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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潜水


  
“是一位特别有趣的小姑娘。”沈追眉眼弯弯。
“姑、姑娘?”见月心头一刺,勉强笑道,“能得公子一句夸赞,这位姑娘必定不俗,不知这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奴婢想去拜会一下。”
沈追眉头一皱,扫了见月一眼:“见月,你逾矩了。”
见月慌张跪下:“公子恕罪!”
“罢了,你出去吧。”沈追起身往里走,“让沈七过来。”
见月连忙退出去,到了外头,脸上柔弱之态褪尽,一脸愤恨地揪着手里的帕子。
她与沈追因一场意外结识,当时客栈走水,是沈追将她救了出来,她长年混江湖,眼神毒辣,一见沈追的装扮便知他非富即贵,顿时心生绮念,有意接近他。
沈追那时心事重重,她曾温言软语细心宽慰,但他一直拿她当普通朋友看待,态度并不热络,见月只能改变策略,特意放低身段乞怜,终于留在了她的身边,见月志得意满,近水楼台,终能得月。
但如今,她得知沈追身边居然出现了新的女人,见月心中警铃大作,她能感觉得到,沈追待那个女人的态度和待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她怎么能容许沈追被其他女人抢去,见月愤恨地想,她一定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纪菁远远地看见柳氏在门口那个水井边打转,她连忙奔了过去:“娘,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快回去躺着。”
“箐儿,菁儿。”柳氏抓着纪菁的手,“你告诉娘,你有没有看到你爹爹留下来的木偶?”
那个手工木偶……纪菁看了眼井口,笑道:“娘,我们先回去,那个手工木偶,女儿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你骗我,菁儿你骗我!”柳氏推开纪菁,“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阿煜都跟我说了,木偶……木偶掉进井里去了!”
“姐姐。”阿煜在一旁怯怯道,“娘刚刚问我有没有看到木偶,我把我昨天看到的都告诉了娘……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它掉井里了,我要去把它捞上来。”柳氏一边喃喃道,一边拉着井绳就要下去。
“娘,你干什么,你不能下去!”纪菁抢过柳氏手里的绳子,“你知道这井有多深吗?你如今这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快回家吧。”
“木偶还在井里,我不走。”柳氏执拗不肯。
“娘,木偶重要,你的身体也一样重要,若为了捞这个木偶伤了身,爹在天有灵也会伤心的。”
纪菁耐心劝解,柳氏一听这话,情绪稳定了点。
“是啊娘。”纪煜在一旁插话,“妹妹还在家等我们呢,娘,你喜欢木偶,等阿煜长大了给你买,想要多少买多少。”
纪煜本想安柳氏的心,但这话落在柳氏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柳氏又激动起来:“不一样,这不一样!这木偶是你们爹爹留给我的,我不能失去它,不能!”
“娘。”纪菁连忙安抚,“你别着急……”
柳氏一脸失望地望着她:“菁儿,你明知道这个木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它是你爹爹的遗物,你身为二郎的女儿,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吗?”
说完,柳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娘!”纪菁扶住她,对一旁的纪煜道,“快来帮忙。”
两人半扶半抱将人弄回了屋,纪菁检查了一下柳氏的身体,对系统道:“顺气丸,给我一粒。”
“好咧。”系统爽快道,“一两银子。”
纪菁将药喂给柳氏,又取了一个针袋过来,抽一根银针出来,扎在柳氏头顶的穴位上。
不一会儿,柳氏脑袋就被扎成了刺猬。
纪菁注视着柳氏憔悴的睡颜,柳氏的精神很不稳定,平时还好,但一旦遭到外界的刺激,就容易失常,特别是与她那个死去的爹有关的事物,她曾经,是经历了什么吗?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纪菁将柳氏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柳氏也在此时醒了过来,她不再大吵大闹,只默默流泪。
“娘,你饿了吗,阿煜做好了饭,我端过来你吃点吧。”纪菁问。
柳氏并不理会她。
安静了良久,纪菁又道:“娘,你就算生我的气,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让阿煜过来,你放心,那个木偶,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纪菁起身往外走,柳氏转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纪菁出了门,来到了井边,探头往井口一望,扔了块石头估算了一下井水大概的深度,伸手拿起一边的井绳,拴在了自己的腰上,抬脚跨进井里,四肢撑在井壁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探。
到了井水处,纪菁深吸了一口气,直直下了水。
水面一阵动荡之后回归了平静,良久,纪菁才重新冒出了头,抹了一把脸,水下实在太暗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在水底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木偶。
再试一次吧,纪菁深吸气,再度潜了下去。
如此三次,纪菁都无功而返,井水冰冷,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受不住了,纪菁只能放弃,明日再来寻。
纪菁如来时一般重新爬了上去,刚从井口冒出头,两根粗壮的木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村长和王氏站在她前方,王氏一脸幸灾乐祸,村长目光冰冷:“纪菁,你好大的胆子!”
一刻钟后,村里最大的议事堂内,数百个村民被村长召集了过来,纪菁浑身湿透,站在堂中,目光如炬:“敢问村长,我究竟犯了何事,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你还好意思问!”村长拐杖重重敲打着地面,“当年建村之时,有请方士来我们村看过风水,那位方士曾明言,村里的这口老井,是灵气汇聚之地,镇宅压邪,可佑家宅平安,人丁兴旺,夫妻和睦,可你今日却擅自下井,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纪菁不耻下问。
王大嫂冷笑道:“井水五行属阴,女人体质也属阴,你下井会破坏五行平衡,一旦坏了风水,造成灵气外泄,村民们得不到庇佑,若因此生了什么七灾八难的,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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