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主动求变

　　侦察完港口的余哲森和吴小洺回到酒店，惊讶地发现众人聚集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这是要做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克莱尔言简意赅地将格瑞丝·穆勒提出的斩首计划向余哲森解释了一番。

　　“你刚才上哪去了？我让人去找你没见着人。”袁胤川的语气里有些许质问的意味，因为余哲森属于特勤组，是他的下属。

　　“我和小吴去了趟港口，昨晚那边不是打得很激烈吗？”余哲森说话真假掺半。

　　“所以那边情况如何？”克莱尔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余哲森摊手：“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港口一个人都没有，被扫清了。”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睡醒了吗？”克莱尔抱起双手。

　　这时吴小洺举起手替余哲森说话：“我证明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刚刚从港口回来，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留下了战斗的痕迹。”

　　“尸体呢？没发现尸体吗？”袁胤川揣着下巴问道。

　　“没有尸体，战场被打扫过了。”吴小洺耸肩。

　　克莱尔扶了扶额头：“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昨晚港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卓艺锋的残党被人干掉了脸尸体都没留下？”

　　安志天想的比众人都要远，他关心了一句伊甸乐园号的情况：“游轮的情况怎么样？”

　　“游轮完好，至少外观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余哲森说。

　　安志天和克莱尔彼此对视，港口被清空、游轮完好无损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就变成了两个。

　　一是继续计划对伯里曼的斩首行动，二是集中有限的力量掩护酒店里的避难人员撤退到港口登上游轮。

　　看起来前者是一个比较冒险的选项，但后者实际执行起来却并不一定顺利。

　　在安志天和克莱尔看来，港口莫名其妙变得空无一人非常可疑，如果伯里曼手下的黑帮昨晚攻陷了港口干掉了卓艺锋的残党，那他们为什么不控制港口和游轮呢？

　　从港口侦察回来的两个人以及褚月曦虽然知道真相，但这会儿谁也没敢开口。

　　最终，还是余哲森自己提了出来：“用女娲号空中打击斩首伯里曼应该没问题，我可以出击，但如何得知他的位置呢？”

　　“格瑞丝走之前留下了一个对讲机，”克莱尔从自己腰上取下了那个无线电对讲机，“她说过如果探听到伯里曼的位置，会把情报共享给我们。”

　　“那我们现在就坐等他的消息？”余哲森用的是质疑的语气。

　　不完全是因为对格瑞丝的可信度抱有怀疑，而是他舍不得放弃眼下将避难人员向港口转移的机会。

　　如果此时他们不能接收港口，伯里曼手下的黑帮一旦发现港口空无一人之后，一定会抢先涌向那里。

　　到时候撤往游轮的希望通道将再次被堵上，他们又得回到指望防卫军的援军的被动境地。

　　克莱尔同样不喜欢被动的战术，她当即决定派吴宣率领D小队一半的人员尝试着向小镇北部移动，看看小镇通往港口的道路上敌情如何。

　　余哲森则在克莱尔的计划之上增加了一道保险——由他驾驶女娲号为地面小分队提供空中掩护和雷达视野。

　　临出发前，领队的人选又有了变化，本来负责带队的吴宣变成了副队长，这支探路小队改为由曾在防卫军服役的袁胤川率领。

　　这个人事变动的提议是安志天提出的，以其总局长的权威众人自然不会反对，袁胤川也对自己临危受命感到十分荣幸。

　　“可惜我在沃尔沙巴克猎狐营的时候只学过步坦协同，倒是没有和空中支援配合过。”

　　他笑着对余哲森的胸口擂了一拳：“不知道我们的王牌能不能做到指哪打哪。”

　　余哲森满嘴烂话：“原来袁老大你在沙都待过的那支部队这么拉胯的吗？连空中支援都没有？那你们和沙漠海盗打得五五开也是情有可原啊……”

　　“大沙界捉摸不定的诡异磁场对电子设备干扰很严重，防卫军摔过不少飞机。后来就定了规矩，空中支援不进入大沙界。”袁胤川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些往事，很快把脸转开了。

　　变成副队长的吴宣正在和留守的田文玉以及其他队员们告别，负责这次出去探路任务的清一色都是男队员，所以田文玉和褚月曦等人被留下了。

　　余哲森这边也果断坚决地拒绝了吴小洺“共乘”的想法，这次驾驶女娲号出击是肩负任务的，两个人挤在狭窄的驾驶舱里不说难免心猿意马多少也会影响发挥。

　　检查确认过地空两路人马之间的联络畅通之后，袁胤川立即带队出发，越过横穿小镇的中央道路向港口推进。

　　在收到袁胤川小队成功离开小镇的消息的瞬间，女娲号即刻升空，在上方开启主动雷达搜索黑帮人员可能持有的重装武器。

　　余哲森和袁胤川以及留在酒店的克莱尔保持着双线联络，他此行的任务除了给地面小队提供空中支援之外，还需要随时准备接收克莱尔传达的斩首任务情报。

　　一旦格瑞丝有消息传来，明确了伯里曼的行踪，女娲号就会携带精确制导的航弹给他来一个锅干碗净的天降正义。

　　“明明只有一架战机出击却要同时负责两个任务，袁老大，你说这算不算犯了兵家大忌啊？”

　　“战术通讯频道禁止闲聊，你给我认真点。”袁胤川不客气地回应道。

　　余哲森心中暗自偷笑，他能理解袁胤川的紧张，毕竟袁胤川不知道港口的敌人是怎么消失的，一定会提防埋伏或者其他的阴谋诡计。

　　但女娲号的主动雷达扫描显示风平浪静，附近并没有侦察到重装武器的存在，即便真的有伏兵，外骨骼装甲也可以有效抵御轻武器的攻击。

　　“看起来伯里曼的人往回收缩了……”余哲森关闭通讯麦克风之后自言自语。

　　港口那边没有阻碍他能理解，但黑帮这边的举动却略显反常。

　　昨天两派人马火拼了一整天，伯里曼的手下明显占了上风，不仅仅因为他们人数更多，还因为他们从卓艺锋的秘密基地得到了比对面更豪华的武器装备。

　　也正是因为如此，伯里曼的手下才狂妄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做出同时攻击港口和酒店这种分散自己兵力的蠢事。

　　余哲森本来还在担心，如果己方不能迅速抢占处于防御真空的港口，会白白便宜了伯里曼。

　　可现在从女娲号空中侦察的视野来看，黑帮并没有继续向港口进攻，不知为何突然偃旗息鼓了。

　　余哲森把自己观察得到的情况在通讯中共享给了袁胤川和克莱尔。

　　“教官，你能主动联系穆勒小姐吗？伯里曼主动收缩势力，他想干什么？”

　　“我没法主动联系她，不过你说的情况很值得怀疑。”克莱尔回答道，“我们这边讨论了一下，最坏的结论是伯里曼要先对付我们，他收缩兵力是在酝酿新的攻势。”

　　“那我是否应该返航？”

　　“你不必返回酒店，但可以向岛屿南方机动，卓艺锋秘密基地的位置你不是知道吗？”克莱尔传达了指令，“现在去炸掉它。”

　　“收到，不过你们不要对空袭的效果抱有太高的期待。秘密基地藏在山腹之中，女娲号上的武器基本上是制空和打击地表目标用的。”

　　“事在人为，等你的好消息。”克莱尔语气轻快地鼓励道。

　　余哲森莞尔一笑，把通讯切给袁胤川：“朝令夕改啦袁老大，我去炸掉他们的老巢，你们继续向港口前进。需要支援就喊我，对女娲号的机动性而言天堂之岛就是块巴掌大的地方，任何时候三分钟之内我到你们头顶。”

　　说罢，战机在空中翻转扭头，朝与港口相反的方向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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