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阳菜的网球

分区预赛后的周末，阳菜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草草吃完午饭后，她拿出switch，准备打游戏放松一下。

        没想到她刚打开游戏，丢在一旁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她够到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越前龙马的来电。

        “喂，龙马，怎么了吗？”

        “学姐，你有空吗？”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看来是有事找她。阳菜放下游戏机，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就请学姐出门一趟咯，我在你家院子门口。”

        语毕，龙马挂断了电话，背着球拍心情甚好地在阳菜门口张望着。

        阳菜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嘛，作为经理还要负责带队内的小孩吗？

        尽管心里这么吐槽着，阳菜还是套上一件卫衣外套出了门。龙马见她走来，扬起嘴角，哼着歌在前面带路。

        “龙马，我们去哪啊？”

        “跟上来就知道了。”

        阳菜只得加快脚步跟上龙马。

        七绕八绕之后，龙马带阳菜来到一片街头网球场。

        “这是我第一次和阿桃学长打双打的球场。”龙马开口，“看来今天没什么人。来打一场吧？”

        “啊？你要和我打网球？”阳菜震惊地瞪大眼睛，“真是的……是要拿我找乐子吧？”

        “才没有这个意思，学姐。”龙马说着从球包里掏出他的备用球拍递给阳菜，“先来热身吧。”

        阳菜接过球拍，手里是久违的沉甸甸的触感。龙马走到球场另一边，抛起一个球，用较小的力道打了过来。

        阳菜跑去接到球，挥拍时一种奇怪的像触电般的感觉流过了她全身。

        她稳稳地将球打了过去。

        “不错嘛，学姐。”龙马击球。

        “那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龙马将球打去阳菜的球场，“你先发球。”

        阳菜捡起网球，将球高高抛起，发了过去。

        很普通的发球。

        越前龙马接到球后，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以为会是很厉害的技术，但力道和控球都差得远，兴许是太久没练习了吧。

        他抬头，却看到阳菜有些兴奋的表情。

        看来是进入状态了呢。龙马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上次打网球，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阳菜奋力地跑去接球。虽然对面的龙马是用右手在和他打球，但力道和技术分毫不差，打得阳菜气喘吁吁。

        她循着以前的记忆，挥拍，击球。虽然打得不算出彩，但也没有漏掉一球。

        “喂，山崎学姐。”龙马大声喊道，“能不能给我见识下你的网球啊？”

        我的网球？阳菜心想。

        回忆把她拽到小时候，和她青梅竹马的男生练习网球的时候。

        “阳菜，你进步真的很快。”印象里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臂弯里夹着球拍。

        “嗯！感觉越来越上手了。”阳菜开心地望着手中的球拍，“我一直有在琢磨你的球风呢。”

        “网球要打出自己的风格，阳菜。”面前的人面带微笑的讲出这句话。

        那就试试看我的网球吧。阳菜心里这样想着，用力地挥出拍。

        龙马看到那颗网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落在他的球场，奇怪的是，这个球并没有高高弹起，而是像蜻蜓点水般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滚到他的脚边。

        龙马嘴边的弧度变大了：“很不错嘛，学姐。”

        他们继续打着。龙马渐渐发现阳菜的球风很干净利落，甚至有些……华丽？

        不过她毕竟太久没打网球了，到最后有些体力不支。要不就是接不到球要不就是打不过网，于是龙马收起球拍，去贩卖机买了一杯冰咖啡给阳菜。阳菜坐在场边的长椅上，锤着自己的小腿。

        见龙马来了，她埋怨道：“真是的，不要拉我打网球嘛，我怎么打得过你……”

        龙马把冰咖啡塞到她空着的手中，似笑非笑地在她旁边坐下：“又不是认真和你打，只是想玩玩。”

        阳菜细细端详了一下他，龙马甚至连汗都没有出。

        “……果然是拿我寻乐子啊。”

        两人交谈的时候，身后有两个人正注视着他们。

        下午，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从书店走出来。

        “啊不二，幸好买到了这本书，不然我的古文作业真的没办法做了！谢谢你陪我来！”菊丸抱着一本辅导书，如释重负地对不二说道。

        “哈哈，没事。”不二周助仍然带着他那副温柔如玉的笑容。

        路过街头网球场的时候，二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诶诶，不二，你听到了吗，那好像是小不点的声音哦！”菊丸好奇地探头探脑。

        “嗯，大概是他在加练吧。”不二顺势看过去，却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阳菜。

        不二的面色不动声色地变了变，又很快调整回之前的笑容，面向着菊丸说：“看来越前他在和阳菜练习网球呢，要不我们去看一看吧，英二。”

        “对诶，他旁边的人是阳菜……为什么要找她练习？难道阳菜她会打网球？”菊丸英二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二人来到球场边的林荫道上，正好撞见阳菜那个轻盈的回球，网球在球场上如蜻蜓点水般弹了弹，竟然连越前龙马都没有接到。

        “原来阳菜她真的会打网球，还打得很不错呢。”菊丸不由得咂舌道。

        不二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睁开了他深邃的蓝色眼睛。

        会打网球……

        阳菜一年级就成为了青学网球部的经理，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二周助那一星期一直在手冢国光身边念叨“如果有个经理似乎也不错呢……”，手冢才肯主动开口说服了龙崎教练招收这位经理。阳菜的表现也很是争气，为期两礼拜的试用期她没有缺勤一次，还每天都把器材室和休息室整理得井井有条。

        一次阳菜在训练结束后帮一年级的新生捡球时，碰到了不二。

        不二学长和平时一样的平易近人。他说：“我也刚结束加练，不如帮你们捡球，这样速度会更快一点吧。”

        阳菜充满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不二学长！”

        “没事。”

        捡球时阳菜和不二不小心握住了同一个球。阳菜的手覆在不二的手背上，不二敏锐地感受到了她那一层薄茧。

        ……原来阳菜以前打过网球吗？或者是健身？他心想着，脸上却还是带着察觉不出情绪的笑，将这颗网球丢进筐里。

        “走吧，阳菜。”不二自然地提起一筐球，向器材室走去。

        “来了，不二学长。”阳菜跟上。

        不二用手托着下巴，端详着阳菜打球的身姿。女生的身体比较轻盈，她也算是灵活的。阳菜打起球来甚至比女子网球部的成员还要优越。

        不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诶，学长你搞错了，我不是要加入女子网球部啊。”

        是一年前阳菜来递交申请表时说的话。

        为什么没能继续打呢？不二的眉间带了一丝疑惑，转眼继续观看他们的比赛。

        阳菜的球风，看起来真像一个人呐，只是不二周助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名字。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和小不点打个招呼呢？”一旁的菊丸纠结道。

        不二马上整理好表情，笑眯眯地说：“恐怕会打扰他们吧。我们走吧，英二。”

        随即转身。

        “等等我周助！”

        一些疑惑停留在不二脑中，挥之不去。

        这边的越前和阳菜也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和她打了一下午的网球，龙马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小孩子一般天真快乐的表情。阳菜看到，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学姐，你傻笑什么。”龙马调整好表情，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我才没有！”

        “怎么样，打网球很开心吧？”龙马有些得意地说道，“虽然你打的还可以，但还差得远呢。”

        ……又被呛到了！阳菜忿忿地想。

        “走吧学姐。”龙马将球包甩到肩上，向阳菜伸出了手。

        阳菜愣住。龙马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将手收了回来，转而提了提球包带子。

        “走吧。”阳菜对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蹦跳到他身边。

        “腿不酸了？”

        “早就不酸了，我体能可没那么差！”

        “嗯哼。”

        两个人的身影被夕阳拖得很长，龙马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一种情愫，在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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