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一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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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璇玑宫里便传出了一片破天荒的嘈杂声,许多仙侍撸着袖子挥舞着锄头在璇玑宫的所有空闲的土地上忙碌着,有仙侍上前向正在指挥的邝露道:“禀上元仙子,洛湘府里的昙花已经全部搬回来了,鱼也倒入后院的池塘里了。”
邝露点头道:“把花都挪出来,这片地刚被翻好,赶紧种上去,小心些别折了,去花界要昙花种子的人回了没?”
“还没。”
“那先不管了,先种上这些,空出的地先翻好了直接撒种子。”
“是。”
邝露这边才吩咐好,不远处正刨地的仙侍锄头下就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
邝露越过璇玑宫里忙碌的人群,在后院的鱼塘边找到了正亲自给刚移来的昙花浇水的天帝,她躬身禀告道:“陛下,方才仙侍们翻土的时候无意间砸破了个酒坛子,那酒坛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好像是陛下当年亲手酿的桂花酿……”
“桂花酿?”润玉停下手仔细想了会,才想起来便笑问道:“有几坛?”
“砸了一坛,方才又挖出来了五坛。”
“那就是了,”润玉笑道,面上还有些回忆“那是五千年前我给锦觅酿的,埋在花坛里的大树根下,居然忘了……”润玉对那曾经的刻骨铭心还有着清楚的记忆,只是如今想来,怎的好像过眼云烟般云淡风轻了,他兀自对那青葱少年时的时光怀念了一二,再转向邝露时仍是那个盈盈独立超然物外的天帝陛下,邝露内心有些波澜,上神走后陛下失神半月,而今又突然恢复了太上忘情之意,且那眉宇间的意境仿佛比之过去更加超然了些……
“邝露,邝露?”
“啊?”邝露正怀疑陛下要飞升了,突然被润玉唤着,有些反应不及“陛下?陛下有事?”
润玉摇头笑道:“你去吩咐他们将那些酒全部搬进七政殿去,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这些天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不用,陛下我很好的,我不用休息,”仿佛想要证明给他看,邝露指着前院道:“陛下,我去看着他们,这里是您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别叫他们不知轻重的弄乱了。”说完也不等润玉答应急匆匆走了。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璇玑宫终于恢复宁静,满园的花坛里遍植了昙花,空旷已被翻新的土地里也播撒了新的昙花种子,瑟瑟风吹过,尚未适应这片土地的昙花还有些蔫头巴脑地提不起精神,润玉为最后一颗移栽好的昙花仔细地培好土浇上水,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净了手,从虚鼎里祭出那把古琴,端正地放在石桌上,弹了几个音觉得有些涩,想起不染与他说过的这伏羲琴的保养方法,于是进七政殿里抱出坛尚未开封的酒,拍开泥封,酒香霎时溢满整个庭院,润玉不经赞了声“好酒!”便将那酒倾倒进一冰蓝色的琉璃盏内,拿出块洁白的云锦丝帕浇沾着那五千余年的藏酒仔细地擦拭起那琴的琴弦和琴身上的断纹……
才擦拭两下,丝帕返回琉璃盏里的时候,润玉惊觉方才倒了满盏的酒忽而在他眼皮子地下见了底,润玉端起那琉璃盏,见它下边并未有渗漏的酒渍,再看那盏底,那是用一整块琉璃雕琢出来的精美花鸟鱼纹盏,底部便是连个缝隙也没有的,但那酒去哪了?一边怀疑着是否是自己方才本身就没倒多少酒,一边弯腰去取放在桌下的酒坛子,想再与那琉璃盏里添上,可酒坛子刚拿起来,这触手的分量就不对,方才只倒了一碗的量,怎的如今这酒坛子里一下子空空如也了!他不信邪地将那酒坛子凑到耳边晃了晃,居然一丝液体的咣当声也无,又干脆倒过来,却是一滴酒也不见,润玉放下酒坛,看了眼琉璃盏,再看了眼面前的古琴,向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空庭里环顾一圈,有些匪夷所思,能在他眼皮子地下偷酒的,这天上地下谁有这等本事,谁又有这胆子?
润玉这般疑虑着又去搬来了两坛酒,一坛不开封放在桌上,一坛开封倒出一碗又放在地上,只是他刚伸手去拿帕子往琉璃盏里浇,就发现里面又空了,他先看了眼桌上原封未动的酒坛,才去搬地上的那坛,两手一抬,很明显的又凭空少了大半,润玉叹口气,他晓得他遇到大人物了,只是这大人物的酒瘾未免大的厉害,不声不响的一眨眼就闷掉了大半坛,他无奈地冲着空无一人的广庭里高声问候:“不知是哪位天尊夤夜来此?”
空旷里除了风,无人应他,润玉四处看了看,搬起那坛空了一半的酒,高声道:“高人若是再不现身,润玉便用这几坛酒来敬天地了……”说着就要将酒坛子往地上砸,酒坛还未脱手,就听一老者的声音在耳畔急急响起“莫砸!莫砸!老夫出来,老夫这就出来!”
润玉听那声音就在耳畔,可却不见四周的半点影子,正狐疑是那高人用了神秘高超的隐身术,就看见那石桌上的老琴原地颤了几颤,忽而一声喷嚏响,古琴原地弹跳而起,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再回到桌面时便一动不动了,润玉心下好奇,却不想刚上前,手里捧着的酒坛子就被人给凭空抽走了,他回身一看就见一须发皆白,着一檀木色满是斑斑缝隙粗布宽袍的老丈,那老丈此时手里捧着酒坛子,正“咕咚咕咚”地往自己口里灌酒,润玉看着这嗜酒的老者又看向那桌上平静的古琴,有些不敢相信,不染单与他说了这琴好酒,可从没说过这琴有琴灵的!润玉迟疑地问他:“老丈是……”
老头将那坛酒一口闷完,方才舒爽了些,抬起头冲他洒洒一笑,半点不客套,一屁股坐到石桌旁,拿过那坛还未开封的酒,自顾自拍开泥封,看着尚还站在一旁狐疑地看着他的青年人,甚不把自己当外人,朝润玉招招手道:“坐坐坐,发什么呆呀。”
润玉“……”
润玉走到桌边坐下,看着自顾痛饮的老头,斟酌半响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这酒只有五千年……”
老头点头“喝的出来。”
“您,”润玉咂摸着怎么和他攀谈“我觉得您应该看不上这么短时的酒……”
“呔!”老头一听,放下自顾咕嘟的酒坛子,两眼放光地看向润玉,那眼神仿佛遇到了知音,他拍着桌子兀自痛心疾首“想当年老夫喝的可是用东荒膏粟、昆仑仙桃、长白青泉所制,窖藏十万年的桃花酿啊……”老头儿说到此处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抱着酒坛子居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只他哭了半天眼角一滴眼泪也无,边哭还不忘喝酒,冲着润玉这么个陌生人开始吐苦水“你可知老夫有多久没沾酒了么?想老夫最近一次喝酒居然是八万年前的蟠桃宴上,若不是西王母将我借去,老夫,老夫……”老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怀中抱着的桂花酿,不甘心地又喝一口,继续哭诉:“老夫苦啊!老主人一去,跟着小主人,那日子……”说到这,老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突然捂住嘴,紧张地将四周各个角落仔细打量一遍,又竖着耳朵细听片刻,在知道那魔王真不在了,条件反射地先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才心有余悸道:“罢了罢了,老夫与你这娃娃说那些作甚……”
润玉从这老头开始哭,嘴角便是一抽,他这般形象倒是像极了他那位不疯魔不成活的叔父,是以看着这老头,心底的些微波澜居然瞬间消失无踪,只看着这么个酒鬼边嫌弃他的酒边毫不客气一坛接一坛地喝,润玉等他将一坛子酒又要喝完了,又去将剩下的酒全部搬来,一边为那老头开封,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他“老丈嘴里的小主人莫不是不染上神?”
老头将已然空了的酒坛往后一丢,身后传来“噼啪”碎裂声,老头很自然地接过润玉递来的新酒,道:“对,就是她,”说到此处忽然又回过神来,满眼的错愕地瞪着润玉“你怎知小帝姬名讳?”
“自然是上神亲自告知的……”润玉见这老丈一脸不敢置信状有些疑惑“上□□讳已然传遍六界四海了……”
“传遍?怎会!”老头被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酒坛子应声而落,“噼啪”一声响,纯浓的酒香一下子四散开来,润玉对这嗜酒琴灵的反应十分不解“老丈,上□□讳不能为外人所知吗?”
老头并不理他,只环顾一圈四周,突然问他“这里是哪?我家小主人去哪了?你又是谁?你怎知道要用酒来擦拭琴身?不对!我为何会在此处?”
老头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润玉耐心一个个为他解释道:“这里是天界的璇玑宫,不染上神已然跟斗母元君回了上清境,我是天帝润玉,是不染上神告诉我那琴需要用酒来保养,您之所以会在此处……”
老头突然打断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问道:“她个没心没肺的,她什么时候还晓得与我保养,还记得我爱酒的?”这般说着老头的眼角居然流下了泪花,只是留到一半眼光扫过润玉时,突然收了所有的怔忡,边看着他边下意识地摇头,自言自语着“不会的,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会了半响他自我安慰道:“她没有带走我,定是忘了……”
“不是。”润玉果断摇头“是上神亲手将琴送给我的。”
老头的眼神刷一下笼罩上润玉,那眼神里有审视有不解有迷茫有上古神器所蕴含的万千锋芒,润玉平静面对,直到老头收回目光,再看向润玉时,眼底便有些不可言状的惊惧“怎么会?她从来无情无欲,怎么会记得我,记得我喜欢酒,她……”老头说一句看一遍润玉,内心里的沸反盈天已经映上了脸,老头再三问润玉“她果真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润玉被这老头的反常举止一提醒,忽然想起,在认识不染上神之前,她于他来说是那个无人知其年岁、性别、是圆是扁、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晓得有三怪的三怪圣人,可如今看来不染上神在忘川河边告诉他她叫什么的时候却正是她第一次记起自己叫什么的时候,他不由问道:“这个名字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这名字好的很。”老头眼里明明藏了许多东西,但什么也不愿说,只是来来回回地看向润玉,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看向润玉时,脸上的神情是有些敬畏有些苦涩有些难以言说,他郑重起身与润玉行了一礼,润玉侧身避过,不敢受,老头一脸怅然,转而向润玉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天帝可是对小帝姬动了情?”
“然。”老头问的突然,但润玉也答的坦然。
老头长叹一声,苦笑道:“又是这般,怎的又是这般?再不能这般……”
“何意?”
“天帝,听老夫一言,收起你的情谊,再不要生那不该有的痴心。”
润玉本想说不染拿走了一盆花,便是告诉他她知晓他喜欢她,她知道了,这便够了,他已别无所求,可看着这琴灵的眼神和他说的话便是告诉他要他对她生的那些情愫全部抹去,不管那人受或不受知是不知,润玉接受不了,他便是心里放着她也要被别人来左右么?心中不服,便直接问出“凭什么?”
老头显是明了润玉的问,却不答他,转而别过头,开始讲一个悠远的故事“太初无阴阳生混沌,混沌育盘古,盘古开天地,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这其中蕴藏的天地间至纯至真至洁的灵光则借机聚化成神,盘古将其抚养长大,这便是大帝姬,大帝姬长到十万岁上,盘古坐化,大帝姬难过非常,而此时她认识了神农部落里的一个凡人,二人互生情愫。就在二人打算共结连理之时,共工与颛顼争帝位,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世间陷入一片混乱,虽有女娲及时补天,然日月无轨,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大帝姬为了使日月归位,灾患褪去,毅然牺牲了自己,而和她相爱的那个人从此以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润玉晓得老头是在给他举例前车之鉴,虽然这大帝姬的名讳他是第一次听说,但并不妨碍他的理解,那大帝姬父亲去世她会难过,遇见喜欢之人她能生出情愫,这种懂情懂爱的事于师徒平辈的不染而言完全是天方夜谭,他摇摇头,远古离他太遥远,那位大帝姬和不染有着一样的出生,可终归不是她,内心虽有些羡慕,语气却十分肯定道:“不染不是大帝姬,我也不可能成为那个人。”
老头见状觉得这天帝并未理解他要表达的东西,很多想说,但很多又不能说,如此诸多话堵闷于胸口有口难言的,使他异常烦闷焦躁,憋了半天也只得一句:“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天地至灵的爱你承受不起……”
润玉皱眉,盯着那不讲道理的琴灵“她不爱我,却何妨我去爱她?”
不喜欢会把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送人?!老头儿盯着面前的天帝气不打一处来,小帝姬在情之一字上是个弱智,莫不是面前这人也是个棒槌?可她为何会在重新涅槃之后突然记起自己的名字,还破天荒的嘱咐这人如何保养琴。莫不是她快找到心了?老头儿想到这,内心不免惶惶,有心是好事,但也不算大好事,伏羲女娲大帝在小帝姬初生时便执意不肯给她心,怕的就是她重蹈大帝姬覆辙!老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不由得愁肠百结,众神祇们千防万防的,小帝姬还是有了心,虽不知到底在何方,但只要有心便会有情,天地至灵天生是要以无情化大爱的,一旦囿于私情……老头赶紧摇摇头,提醒自己,再不可往下想了!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年轻人,老头纠结着有些头痛,很多事他说不得,但面对这反应机敏的年轻天帝,他短时间内又解释不通,索性一拍桌子吼出来“哪那么多废话!叫你熄了对她的心思是为你好!”
“为我好?”润玉才不怵这老头儿的高声,只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冷笑道:“她爱不爱我,是她的事,我爱不爱她,是我的事,你何必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老头儿差点跳起来,他深觉得自己的好意被人当了驴肝肺,气道:“小娃娃,老夫念你是我的新主人,好心提点你,你莫要狗咬吕洞宾!”
琴灵生气,润玉更气,他与不染从未有两情相悦、死生契阔,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却也要被人这般诟病,还用不知是几百万年前的大帝姬之事来吓唬他,他便是爱不染到骨子里,也不会因那莫须有的承受不起而被吓趴下,焉敢勒令他熄了与旁人半点碍不着的心思,“我心里放了她,只单相思,又碍不着谁,你何必强求。”
“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老头儿觉得实在费劲,气得直跺脚,转眼灵光一闪,干脆坐下来,一脸正色地看着天帝,神秘兮兮道:“你莫要嘴硬,老夫不妨告诉你,小帝姬她,她……”老头说到此处,他又飞快地向四周瞟了眼,确定那魔王确实不在,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她早有心悦之人!她还给那心悦之人生了个孩儿!”
老头儿的话音一落地,润玉脑子里瞬时间一片电闪雷鸣,脑子里的电光火石尚未消退人已经腾地站起,呼吸粗喘,却又刻意压制,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头儿的眼睛,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你说什么?”
老头儿见这位天帝的表情终有裂痕,以为自己的话管用了,也不仔细去分辨那天帝此时一脸的紧张希冀小心翼翼的表情,十分得意,继续自以为是的添油加醋地刺激他:“我说她为她心悦之人生了一个孩儿,为了那孩儿,她第一次涅槃,炸碎了太虚幻境,震塌了放春山的山基,将整座放春山的山脉震进了灌愁海中……”
放春山坍塌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但润玉此时并无心去挂怀他在灌愁海底看见的那连绵的山脉,此时他只关心一件事情,他小心问出来:“那娃娃……”润玉心中有些堵闷,非是呼吸不畅,而是他已然忘了吸气……
老头看着一脸苍白,神智有些不清的天帝,十分满意,但介于所有都是他偶然偷听得来便不好断言,但,为绝了这天帝的念想,便抹了一张老脸,一本正经痛心可惜状的胡说八道:“可怜的娃娃呦,刚生下来就遭逢大难,太虚幻境被炸没了,那娃娃也……”
老头讲得声情并茂,声音停顿的恰到好处,可润玉的眼睛到此时也眯得恰到好处,他内里一通翻江倒海,面上丝毫不显,只默默地看向面前深怕他不信还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来的琴灵,一弹指间便明了了许多事,他眨眨眼,掩掉眼中的微澜,只就着这老头想看的表情流露出许多不甘“我如何信你?”
“老夫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你听谁说的?”
“我自然是听……”老头儿忽然醒悟,瞪向天帝,后知后觉道:“你套我话呢?”
润玉脸不红心不跳“我怎么就套你话了?想要我死心,总能让我知道上神心悦之人是谁吧?”
老头儿自己也是五千年前无意间偷听了一耳朵,其余时间都在沉睡,他根本不晓得很多前因后果,是以被润玉一问便卡了壳,看着面前一脸你如何说我也不信、除非你说出个子丑寅卯、一脸我心如磐石、除非有货真价实的能直接融了我这磐石的炽烈岩浆否则休想叫我死心的天帝,心里苦海翻涌,早知如今他何苦编个心上人出来,但那天帝又一副咄咄逼人之相,苦思无果后,老头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也无用,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吧!”说完也不待润玉再开口,唰一声便影没回了琴里……
润玉看着那桌上的琴,内里如何漪涟,脸上浑然看不出,只挥了挥衣袖将那琴收入虚鼎,拍开最后一坛酒,倒入琉璃盏中,端起酒盏凑到嘴边,此时若是有人近前,便会发现,天帝此时端酒的手正在小幅度的颤抖,待酒凑近,他仰头一口喝干,将琉璃盏重重地往桌上一跺,润玉的眼神恢复了清明,更由清明迅速转为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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