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病照顾

见江离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轻轻抬起脚后跟，双手合拢搭在江离的脖颈往下压，把脸凑到江离的耳边轻声说：“真的不想？”

        江离静静看着怀里脸颊染上红晕，双眼迷离的程夏，盯着他润湿诱人的红唇，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但还是故作冷淡的说：“不想。”

        在没确定关系之前江离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有实质性的进展，况且对方现在意识不清醒，他不能那样做。

        他把程夏扯开，程夏现在晕晕乎乎的根本站不稳，为了防止程夏摔倒，他把程夏揽在怀里扶正，怀里的人开始挣扎，“你别碰我，我能自己走。”

        他撒开手，程夏晃了一下，勉强站稳，说：“我都跟你说了我能自己走，不信的话我走条直线给你看。”

        他抱臂慢慢跟在程夏身后，看着程夏走了条圆弧曲线，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看看他还在不在，然后挑着眉，一脸骄傲的请求夸奖说：“我厉害吧。”

        他笑着点了点头，“厉害。”

        但这样走实在太慢，他在程夏前面蹲下，“上来。”

        程夏倒是难得的听了话，上来了，程夏比他想象中要轻的多，他很轻松的把程夏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背上的人开始不算老实，一直在乱动，慢慢的背上的人没了声响，他侧头去看，发现程夏已经睡着了。

        他把程夏放到床上，自己去了厨房冲了杯蜂蜜水，喂着程夏喝了下去，又帮程夏脱了外套，用被子盖在程夏身上。

        他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门被拧开，他抬眼望去发现本该在床上躺着的程夏站在门口，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扯着衣服，嘴里说着：“我要洗澡。”

        他无奈的笑了笑，哄着说：“等会儿再洗行不行？”

        程夏态度坚决的摇头说：“不行。”

        他先关了花洒，将浴缸放满温热的水，帮程夏脱了衣服，放到浴缸里，他快速的将澡洗完换上白色浴袍，然后逃出了浴室，毕竟在那里实在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他不停的在浴室门口徘徊，进去的话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不进去他又担心程夏在里面的状况。

        过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声响，他进去发现程夏已经躺在浴缸里睡着了，他把程夏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给程夏换上上次穿的睡衣，塞进被子里面，他刚要起身，被程夏抓住胳膊，程夏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小声说：“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睡，我不想一个人睡。”

        这句话有点像是在请求，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他想了想，便也拖鞋上了床，盖着被子躺在边上闭上了眼睛，他刚侧身躺着，发现程夏在黑暗中用眼睛盯着他，他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离我近点，我想挨着你睡。”

        他往程夏那边靠了靠，发现程夏还在看着他，他在快碰到程夏的位置停下，又用拍了拍程夏的后背，程夏直接缩到他的怀里，又调整了一下位置，在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他像是哄小孩入睡那样一下一下的拍着程夏的后背，发现怀里的人没再动弹应该是睡着了，他刚要离开，程夏像是察觉到了一样揪着他的浴袍不撒手，他满脸无奈叹了口气。

        喝醉的程夏不会像平时那样防备着别人，隐藏所有的情绪，喝醉的程夏表现出这个年纪独有的幼稚和执拗，会像小孩儿一样撒娇，会让人陪着他睡，看得出来程夏很没有安全感，那他喝那么多酒的缘故，很可能的因为那个电话，到底是谁会对程夏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阳光照在程夏的脸上，他皱着眉头，悠悠转醒，眼睛有些睁不开，头痛欲裂，他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四处打量，发现是在江离家里，他松了口气，他一喝多就断片的毛病还是没改，对于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洗完漱开始吃江离做的早餐，低头小声问：“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江离咽下嘴里的面包，慢悠悠的说：“很多，你想知道哪件？”

        很多？

        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他勉强镇定下来，笑着说：“都说说吧，我承受的住。”

        江离眼眸乌黑深邃，半眯着说：“你确定？”

        他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确定。”

        江离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我逗你的。”

        程夏：“……”

        害的他虚惊一场，还好没发生什么，注意到江离的黑眼圈，问：“你昨晚没睡好？”

        江离看向他，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某人他也不会一晚上洗了三四个冷水澡，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程夏还有课就先走了，江离因为昨晚没睡好，躺在床上补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头有些痛，四肢也没什么力气，觉得口干舌燥，他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完又会床上躺着，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声音沙哑：“喂？”

        程夏听到声音立马感觉不对劲，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是有点。”

        “你还在家？”

        “在。”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还没过去多久，门口的门铃响起，他扶着墙壁起身，打开门，看见程夏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程夏把他扶回床上躺着。

        程夏摸了摸他的头，发现额头很烫，问：“你家的药箱在哪儿？”

        “在客厅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面。”

        程夏在客厅翻了翻，将医药箱拎到卧室，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掏出体温计给江离量体温，发现已经388c了，问江离：“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江离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不想去医院。”

        他找了盒药，在厨房里烧热水，倒在杯子里，晾了会儿，直到水到常温，他掰了两片药放在手心，让江离把药吃了下去，估计江离应该还没吃饭，他搜了搜手机，上面说感冒的人应该吃点清淡的，他从冰箱里拿出点青菜，又在网上找了个食谱，开始忙活，有点手忙脚乱，看着那一排不知道是什么佐料，他有点发懵，随便加了几样，将做好的粥端到卧室，把江离叫醒。

        江离眼睛慢慢睁开，程夏说：“你把这个吃了再睡。”

        江离配合着吃了一口，眉头紧锁，这个粥这么是酸的？

        这个粥的卖相着实不太好，味道更是一言难尽，应该是程夏自己做的，现在发现被人照顾的感觉还挺好的，虽然粥很难吃但是他还是把粥都吃完了。

        程夏帮江离掖好被角，收拾完东西，他不太放心江离一个人在家，于是决定在江离家的沙发上凑合一晚，隔天一早，他去了江离经常去的那家粥店买了份粥，回来先摸了摸江离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估摸着已经退了烧。

        昨晚江离半夜又发起了烧，他先给江离喂了退烧药，但是迟迟没有退热，他又用酒精一遍又一遍给江离擦身体，忙活了大半夜江离才退烧。

        这会儿江离还在睡觉，他也有些困了，把粥放到厨房想着等到江离醒了再吃，他倒在沙发上睡觉，等他醒来的时候，江离已经坐在他旁边正在用电脑打字，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闻言，他抬眼说：“已经好了。”

        等了一会儿，江离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儿，说：“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当作你照顾我的报酬怎么样？”

        程夏说：“我想吃麻辣水煮鱼，麻婆豆腐，剁椒鱼头，还有毛血旺。”

        没有半点犹豫，江离起身进了厨房，“你等着我去做。”

        他在沙发你上悠哉悠哉的刷着手机等着吃饭，没过多久，江离已经把他说的所有菜都端上了桌，香味冲击着味蕾，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这味道简直了，嘴里塞满了菜还不忘夸奖说：“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会做这么多菜？”

        江离不在意的说：“照着网上随便学学。”

        只是随便学学就能把菜做的这么好吃，果然学霸在任何方面都有些惊人的学习能力，真是佩服。

        他一边夹菜往嘴里送一边感慨说：“我已经开始羡慕你未来喜欢的人了，有了你等同于免费得了个五星级大厨，简直不要太幸福。”

        江离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江离吃不了太辣的菜，吃着程夏给他买的粥，整桌的菜几乎都被程夏吃完了。

        因为吃的太多，肚子有点涨，提议说：“要不我们去散步，顺便消消食。”

        两人沿着木桥慢慢走着，河水潺潺，奔流而去，晚风微凉，带走燥热，他暗自下了决心，问江离：“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他知道这样很可能会暴露他的意图，但是他突然很想知道江离的想法，所以决定问清楚，如果江离表示抗拒，他不会过多纠缠，会选择直接断绝自己对江离的爱慕，从此以后只做朋友。

        似乎是在思考，很久之后，听到江离轻声说：“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无关性别，无关其他，只要两个人相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真的这么想？”

        江离笑了声，说：“当然。”

        他有点紧张，紧紧盯着江离小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弯的，你会怎么样？”

        江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同样抛出了个问题，“那万一我是弯的，又怎么样？”

        他故作轻松的说：“放心，如果你是弯的，也一定有很多人排着队争先恐后的想要泡你，你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受欢迎的。”

        江离微微俯下身，和他平视，“也包括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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