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奋斗第五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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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美长这么大, 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更别说底下还坐着一团恶心的东西。
就算小时候经常被何贵丹罚跪的她,连自己妈都都不会这样掌掴她, 她常锦礼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她裤子都没提上去, 她又怎么会被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想到刚才她反应不够快,稍微挣扎一下,可能也能跟她打上一架,再怎么抓起东西也还能反抗, 现在只能后悔刚才白白吃亏了。
她当真是又气又怒,气得直哭鼻子,腰间又因为卡在坑里, 发出疼痛的信号憋屈得破口大骂, 在洗手间一直嚎着, 最后依旧没人前来看她一眼。
医院里大部分哭的人, 是因为伤心难过, 和何德美此时的心境却是完全相反。
她只得自个儿慢慢扶着墙壁, 手上全是脏污,站了起来。
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干呕了几下。这才不得不猫着身子,将裤子脱下,在水龙头底下强忍着恶心和反胃, 去搓洗干净, 湿漉漉地穿回身上。
她怒摔洗手间的大门, 却发现半夜三更的, 也没人留意到这头的动静。
一想到刚才她所遭遇到的事情, 气得连呼吸都急促了, 这么晚的时间她怎么会来这里?
没走几步, 她肚子又开始绞痛起来,想起洗手间里发过的一切,她死命憋着
刚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一名夜起的小男孩和妈妈正举着输液瓶缓缓经过。
何德美听见刚才经过的小男孩用着脆生生的声音和妈妈说起,“妈妈,这个阿姨好臭喔,她是不是尿裤子了?”
何德美一气,那女人竟也不会教孩子,还任由孩子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更是来气了,转头想去瞪大人的时候,腹部一用力之下,竟是直接没憋住。
她不用回头都能听见身后抽气的声音,她几乎是一瞬间,唰地脸就红了,根本顾不上回头去讽刺,几乎是三步并两步跑出了走廊。
来到医院外,眼见着李卫军也没有等在外面,深夜当真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她一边哭一边骂道:“今天都是什么破事,贱人常锦礼,狗东西李卫军,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回到家的何德美已经是快天亮时候的事情了,李桂花因为年纪大了,一大清早没睡着,起来想去泵口井水喝喝,见何德美推门进来院子。
“唔?你昨晚没回来?”李桂花昨晚很早就睡了,以为何德美是这会才回来。脸色马上就拉了下来,这成何体统,一个成婚了的女人,不顾家就算了。
说忙到天亮,谁相信啊?
何德美本来心里就有气,平日里对李桂花也是诸多忍让。
想着她是新入门的媳妇,怎么都得对婆婆尊重一些。
所以心里就算看不惯她很多行为,也就和李卫军说说,都不曾正面和李桂花起过冲突。
她本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说,临出医院,还出了个大糗,不仅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心里那股气就快要冲上天了。
这会才刚进门,李桂花就又开始叨叨叨。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女人忙到大半夜不回家,这说得过去嘛?我听卫军说你最近也亏了不少钱,这亏钱的活还能忙一宿了?”
何德美冷哼一声,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她花了不少她儿子的钱嘛。
“你这个样子,放在我那个年代,是要被人打断双腿的!我像你这个年纪,上山干农活,家里的活都都得干得利利索索了。你好在跟的是我们卫军,加上时代好了,你这才没受这种苦。”
“老太婆,你叽叽歪歪够了吗?你们家很有钱吗?就李卫军那条件能娶到我已经是他的福分了,你当真以为你儿子是块宝?还是你以为你自己是阔太太了?你不就是个小姨太太吗,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正经女人了?
都是什么玩意儿,自己老婆不舒服,大半夜一个人摸去医院,回来还得给你指着鼻子骂,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
我可不是常锦礼,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家人怎么就这么恶心了!”
李桂花也没想到何德美竟像把机关枪那样,突突突将话说得又快又多。一听她叫自己老太婆,当场脸就耷拉下来了,何德美说得兴起,中途她好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嘴,听何德美骂到后头,气得手上的玻璃杯都猛地一掼,摔得粉碎。
“没大没小!你喊谁老太婆?!什么小姨太太,你嘴巴吃屎了一大早这么臭?你生病了自己去医院不就行了?喔,怎么了,大小姐是不是,要不要我们全家抬着你去医院了?我告诉你何德美,抬着你去医院,那是你死了!那我们高兴这么做,你去问问邻里有谁的儿媳妇像你这样,指着自己婆婆喊老太婆的!一点教养都没有,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没点家教!”
本来何德美心里的气就大到不行了,她身上这么狼狈,脸上还火辣辣的疼,李桂花一句关怀的话都不问她一句,一进门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但凡,她进门,关心关心一下,她都不会像是火药桶那样,一燃就爆。
更何况李桂花刚巧就真的踩到她雷点上了,李桂花哪里知道她进门来的时候,传过来的那股粪坑味就是她身上传来的。
她还以为是外头的味道飘进来了,所以骂她的时候随口就说上了,哪里晓得何德美是真的踩了屎。况且以往的何德美很会做人,基本上将李桂花哄得服服帖帖的。
哪能想到,今日才说她,也是借机说出心中的不满,她何德美就像个疯婆子那样,歹着人就来骂,还越骂越上头。
“哟,现在就来摆长辈款了是吧?我没教养?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我天天忙成那样,你帮过我吗?凭什么就要我无条件对你好了?
叫你一声妈,是看在李卫军的面子上,你就当真以为是我亲妈了?只有我亲妈能说我没教养,你是谁?!
我是给你儿子当媳妇的,不是给你们家当保姆的。你想找人做家务,要么你自己干。要么你自己拿钱,要不你叫你儿子拿钱也行。
养儿防老,那就叫你儿子去做,我以后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帮你干活。
你去叫你儿子请一个保姆回来。港城不是很多做保姆这行的?哼,你儿子了不起,让人去港城请呗。你凭什么叫我做呀。
你生我了,还是养我了呀?别真当自己是我老妈子了,你在我身上花过多少钱了?五金首饰的钱是你买的吗?一个金手镯都没给我买过,什么都没付出,就想享受我给你做牛做马?
我嫁的是你儿子,是给他做媳妇的,不是嫁给你做你佣人的!
李桂花,就算是做生意,也没你这样做的。懂不懂什么叫做礼尚往来啊?”
李桂花的嘴皮子算是厉害的了,以前关上门说常锦礼时可不得了。
现在真正被儿媳妇给呛了满嘴鸡皮,气得直接在楼下哐哐哐地打铁门。
不仅将楼上的李仁义和他爹李卫军给吵醒了,就连邻里也是被这番动静给吓得一身鸡皮。
李桂花冲进了一楼大堂,别见她平时不怎么运动,气得血压直线上升的时候,可比小伙子走起来都要快。
“李卫军!你给我下来!!看看你娶的什么好媳妇!!”
才朝上面吼了几句后,就抄起墙边放着的扫帚,直接就冲出院子,怒气冲冲地举着扫帚就要打何德美,“我让你嘴巴这么臭!我就替你娘收拾收拾你!!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了!”
她一扫帚下去,何德美就抓住了。没想到李桂花根本就不是要用扫帚打她。反而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左手就扭起了她的胳膊。
下手之狠,直接疼得何德美面容扭曲,在大喊大叫的。
何德美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腰椎还因为在医院摔的那么一跤在隐隐作痛着,但是,被李家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也让她有些不留后路了。
她抬脚就朝着李桂花腿肚上狠狠一踹,李桂花一下没站稳,摔了下去。
李卫军刚走到一楼来,就看到这个场景,还有一脸没睡醒的李仁义看到何德美和李桂花在院子前大打出手。
“你们干什么!!”李卫军本来就因为罐头厂的事情焦虑到不行,害怕会留有些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紧急联系了港城不少人,都发现没有什么漏洞,心里虽有些不安,但是确实抓不到什么把柄的。
所以晚上就睡得有些不踏实,心里头有事情。好不容易才睡着,这两个娘们却在自家院子里打起来了。
两个正火上头的女人,加一个睡眠不足的男人,当真是一点火花一点就会爆。
李卫军眼瞧着旁边那户人家,从二楼纷纷探头出来瞧他们李家。
不禁也觉得脸面全无,气得锤了一下大门,“你们搞什么?嫌不嫌丢人?一大早的吵什么,别人都在看着呢,两个几十岁的人了,还以为是小孩子吗?
何德美你还敢对咱妈动手?还有你,妈,拿着扫帚成什么样了?”
也不怕邻里看见了,说她是恶婆婆。
李桂花见李卫军出来了,腰杆更是挺得直直的,“儿子,我都嫌丢人!是你媳妇觉得还不够丢人,还敢动手打我!你就看着你娘这么被人欺负吧!”
“何德美,你也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和老人计较!”李卫军一脸不爽,李仁义还站在后头,“妈妈奶奶怎么了?”
“还怎么了,打架呗,你上学了谁要是这样欺负你,你也打回去!千万不能忍,忍多了就像你妈妈我一样,事到临头没一个人帮!”何德美显然气极了,现在更有后悔嫁给了李卫军的心思。
“你好了啊,一大早的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也不觉得丢人。还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李卫军举起手指,指着何德美说,觉得她越说越过分了。
本来家里两个女人吵起来,他都不高兴去管。
这不是为了不让邻居看笑话嘛,显然何德美生气起来,是拉都拉不住。
直接走到李卫军面前,撞了他几下。
怒斥道:“你们李家好家风,自己老婆生病了,让老婆一个人半夜三更去看病。回来还得被你们李卫军母亲毒打,反过来怪我的不是!我不是圣人,我也有情绪,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随着何德美的靠近,那股酸臭味更重了,李仁义看着她的裤子,不解地问:“妈妈怎么尿裤子了?”
他这话一出,何德美才想起来,自己和他们在院子里掰扯,都忘记回来该第一时间换下衣服,现在更是丢人到底了。
朝着李仁义也开火了,“滚你的,好好学你的习,连常锦礼的女儿都比不过,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说你妈妈?!”
李仁义圆睁着一双眼睛,有着震惊,更有着不解和委屈,他自尊心极强,本就因为之前领诗的时候输给了任念,耿耿于怀。
李卫军都不敢提这事,这会倒好,何德美气疯了,自己心里介意就算了,还因为李仁义的一句话,迁怒他。
“你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啊!别像条疯狗一样,孩子都不放过,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李桂花立马拿着扫帚拍了拍地面,示意她再不住嘴,她就要揍她了。
何德美冷笑一声,环顾四周一眼,怒而生笑,“你们李家人的嘴脸一个样,当真让人恶心。”
说完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李仁义,李仁义一时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硬是扛着疼,没敢哭出来。
何德美冲上二楼,将身上那身湿哒哒的衣服脱下后,似是不解气一样,踩在上头就是猛跺脚,上面的物体糊了一地。
又拉出大袋子,随意抓了几件衣服,拿着就往楼下走去。
这时李仁义已经不在大堂了,李桂花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隔壁院子传来。
显然就过去解释是怎么一回事,何德美一听,几乎都要爆血管的程度。
“可不是嘛,当初没娶进门的时候,说有多娴淑听话,就有多贤惠。进了门后,不仅家务一点都不做,吃喝什么的都是我伺候的。唉,你别说。
我作为人家婆婆的,做这些也是本分。毕竟新过门的儿媳,自己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她以前这么难,我也得多为她想想不是?
对,以前锦礼在的时候,也、也是这么一个理。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不能和年轻人计较不是?他们有他们的日子要过的,我们这把年纪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昨晚我见她这么久没回来,坐在大堂里等了她一夜,没想到才回来,我不是太过担心她吗?说了她几嘴,就对我动手了。
唉,张大娘,你不懂,她以前不这样的,你别这么说她……都是我态度也不够好,唉”
何德美拎着个布包听着李桂花在隔壁门这么说话,没气得扔石头都算是她大度了。
李卫军这会手指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皱着眉问:“干什么?你拿东西去哪里?!”
“我干什么要你管?你给我滚开!”
“我怎么不能管了?你嫁了进来,就得听我的。”李卫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布包,将里头的东西全都抖了开来,衣服被撒得满地都是,其中还有一盒小方盒掉在了地上。
天色还不是大明,但是李卫军太熟悉这盒东西了。
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这小盒子,就连何德美都留意到他粗暴的动作,视线所定格的地方。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竟是那盒岛国进口的TT。
她立马蹲下身子想捡起来,却被李卫军先快了一步给捡了起来。
李卫军的眼神有些危险,语气有些阴鸷,“这是什么?”
何德美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此时她绝对不能后退半步,甚至语气都一定要自然,“这不是我们用到吗!你个神经病!我上次放衣兜里了,收拾衣服一起塞进来了,不可以啊!”
“上次你不是放抽屉了吗?”李卫军反问的语气很轻,表情更是有些吓人的可怕。
“我寻思这孩子经常来房里,怕被他看到不合适,就塞到了我衣服里。怎么,你现在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对我审问啰,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老说去港城,怎么小古那边我给电话却说你没去啊?你倒是回答我,你去哪里了,嗯?”
之前李卫军说去港城,何德美一早就知道他没去,她转头也去找了龙老板两个人去了山庄说是和别人谈生意,结果后来还是两人去玩在了一起。
她并不认为李卫军会去玩女人,只是这时提起这事,不过是为了反打一耙,转移注意力罢了。
“我、我那会是要去港城,后来那边说解决了问题,我去澳城赌了几手不行吗?”
“呵呵,是不是去了澳城,只有你自己心理清楚,把东西还我!”
“休想!”
本来何德美一怒想一走了之,最后却因两人在下面拉拉扯扯,加上又有邻居过来劝了,何德美这才作罢。
但是说到底,此时的三人心里都有了芥蒂,再在一起生活,短期内都是过不去这个坎的。
所以到了中午的时候,李桂花只煮了两人吃食的份,既不叫何德美下去吃,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完了,吃完了还特意给李卫军送了一份上去,叫他好好吃饭,当着何德美的面就下去了。
李卫军不仅不说他母亲,也真的不叫何德美吃,等他吃剩几口的时候,就像打发小狗那般,才问何德美要不要吃。
何德美白了他一眼,直接摔门出去,李卫军见她没带衣物,也就不管她了。
*
李仁义今天一早,是李桂花送去上学的。一路上李桂花都在和他说何德美的不是,李仁义只得默默听着。想起何德美对自己的那一句句话,更像是一把把刀子,插在了他心上。
他从小到大都听惯了表扬,这样当着大家面说他的话,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连带的,他开始将这个错怪在了任念头上去。
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开放周抢了领诗的头衔,妈妈就不会这么说他。
当他刚到学校,经过公告栏的时候,看到那个奥数决赛的名单上,他的名字后面有一个很显眼的名字,显然就是后面加上去的。
李仁义:100分,任念:100分……
原本是没有任念这个名字的,更别说分数了。初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任念的身影。
加上每个名字之间的距离是等间距离,就显得任念的名字就像是被人特意加上去了一样。
因为和李仁义同分,所以加在李仁义后面。
“这谁加的呀?”
“肯定是她自己呀,还写个一百分和咱们学霸一样,笑死人啦,哈哈哈”
几个小男孩就站在公告栏前取消任念的那个名字,有的人不认识任念,但是李仁义的名字是出了名的。
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就不乐意了,她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指了指任念的名字:“你们看看,这个名字写的是正宗的楷体,这个笔力肯定就不是任念同学加的,你们那不要那么样说她。”
李仁义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也为她的容貌所折服。
小姑娘说了这句话后,晃了晃她头上两根长长的辫子就走远了。
等李仁义去到办公室,都听老师们提起那日任念进来,是怎么把AB两卷奥数题都做出来的时候,纷纷开始赞美她。
“她做的是两份,都是满分,比初选的都多了一份试卷,以前没看出她有这个天赋。这个学期以来,成绩真的是突飞猛进。”
“刘老师,你们班多了这个宝,可得好好培育啊,以后升学率里,她肯定是学校的重头戏!”
李仁义听着她们都在赞美任念,又想起何德美说的那句话,他连任念都比不过,如果不是他,妈妈就不会丢脸。
他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再次经过那个公告栏的时候,一把扯下了那张通告,将它撕成了粉碎!
胜过她,是他心里告诉自己的声音。
胜过她,妈妈才会觉得他是最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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