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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炒肝


  时间飞快,转眼来到了五月一日,星期三。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牡丹’牌香烟X20。”
  杜守义看了眼香烟,接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物资一样样移入了兑换光圈。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抽奖机会三次,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
  “叮,  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俊王’烧饼X20。”
  被骂得多了,杜守义已经无所谓了。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Wolfcraft’木工工作台。”
  杜守义看着空间中的那张电锯,卡钳等等俱备的金属工作台,不禁感叹道:“德=国人真会玩!”
  他没听说过这个品牌,也没看铭牌,  但‘wolf’打头,  那大概率是德=国货了。
  电锯没什么用,  李奎勇正在练基本功,现在还不是贪方便的时候。但工作台本身太实用了。稍稍看了一会儿后,他继续道: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级船员技能’。”
  这技能很有用,杜守义立刻点击了那张银色册页进行了下载。
  十几秒过后,他睁开眼睛笑了,心里赞道:“上路!”
  船员工作一般分为甲板以上和甲板以下两类。
  一是驾驶类,要熟悉水文,航道,信号,旗语等等各种知识。除此之外还有水手的各种工作,比如各种绳结系法,如何抛缆解缆,下锚起锚等等。从水手开始晋升到船长,和一级工升到八级工有些类似。
  而甲板下就是机舱类,  要熟悉船用柴油机,  发电机这些设备的运作,  保养和维修。
  杜守义的小船吨位很小,而且就在水库区域活动,  他所需要的技能并不用太高深。所以系统这次很贴心的将这三项技能各挑出了一部分,打包一起给了他。三次签到合成了一次,在这一点上,系统做的很人性。
  签到完毕,杜守义心情大好。他拿了个小篮子,包了几个‘鲷鱼烧’,去苏慧娟的小屋逛了一圈。
  小屋今天就能竣工,再等晾个几天,打扫一下,苏慧娟就能住进去了。至于四合院的孩子们?今天是劳动节,孩子们都去学农了,他不用管。
  进了郭大娘的小院,只见工人正在房顶铺瓦,苏大叔也在一旁帮忙。而郭大娘和两个街坊,正站在小屋门口向里张望着。
  杜守义没去打扰她们,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房顶工人忙碌,这时苏慧娟从屋里出来,  道:“师叔,  您来了?”
  “嗯,过来看看进度,下午要是有空,我来把电线拉上。”
  “哎,谢谢师叔。”
  “别客气,那才是我本行。你也别着急住进去,门窗开着通通风,点个炉子多烤烤,新房子太潮。”
  正说着话,郭大娘她们过来了,苏慧娟见了连忙上去搀扶。
  “不用,就这几步路。”郭大娘笑道。
  “路上有石子,让您别往这儿来。”苏慧娟随口抱怨道。两人的互动就像母女一般的自然。
  杜守义刚向郭大娘问了安,忽然二哈‘扑棱棱’的飞了过来,停在他胳膊上叫道:“有病人,有病人。”
  杜守义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对郭大娘道:“得,还没来得及和您说两句话,就又来催我了。”
  郭大娘笑道:“你忙去吧,病人要紧,我这儿没事。”
  杜守义把小篮子放在窗台上,道:“慧娟,这点零嘴我放这儿了。等到饭点,你上我那儿取饺子吧,我就不过来了。”
  “哎,知道了。”
  苏慧娟这儿按说时间不对。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搭房不该选在胡同学LF,大修缮的时候。可谁让赶上了呢?
  杜守义为此也防备了一手,哪怕是半斤水泥,几根钉子他都做进账本,留下了票据,而且在街道也做了报备。万一日后有个不开眼的告他贪=污呢?不患寡,患不均,哪条胡同没两个红眼病?
  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留下的这些证据不久之后还真起到了作用...
  忙碌的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杜守义带着龚小北看着此起彼伏的烟花,享受起了片刻的宁静。他有预感,这样无忧无虑看烟花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一九六三年,五月二日,星期四。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二友居’大葱猪肉包子X1000。”
  ‘二友居’在五六年时已经改名为‘西四包子铺’,但杜守义对它的本名并不陌生。因为聋奶奶有时会馋那儿的包子,念叨起来总是二友居二友居的。
  ‘二友居’由晚清御厨常二友创立,出宫后他在西四开设的一家小小的包子铺,专营天津风味的猪肉大葱包子。
  老头无儿无女,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擅长做炒肝,一个负责跑堂。
  他把自己的包子铺取名为‘二友居’,一是取自本名,二也是希望两个徒弟能一直和睦下去。
  ‘二友居’的包子口味地道,而名字背后的故事更是满满的正能量,这让这家小小的包子铺很快在京都打出了诺大的名气。
  说起包子炒肝,索性多聊些有意思的事。
  炒肝是京都‘土著’,而包子俨然就是它的‘小媳妇’,被认为是‘绝配’。那么这两样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前文提过一嘴,其实一开始炒肝的‘原配’是烧饼。
  炒肝的前身是路边摊的‘白水杂碎’,进化以后的2.0版开始勾芡,但没有酱。说白了就是从‘杂碎汤’变成了‘杂碎羹’。
  到了清末,‘会仙居’将‘白水杂碎’做了改进。拿去了猪心猪肺,再用炒过的黄酱提味,就成了现在的‘炒肝’。所以炒肝中这个‘炒’字指得不是肝,炒得是黄酱。
  ‘会仙居’是卖包子的,炒肝自然蹬了原配的烧饼,搭上了包子这个‘新媳妇’。这里面是有段‘小三上位’的狗血剧情在的。
  您琢磨一下,烧饼和炒肝,一个干一个稀,一个淡一个咸,一个荤一个素,还都出自路边摊,这两个是不是良配?
  而包子配炒肝呢?咸配咸,荤配荤。这两样还都是‘重口’,其实是不怎么搭的。
  再说,‘杂碎’解放前是谁在吃?穷人。穷人家一顿饭能有两个荤食?....
  当然,这些都是网文戏说,不负法律责任。
  就像包子配炒肝一样,京都很多饮食‘规矩’也是这么‘生造’出来的,有时连讲究的人自己都说不出个门道。
  比如喝炒肝要贴着碗边吸溜,不能用勺就是一例。
  炒肝从‘白水杂碎’起就是路边摊食物。
  路边摊没那么多桌椅板凳,劳动人民也不会穷讲究。蹲在马路牙子上、墙根底下,一手端碗杂碎,一手拿两烧饼或是窝头,一顿饭就对付了。
  所以‘白水杂碎’原先是汤,为什么后来勾芡成了羹?那就是为了端着的时候汤水不会轻易晃荡出来,杂碎也不会都沉底,没法捞。勾芡一多半是为了‘蹲食’方便。
  您想,蹲在马路牙子上,一手端碗,一手主食,哪来的空手拿勺?可不就只能靠吸溜吗?
  日后‘会仙居’改进了‘白水杂碎’,可那样的吃法却保留了下来。即使有了桌椅,能稳稳当当坐着,可喝炒肝照样吸溜。
  吸溜当初是‘将就’。可就是这样的‘将就’日后竟成了‘讲究’,你要拿勺还要让人笑话,这可上哪儿说理去?...
  看了眼包子,杜守义关上了空间。这么多包子肯定是为礼拜天预备的。礼拜天正赶上青年节,这一天是整个活动的高潮,来的人也最多。这些包子正好款待那些早早过来,还来不及吃早点的‘志愿者’们。
  说起‘志愿者’,这次除了‘饺子’、‘包子’以外,杜守义还为他们准备了份小小的‘礼物’。
  龚小北在各个施工现场间忙活了两天,拍摄了十来卷胶卷,她要争取把每个参与者都拉进镜头。
  以后不管照片会不会被宣传科选中,杜守义都会出钱冲洗出一张,送给照片上的本人作为纪念。
  这时代胶卷金贵,证件照、结婚照等等正儿八经的照片有,但能留下生活工作影像的机会很少很少。
  第一届春晚这么重要,不也才拍了两卷胶卷,二十多张照片?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后世人一生中拍多少‘核磁共振’片子,六十年代的工人就拍多少生活工作照,大部分人也许连一张都没有。
  杜守义为他们准备了这份小小的‘时间胶囊’,里面藏着他们的青春和汗水。这是他十分难得的一次‘创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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