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四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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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打心底里并不想放过荼姚,疑惑问道:“即便,本座将荼姚在妖界要杀我的种种全不放在心上,那佛心呢?她却是吃了佛心的,叔父却是有何话讲?”
月老深吸口气,嘴里默默地念了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梗着脖子道:“佛祖,佛祖圆寂前说,叫不染上神渡荼姚,没说要报仇的,再说了佛家慈悲从来主张博爱救度众生脱出苦厄,所谓慈航普度,想来向佛祖诚心请罪与十方僧佛好生供养,应能消弭她身上罪孽吧……”
旭凤尚未开口,润玉已为他叔父这般妄言而有些无地自容,佛家是渡一切苦厄,但前提是那人得一心向善吧,荼姚?这满天神佛便是信了他月老从今往后再不信口开河也不会信她荼姚有一天能立地成佛!遂长叹口气,只问:“荼姚能和青提夫人相比?”不等月老答,润玉接着冲花界众人问道:“就算佛祖慈悲不计较,那花界呢?花界也愿意放过荼姚?”
芳主们一时哑然,杀主之仇不共戴天,当年先主为天下安危而隐忍退让,现如今不染上神在此,有人能做主了便还要继续隐忍吗?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然想到锦觅和旭凤,这仿佛点头是错不点头更是错了……
锦觅亦想到这点,看向旭凤时复又想到荼姚的罪定得越大,旭凤可能承受的越大,且荼姚的这万般罪孽与旭凤何干,她大着胆子上前道:“师叔祖,此事,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归根结底,归根结底这是他们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我们不该……”
不染闻言,直直地盯着锦觅,直到将锦觅盯得自觉闭了嘴,才面无表情扫了眼花界众人,这么个眼风直扫得花界里的人一个个无地自容,再回头时不染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越笑越激动,竟直笑得这整个刑台都开始发颤,她这般笑得竟让所有在场之人觉得脊背发寒……
不染笑完,再看向锦觅的眼神仿佛方才笑的人并不是她,她姿态翩跹走到锦觅面前,清柔嗓音里夹着不容忽视的刺骨冰锥赞道:“好好好,果真是好,上一辈……”最后三个字是从不染舌头尖上吐出来的,声音之彻骨,冻得在场的所有花界之人自觉软了膝盖,跪倒在地。不染两手叠在胸前,无视地上自觉跪倒的一片,继续道:“上一辈好呀,上一辈的恩怨自是要上一辈的来解决的,”她上前一步摸了摸锦觅有些发青的小脸,一手向上一指,十分和蔼可亲地问道:“你可知,我在这三清天里有个诨名?”
锦觅被她师叔祖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给弄得一惊一乍的,况她曾经连有个师叔祖的事都不知,便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不染继续和蔼可亲“是三怪,知道哪三怪吗?这第一怪叫师徒平辈,知道师徒平辈是什么意思吗?”
锦觅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睛里的泪便喷薄而出,她听明白了,可是她真不想明白……
纤细的食指微曲挑起锦觅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那与之同貌不同神的眼,那眼睛里似乎藏着个黑洞,深邃幽寂,叫人无限胆寒!那魔鬼般的慈爱声音在耳边回荡开“意思就是,我既是你父母的师叔,也是他们的大师姐,与他们将将好是平辈,你作为晚辈不愿去纠结上一辈的恩怨,那么大师伯成全你,上一辈的恩怨便叫我们上一辈来解决吧”不染说着转向脸色煞白的月老“丹朱君,你说呢?”
月老嘴巴喃喃抖动两下,磕巴道:“锦觅当年为报母仇是捅了旭凤一刀的……”
“可我怎么记得是为报父仇,还捅错了?”不染的最后一字落下,惯会胡搅蛮缠的月老终是卡了壳,上神不说他也知道,若他说不是,陛下能将当日的史册调出来直接砸到他面门上……
不染不再理会众人只冷冷地看向魔尊“众仙家在此,铁证如山,若不重惩你那为非作歹的母亲,如何向六界交代,魔尊今天既然在,你便做个见证,莫要到时旁人一鼓吹,又说是天界布了局做了手段,要害你那‘无辜’的母亲……”
旭凤见百般抵过无望,晓得已被面前的上神逼至绝境无路可退,想到彦佑描述的那妖界里血粼粼的削脊场景,想着母亲为自己筹谋所造的孽所受的苦,被那沉甸甸的厚望与罪孽一齐压得喘不过气来,看向已然沉默的花界众人,看向那从始至终稳如泰山步步紧逼的上神,再看向一直暗示他离开的润玉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心中一片苦水泛滥,于是果断上前,极其冷静道:“上神,我母亲杀害先花神、残杀佛祖、生吞佛心,罪孽深重,然苦心孤诣,皆为我一人,旭凤理当代母受之,只求上神留我母亲性命!”
“凤凰!”锦觅冲到不染跟前哭求:“师叔祖,你放过他,你放过他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染轻笑一声,冒着寒气的眼神扫向花界众人,声音冰冷地吩咐道:“今日事毕,锦觅幽禁花界,没我的吩咐永世不得再踏出半步,若是有敢违抗的,谁放的我灭谁全族……”
长芳主知道这上神是真生气了更晓得她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一个头磕到底,高声应道:“小仙遵命!”
旭凤见那上神动了真怒,急急为锦觅说情“上神,锦觅只是一心为我,口不择言,情有可原……”
“别再跟我说什么情有可原!”不染终是被气的直接吼了出来,她看向旭凤,目光森然“魔尊,我最后问你一遍,可是愿意舍了你的娇妻爱子为你那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母亲抵命?”
润玉到底还在乎旭凤这个曾在这众人疏离的天界里给过他兄悌之意的亲弟弟,他趁着旭凤开口之前冲上去认真劝道:“旭凤,时移世易,现如今你是魔界的魔尊,你有孩子有妻子,你有自己在乎的人,荼姚罪恶昭著,你何苦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性命放弃自己在乎的一切,荼姚与你挚爱相比,孰轻孰重你可要分清楚!”
旭凤看着润玉忽然就放下了以往所有的偏见仇怨,他知道润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他好,可即便母亲罪过滔天,那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所犯的错也都是为了他,为了扶他登上他从不在意的权力之巅,他苦笑道:“都道父不言子之德,子不言父之过,此事若换了你,你当如何?”旭凤后知后觉地记起润玉的母亲是死在自己母亲手里的,他已经没有如果了,有些尴尬地找补道:“所以,就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吧……”依依不舍地看向已哭成泪人的锦觅,再看向润玉时眼中已满是决绝、释然和信任,像是交代后事般,郑重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锦觅,锦觅和棠樾我就托付给你了。”
润玉一听此话,条件反射地看了眼身后的不染,十分匪夷所思又恼羞成怒,一时不知该骂这蠢弟弟什么,纠结良久只蹦出一句“你糊涂!”
旭凤却以为自己戳中了哥哥的心事,心中酸楚又觉托孤有靠,深吸口气看向那颇有耐心的上神“我愿替母抵命……”
不染点头,轻声道:“准!”
“凤凰!”锦觅哭着扑上去紧紧的抱住旭凤,冲着不染嘶吼道:“上神若是执意要杀他,便先杀了我!”
不染冲天翻了个白眼,这是她今次第几次见这丫头拿死来威胁人了,眼底寒凉一片,眯眼假笑,上前低声问道:“你是认为我不敢,还是不舍?”
众芳主们见状,自是晓得锦觅在这上神的眼中的斤两,赶忙上前将锦觅连脱硬拽,却挪不动分毫,老胡急道:“锦觅,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得为白鹭着想啊!”
旭凤知道锦觅不舍,但更不愿锦觅陪他去死,伸手将锦觅从身上扒下,往外一推,一旁的芳主们急忙将锦觅抓牢往后退下刑台,锦觅被困挣扎不脱,恸哭嘶吼一遍遍地喊着旭凤的名字:“凤凰,凤凰,你不能死,你不要丢下我……”
不染无视要把这天哭塌的锦觅,直视旭凤,“未免节外生枝,还需魔尊为今次之事留下遗言,言明,此番受死只是你自愿,与六界无赦……”
旭凤深吸口气,竖起三根手指,道:“我魔尊旭凤,今次在此立下遗嘱,我自愿代母受过,只要六界再不追究我母亲过错,此事我魔界及我旭凤后人绝不再提!”
旭凤话音刚落,四周巨柱上的狴犴同时吐出铁链将旭凤捆住,然后将五花大绑的魔尊慢慢抬至半空中,不染微微点头,后退几步,伸开双手,顷刻,两手的手掌上便腾起了冰蓝色的寒意刺骨的流火,虽形似火,却是修习火系术法之人最惧的冰冽寒芒,相当于修水之人最怕的琉璃净火,锦觅一见,挣扎之力加剧,冲着旭凤哭喊得更是撕心裂肺,花界众人不忍看,四周的神仙也静默于地,不敢出声,默默的等着那个既定结局的到来……
不染两手胸前一划,两边寒芒汇于一簇,右手往上果断一推,冰冽寒芒如一道冷色极光瞬间向旭凤笼罩而去,旭凤闭紧眼睛,等待死亡的刹那……
但,等了少顷,除了冷,什么也没有,身上的铁链被统一震碎,四周突然有人惊呼出声,锦觅的叫喊声戛然而止,血腥气弥漫于周围,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他慢慢睁开眼睛,先看向好端端满眼不可置信的锦觅,才转向眼前,看着那一身丝缎华服的背影,目瞪口呆地看向挡在他面前的人……
是……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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