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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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能感受到柳文韬对自己那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关怀备至，但于他而言，却并开心不起来。
顾衍想，她对自己的好也许只是因为房中站着的那两个保镖的缘故吧，也不排除这个房间里还安装着摄像头。
顾衍患的是一种很罕见的肌无力症，严重时甚至不能站立，每个月需要注射一次乙酰胆碱素，而长期注射这种激素会导致人的凝血功能受到损伤。所以顾衍才需要比常人更多的恢复时间。也正因此，顾衍的身体本是不允许他怀孕生产的，因为很可能会发生血崩而生亡。
顾衍休息的时间很长，有时醒来便发现柳文韬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天空，或是楼下。但只要他一叫她，她便会立即换上一张笑脸，走到床边陪他说话。
其实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因为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多难忘的经历，久而久之，便成了相顾无言。
有时候，顾衍也会想，放她离开吧！也好过将她变成木偶人拴在自己身边，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就疼的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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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衍破天荒地要求出去转转，柳文韬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觉得闷了想出去。却不料，被他指引着走到了篮球场。更没想到的是，时隔三年，她再次见到了自己大学时的篮球队队友们。
“你们怎么来了？”
“对呀，就等你了。”
“文韬，赶紧的，换身衣裳。”
“有什么话，打完这场比赛再说。”
……
曾经的队友们七嘴八舌地说道，柳文韬回头看了一眼在场外的顾衍，他正笑着为她鼓掌，他的手没什么劲，拍的很慢也很轻。但柳文韬的心里涌动着莫大的感动。
毕业之后，大家天南海北，能够汇聚于此地，顾衍必定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你们怎么有空来的？”
“真不愧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我老板亲自准的假。”
“我现在还闲在家里，时间自由。”
“文韬，说出来，你别生气。你那金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我收了，你不会不高兴吧？不然我还回去也成？”
……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所谓物是人非不过如此。柳文韬想起自己当年不惜任何代价，甚至和顾晟签了等同于卖身契的协议，来挽救她和她们们的篮球队，条件是答应陪在顾衍的身边两年时间。
如今看来，篮球队的解散是必然，而她将一切怪罪在顾晟身上，而后迁怒于顾衍，也实属不义。
但能够再同她们打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也算是给那段青春一个正式的道别了。
“韬韬，你开心吗？”顾衍抬手为柳文韬拭去额角的汗水。
柳文韬气喘吁吁地笑道：“谢谢你！小衍。”
有喜悦，也有失落，但还是很感谢你费尽心思的安排。
“小衍，你想不想投一次篮？”柳文韬突然问道。
“我？我怎么可能？”坐在轮椅上的顾衍失落地说道。
“我帮你！”
柳文韬一把将顾衍抱起，举着他到能够得着篮球架的高度。
当篮球从栏中落下，又弹跳着滚远，柳文韬将顾衍放下，又拦腰抱起。
顾衍搂住柳文韬的颈部，望着她仍流着汗珠的侧脸、坚定的眼神，感受着她有力的臂弯，顾衍努力朝她贴近了几分，在她耳边问道：“韬韬，我可以吻你吗？”
柳文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低头吻住了顾衍的唇。
“小衍，你以前，从来不问可以不可以的。”
“韬韬，只要你不一心想着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柳文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小衍你不必刻意讨好我，我答应了留下来就不会随意离开。”
“那你现在开心吗？韬韬。”
“开心。”柳文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可顾衍觉得，她只是迫不得已的口是心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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