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魔音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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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动，估计是被之前进来的莺莺燕燕吓怕了，许宏达的身子不自在地僵直了一下。见是林腊及，才重新放松，苦笑着：“小子，你找这地方干嘛？娘们唧唧的，全是些脂粉味！咱找家酒楼，喝他几坛子，不是来得更痛快？”
走进房，林腊及啧啧称奇，琴字房，倒真是妥帖。整间房就像是一个放平的古琴，正中七道小渠缓缓流动，就像是这琴的七道琴弦。
见许宏达这幅模样，林腊及有几分好笑，把手里的两个盒子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转过身向许宏达行了一礼，笑道：“府长这话就错了，美酒美婢缺一不可。几个大男人喝闷酒，怎么比得上温香软玉在怀来得舒坦。再说了，男为阳，女为阴，孤阴不长，孤阳不盛，阴阳调和才是最好的。”
府长微微一沉思，正色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话几十年前也有一个长辈跟我说过。但是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想修炼的话，不到琴心不要破身；想走高点，不到腾空不要破身。”
“精气一泄，除非你花灵晶去买大把的天材地宝，要不然修炼一途会难上加难！别看罗华一天天吆五喝六的，你问问他，敢动真格的吗？真到了上，女人还没被吓跑，他一准先跑！”
说着，许宏达狠狠剜了罗华一眼，显然是对他这一天天往勾栏里钻的行为极为不满。
罗华讪讪笑着，伸手薅了薅头顶的头发。
林腊及也笑着，倒是真没想到罗华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是个童子鸡。勾栏常客是个雏儿，说出去谁能信？
见着林腊及笑得这么开心，罗华不大愿意了，咳了一声，说道：“大人，你可是不知道啊！这小子现在是个大户，随身就带着千万灵晶，什么天材地宝买不起？再说了，这地方对他来说可是个宝地，上次刚抱上一个妞，扭头就开了眼窍。大人，你说说他今天会不会顺带把耳窍也给开了？”
一听这话，林腊及翻了个白眼，这算是祸水东引吗？开耳窍……好像的确快了，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听罗华这么说，许宏达一开始还没主意，此刻才发现，林腊及的眼窍亮着幽光，不似其他封闭的窍穴那般暗淡。
这就开了眼窍了？
当初罗华以为是许宏达的助力，碰巧开了林腊及的眼窍。所以没有太过意外。
但许宏达可是知道的，前几日勉强开了林腊及的鼻窍。什么眼窍自己根本没有碰！难不成自己还看走眼了？
想着，许宏达深深看了林腊及一眼：“过来坐吧！来，坐我边上！”
林腊及感受着许宏达那颇为火热的眼神，不免有几分尴尬，直说着：“碰巧了碰巧了！运气到了，它就开了！”
罗华砸了几下嘴，这小子说话当真能气死人，开窍也成运气好了？自己怎么没这运气。
林腊及在许宏达身边落座，许宏达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精神力释放了出去，从脚开始，探查着林腊及全身的窍穴。
小子你可别怪我！虽说这样挺失礼的，但你不是发现不了吗？就当没发生过！
没错啊，有窍穴的部位都是闭死的。按理说开窍不会这么快啊？总不可能这小子的窍穴都长歪了？长在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许宏达疑惑地想着，精神力从林腊及全身划过，待集中到头部时，许宏达眼中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么大？我艹，比老子的都大！
自己可是腾云境啊！窍穴大小居然比不上这个刚修炼的小家伙？
许宏达有些怀疑人生，是不是自己被封印的几十年里，人的窍穴变大了？还是自己的变小了？不应该啊！
正想着，林腊及突然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眼，向许宏达低声疑惑问道：“府长，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们，我总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坏了，被发现了！
许宏达心头一颤，有些心虚地微微低下头。正想着该怎么回话，就听那头罗华说道：“林老弟，你多心了，大人在这呢！若是有贼人窥视，大人不应该早就发现了？”
许宏达赶紧打蛇随棍上，点头应和道：“没错，我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人窥视！”
得到了许宏达的保证，再说刚刚那种感觉也没有了，林腊及安心地点了点头。
外头的敲门声适时响起，罗华安排的酒肉饭菜到了，小厮轻轻推开门，几个美婢端着托盘，款款走了进来。
今日见许宏达应该是有事要说，外人在也不方便，罗华没有再安排什么贴身服务。
几位美婢刚走进来，林腊及猛地一震，罗华和许宏达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因为还有外人在，两人没有开口，只是齐齐别有深意地看了林腊及一眼。
待回过神来，林腊及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真就这么巧？
好了，自己这勾栏开窍的名号算是逃不掉了。
耳窍开了！
无数从前听不见的细小声音开始钻进林腊及的耳朵，叫骂声，喝酒划拳声，低微的喘息声……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这么吵？
林腊及的眼神慢慢有些涣散。
嘈杂，凌乱，无数想或不想听见的声音一股脑地往林腊及耳朵里钻。
看着菜上齐了，许宏达连忙挥了挥手，将人赶出去。
“醒来！”见门关上，许宏达双唇微张，轻声道，但在林腊及耳边却宛如爆喝。
林腊及那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见林腊及恢复了神志，许宏达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声提醒便能从这万千魔音贯耳的世界里听见自己的声音，这小子不错！
“小子，不要用耳朵去听！用你的识海！”
许宏达接着说道。
识海？识海也能听见声音吗？
林腊及隐隐想到了些什么，却仿佛隔着一层纱，明明近在眼前，但却怎么都看不透。
“用识海听，用你的识海去告诉你的耳窍，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留下有用的，摒弃无用的！”许宏达又道。
林腊及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切豁然开朗。
对！耳朵听见声音是因为神经系统，识海为什么不能成为耳窍的神经系统？一样的道理，一样的……
林腊及想着，一道道声音仿佛透过耳窍钻进了识海中，整个识海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林腊及的眼神又开始涣散。
耳窍通识海了！就看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拨出自己有用的东西了，自己当初花了一刻钟的功夫，这小子再怎么天才怕是至少也要个一炷香的时间吧！
许宏达看着林腊及，心中暗想道。但同时心底也隐隐闪过了一丝担忧，魔音贯耳可不是好相与的，许多心智不坚定之人，因为无法从魔音中抽身，识海崩溃，沦为废人。
罗华眼里也有一丝凝重。
识海晃动，林腊及感觉到整个脑袋里似是有一根无形的棍子，在使劲地搅动着他的脑子。
随着血书红光闪过，晃荡着的识海突然鸡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从杂乱无章的信息流中，寻出自己想听见的，剩下的全都封闭在识海中。
很快，林腊及瞳孔慢慢聚焦。整个世界重新变得情景起来。其余的声音不是听不见了，只要林腊及想，随时都可以从识海中调动出来。
林腊及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初在店门口那李老头用一副怪异的表情紧紧盯着自己了。
开了耳窍后，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过，林腊及都可以将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那修为远胜自己的李博海了。
感情自己偷偷摸摸跟罗大哥说的宰大户，被李老头听得清清楚楚……
林腊及不再多想，站起身，朝着许宏达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大人传法之恩！”
说完，许宏达却没有反应。林腊及看去，就见四只眼睛，眼神极为复杂，死死地盯着自己。
“罗华，你小子当初开耳窍，魔音贯耳时。用了多长时间走出来的？”许宏达怪异地打量着林腊及，似是在看着一个妖魔。
罗华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像花了大半个钟头。”
“那这小子花了多久，应该不是我看错了吧！”许宏达扭曲着脸，似哭似笑。
“好像……不到两分钟？”罗华沮丧着说道。没法不沮丧，这也太打击人了！
“好像是……准确的说……七十二秒！”许宏达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可是被称为一代天才的雷枪，当初只花了一刻钟便被称为绝世天才。那这七十二秒算什么？鬼才？
林腊及听得有些疑惑，连忙问道：“七十二秒很快吗？我在剔除信息的时候，感觉有些杂乱，浪费了一点时间，要不然应该还能更快。”
许宏达更是无语，浪费时间？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人？难不成是哪路妖兽化成人形了？但也没听说过化成人形的妖兽会是个风初境的修士啊！
“不快！”许宏达收回那似哭似笑的表情，淡然说道：“我当初只花了八秒钟！小子，你还差得远，需要多多努力才是！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林腊及一下子有些泄气，本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没想到居然跟府长差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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