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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奋斗第三十四天


  邓晨见常锦礼开了门,  这才跺跺脚,显然蹲得有些发麻了。

  “我就想着等等看,说不定你已经弄好了。”

  常锦礼眼见着他悄悄抬起的左腿,  她知道发麻的脚一碰就像被几千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他竟然没有打扰自己,  一直守在门外?

  常锦礼将手里的文件递了出去,假装没有看到他抬脚的小动作,“嗯,那你记得帮我转达给你老板的话。”

  “好的,  天色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邓晨见状,赶紧趁着这个机会邀请一下,  免得再被人打扰。

  “不了,  我太太得跟我回家。”忽然侧边的已经空了的牛棚边上,  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常锦礼:!

  邓晨:!!

  显然两个人几乎都被这突然开口的声音,  差点吓得人都没了。

  常锦礼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任同志怎么会在牛棚里头???

  就连邓晨也被任顾悄无声息的出现,  给吓了一大跳,他当场就嚎了一声出来。

  发现常锦礼居然镇定得一声没叫,瞬间又觉得有些丢人,假装咳嗽了几声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太?”

  任顾推开牛棚的木栅栏,  从边上走了出来,  常锦礼双手抱胸一直盯着他看着,  任顾却没看她,  只见他走到邓晨身边,  点点头,  “对,我来接我太太的。”

  两人站在一起,她越发觉得任顾应该不止一米八五,感觉还要高一些。

  邓晨一脸惊慌的表情,目光来回在她和任顾之间扫着。

  眼见着常锦礼并没有开口否认,邓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下去了。

  任顾微微一笑,就牵起了常锦礼的手,她扬起左手朝邓晨挥了挥,“那我先回去了,记得合同的事情。”                        

                            

  “好”邓晨轻轻应了一声后,转过头来看着任顾牵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常锦礼看了一眼将她拉走的任顾,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任顾看了一眼天色,其实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治安不大好,他有些担心她,但是却并没有如此说出口,“帮奶奶将村子里的草帽拿去交了,顺便路过就等等看的。”

  常锦礼又哪里知道,在她从筒子楼走后,任顾回到家里后,念念立马向任顾报告了。

  “报告爸爸!爸爸让我保护妈妈,不让别人对妈妈拉拉扯扯的,据我观察,他们都老爱妈妈了,没有拉过妈妈。”

  “喔?那舅婆还有没有对你妈妈说相亲相爱的事情?”

  “没有。”

  “爸爸,但是我打拳的时候,发现有个哥哥老是跟着妈妈,妈妈去哪里,他也去哪里,但是他笑得好开心啊,也没有对妈妈拉拉扯扯。”

  ……

  耳边常锦礼的声音响起,将任顾从回忆里扯了出来。

  “那怎么进牛棚里去等了,下次直接进来找我。”

  任顾:……

  他一时心急,以为只是个草棚子,也没见有牛在,里头还垒了好几个敦实的木头桩子,他以前来看望常凤春的时候,时常看到村里的人就在这纳凉的。

  任顾没有吭声,牵着她的手反而抠了抠她的指甲,抿了抿唇后,忽然说道,“以后我天天回家吧。”

  常锦礼:?

  任顾上班的地方和筒子楼距离有将近4公里,一天往返就是8公里,正常的时间都得走上两个小时。

  “会不会太累了?”

  “这点路不算什么,刑.警队的侦查员说最近友谊商店附近有团伙作案,你天黑之前就要回家了,不要走小路,早上也不要太早出门。”                        

                            

  临海的夏天,晚风中都带着一股腥咸味,拂在脸上的空气都有些湿润。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声线,像是交待更是关心,她心里有些发暖。

  “嗯,好的。”

  两个人看对眼的喜欢,在这个朴实的年代,就连感情似乎都变得真挚起来。

  常锦礼看着不宽的街道上,四处响起的车铃声,以及家家户户里传来的唠嗑、电视声,杂乱的电线甚至爬满了街道上空,青砖的墙面有的还带着青苔。

  前面还有几个孩童在泥地上摸黑拍着小纸牌,依稀可以听见童真的欢笑声,“我的张飞压到你了!你的诸葛亮得归我了!!”

  这一切都显得那般真实而又淳朴,脑海里想起木心的《从前慢》,从前书信很慢,车马很远,一生……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任顾脸上的表情,他余光察觉到她正看着自己,也转了头过来,目光缱绻又温柔。

  一生,只爱一个人。

  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常锦礼竟觉得有些亲切感。人当真是个可怕的动物,她穿书来的这些时日,竟对这里有了归属感,或许因为这里的人。

  当任顾开门的时候,对门何红英的门并没有关牢,不知是否她听错了,她似乎听见了一把男童的声音,嗯了一句。

  只有一声,然而当常锦礼朝门缝看去时,又没有声音了。

  “我、我要回家了。”这次的声音,竟然是念念的。

  常锦礼一把推开了何红英的大门,“砰”地一声,弹到了墙上,发出了一阵声响。任顾匆忙伸出手压住了大门,怕它反弹打到常锦礼。

  正对着门坐在餐桌上的不是念念,还是谁?除此之外,李仁义竟然也在桌上一起写着作业。                        

                            

  常锦礼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脑海里竟都是书中的剧情。

  以后,念念会爱上李卫军的儿子,再次踏上爱而不得而黑化。念念丝毫没有察觉到常锦礼的异常,开心地蹦到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手心,“妈妈回来啦,爸爸,妈妈手好冰。”

  常锦礼只觉嗡嗡作响着,这似乎就是有条无形的线将他们勾着。难不成,书中的剧情会有既定的影响力?不,不可能。

  她自己也已经从李家挣脱开来,已经逃离了惨死的命运。念念,她也将她从何红英打压式教育给拉了出来。这一定不是书中剧情的原因,而是人为!

  不管是哪个原因,念念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以为了道貌岸然的李仁义而老死狱中?!

  就连李仁义,在见到常锦礼进来的瞬间,几乎反射性就皱紧了眉头。

  “哎哟!”何红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常锦礼和任顾转头就看见她拿着一个竹篮子,里头是湿漉漉的菜心,显然是去洗菜了。

  “我女儿怎么会在你这里?”常锦礼脸上的神情不好,又不想吓到念念,微微忍了忍情绪。任顾却觉有些不对劲,去让念念收拾一下作业。

  何红英有些不耐烦从鼻子哼了一声,但是又不敢当面呛她,脸色也不怎么好,常凤春给了她五块钱,让帮忙看一下,人急匆匆就跑出去了。“你奶奶求我帮忙看一下的。”

  常锦礼没吭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李仁义,他正静悄悄地瞧着自己和任顾。

  她牵起念念的手,直接带回了屋里。

  “念念,你认识李仁义?”

  念念仰着头,点点头,“认识,他是我们学校优秀标兵呢,每年开学演讲学生代表就是他。不过,他不认识我。”                        

                            

  常锦礼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你觉得他厉害吗?”

  念念眼珠子转转,实诚地回道,“厉害”

  常锦礼因为她这一句话都有些紧张了,她担心她从小就会开始盲目的崇拜,导致少女心沦陷。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就是,念念的这句话尚未说完,她就傲娇地抬起了下巴,续道,

  “哼,妈妈不是说我的努力会得到回报的吗?我现在学习也很认真,优秀标兵我也能的,我要做我自己的偶像。他不厉害,我会打败他的。”

  念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常锦礼蹲下抱了抱她,眼睛竟是有些湿润。

  “妈妈……,妈妈相信你可以。”

  “念念,先去洗手,爸爸等会给你泡麦乳精喝。”

  “好!”

  任顾见念念跑进了厨房,他转过头来,也跟着蹲下来,拨了拨常锦礼的刘海,“你怎么了?”

  常锦礼颇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轻轻摇头,又跟着念念身后,“念念,妈妈问你,你除去练拳,还喜欢做什么?”

  “唔,刘叔叔说我打拳很有天赋,我想所有时间都用来练拳头!”她看着念念有些软萌的小脸蛋,她有些宠爱地捏了捏,“那可不成的,你体力也跟不上呀。除去打拳,你还喜欢什么?”

  “我喜欢唱歌、跳舞。”

  “那妈妈等找到好的老师,再来教念念好不好?”

  念念乖巧地点点头,搓了搓还有些湿润的手心,就等着喝麦乳精。

  任顾双手环胸地靠在门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常锦礼。

  常凤春开门的时候,常锦礼正站在念念的身后,握着她的手在教她写楷书,见奶奶回来了,她就让念念自己写了。                        

                            

  “奶奶,你去哪里了?”

  “一楼的赵大婶晕倒了,楼里人都去帮忙了,我给她弄点蒲草去的。念念还在做作业呢?”

  常锦礼不是没有同情心,但是也不想责怪奶奶,带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很操劳的事情,“奶奶,以后你去哪里将念念带上就行,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还有,对门那个何红英,以后少麻烦她,李仁义也来了。”

  “怎么回事?”奶奶拖鞋的动作都停了,弯着腰听着常锦礼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都怪她老糊涂,早猜到何红英和何德美的关系,还将孩子放她那里,她也被常锦礼说得后怕。

  忙去查看念念身上有没有被打过的痕迹,庆幸都没有。

  她又想起以前在村里,李伯的孙子就是玩炭火烧死的,她一想到这里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奶奶,念念快暑假了,我到时候看找个好点的技艺老师,请到渔村去,这样你回村子也自在,孩子也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无聊。”

  “好好好”奶奶连忙答应了,许是有些后悔将孩子留给何红英带,她一晚上都在摸念念的小脸蛋。

  饭后奶奶看任顾去洗碗了,这才有间隙来问她,“小顾是不是去接你了,他问我你去的哪家饭店的时候,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俊得很。”

  说到这里,奶奶一脸窃笑,特意将声音压低了,“你没瞧见,小顾那紧张样子,就怕你被李家欺负了。”

  常锦礼这时将目光调向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连洗碗的抹布,都要叠成一小方正方形才去擦洗。对于这么一个认真又藏着点可爱的大男人,她又想起白天他在车上等她的模样。                        

                            

  他应该是暗搓搓想去帮她撑场子的吧,“没有,李家欺负不了我。倒是我今天过去,让九舅公败兴而归。他们李家做了这么多年虚伪的老好人,那些亲戚多少心里会有自己的判断。我站出来说话,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那就好,以后咱们就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什么李家何家,让他们蛇鼠一窝,相亲相爱去!”

  常锦礼却拍了拍奶奶的手背,安抚她。然而她心里也清楚,何李两家在她这里吃了这么大一个瘪,这个结是很难过得去了。

  但是,这是他们欠原主的,她只是替原主给讨回了公道。

  常锦礼在房内刚看完账本,利润比之前预估的还要多。

  短短一周,纯竟已经进账12万了,这大大鼓舞了大家的干劲。本来一趟预估的6千块,他们硬生生分成了三班倒,一天来回拉三趟。

  砖厂那头本身就是日夜开工的,所以衔接得也是很顺利。听任顾说治安不好,看来明天得赶紧交待小额也不要走现金了,只是走存折的话,回款倒是慢了。

  难怪别人都盯着她们的船队,看来大抵也是别的工地赚钱了,给那些小混混摸到了。不知道村长他们处理得怎样了?

  她想了想背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留意到任顾进来了。

  现在账上的12万,分红肯定是不能下去的。如果明天和韩在石谈得顺利的话,她想拿下蔬菜海鲜输出港城的供应商合同。

  现在正是国家扶持出口企业的关键时刻,这在价格输出上,非常有利于他们渔民。现在有钱了,村子里连一辆摩托车都没有,更别说是汽车了。

  跑长途用的那种运输汽车得两万多一辆,摩托车的话只能先上永久牌自行车的指标。现下羊城最受年轻人欢迎的还是进口的铃木摩托车,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一辆得1900元。                        

                            

  她想得入神,赶紧拿笔记下,明天要商量的问题点:一、车子。二、码头小混混。三、韩在石蔬菜鱼干供应合同……

  她用手指晃了晃笔头,轻轻张开嘴,就咬了上去。忽然察觉到脸庞有呼吸的气息,刚转过头,任顾的唇瓣就轻轻擦过她的脸庞,任顾也随之直起了腰。

  “吵到你了?”任顾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没有,我也差不多好了。”

  常锦礼将凳子往后退开,站了起来。“任同志,我想让念念暑假再学点围棋,你觉得成么?”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将孩子的安排都决定好了,似乎有些饿不尊重任顾。

  这会刚好忙完了,忙询问他的意见。

  微黄的灯光下,从他头顶打下,他似乎已经洗过澡了,淡淡的香皂味道随着他的体温,开始在她四周开始浅浅地飘散。

  还有些微微湿润的发丝上仍挂着水珠,他拉了拉她的手,将她温柔地抱入怀里。

  她有些温热的脸颊刚好靠在他锁骨上头,上头有个小窝,惹得她想张口就啃上一口。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锦礼。”他叫她的时候,手臂还稍微收紧了一下。

  “你为念念顾虑那么多,是不是有些太焦虑了?”

  常锦礼抿了抿唇,她只是一想到念念的未来,就不免有些心焦。本来她还觉得可以慢慢来,今天看到她和李仁义都在那屋子的时候,她当真有些无措了。

  她还没来得及教会念念,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她去爱。李仁义的出现,确切来说他介入念念的生活,比她想象得要来得早。

  “我只是想她可以更优秀,以自己的兴趣发展的。”常锦礼微微抬起了头,本贴在他锁骨的脸颊离开了些,呐呐解释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喉结上。                        

                            

  她并没有留意到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只听他轻声安抚她,“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她的兴趣,她童真的童年,就会这么过了。”

  常锦礼本垂在两遍的手臂,也跟着缓缓环上他的后背,“如果她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

  “我知道你不会,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她确实有些心急了,她想让念念快速成长起来,好在起步期就比李仁义厉害。让她急遽成长成一个内外兼修的人,这样她的眼光自然会看得通透一些。

  她想起胡同里和她一般大的小孩,基本都是你追我赶,在泥地里拍着小纸牌,跳着格仔屋,要不也是三五成群的小姑娘们一起跳跳小皮绳。

  而她放学的时间,只能在家里写作业,要不就是去找刘队长练南拳,再回家陪奶奶。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内疚,“她好像真的有点忙耶?”

  她这话刚说出口,惹得任顾忽然轻笑了起来,胸膛都微微在震动,连带的擦过她的,“你怎么这么可爱?”

  常锦礼假装瞪了他一眼,何德美和李卫军要是听见任顾这么说,估计会觉得见鬼了。

  “念念的事情,我们主要还是得先看看她的意思,真感兴趣可以慢慢加课程。”

  “嗯”常锦礼点点头,就被任顾催着去洗澡了。

  “热水我已经帮你烧好了,你去洗吧。”

  当常锦礼站在石灰墙面的浴室时,首次懊恼没有香水沐浴露可用。皂荚洗脸虽比不上香奈儿的,但是却也比意想中要好很多。

  她抬起手腕来,轻轻嗅了一下香皂的气味,应该……算好闻?

  她这次洗澡,在里头磨磨蹭蹭几乎将水都要洗冷了,才出来。                        

                            

  客厅的灯都已经关了,昨晚奶奶得知念念跑进他们房里后,今晚竟是主动说要给念念讲睡前故事,将人给哄走了。

  都是成年人,显然都明白奶奶这么做的意思。将念念带回房那会,奶奶还给任顾使了一个眼色,见任顾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后,她才双眼一闭,说了一句“你也洗干净点”就转身关门了。

  所以常锦礼出来的时候,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睡衣还在散发着热气,头上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却见奶奶竟然九点不到就带着念念睡觉了。

  一条毛巾忽然朝着她劈头盖脸遮了下来,“头发擦擦。”

  常锦礼以为是给她擦头发的,没想到竟是他在帮她擦。

  两人回了房后,房间的小凳子坐下,连全身镜都没有,常锦礼只能看着那个小小圆形的小镜子,背面还贴着邓丽君的小海报。

  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任顾有些认真的神情,她不禁有些想笑,连擦个头发都能擦出任务感来。

  他手劲很轻也很温柔,划过她耳朵的时候,她还敏感地坐直了身体。

  “痒”她轻轻说了句后,任顾果然立马划走了。

  然而擦没几下,他的指尖就隔着毛巾放在了她耳朵上,这次他的指尖不再冰冷,也沾染了一些热气。

  他的指尖摸着她的后颈,将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丝里,顺了顺后,忽然从后一把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常锦礼手上的小圆镜“啪”地一声倒在了桌面,她正想歪头去看镜子破没破,唇就被任顾吻住了。

  她微微阖上的眼眸感受到他的睫毛剐蹭在自己的眼窝上,鼻间充斥的全是他的味道。柔软的唇舌相接,更多的像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舌尖之间的攻城略池。                        

                            

  任顾手臂上的小肌肉直接楛着她,一路将她举抱在胸前,两人拥吻着随着任顾来到门前,拉了一下关灯的长绳。

  室内一下就昏暗了下来,彼此交缠的呼吸声清晰可见,唇舌交缠下常锦礼被放在了木板床上。任顾双手撑在她的脖颈之间,垂视着她。

  她双眸如水,凝视之间还微微有些喘息。当他再次缓缓靠近时,两人忽然听见奶奶有些粗哑的声音穿透性从那头传来,“那个小姑娘就想着多掏一点牛粪啊,晒干以后可以烟熏腊肉。”

  期间还有念念稚嫩的声音,“牛粪可以吃的吗?”

  “牛吃草的嘛,熏出来的香气可清新了。”

  任顾:……

  常锦礼:……

  本来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忽然便被这一老一小的对话,给打破了。

  最后竟是任顾撑在上头笑了笑,本想翻身下来的时候,床板间忽然只听见咯噔一声,就连常锦礼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齐齐随着床板摔下了地上。

  任顾第一反应将手掌心挡在了她脑袋后,就怕她摔到了。

  “轰!”在寂静的夜中,发出了好大一阵声响,吓得奶奶都赶紧过来敲门,“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常锦礼看着忽然塌掉的床板,忙应和了一句没事。心里却有些沉默,该怎么解释,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这床自己忽然踏了呢?

  

  幽静的夜里,李桂花早已经睡下。李卫军趁着何德美进去洗澡,他翻了翻她随身背的小皮包。这个小红色的皮包之前她说是别人送她的,那会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牌子在港城都卖得不便宜。

  只是并没有往心里多想,早上被常锦礼这么一说什么黄老板后,他想起了许多事情来,就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翻了翻里面,也没翻出些特别的东西来。许是找得太入神了,连何德美打开了门缝都不知道。李卫军的房间里连同二楼的小卫生间的,何德美发现进去之后,忘记拿她的小泡泡洗身体了,打开门正想叫李卫军递给她,却发现他竟在翻找她的小包。

  她悄悄看了他几眼后,又轻轻将门给阖上了。

  等出来的时候,头上包着一块布巾,打开电风扇,何德美弯下身子对着它一边吹一边捋着头发。

  神色自然,似乎刚才看到的那幕根本不存在一样,“你听那王娟梅说了么,说常锦礼在村子里带着渔民想做生意还是什么呢。”

  李卫军手里拿着一份《参考消息》在看着,眉头本来皱着,金丝边框眼镜下的眼睛,在听见何德美说话时,不禁看向她,冷嗤了一声,“哼,她常锦礼有什么能耐。还做生意,说出去谁会信?做生意不止要有头脑,还得有人脉,她的人脉是隔壁的孙寡妇,还是前面胡同的李大叔,亦或是南门市场的卖菜大婶?”

  何德美弯下腰身的脖颈露出了一大截,她偏头一笑,又伸手将脖子上的碎发往前捋,烫得卷发湿了头发显得更卷了,“我怎么觉得你这嘴巴越来越毒了。”

  “我哪及得上你们女人,不都说最毒妇人心?”李卫军本无意之中说出的这句话,却是听者有心。何德美有些不自然地又将话头转移到了常锦礼身上。

  “哎,你说她嫁的那个后勤兵,我问过表姨了,好像他家女儿和咱们儿子是同一所学校的。”

  “那又怎么样?一个勤务兵,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和我没得比的。”李卫军倒是对自己颇有信心,他现在恨不得变得高傲无比的常锦礼,立马就过得不好。                        

                            

  让她后悔离开了李家,跟了这么一个男人。就算长得好看,身材好又如何?

  婚后不仍然还是柴米油盐了?

  何德美微微一笑,见头发干得差不多,这才将脖子抬起来,一时抬得过猛,还眼前发黑。见李卫军一点都没对她关心过问一句,心下有些不大爽快。

  方才垂着脑袋吹了许久的风扇,脖子这时更是酸痛得不行。“卫军,我脖子有些酸,能帮我敲敲吗?”

  “你自己捏捏就行了,我今天做新郎也忙了一天,我也很累,乖。”他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一下,又翻过了一页报纸,在留意着时事新闻。

  何德美瞪了他一眼,三两下就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一声不吭就闭上了眼睛。谁曾想李卫军像是丝毫没有发现她在生闷气一样,还在那头翻着报纸,气得她一下又翻坐起来,一把夺过他的报纸,“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怎么了这是,我还不够关心你吗?你身上这套丝绸睡衣要三百块,你说想要,我立马就买了,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李卫军睁着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还带着不解的神情。

  “不是要我开口了,你才买才送,就不能主动一些吗?”

  李卫军更不解了,“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何德美狠狠点了点头,“行,那我刚才都开口了,你怎么也不帮我按摩一下呢?”

  “这不是小事嘛,你要真累,我带你去发廊叫洗头妹给你按摩一下就好了。”说到这里,李卫军伸手过来想扶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

  他眼见着何德美似乎更生气了,重重躺下背对着他不再说话了。

  李卫军也有些来气了,现在是哄都哄不住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脾气这么大呢?                        

                            

  何德美一脚朝他小踹了下,“你脚都还没洗,睡什么睡!”

  “那你帮我打盆水来吧。”说着李卫军又坐了起来。

  何德美:?

  “你自己进去洗就行,打什么水。”何德美有些埋怨,却又听李卫军咕哝了一句,“人家常锦礼给我打了好几年,你就不能给我也打打。”

  这下彻底将何德美惹毛了,“李卫军,我告诉你。不要拿常锦礼和我比,她配吗?”

  “是是是,宝贝,我错了。你快睡,我进去洗,进去洗。”李卫军眼瞧着这“火势”大有越烧越旺的架势,赶紧匆匆低头服软,也一脸不情愿爬起走去了浴室。

  两人的新婚之夜,竟在这小别扭中熄灭度过了。

  

  常锦礼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任顾这会已经下楼去晨练了。

  她是被热醒的,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可能翻身有些频繁,后来依稀感觉到任顾拿起扇子给她缓缓扇了扇风。

  电风扇的风本来是对着常锦礼吹的,任顾说他母亲以前从来不让电风扇对着人吹,说是会吹坏身子。

  所以常锦礼昨晚几乎是要热得睡不着,后来还是两人各退一步,电风扇对着墙吹,再折射到她身上来。

  只是鹏城最炎热的时候,就算是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况且床板小,两人几乎都挨在一起睡的,这两人的体温更热了。睡到半夜常锦礼就开始翻来覆去,直到任顾拿起扇子给她摇了摇后,她才彻底睡着。

  昨晚睡前两人就商量好了,今天任顾还有一天假期,让他带着念念去市里的影剧院去看看,好好陪念念一天,顺便挖掘一下她的兴趣。

  等任顾回到,她就和奶奶回了渔村。                        

                            

  奶奶天天在屋子里也是无聊得很,况且渔船的事情她还没和村长他们碰头。虽然这件事昨天已经解决了,但是也只是一时之策,还得商讨出一套完善的运行机制来。

  还有现在人员往返码头都是靠的自行车,这途中的时间太浪费了,她想今天和大家商量一下买车的事情。

  奶奶和她一边走着一边也跟着讨论,“车子呀,生产大队的西大队不是有辆三轮车?”

  “那不行的,就算是刘队长那样的壮汉,骑着一辆三轮车到码头都已经很累了,更别说以后要是上面有成千上百斤蔬菜,这人力根本是骑不动的。”

  常凤春也不懂这些,但是能回到村子里,她就觉得高兴。

  这不,才到村子,她就匆忙开了院子门,走上楼去了。

  常锦礼刚进村长办公室,就见村长和李会计还有刘队长早已经等在里头了。

  “在等我?”

  村长点点头,示意她关上门后,李会计小小声说,“我这里昨夜又遭贼了。”

  什么?!

  “钞票有听我的,都没在这里吧?”

  “没呢!村子里谁不知道这里没钱呢,我寻思着是外人摸进来咱们村子里了。”

  常锦礼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王娟梅昨天鬼鬼祟祟要摸进来的情景。

  “村子里的狗昨晚有叫?”

  “对喔,还真没叫。”村长将老花镜拿了下来,被常锦礼这么一问,也意识到了,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还真的是村里人。”

  可是,那人图什么?这办公室根本就没有钱。自从刘队长外甥那事以后,所有钱大家讨论过后,都不会放在这里了,公账的钱必须存到存折里去。                        

                            

  存折村长管着,提前的印章在黄知青那里,两人分管,最大程度上确保了安全。

  显然几个大男人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人不图钱,来屋子里找什么东西?

  常锦礼虽然觉得很大可能是王娟梅,然而也暂且没有表露出来。找个时机,探探她的口风即可。

  “村长,既然人都在这里,我就想先和你们那商量一下。你们觉得可行的话,我们就和村民开会,我和给咱们村里买车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会提前今晚凌晨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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