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年少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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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哪?”少年的嗓音和蕴承一样是发育期的沙哑,只是他在问的时候,眼睛依然目视前方,并没有转过来看向遥清的方向。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个像明月一样皎洁无瑕的少年一出现,就吸引了遥清全部的注意。
还是个弟弟,五官端正的脸上稚气未脱。
“你好,我叫遥清。”她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他看起来年龄与蕴承差不多,却比蕴承高了一些,行走和举止十分优雅风流,甚至优雅的有点过分规矩了些,就像是什么模子里刻出来的。
“昨儿半夜我过来的时候,吵醒你了是不是,对不住了。”
清脆的女声传进少年的耳朵。
竟然是个女人!少年心里纳闷,这月清山很少有女人出现,她是什么来路?
“无事,敢问阁下是师父新收的徒弟?”
遥清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就是暂时住在这里,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
少年点点头,不再说话,绕过遥清往自己屋子里走去,遥清这才发现他走路有些怪异,速度很慢,而且每走一步都好像在试探,特别是走到台阶那里,要先用脚试探台阶,再迈上去,联想到刚刚少年目光呆滞,眼睛有些不聚焦,而且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遥清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他眼睛看不见吗?
少年缓慢的走进了屋子,关上屋门,这一上午就再也没出来过,遥清对他倒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早上弥竞说,这少年是祖师的小徒弟,而蕴承以前说,这只剑门门下分为几小派系,也就是说这少年和蕴承蕴安不是一个辈分,反而和蕴承蕴安的师父是一个辈分的,就从昨天半夜劫持自己的那三个人看,他们喊白发老头师父,说明他们和这少年是一辈的,他们的武功那样厉害,那屋子里的少年必然也是个高手,这样一来如果他是盲人的话...遥清瞬间想到一个人——花满楼。
古龙笔下的花满楼,虽然目前来看他的帅气不及花满楼,但也算可以,他们都是眼盲,花满楼武功奇高,他既然是老头儿的弟子,武功自然也不会差。
思路至此,遥清已经自动把眼前的少年代入了花满楼形象里,一时不能自拔。遥清想:我得找个机会认识认识这个少年,毕竟能见“花满楼”的机会可实在是太难得了。
傍晚,一阵钟声响彻山林,与寺庙的晨钟暮鼓不同,只剑门的报时只依靠钟声,早中晚三次,每次五声,正厅之前的院子里有一日晷,而遥清也正是靠着这日晷和钟声,勉强重新校对了自己的表针,虽然并不准确,但也能对一天的时间变化掌握个大概。
“花满楼”少年和早上一样,用过了饭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遥清此刻正在门口坐着,看见他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呃,嗨~”少年停下了脚步,作为一个古代人他当然不知道“嗨”是什么意思。
“嗯?”他语气透着疑惑。“你...呃,那个...”遥清在脑海快速搜索合适的话题。
然而快速搜索的遥清被更快速拒绝的少年给击败了。
“失陪,我还有事。”少年十分高冷,不愿与人多谈,加快了脚步往屋里走,到了台阶还险些绊了一跤,遥清赶忙去扶。
少年被遥清扶住的胳膊一僵,然后僵硬的抽了回去。
“我怕你摔了...”遥清辩解道,少年不说话,继续往屋子里走。
“不是,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遥清冲着关门的少年大声喊。
“留个名字以后好说话呀朋友!!”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关门声。
“emmm....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啊...我这么让人讨厌吗?”遥清自言自语,正要转身会房间,只听少年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句:
“翊明。”
“嗯?什么?”遥清没有听清少年说的话。
“我叫翊明,明月的明。”少年回答。
“翊明,我记住了,谢谢你肯告诉我。”
面对这纯客套的感谢,少年报之以沉默。
夕阳将建筑的影子拉得很长,院子里的地砖一片是落日的金黄,一半是院墙的阴影,门里的少年隔着门静静的聆听遥清的脚步声。
除了师父、正师兄和胡伯一家之外,从没人主动和自己交流,他甚至忘记了怎么样和陌生人交流,遥清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也让他从内心里生出一种抗拒情绪。
但他不知道的是,以后的日子里,遥清和她的声音会在他的心里逐渐扎根,根深到,这一辈子,他都忘不掉。
这是遥清来这里的第三天,三天来,她被限制在院子里,没有自由,而月清山主峰风景秀美,气候宜人,遥清真的很想亲自去看看这山光水色,而且自己已经许多天都没换过衣服了。
她想管只剑门借几件衣服穿,于是她通过笼络小弥竞,再依靠弥竞传话给白发老头儿,老头儿很通情达理的允许她小范围内四处逛逛,又派弥竞给她送了几件孙辈弟子闲置的白色男装,弥竞告诉她这里出门直走右拐,有一口井,可以打水。
这可把遥清高兴坏了,自己终于可以粗略的擦洗一下,顺便洗洗衣服。
不过遥清也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就是她的小弥竞不能再给她送饭了,送饭的人换成了胡伯的儿子,听弥竞说胡伯的儿子比自己年幼,遥清顿时惊出了双下巴,这么小的孩子让人家送饭真的好吗?
弥竞也表示很惋惜,通过几天的相处,弥竞觉得遥清是个很好的小伙伴,这样一来,自己就没什么机会和遥清玩闹了。
遥清看着一脸失望的弥竞,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的。”而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留多久,也许很快她就不能留下了。
于是这天傍晚,遥清斜倚在院门边上等饭来,她知道一会儿给自己送饭的是个“小童工”,只是左等右等,根本没有“小童工”的身影,倒把翊明给等了回来。
“遥清姑娘?”翊明站在院门外,双目无神,一身月白长衫笼罩,他腰间并无佩剑,却未有半点书生气。
“嗯,你回来啦!”遥清欢快的语气让翊明面瘫的表情有些舒缓,他点点头。
“你在这...?”一放松下来,翊明就多问了一句,只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自己这么问是不是很冒昧,他想问她在这做什么,可人家姑娘做什么管自己什么事。
可他这句话只说了三字就足以打开遥清的话匣子:“我在等投喂!弥竞说今天晚上开始就不是他来投喂我了,哦我是说,送饭,以前一直是弥竞每日送饭给我,但今天被你们祖师给换成了一个小朋友,说是胡伯的儿子,我这不就在等他呢,也不知道这小孩子找不找得到,要不要我去接他呀,弥竞今年十一岁,那小孩儿比弥竞还小,你说他会不会走丢了呀..”
遥清热情的blabla说了一堆。
“胡伯的儿子年级虽然小,却很是乖巧懂事,你不必担心。”解释的话出口,他依旧是一脸淡然。
“可是,平日里弥竞这个时间早就到了,现在胡伯的儿子还没到...”遥清面色担忧。
说完她看着翊明,又看了看自己前边不远处成团的蚊子大军,笑道:“你刚吃饱是来陪我喂蚊子的吗?快进屋吧,小心蚊子把你生吃了。”
翊明听到“陪我”两个字有些面红,只是夜色将至,遥清并未看清,他没回答遥清就用最快的速度走回了屋子。
她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道:果然还是蚊子军团比较吓人。
翊明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要脱掉外袍坐在床上,却由于一时心急,撞到了床角,他疼得“嘶”一声,然后重重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废物!”他沉沉怒骂一声。
光明的失去令他无法再感受视觉上世界的美好,自然生活也就少了许多趣味。
每日就是早上出门吃饭听师父讲课,晚上又是吃过了饭回来坐着,困了就睡了,这种枯燥的日子使得他的性格有些孤僻,更让他痛苦的是,自己睡着了之后,两年前的惨状有时就会在梦里重演,他忘不了全家满门抄斩时的惨烈。
尽管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瞎了,但来自自己亲人的尖叫和求饶声、刀刺进人身体的声音和父亲偷偷把自己送走时候的哭声,他永远都记得。
可他,没办法报仇,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自己没办法学习武功,因为自己是高齐人,自己不受同门的待见,因为自己的身世不能暴露。
所以除了师父,自己谁也无法托付,除了月清山,自己哪也不能去。
毕竟,自己没有武功没有权势,出去一旦被发现是满门抄斩的漏网之鱼,等着自己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想报仇,但对方是高齐皇帝,他想学武,但自己是个瞎子。
无力感每天都在吞噬他,像座牢笼,无法挣脱。
他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尝试着不去想梦里残碎的片段,却怎么都没办法摆脱,记忆的潮水涌来不断卷着他的意识。
正在这时,一阵歌声钻进了他的耳朵,轻快的节奏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侧耳倾听,歌声是从耳房的位置传过来的。
他打开窗子,听得更加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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