第76章 奋斗第七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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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了相思鸟的声音, 不像往常常锦礼还会赖一小会床。
今天几乎是一响起鸟啼声,她的意识就很清晰了。
她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侧躺着窝在任顾的怀里。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后颈处, 发丝也随着他的鼻息在飘动着, 挂着她的后颈,有些发痒。
她动了一下,转过身去,这次任顾没有醒过来, 只是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了一下脑袋。
他理着寸头,发丝无论怎么碎都算不上凌乱。
她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后颈,温度似乎降下来了。
任顾仍然闭着双眼, 却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
原来他早醒了, 声音闷闷在她头顶响起。
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还早, 你再睡一会。是不是睡一觉就好了?”
他昨晚就说了, 不要紧, 睡一觉就好的,证明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常锦礼推了推他的胸膛,想抬头,却被他楛得紧紧的,无奈她只能在他胸前说:“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身体有什么不对, 就会去找部队里的医生看看。”
“我真没事, 我还不想转业, 所以我也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能是身体里还有炎症反应。”
常锦礼想坐起来看他, 奈何他不让, 两个人拉扯间,她又觉得有丝不妙,也就不敢动了。
“任顾……”常锦礼话还没说出口,就别任顾打断了。
“你如果睡醒了,或者不想睡了,那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任顾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却说着似乎十分平常的话来。
常锦礼:……
他这是威胁她还是怎么?
她也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又动了动身子,“任顾,不如你请个假,我们去……”
任顾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一样,“不用,部队里的医生都是顶好的医生,况且我身体挺好的,你不要担心。”
“不是,我在想要不要换一个中医来看看,方法也比西医要来得温和,中医不是讲究温经补脉的嘛”
任顾一时也没吭声,只是拿起手臂往她脸遮去,将她再次紧紧锁在怀里,闷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沾染了她的一点花香。
任顾没有回她那句话,倒是说了一句不搭嘎的话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原来阳台窗户上晒的花干是抹身上的。”
常锦礼没好意思说,那不是特意抹身上的,她只是觉得肥皂的味道不够好闻,特意抹自己身上的。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喜欢我以后也给你弄。”
“喜欢,你擦了就行。”
任顾这句话单听很正常,但是常锦礼总觉得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在里头。
他开始有些不大老实了,但是天亮了,时间也不多,最后也就亲亲她的脸蛋就起来了。
常锦礼想的却是在这里她的人脉还没铺到医术界,自己认识的人还没任顾认识的厉害。
希望他真的是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在任顾梳洗好,换上作战服的时候,常锦礼坐在床上问他:“你的责任还包括照顾我们,对吗?”
任顾扣着扣子的手一顿,从衣柜上的镜子瞧着常锦礼。
上头的镜子不知道常锦礼哪里弄回来的,给贴在了衣柜门上,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能顺便在那照照。
奶奶说了几句镜子对着床照着不好,后来事情一忙,大家也就随意过了。
这会镜子里任顾的神情有些淡然,但是听到常锦礼这么问的时候,笑了笑,多了一些温情。
“嗯,是的。我的心里有祖国,也有你们。所以,我会爱惜自己身体的。”
兜了这么一大圈,常锦礼这才满意地重新躺了回去,奶奶也已经醒了,似乎在外头打着拳。
任顾趁机又提出了,“我上次让你晚上跟我学军体拳的,为了我俩的身体体能好,今晚开始吧。”
常锦礼伸着懒腰的手一顿,嗯?!
任顾走的时候,开门那会,对门也同时开门了,她在里面听见了女声。
“同志,年糕还合口味吗?”
“挺好吃的。谢谢你小同志。”说完,任顾就将门关上了,要往楼下赶了。
常锦礼走出房门的时候,似乎听见了对面的小姑娘说了一句,“我也不小了……”
她抓了抓头发,这会念念也已经起来了,奶奶在客厅打着太极拳,走过来用手肘推了推她。
“你俩昨晚这么生猛,半夜三更还在闹腾呢?”
常锦礼:?!
难道声音太大了?不会啊,他们可才进行了一半。况且这床底下任顾也拿东西垫上了,没有声音的。
想了半天,她才发现是她给任顾打水降温那会。
摆摆手,“奶奶,想什么呢,昨晚任顾发烧了,我打水是进去拧毛巾的。”
奶奶似乎有点失望,她本来觉得年轻人嘛,好几天不见,当是干柴烈火的,只是昨晚大半夜她被水勺拿水缸的声音吵醒了,她和念念睡觉都不喜欢关门的,所以勺水的声音就惊醒她了。
念念还是孩子,晚上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奶奶,今天你送往完念念的话,看看村里有没有种大白菜,我有点想吃泡菜了。”
“大白菜有的呀,你孙婶不就是种了吗?你想吃,那我去问要点干辣椒的,下午去擂一下辣椒粉。”
“谢谢奶奶”常锦礼挨着常凤春,蹭了蹭后,撒了会娇。
“哎哟,多大个人了,你这身上可真香。”奶奶虽然嘴里听似有些嫌弃她,实则嘴角笑容的弧度都快上天了。
“喏,奶奶,我蹭一下你,你也就香了。”常锦礼搂着奶奶你的脖子说道。
“好了,快打扮打扮,今天不是说约了市长夫人的?孩子都在看着呢。”常凤春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常锦礼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特意回房间,打开衣柜,发现任顾昨天将里头这个衣柜的衣服都整理过了。
她的衣服也全部拿出来折叠了一遍,再旁边的那个小衣柜的隔间上,只放了一套衣服。
常锦礼的手停止了翻找,看着那套衣服被单独放在那里,心里有些发酸。
那是任顾生日的时候,她亲手给他做的。
一套简单的衣服,叠得堪称豆腐块的被子了。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举动,却让常锦礼有些心软。
他无论记不记得,但是对这件衣服都这么认真。
他失忆了,却又不完全失忆,她也伸手过去,摸了摸衣服,又轻轻阖上了衣柜门。
她这次出行,特意选了一套适合名媛圈子品茶聊天的长裙过去的,既带着点洋气,又结合端庄时尚感来设计的。
直角肩内缝了两片垫肩的,袖口采用了收口的设计,这样一来,视线的集中点会上移,使得肩膀的线条会更加好看许多。
“妈妈,今天穿的好好看呀。”念念软软的声音,有着刚睡醒没多久的特色,奶奶牵着她就往学校那边走去。
“谢谢念念,在妈妈眼里,念念怎么穿都可爱又漂亮。”
“奶奶,今晚念念就不去村里了,我请了老刘他们来家里吃饭,这事你别给忘记了。”
常锦礼临分别的时候,匆忙交待了一声奶奶,就怕她给整忘记了。
果不其然,常凤春一脸惊醒的模样。
“哎哟,你不说这事,我还真给忘记了。难怪你说想吃泡菜的,我等会送念念去学校后,去南门市场转悠的。咱们渔民不兴吃海鲜都吃腻了,我看看有没有老母鸡,买一只给大家补补身子的。
你和任顾说了,让他早点回来吃饭没?”
常锦礼知道奶奶省,自己平时都没舍得吃老母鸡的,以前养的那几只倒是便宜了王娟梅。
不过后来她也是变着法子把那钱给要回来了,这会一听大家来吃饭,也是舍得吃好点了。
平时买的肉也好,常锦礼知道奶奶一直都不舍得吃的,总想着给她们多留点好吃的。
“我中午就给他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奶奶,咱们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可以不用那么省了,你不用什么都不舍得吃,容易熬出病来。
那看个病的钱是不是花更多了呀?”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你都快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啰嗦了。”常凤春嗔怪了一下常锦礼,常锦礼失笑了一下,挥着手和念念告别。
“晚上见了。”
“好的,妈妈,晚上见。”
常锦礼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奶奶和念念的背影,觉得奶奶的背影似乎也瘦了一些。
渔村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也确实忙坏了大家。
念念似乎又长高了,穿在腿上的裤子都有些短了,本来是长裤,现在倒成了九分裤了。
她惊讶于孩子的生长速度,另外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
连孩子长个了,裤子不合身了,也没有及时发觉。
“对不起念念,妈妈回去就给你做几套新衣服。”
她想着没有带布票出来,有些懊恼,但是家里还有一些剩余的布料,回去看看有哪些还能用上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匆忙小跑着,第一次见面,终归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甘凤春开门的时候,一室混杂的香味几乎就要迎面而来,再往前几步,就能闻到很香的红茶香味,就在进门后,她看到了甘凤春背后落坐了一圈太太。
大家都对她露出了一丝友好的微笑来,各个都是笑不露齿的。
这迎面而来的熟悉感,她习惯性看像坐在C位的女人,见她特意换上了她送的运动服,让常锦礼觉得更有把握了。
名媛上流圈层,互相散发的那种气息,她对这种场面太熟悉了。
各位太太穿着都很讲究,除去C位那位太太有穿着运动服外,另外边上的一名太太也穿了她的运动服。
但是不同于C位太太的服装,她设计的时候,分了好几个款。C位太太现在穿的这款,在她个人看来,是最好看的,也是最大气的,显然大家的目光也都差不多。
而放在他们面前的瓷杯都是进口产品,一看那个舳釉上色的情况,就是17世纪中欧世纪的商品。
甘凤春见人来了,赶紧开口介绍,“这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常锦礼,人长得漂亮吧?”
常锦礼匆忙客气道:“不好意思,我晚到了。”
虽是如此说,但是她知道她没有晚到,但是确实是最后一个到的,在社交场合上,客套话总归得说说。
果然,C位那位太太开口了,“不,你没有晚到,是我们太心急,约的时间也早,想着穿着运动服去文艺公园耍耍威风的,也没有考虑到年轻人的时间,说起不好意思,还归我们不好意思才是。
这人儿呐,是真漂亮啊。”
现在说话的人保养得当,说是三十几岁都不为过,然而她的儿子都快三十岁了。
原户籍是沪城排名前十的富家子弟,六十年代那会就出国去了,避开了一场纷争。
也是七十年代末因为儿子工作调动的关系,这才回了国。
甘凤春也很热情,“锦礼,这位是罗夫人,儿子在银行上班的,先生也是生意人。”
“罗夫人,您好。”
“这位是……”随着甘凤春一一介绍过去,常锦礼每看一个人都在心里默记着每人的容貌,争取一次性在现场能将她们的面容和名字一一记全。
常锦礼是受过餐桌礼仪的教育的,别人不大看得出来,但是罗锦红是一看就看得出来的,无论是坐在餐桌前挺直的背部也好,还是只坐到椅子的三分之一处,那种自然习惯性的动作,并非是做作故意学的出来的。
于是,她就带了一丝好奇,“锦礼,不知道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常锦礼的目光从她今天带来的那款进口红酒上移开了眼睛,她发现罗锦带的竟是假酒。
“喔,我和奶奶一起长大,就在渔村里。”她这一句话说来丝毫不见自卑感,说出来的语调也很自然。就算生长在农村,在和她们打交道,也没有半点畏缩感。
落落大方地说出,颇有一种英雄不问出处的磊落感来。
她这话一说出后,罗锦更是奇了。
她见常锦礼的目光流连在桌上的这款红酒,笑了笑,“这个是我西班的朋友给我带过来的,说是纯正的紫珠葡萄,采的是阳光最充足的1979年酿造的。”
“冒昧问下罗夫人,这朋友很要好吗?”
她虽然没明白常锦礼的意思,但是也照实回答了,“算是普通交情,我们有生意往来。这款酒她想在鹏城推广,想让我给它多推荐一些。”
常锦礼一点听着一边点点头,“那夫人我也直说了,这酒是假的。”
不仅是罗锦,就连甘凤春等人一听,都匆忙回头看向常锦礼。
本来她们这行人,就是打算聊聊天,然后就去公园逛一下的,谁料常锦礼一来,就说出了这么一句吓人的话来。
这酒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喝了,若是假酒,不仅对肝脏有害,还对眼睛十分不好。
“什么?!你为什么如此说,我那朋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卖假酒呢?”
常锦礼为了全罗锦的面子也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缓了缓,“或许夫人的朋友也是被别人骗了,这款酒是来自西班的,但是瓶底是平底的。这是其一不妥的。
其二,葡萄名种下的年份是葡萄的年份,但是这里打的却是生产年份。也就是说,这不是1979年的葡萄,是1979年生产的,是几年前的红酒了。”
罗锦一听,匆忙拿起红酒瓶,先翻到后面一看,一串英文中,却是生产年份是1979,前面的印刷也是1979,按照常识规范来说,前面的1979就是指的葡萄的年份,但是西班的酒不可能当年采摘当年酿造的。
还有反锁的脱水工艺,晾晒、发酵等工艺。
就连瓶樽她都没有留意过,她常年在国外,也不知道国内的瓶子是如何的。
甘凤春从家里找出了一款王朝红酒,一看瓶底,果然是平的。
两款酒的瓶子几乎是一个样,罗锦一想,她家里的却是都是有凹的瓶底。
她很聪明,立马就想出了区别,“因为要海运,所以瓶身这个凹处是用来固定的。你这意思是,这款酒本就是国内产的套上了国外的牌子,来赚取利润?”
这就相当于这瓶红酒她们只是倒手卖了一圈,还赚的是国外的价格。
这么一说,大家就理解了。罗锦的脸色也不难看,似乎经历过不少东西。她笑了笑,“还好锦礼你看出来了,我觉得你在生意上也是一块好材料。
实话说这次聚会,是我发起的牵头,因为我想看看能设计得这么好衣服的人儿是怎样一个人。”
“夫人,我刚才那样说,您没生气吧?”
罗锦笑了笑,连笑容里都是高贵的模样,她一笑,周围几个姐妹花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不生气,我还得谢谢你。你帮我及时止损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她们是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的,我打算在南头开一家棉织服装厂,不是半成品,而是从织布开始到染色到服装设计、推广、出口都是我们这一家负责。
我觉得常小姐,咱们也别那么客套,我还是叫你锦礼好了,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来替我管好设计部。我已经在找纺织供销社在合作这件事情了,不知锦礼你肯不肯屈膝,来我这里做上一做?”
常锦礼静静地听她说完了,双手并拢放在膝盖上,看了一眼甘姨后,又正视回罗锦,说:“谢谢罗夫人……”
“哎,锦礼这就太客套了,喊市长夫人都甘姨的,喊我就夫人夫人,也喊我罗姨。”
“就是的。”
“锦礼太有礼貌就客气了啊”
“罗姨,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要做,也是和您合作,我可以给技术指导,但是要求入股形式。”
她这句话一出,就连甘凤春都吓了一跳。
罗锦想请她干活,工资肯定是不菲的。但是没想到常锦礼是想入股分红利,这做法如何能让在座的不吃惊呢。
罗锦震惊过后,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喔?不知你想怎么谈。”
“我的脑子就是本钱,在港城搞工业成本高,打不过国际市场。所以,罗姨也将落脚点选在了鹏城对吗?罗姨不了解这座城市,政策时常在变,相信您儿子在银行,也知道融资渠道匮乏。这里还没完全普及,但是我渔村的事业可以为您提供资金上的帮助。
我们是双赢的局面,当然,我既然只提供技术支持,也只是担任一个顾问的形式,国外销售渠道我也可以提供一些意见。我要求不高,我只要求拿一成股份。”
别小看这一成股份,现在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是常锦礼知道服装行业会在□□十年代大赚一笔。
她也不想占她的便宜,她付出多少,就拿回她应得的就是。
她今天来的这一趟,本来打的是推广自己服装品牌的主意,谁曾想会有罗锦这个更高的工厂平台邀请她。
她这算是意外之喜,比起她重新创立工厂来说,省时又省力。
果不其然,罗锦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2成,如果你能将工厂的营业额扩大两倍,我答应你,两成利润。”
“谢谢罗姨。”
“合同的事情……”罗锦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甘凤春打断了,“好了好了,合同的事边走边聊吧,我们这一堆人就净是听你们说了。”
她心里也开心,任顾和她们家关系好,当然她也是有意帮帮常锦礼的。
于是,众人就起身,打算边去公园边聊聊别的话题。
常锦礼起身的时候,留意到甘凤春朝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悄悄竖起的大拇指,笑了笑。
“等会走的时候,你记得拿这包面筋给你奶奶,我听说你奶奶也叫凤春,那是真有缘,改日请你奶奶来我家吃顿便饭,可别推辞。”
“好的呀,谢谢甘姨。”
“记得带上任顾,好久没见那小子了。”
“没问题。”常锦礼应承后,一群人就又呼啦啦出了门。
任念来到学校的时候,刚踏进教室,就看见黑板上不知道是谁用粉笔写着几个大字:任念是从垃圾桶捡来的娃娃。
任念看到了黑板上的字,再转头看看大家的反应,大家的目光只是好奇,纷纷表示,“不是我们写的,我们一来就有了。”
甚至有几个素来爱捣蛋的小男生,平时也爱去抓抓女孩子的马尾,都匆忙跳出来说:“也不是我们写的!”
任念抿了抿唇,抓起抹布,就往黑板擦去,这时,刚来到学校的温暖也看见了,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了束在裤带里的上衣下摆,下摆很长这件衣服,只见她抓起就直接擦了。
刘老师进来的时候,字已经擦得差不多了,只看得出来一个垃圾的印子。
同学们看见老师进来了,纷纷都回到座位上去坐好了。
任念这会却没有走回位置,刘老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任念同学?”
作者有话说:
备注:奶奶和罗布老婆的名字是很像的,为了区别开来,以后我尽量以甘姨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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