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６９章 垂死挣扎

龚嬷嬷心里疑惑，声音带着几分不悦：“郡主，姑娘还病着，身边离不开人，您……”

“龚嬷嬷。”嘉禾郡主声音扬起，打断对方，“看在你年长且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敬你三分，不代表可以骑在本郡主的头上。

季慧然任由身边的丫鬟在宫里肆意妄为，娘娘看在父王的份上不追究，可不代表季家没错。你是季家老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顾晚晚挑眉，眼底闪过几分玩味。嘉禾郡主踩着季慧然的错处，大张旗鼓的警告对方，季家现在没事，全是淮南王府庇护。现在她们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再敢嚣张，别怪她不客气。

她悠哉地坐下，看着小野猫端架子训人，觉得很是有趣。

龚嬷嬷老脸一颤，忙跪下：“老奴不敢。”

她一直把郡主当软柿子捏，这会儿对方拿身份压她，确实让她意外。

龚嬷嬷到底是老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主子要摆谱，她自然要顺毛。

此时她还没意识到，嘉禾郡主的变化。

侍奉的宫娥见状，不等龚嬷嬷吩咐，齐齐退出内室。

嘉禾郡主轻嗤一声，没开口让龚嬷嬷起。她走到床边，上下扫了眼季慧然：“娘娘都说了，不过是吃坏肚子，想来能赶上两日后的宫宴。”

季慧然从震惊中回神：“多谢郡主关心，小女定不辱使命。”

“不辱使命？季姑娘说笑了，淮南世家门阀众多，总有能担得起的人，你安心养病就好。若因联姻之事，让你病上加病，淮南王府可担不起。”以前看到后宅夫人们阴阳怪气说话，嘉禾郡主都觉得累，今日总算让她尝到其中的乐趣。

“郡主只是何意？”季慧然愣住，脸上血色尽褪，“这是郡主的意思还是淮南王的意思？”

“有区别吗？你在我身边多年，难道不知道父王有多宠我？”嘉禾郡主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上面的红宝石光彩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季慧然咬唇，撑着柔弱的身子坐起来：“郡主，你在淮南时，通情达理，体贴下人，怎么到京城就……是不是有人嚼舌根？郡主若有疑惑，我可以与她当面对质。

淮南和京城联姻是大事，怎么能朝令夕改。”

顾晚晚正喝茶，听到这话，浅笑道：“季姑娘是在说本公主吗？”

“小女不敢，只是疑惑郡主的变化。”季慧然眼里闪过不屑，面上却带着惶恐。

“你扯晚晚干什么？”嘉禾郡主瞪向季慧然，“我变不变，还需要你同意？”

“郡主心里不痛快，撒出来就好，小女不觉得委屈反倒很高兴。”季慧然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位包容妹妹你的好姐姐，“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咱们姐妹多年，哪有什么隔夜仇。”

“谁和你是姐妹？”嘉禾郡主猛地站起身，维持许久的气势倒塌，“本郡主是皇族，你算什么？”

“郡主教训的是，小女身份卑微，不配与郡主交往，待宴会后，小女自不会在郡主面前碍眼。”

“你……”嘉禾郡主被气得跳脚，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怎么最后却成了她仗势欺人。

“季姑娘好大的架子。”顾晚晚刚刚还觉得嘉禾郡主支棱起来，结果一盏茶就被人压下来，“郡主关心你的身体，你却明里暗里说郡主仗势欺人。不按照你的意思行事，就是任性，不满足你的要求，就是仗势欺人，季姑娘就是用这套逻辑，控制郡主的吗？”

嘉禾郡主对季慧然唯命是从，本以为是药物控制，现在看来，季慧然有两把刷子。

勋贵世家最要脸面，仗势欺人，苛待下人的事情，最让人不齿。

她抓住这个弱点，一步一步掌控嘉禾郡主。

“什么控制？五公主不要乱说话，小女承担不起。”季慧然眼底闪过慌乱，她这套说辞百试百灵，没想到却被五公主发现破绽。

真坐实这件事，整个季家都要跟着倒霉。

嘉禾郡主脸色煞白：“顾晚晚你什么意思，你说她控制我？”

顾晚晚看着一脸懵的嘉禾郡主，问道：“郡主不防想想，是不是每次季慧然提要求，你若反驳，她都会拿你的身份说事。再或者，你在外面任性妄为时，她都会站出来劝阻，替你道歉，看似维护你，却坐实了你蛮不讲理，她温良贤淑的印象？”

“你，你怎么知道？”嘉禾郡主皱眉，像是明白什么，怒目瞪向季慧然，“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想让世家夫人小姐们明白，我虽是郡主，却听你的话？”

“我没有，我们姐妹情深，郡主犯错，我这个……”

“谁和你是姐妹，季姑娘还真会自抬身价。”顾晚晚眼神微眯，冷艳的容颜上闪过讥诮，“敢和郡主称姐妹，看来季姑娘野心不小。”

季慧然接近嘉禾郡主，刚开始可能是因为季将军受益。可后来她尝到甜头，世家夫人小姐，因为她与嘉禾郡主亲近，对她也礼让三分。

加上她能言善辩，伪装的好，踩着嘉禾郡主提高身价，一跃成为勋贵世家最满意的媳妇人选。

若不是遇到她，季慧然在淮南已经跃龙门。

筹谋多年，被她破坏，顾晚晚能想到季慧然会有多恨她。

“上次我提醒过季姑娘，京城不比淮南，你那点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可你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季慧然，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嘉禾郡主心里那点情义彻底消失殆尽，若不是来京城，她还要被对方控制多久。

怪不得母妃每次都提醒她，凡事要留个心眼，想来母妃早就看穿季慧然的把戏，只是怕自己受伤，不好挑明。

季慧然眼神闪躲，声音里带着惶恐：“郡主，这些都是五公主的揣测，不可信，我对郡主是真心的爱护，并非另有所图。”

“是吗？一个丧母的嫡女，没遇到郡主之前，过的还不如奴才，现在却可以代表季家来京城联姻，季姑娘不防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晚晚笑着一步步靠近床榻，倏然鼻翼微动，她脸色大变，抓住嘉禾郡主连连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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