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遇闫姐

陈烁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暑假开始，爷的青春回来了！

        陈烁说的一点也不错，放了暑假，就只有那一部分作业，简单到陈烁只用了2个星期就把所有的作业给干出来了。

        这个假期，也传来了好消息。何晨光，将在这个假期之后，踏入k中。也就是说，陈烁与何晨光即将成为初中校友。不过，对于成为校友这个消息对于陈烁来说并不是件新奇的事情。因为从小学开始，他们就在一个学校。前年，陈烁还成为了何家奶奶口中的小英雄，这一年，何家也帮了陈烁不少的忙。

        陈烁因此对何家十分感激，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何晨光以及他的家人。去年教师节，她组织同学们回母校看望老师。李老师刚好下班回家，陈烁没有见到李老师，但是却见到了胡老师和叶老师两位老师。陈烁对两位老师说出了心里话，但还是没有弥补当年她母亲没有来看她的事实所造成的心理负担。

        陈烁对两位老师发誓，说他们当年替自己垫付的住院费和手术费，自己一定会还上的。两位老师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笑着对陈烁说，没事，别着急，慢慢还。

        可陈烁把这件事当了真，放寒假的时候，她到处奔波，找到了一家可以让自己打工的商店，但是每天仅能拿到50元钱。一个月也只有1500多元，陈烁算了算，这样下去，还钱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于是，她干着3、4份兼职，在自家亲戚的店里帮忙，虽说拿的工资比其他员工少，但是，只要陈烁认真干，还钱不是梦。

        就这样，在陈烁经历了4个多月的打工时间后，陈烁惊喜的发现自己赚的钱，已够还老师们的钱了。于是，她趁着放暑假，挨家挨户的老师送去了当年他们帮陈烁垫下的医药费。

        “小陈，这钱，还是你拿着吧，我们赚钱可比你容易得多啊。”

        “老师，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收下，毕竟是你们帮我垫付的，这就是我欠你们的钱，我一定要还上的。”

        “那好吧。你告诉我，这钱，是怎么来的？”

        “其实······”陈烁一五一十的将钱的来源告诉了老师。

        “那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还钱，一天干5种活？”

        “嗯。”陈烁点了点头。

        ‘唉，这倒霉孩子。我们以为她是开玩笑呢，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那······”老师还有些犹豫。

        “老师，什么也别说了，你就收下吧。对了老师，我还有事，这钱就先放这了，我先走了。”话音刚落，陈烁一溜烟的跑了。

        “唉。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老师摇了摇头。

        夏天转瞬即逝，陈烁也升入初二了，这一年，她又将在初一科目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一门物理。

        陈烁听说之后有些欣喜，她想起来前年的时候，曾经听说过闫姐会在k中教物理。她特别希望自己班会分到闫姐来教物理。

        这天，是周一下午第一节课。课程表上写着的是物理。同学们都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上了初二以来第一节物理课。

        上课铃打响了，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同学们都在等待着老师的到来，特别是陈烁。

        “老师来了！”一个放哨的同学飞奔进教室边喊边跑回到自己位置上。

        同学们纷纷探出头去，唯独陈烁没有。此时的陈烁正在祈祷，她真的希望会是闫姐来教课。

        “同学们好，我先来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姓闫，你们可以叫我闫老师或者小闫老师都可以。今后，就有我来给咱班上物理课。”

        陈烁抬起头，瞪大了双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闫姐吗？陈烁用手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下。嚯，还挺疼。看来不是梦，那就是真的了。陈烁不由得暗自庆祝了一下。

        这一整节课，陈烁都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困得不行，而是不停地回答闫姐问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弄得闫姐一脸疑惑：这是提前学过了？

        其实不然，陈烁之所以可以回答闫姐的问题，是因为她在暑假的时候已提前预习过书本，还把自己认为是重点的地方标注了下来。这样，在闫姐问这些问题的时候，陈烁才可以对答如流。

        一下课，陈烁和刘大师一起跑去围着闫姐问这问那的，有些问题就连闫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俩了，只好让他俩自己上网查资料。

        过了有一个周吧。那天，陈烁吃完饭往教室方向走，正好碰见闫姐和另一位理化组的老师一起。

        “小陈！”闫姐喊住了她。

        陈烁猛地一回头，看见闫姐在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一趟。陈烁用她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老师，什么事？”

        “小陈，你能到4楼去帮我们按一下电梯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上去了以后按哪一个键？”

        “按上或者按下都可以。”

        “明白了。”陈烁说着转头就跑。

        “慢点走，不用跑。”两个老师着急的喊。

        “知道了！”陈烁嘴上答应着，腿上却没有停下脚步。

        很快，陈烁就到了4楼，她飞快的按了一下电梯按钮。两个老师很快就上来了。陈烁就站在那里等着她们，她必须确认两个老师真的上来了。

        电梯门开了，两个老师走了出来。

        “谢谢。”

        “谢谢。”

        两声‘谢谢’震撼了陈烁幼小的心灵。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废人，而是可以帮助他人的一个人。

        “应该的。”

        出于礼貌，陈烁也回了一句。

        陈烁回到了教室，回想起一开始遇到她时的一点一滴，心里不禁有一丝丝的感慨。

        ‘你说她叫我小陈叫的那么亲，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在合班教室教课时那个经常迟到却非常认真的孩子？’陈烁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月过去了，陈烁和闫姐的感情日益升温。闫姐还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她说她非常喜欢陈烁。认为陈烁是她带过的学生里最让她喜欢的一个。陈烁简直惊呆了，她没想到闫姐会主动对她表白。

        然而就在万圣节这天，陈烁遇到一件让她终生难忘的事。

        这天，上午下了第二节课之后，陈烁拿着物理同步去问闫姐这道题自己的解题过程对不对。正当闫姐认认真真解答这个问题时，坐在她旁边的那位物理老师从门外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惊恐的样子把陈烁和闫姐吓了一跳。

        “你有没有胡老师的电话？快借我用用。”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他怎么还不接电话呢？”孙老师急的在理化组拍着手。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去上厕所，提裤子的时候，手机掉进厕所里了。”

        “孙老师，掉在那个坑里了？现在是大课间，同学们上厕所会不会冲下去？那样的话就真的捞不出来了。”陈烁小心翼翼的问。

        “你说的有道理。要不这样吧，你去帮我看着她们。别让她们上厕所误冲了我的手机。在倒数第二个隔间。”

        陈烁听完后，二话没说，立马跑了出去。陈烁不愧是老师得力的小助手，她立马找到了手机所在下水道。往里看了看，再伸手够一下。发现自己的胳膊长度不够，于是，她把自己的身子使劲趴在地面上，想把手再往下伸一点，这样的话，就可以够到手机并把它拿上来了。

        陈烁挣扎了一会儿后果断放弃，站在旁边思考着解决办法。此时，孙老师让班里几个同学也在那里看着。3个同学对这个隔间不管不问，还有点回避的意思。

        陈烁不想理他们，怕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耽误老师用手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手机已在下水道里泡了很久，估计捞上来也不能用了。陈烁想起来可以像隔壁打扫卫生的奶奶寻求帮助。

        此时的陈烁，身上没有一处显露的地方是干净的。两条胳膊均已沾满了不明物体，但陈烁认为孙老师的手机比自己更重要。于是，陈烁毅然决然的寻求了打扫卫生的奶奶的帮助。

        奶奶带来了几件趁手的工具，有夹子等平时打扫卫生时所用的东西。陈烁看了看，觉得这些工具都不适合用来捞手机。她看了看厕所里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还真被她找到了一根竹竿，再加上奶奶带来的钩子。陈烁简单制作了一件工具，她问奶奶：

        “您有没有手电筒？可以帮我照一下吗？我现在完全看不到底下是什么情况。”

        奶奶拿出了手机，帮陈烁照着。陈烁发现只凭她自己不足以将手机捞出来。考虑到奶奶腰不好，陈烁请求奶奶帮忙把钩子送到底下，将手机抬一段距离。而她自己呢，却趴在地上，将胳膊伸了进去，当陈烁握到手机时，让奶奶将钩子撤了出来，自己在慢慢的把手机拿出来。

        陈烁把手机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在场的3个人沸腾了。

        “你是我们的女神！”3个人大喊着。

        陈烁也很高兴，考虑到这手机已经不能用了，陈烁便用水将手机壳简单冲洗了一下。但是没有洗自己的胳膊。奶奶叫住了她：

        “嫚，下水道脏，先把胳膊洗了。”

        陈烁这才发觉自己胳膊上也挂了彩。

        “行，谢谢奶奶。”

        陈烁说完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3个人中的一个叫住了她：

        “一会记得回来。”

        “那我可以先把东西放下吗？我肯定会回来的。”

        “那好，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陈烁回到教室之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应该再回去了。毕竟这只是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出于自己的良心，陈烁没有回去，而是径直去了操场。

        这下子可把孙老师急坏了，她赶紧让那几个同学分头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务必要把她找出来。

        同学们走了以后，孙老师自己心里寻思着：‘这好端端的人，学校就这么大，她能跑哪去呢？’

        吕烨是最先找到她的。

        “陈烁！你在这里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一直在操场啊。”陈烁百思不得其解。

        “我去了你们班，发现你不在，就随便问了你们班的同学，都说不知道。最后，我看了你们班的课表才想到你可能在这。”

        “找我什么事吗？”

        “你忘了你答应她们三个一会儿要去理化组的吗？”

        “哦~这事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忘了。”

        “跟我走。”吕烨说着，拉着陈烁就跑。

        “不是，我还没请假呢。”陈烁着急地说。

        “老师都帮你请好了，快走吧。他们都等急了。”

        1分钟后。

        “报告！”

        吕烨拉着陈烁往里走。

        “老师，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孙老师，您······找我？”

        “你先告诉我你跑哪去了？”

        “我一直在操场啊。”

        “你不是答应她们放下东西就过来吗？害的她们好一顿找。”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没事，你这不是找到了吗。过来，我给你消下毒。”

        孙老师说着，拿出了她那万能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医用酒精。

        陈烁惶恐的看了看吕烨，结果人家是站在孙老师那一边的，早就让开道了。

        没办法，陈烁只好照做，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孙老师。

        消毒结束后，陈烁刚想跑，又被孙老师叫住了。

        “跑那么快干啥？”

        “上体育课啊。”

        “体育课不急，我都帮你请好假了。你到时候直接去就行。”

        陈烁也没理由了，只好站在了那里。

        孙老师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包糖。

        “小陈，这包糖呢，就当是我为了感谢你送你的，你就收了吧。”

        “老师，这不大好，我还是不收了吧。”陈烁一边回答着，一边跑。

        可谁知道她们几个竟然把办公室的门关了，陈烁只好躲到了闫姐的后面。

        孙老师追了过来，陈烁只好从差缝中蹿出去，一步步退到了不能退的地步。

        “你就拿着吧。”

        “不，老师，这糖我真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的，拿着。”

        陈烁看向了闫姐，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你看你闫老师有啥用，你自己决定。”

        “是啊，你看你孙老师都这么真诚了，你就收下吧。”闫姐附和着说。

        “要不这样吧，小陈，就算不是感谢你的，就当我是万圣节送你的礼物如何？”

        “那我更不能要了。学校有规定，学生是不能带零食的。”

        “这是老师送的，不要紧。就算你不收，你分给同学们也行。”

        “老师，我们班同学不需要。要不您留给10班的同学们吧。”

        “老师那里还有，10班不用给这么多。”

        “那您给吕烨吧，让她分给9班的同学们。”

        孙老师看了看吕烨。吕烨连忙后退了一步，

        “老师，我也不能收，我又没帮忙。”

        孙老师只好又转了回来。

        “老师，您听我说一句。这糖，我真的不能收。因为这事，只是我碰巧看见了，才帮的忙。我相信换做其他人，也会帮忙的。而且，我有一个宗旨：做好事，不留名。更不能收东西。”

        孙老师被陈烁的话感动了。她把东西放到了一张桌子上，抱住了陈烁。

        “怎么会有你这么懂事的孩子呢。”

        “没事，老师，举手之劳。要不您抱我这一下，就当是您感谢我吧。”

        孙老师答应了，转头就问闫姐：“你班这孩叫什么名？”

        “陈烁。”

        “陈烁。很好的名字。小陈，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如果闫老师不在，你可以来问我。”

        陈烁答应了。

        “老师，我得去上体育课了，再不去，同学们就好以为我旷课了。”

        “行，快去吧。”

        陈烁像逃离魔爪一样逃出了理化组。可她到了操场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落了点什么东西。

        仔细回想一下，物理同步！我物理同步还在闫老师那里。算了，下课再去吧。

        下课后，陈烁马不停蹄的跑进办公室。

        “报告！”

        陈烁径直找到正在准备东西的闫老师。

        “老师，我物理同步是不是还在您这里？”

        闫老师点点头，将陈烁的物理同步还给了她。

        “老师，下节课好像是我们班的。我帮你把东西搬过去吧。”

        “那好，顺便帮我开下课件。”

        “好，老师再见。”

        陈烁离开了办公室。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就好像在对陈烁开玩笑。她没有想到这节物理课竟是刘老师来上的。

        陈烁心里一震。‘不会是闫姐出事了吧。’陈烁暗暗为闫姐捏了一把汗。

        下课后，她到处在理化组打听闫姐的消息。王老师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告诉她闫老师请假在家。但具体的她也不知道，急的陈烁只能去询问自己的死党。一开始他不愿说出具体的地址，因为他想知道陈烁到底想干啥。陈烁只好将事情对他说了。死党被她所感动，将闫姐的地址告诉了她，还答应陈烁放学后带她去。

        当放学铃打响后，陈烁找到了他。他正在等着陈烁一起，在他的帮助下，陈烁敲响了她家的门。

        “老师，我来看你了。”

        闫姐打开门，看到了满头大汗的陈烁。将她请进了家门，在交谈中，陈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闫姐那天晚上突然晕倒，一头撞到了她家的暖气片。闫姐本不想让陈烁她们知道，于是骗他们说自己头疼，不舒服。

        可细心的陈烁看到有白色的东西，2年前的住院经历使她瞬间反应过来那不是帽子自带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固定器。

        这次去，陈烁也提出了这个疑问。闫姐十分惊讶，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陈烁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跟闫姐说了。

        “老师，你知道我这次来看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我原来以为你碰到这么大的事，心里会承受不住。我本想过来安慰一下你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老师，其实，你并不需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你可以把我当做你倾诉负面情绪的垃圾桶。虽然你年龄比我大，但是我经历的事情、承受的苦痛比你多，所以说，你完全可以让我帮你分担一些。这样的话，可以减轻你自己的痛苦。”

        闫姐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陈烁说了两个字：“谢谢。”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把你身上的痛，全都转移到我身上。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

        陈烁注意到，闫姐的眼眶红了。陈烁慌忙说道，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谁知闫姐却摇了摇手，

        “不是的。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老师，别激动，你现在是病人，不能太激动。这样吧，您先去休息，我帮您把屋子收拾一下。我想，以您的性格，应该想让自己的家变得干净一点吧。”

        “那好，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啥呀，以后啊，我就是你的后盾。当然，在你找到对象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学校里，我会尽我所能来保护你。”

        陈烁边说，边把闫姐扶到了床上。

        “我先去忙活了，我忙完之后就走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你注意点，别划伤了手。”

        “没关系的，你安心休息吧。”

        陈烁说完，帮闫姐掖好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走到了大厅。

        “嗯。从哪开始呢？算了，干脆来个大扫除吧。”

        陈烁拿起扫帚，开始了漫长的大扫除。其中，她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晚上晚点回去。家里人十分支持陈烁的决定。这也给了陈烁精神上的依靠。

        等陈烁干完之后，已经很晚了。她本想跟闫姐告个别，但没想到闫姐根本没睡。

        “小陈，现在几点了？”

        “晚上9点了。”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我跟家里人说了，今晚上专门陪您一个人。”

        “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今晚上在我家过夜，明天你再去学校。”

        “不了老师，我身上出了一身汗，就不跟您一起了。我还是在大厅的角落里睡吧。”

        “天很冷，别着凉了。”

        “没事，我习惯了。有事叫我就行，我就在外面。”

        陈烁说完，慢慢关上房门，听见闫姐睡着后，她才在门口静静地坐着，抱着书包眯了一会儿。

        陈烁很早就醒了，她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去到了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闫姐这几天吃的并不好。陈烁决定亲自下厨，为闫姐做一顿清淡却又不缺营养的早餐。

        陈烁翻了翻，发现闫老师家里啥也没有，就只有一小块白菜、一点鸡蛋，连面条都没有。

        陈烁只好自己做面条。一个小时后，此时已经是早上4点钟了，陈烁必须抓紧时间了。她把面切成一条一条的形状，放在一旁备用。陈烁收拾好台子，将用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接下来，陈烁处理好了白菜，打好了鸡蛋。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闫姐马上就要就要起床了。

        陈烁直接起锅烧油，为闫姐做了一锅热腾腾的清汤面。当面条做好之后，陈烁将它端上了餐桌。为了防止影响面条的口感，陈烁将它放到了蒸馒头的大锅里保温。这时候，陈烁烧的水也开了，怕打扰闫姐睡觉，陈烁迅速将煤气关掉，把水倒进了暖瓶里。并预留了一些在另一个盆里凉着。这样，等闫姐起床之后就可以喝到不凉不热的水了。

        做好了这一切，陈烁慢慢打开闫姐的房门，那时候已经6点了。闫姐的闹钟也响了，她应声起来。陈烁问她，

        “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陈烁把水亲自端到了闫姐面前。

        “谢谢。早上要不点个外卖吃吧。我家里也没什么吃的。”

        “老师，吃饭的问题您就别担心了。我都弄好了。”

        陈烁将闫姐慢慢扶起来，洗漱完毕后，陈烁将做好的面条端了出来。

        “趁热吃吧。”

        “那你呢？”

        “我没事，一顿不吃饿不死。”

        “我记得我家没有面条啊，你这是怎么做的？”

        “说实话？”

        “不然呢。”

        “其实，这碗面条是我早上不到3点起来做的。我觉得吃外卖不健康，就亲自下厨做了一碗。”

        闫姐尝了一口，冲陈烁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

        “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没敢给你盛多了，怕你吃不上。”

        “可是中午不是要照常点外卖吗？”

        “中午您就别担心了。我都安排好了。您中午要是饿了的话，就去看下你家的锅。到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会就好了。不过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看到您家蔬菜就只有白菜，我就把白菜做出了花。也就是白菜宴。”陈烁说着自己笑了。

        闫姐吃着碗里的面条，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老师，您还好吧。”

        “没事，你做的这味道，让我想起了我妈。”

        “啊？不至于不至于，我做的肯定没有阿姨好吃，您不嫌弃我的手艺，我就很满足了。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放学记得过来，我有点事要对你说。早上没时间说了，快去吧，别耽误了上课。”

        陈烁走后，闫姐自己在家偷偷的哭了一会儿。在整理好情绪之后，她发现陈烁沙发上很干净，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正当闫姐疑惑陈烁昨天在哪睡的时候，她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封信。信里写满了陈烁对闫姐的思念与关心。这时，闫姐想起陈烁走之前说她家的锅里有白菜宴。

        怀着好奇心，她翻了翻自家的锅。真的发现了一锅白菜宴，有水煮白菜、醋溜白菜但醋味不大、还有白菜炒肉。最后，还有陈烁熬的一碗鸡汤。旁边有一张纸条，闫姐看着看着就绷不住了。原来是陈烁不知道闫姐吃什么口，决定让闫姐喝的时候自己放盐。但是陈烁在底下写了一句话——不管您是吃咸口还是吃淡口，盐，一定不能放多，至少不能超过1勺（勺子是指在盐盒里的那把。）

        闫姐破防了。她没想到陈烁对她如此的好，她当即决定，帮陈烁辅导物理。

        当闫姐身体恢复之后，她来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经过告诉了政教处的主任。主任结合之前几位老师来表扬陈烁的所作所为，决定授予陈烁“青春人物”称号。

        颁奖前的那个周五的中午，主任突然来到5班，找到了当时的班主任——张老师。他向张老师说明了来头，就把陈烁叫走了。

        陈烁一脸懵。

        “老师，我认为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知道啊。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陈烁点点头。

        主任把老师们的话完整的对陈烁说了。陈烁这才恍然大悟，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们要把这些个事情告诉主任。主任说，我这次来就是通知你的。这是学校的决定，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陈烁就这样成为了同学们口中的榜样。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将又一次面对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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