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出水魅影

见面时间不长，教授向他们介绍说北宋年间在他们的城市旧址上是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寺庙，香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但使人们趋之若鹜的目标不是寺庙本身，而是寺庙方丈，据记载，这位年轻寺庙方丈是个‘妇人见之满地掷果的檀郎’，但这不是寺庙火热的主因，关键是他有一手医百病的绝活，甚至垂死的病人也能救活，寺庙因此‘声名鹊起，誉满四洲‘，还有，此人年过七十依然乌发童颜，后来，一场大水冲毁寺庙，方丈也不知去向，寺庙明清两代都被修过，但不久后都毁于战火，最近一次被毁是民国初年，

        张律在旁静静地听着，也许刚进来只关注仙客来，其实边上还有一张放在镜框里的照片，张律视力很好，他总觉得照片中一个人的眼睛不对，

        老教授说的时候，郁兰会提出问题，也就在他们交谈时，张律将身体向旁挪了挪，那是一张三人近半身合影，当中自然是教授本人，而左边的一位人虽不高，却英气逼人，他的左眼珠黑中似乎有些微绿，

        于是，他趁拿茶几上茶杯的时候向郁兰递了个眼色，

        郁兰立刻领会，“噢，刚来的时候，我看一下照片，您左边的那位大概是老板吧，气宇不凡”

        “那个，噢，是他啊，这个人不简单啊！，在我学生中论才论成就他不算突出的，但他为人很正直，不骄逸，不造作，难得，现在这样的年轻人难找，唉，他就在你们的城里开一家公司，生意还不错”，

        “叫什么公司”郁兰追问了一句，

        “叫，叫什么子夜，什么企业集团”。

        第二天，张律二话没说拖着郁兰直奔∈型区，这次他们过了石板桥，来到残墙断壁后面，这里已是杂草丛生，行走时偶尔能踩到半埋在泥土里瓦砾，

        走了一段，张律停住了，前面是一片黄澄澄的油菜花地，

        “油菜地里有奥秘”，郁兰问，

        张律没有回答，他扫视了一下面前广阔的菜田后，视线又落到远处五六百米的一颗树上，这颗树怎么看有些许像朱田田家乡荒庙前的那颗树，同样树干粗壮，树冠宏大，而且在一望无边的菜田中显得那样突兀，

        “喂，怎么不说话，您老的神眼看见鬼了”，

        “别，别废话”，张律一下子警觉起来，“你看见树旁有个人吗”，

        “没有啊，在哪儿”，

        “人很可能从树里出来的，然后跑进菜地里”，张律样子很认真，

        郁兰收拾起刚才嬉笑的表情，问张律，“人？，难道不是在树旁休息的菜农又钻进了菜地”，

        张律侧脸瞅了她一眼，视线继续在树和旁边的河之间慢慢移动着，

        片刻，他像是自言自语：“应该过去看看”，说完撒腿就往前跑，

        郁兰一看急得叫了起来，“我不能过去，我怕菜地有虫子吗“，

        但张律没有理睬她，他迅速穿过面前的杂草地，一头栽进半人高的菜田地。

        来到树下，粗糙的树皮总给张律一种不安全感，树皮颜色混浊，幽暗，而且上面有一条条类似女鬼身上游虫般印痕，上面树叶很密集地相互叠加在一起，雨天或暴日时，或许是人们栖身之处，

        张律一边绕着树走，一边轻轻地用手铐在树根处敲击着，

        “怎么没有“，兜了几圈，张律嘴里咕哝着，他有些懊恼，

        “我来了“，郁兰跳跳蹦蹦地过来了，

        “哈哈哈“，看到郁兰腿上和手臂上，甚至头上都挂着黄黄的油菜花，张律大笑：”小媳妇来了“，

        郁兰吐了吐舌头，连忙用双手拍打身上的油菜花，

        “你在这里等一下“，张律转身钻进了油菜地，

        过了一会儿，油菜地传来女子尖叫声和张律的大声呵斥声，随着郁兰身旁油菜花一阵摇动，一男一女跑了出来，男的提领着裤子，女的一头乱发，正当这两位惊魂未定看着郁兰时，张律也跟了出来，

        “你们是谁，在这儿干吗？”，张律的手摸向腰际的抢

        “我是，是住在这儿，她是我女友，今天，今天”，那男的哆哆嗦嗦地回答

        “咯咯咯“，这下轮到郁兰放声大笑，”好了，老张，放他们走吧“。

        回到车上，张律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真混”，

        “你不是询问过他们了吗”，郁兰眼里生出些许嘲谑，

        “唉，最近我老是不顺”，张律咬着牙说

        “是啊，自己被一个小情人打，接着自己又去骚扰两个小情人，真衰”，

        “你！”，张律扭头盯住郁兰，

        “好了，下一步你怎么办？”，

        “咋办，晚上我还来”。

        等到晚上，张律一个人驱车来到∈型区，这次他选择了一个即能监视∈型区，又能观察到远处那颗树的情况的角落，为此他特意带了一副夜光望远镜，

        夜风，加带着旁边河里发出霉味从敞开的车窗飘了进来，一直习惯于单兵作战的张律今天不知怎么有股空荡荡的感觉，她？，对，是她，尽管接触时间不长，那些难舍难分的情愫已飘然占据张律的心灵，正快速地形成一座堡垒，

        他不时拿起望远镜，眺望那颗粗壮的树周围情况，几个小时下来，那颗树附近没有丝毫动静，近处的小河里却出了状况，

        张律连忙放下望远镜，定睛在布满杂草的河面上，只见河面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影子在河面上迅速地移动，来到河岸边后敏捷地爬了上来，上岸后，用双臂挥去挂在身上的杂草枯枝，然后一溜烟地消失在残墙后面草丛中，

        “我擦，是人！”，张律赶紧下车，尾追了过去，

        一会儿，他又会来了，纵然他有部队中练出百米12秒以内的速度，已无法辨清淹没在黑压压油菜田的那个人的去向，

        好在他和郁兰这段时间劳苦没有白花，案情应该说有重大进展，这条河底肯定有案件有关联的东西，或者有一条通往张律他可以想象的恐怖之巢的阴暗走廊，就如朱田田家与荒庙之间的地道一样，而后者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张律不禁喜出望外，立即拨通了姜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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