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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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烟火还在继续,但是玄末却没再去看了,眼里便只能容纳下玄七一个人。
“不如,和我说说,你消失的那十年的事吧。”玄七道。
以前是找不到机会问,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问出口了。
“啊,那十年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去了一些地方,都很无聊……”玄末叹道。
“想来那些年你去了很多地方,我这大半生都待在清衍山里,倒是很少去过外面,末末你说给我听听如何?”玄七捏了捏玄末白嫩的脸庞,像是对刚刚玄末动作的报复,笑着说道。
玄末眼眸闪了闪,低声道,”这原本就是为你看的。“
“为我?”玄末自以为声音够轻,但却没想到玄七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下惊讶之余,隐隐联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就变了。
他记得不知道多久以前了,曾同末末说够,他这最想做的事,就是无拘无束的走遍三川五岳,大好河山,领略世间美景,只是被宗主之位束缚着,这个算不得心愿的心愿便不了了之,也注定不能够实现了。
“从前我便想着,能和师父你一起游历世间,可是……”可是后来你不在了……
玄末脸色落寞下去,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所以,那之后,我就想着,代你去看世间万物,其实我去过很多地方,十年,远远不够,但是我……”撑不住了。
即便看到的风景再美,身边没有了那个可以陪伴的人,又怎么能高兴起来呢?
那个人也看不到。
玄末眼眸暗下去,却掩饰的很好。
一双手绕过她的背后,将她紧紧环住,玄末鼻尖充斥的都是玄七的气息,耳边传来玄七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一抹歉疚,“对不起。”
玄末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不管她在外面伪装的多好,但是那十年孤身一人的时光都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些孤寂,愧疚和空荡都是有的。
甚至她都撑不到过十年,要是那个时候没有遇见洛洛,没有遇见那生命里的一道光,她可能撑不到玄七来找她了吧。
幸好,他回来了。
“是我不好,我不会在离开你了,我发誓。”玄七沉沉道,一想到玄末是背负这他曾经不经意说出的话而行走世间,他心底就一阵犯疼,也很庆幸当初自己的那番话,至少让末末熬过了那十年。
“没事啊,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玄末哭着哭着就笑了,“我把我看到额讲给你听吧。”
“好。”
这一夜,后半夜,玄末和玄七两人就躺在遍布花海的草坪上,玄末一向清冷的声线染上了温柔,低声诉说那十年间的所见所闻。
北国风光,江南渔乡,塞北荒漠,玄末竟然都记得很详细,低低的声音很有蛊惑力,令人身临其境。
小到一处无人小岛,路边小径,大到边境战争,玄末都见过,就连魔族深处,她也走进去过,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都有她的足迹。
不只是沿途的美景,就连这十年间发生的一些她觉得好笑的趣闻,也都一一讲给玄七听。
听到玄末竟然也有被村民缠着叫大仙的经历,玄七不厚道的笑了,一想那个场景,便觉得很稀奇。
“这十年,就没有结识些志趣相投的朋友?”玄七道,若真的十年都是一个人,与世隔绝,岂不是很孤独。
“我在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很短,基本没什么机会结交朋友。”再说那个时候的她,哪有什么心情关心自己的交际问题,常年都冷着一张脸,加上气质使然,没把人吓跑就不错了。
“不过……”玄末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当年应该是有那么一两个吧,不过时间太久了,有些忘了……”
玄七感觉自己有些矛盾,之前玄末说没有朋友他希望有人能陪在她身边,但是真说有了,玄七又觉得有些吃味,这心理是不是有问题啊。
玄七把头靠在玄末的肩上,这样可以和末末更加亲近一些,他说道:“等我们成亲之后,我们一起去在看一遍吧。”
“好啊。”玄末欣然同意。
“我们先去江州,那边近,听说过段时间就是花季了,我们过去正好……”玄七说道,“然后再去……”
讲真,玄七这一生确实没有去过多少地方,大部分时间都在清衍山上,世人都说他喜游历,其实大多数的外出都是有任务的,也没有时间好好观赏周边的美景。
能心平气和,真正意义上的游历一回,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妈妈陪他一起。
玄末在边上静静的听着,听着玄七一点一点规划以后的时间,便觉的内心很充实,有一种踏实感。
两人在那片花海中待了很久,直到天边微微泛白,两人惊觉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困意也不由来袭,便决定回去。
玄七牵着玄末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个东西,玄末看了,像是一袋珠子,之所以说像,是因为这个东西圆滚滚的,晶莹剔透,但是质感却很粗糙,而且散发着一丝清香,并不明显。
玄七指了指脚下,“这花叫凝思,这是凝思的种子,只需要一颗,可以开出上百朵凝思花,这花的花粉可凝聚幻影。”
不过这花极为难寻,玄七也只找到那么一小袋。
其实也就是看上了它可以凝聚幻影的作用,无边的花海上凝聚着心爱之人的幻影,想想便觉得很浪漫和满足。
玄末小心翼翼的把花种收好,跟着玄七一同离开。
只是,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忘性大的玄末想到。
小白虎:“……你们把老子给忘了!”
当然这是后事,这里距离清衍山还有一段距离,等到玄末二人到达千木峰的时候,弟子们已经开始晨练了。
玄末的衣服上还沾着草屑,一看就是彻夜未归,但是千木峰的弟子也不敢问原因,习恒看到玄末,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师父,大师伯一早派人来请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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