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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都是为了你好


旁边的架子上,随意的搭着一条棉帕,已经看不出原有颜色的帕子上有几块深褐色的痕迹,应是刘夏当时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时留下的。
  房中的桌椅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虽不似其他几个房间那样的长年无人打理,但看这样子,也是许久未曾清扫过的。
  李莲花的目光顺着屋中的摆设自然下移,最后落在了房中的地面上。
  房中铺着红砖,因时间久远的原因,颜色已变得浅淡暗沉,蹲下身来,手自砖上轻抚而过,看着手上沾染的星点灰尘,眉宇轻凝,目光自然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处砖缝间。
  屋子外,府衙的官差岑文浩正带着人围在地窖旁,将点着的油灯放到竹篮里,用绳索吊着下到地窖中,见那烛火未灭,仍正常燃着,这才进屋来寻了三人。
  “大人,可以了。”
  众人依次的下到地窖中,刘夏家的地窑也就一般大小,窄而长,一下到里面,就看到蔬菜瓜果胡乱的堆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里放了多久,早已经腐化变质,隐隐的,散发出一股酸腐的味道。
  “花花,你快来看。”
  方多病借着烛火的微光,最先发现了尽头的墙壁上出现的几道划痕。
  这划痕从墙壁延伸到地上,凌乱的相互交错着占去了一大片的位置,地面上也隐隐可见拖拽的痕迹。
  李莲花顺着这痕迹一路寻去,最后落在了那一堆已经发黑发暗变了质的东西上,在那堆东西里,寻到了一支妇人头上戴的梳篦,梳篦的上面有着百年和合的图案,看着应该是新婚妇人所用。
  许家,许子黔此时被严氏罚跪在院中,从回来到现在,足足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
  严氏面容冷峻的站在许子黔的面前,完全不似李莲花和方多病初见她时那般慈眉善目的模样。
  “黔儿,不要怪为娘对你太过严厉,为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娘一直教导你要戒骄戒躁,切不可莽撞行事,你今日此番,实在让为娘失望,你如此莽撞,以后若身居官位,又怎能成就大事?
  为娘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恩爱有加,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南珠已逝的事实,可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算亲手杀了那刘夏,南珠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这事,自有官家的人来处理,你以后就不要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下心来用心苦读,好为明年的春试做足准备。
  切不可因为这点事情而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黔儿,你听明白了吗?”
  “黔儿?!”
  “是,儿子知道了。”
  见许子黔答应了下来,严氏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弯腰将一脸木然的看不到任何表情的许子黔扶了起来。
  “砰,砰砰。”
  母子二人正欲回房,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府衙的差官,请问许先生可在家?”
  “在,在,官爷稍等。”
  说话间,那严母便变了脸色,慈善和蔼,亦如李莲花和方多病初见她时的模样。
  …………
  从刘夏家返回府衙后不久,季云舟就拿着从地窖里搜来的东西让人将刘夏从牢里提了出来。
  刘夏在见到那支妇人所用的梳篦后,却是一脸的懵逼,“大人,小人家的地窖多少年都不用了,小人也不知道这梳篦怎么会出现在小人家的地窖中。”
  “刘夏,本官已着人问过,这梳篦正是那许家娘子所用之物,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季云舟随之将他们在地窖里看到的那些说予刘夏,又将刘夏处理伤口的棉帕扔到其面前。
  刘夏跪在那里是越听越糊涂,脸上的表情也是茫然的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只知道一味的磕头替自己辩白。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小人真的没有杀许家娘子,小人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一回事~~”
  可惜这辩驳太过苍白,面对一堆不利的证据,他也是百口莫辩。
  李莲花坐在一旁,从刘夏进来的那一刻就在观察刘夏的一言一行,就连刘夏脸上最细微的一丝变化都没有放过。
  “季大人。”
  见李莲花开口,季云舟连忙望了过来。
  “李神医请说。”
  “可否容在下问这刘夏几个问题。”
  “自然可以,李神医请便。”
  季云舟现在可是巴不得李莲花开口,他也好在旁边跟着学些东西。
  “刘夏,你说不是你杀的南珠,那可有人能替你证明?”
  刘夏想了想,人随即便蔫了下来,苦涩的摇了摇头。
  “那你身上的伤,你总该知道是怎么来的吧?”
  刘夏张嘴便要开口,却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哦哦,不想说吗,你可想好了啊。
  这擅闯民宅呢,不过仗责三十,可若是杀人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哎呦,这命都快没了,其他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被李莲花这么一吓,那刘夏也不敢再犹豫了,也就将那日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当天,刘夏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地上落着一方丝帕和一张纸条。
  “小人虽多次言语轻薄那许家娘子,可一向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哪敢真的去做那种事,不过就是嘴上占些便宜罢了。
  要不是那张纸条,小人也不敢去找那许家娘子。
  可谁知,那许家娘子见了小人后却不认这事,对小人是又抓又挠的,小人若不是拿胳膊挡着,这张脸,怕是早就被她抓花了。”
  刘夏这话,方多病第一个不相信。
  “你说是许家娘子邀你去赴约的,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子,能比得了人许子黔。”
  “这位公子说的是,小人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可那纸条上说,许子黔沉闷无趣,还有就是,就是……那个什么,”
  说到这里,刘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众人,方多病却不管,“就是什么,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这个,总之就是夫妻之间过得不如意,这才寻了小人。”
  “那纸条现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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