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名声

晚上，海莲娜和哈利正在用双面镜通话。

        “我睡不着，海莲娜。”哈利躲在被窝里，把双面镜放在床头立着，自己趴在枕头上。

        月光照映下来，哈利懵懵懂懂的样子显得即委屈又可爱。

        “怎么了，哈利？”海莲娜刚刚洗了头，头发还在滴水，她正坐在公共休息室的火炉旁等待烘干。

        海莲娜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现在是秋天了，海莲娜穿了一身白色丝绸质地的睡衣，在火光下变成了暖黄色。

        哈利看着海莲娜头发还在滴水的样子，觉得有些新奇。

        这样的海莲娜，他也没见过。

        “我在想，今天出现的声音……”一想到这，哈利皱起了眉头，那个声音说它要杀死，要撕裂什么。然后，洛丽丝夫人就被石化了。

        “那个声音的确是有些邪乎。”海莲娜想到了墙壁上的血字，“那个血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血写成的。不过至少能确定的是，密室已经打开，现在全校只要是‘继承者’的敌人，都会有危险。”

        “动物血，不是人血吗？”哈利有些惊讶，他就是以为是人血，所以才觉得有些害怕。

        “当然不是，你以为人有多少血啊，哈利。”海莲娜被逗笑了，“人最多失血超过600就会发生危险，超过1000就会昏迷休克。那个血字还有不少血液流淌，一看就是笔画很足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人血。如果真的是人血，那早就出人命了。”

        “这样。”哈利松了一口气，不是人血就好。

        “不说这些了哈利，”海莲娜甩了甩头发，她的头发在暑假忘了剪，现在又长长了，她很嫌弃，因为要干很久，霍格沃兹又没有吹风机。“今天洛哈特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什么，他只是让我帮他回复粉丝的信。”哈利提到洛哈特这个人就觉得讨厌，“他回复粉丝的信都是一个模板，让我照着抄就行了。”

        “当然，毕竟他是个名人嘛，是靠名气吃饭的，当然要对粉丝好一点了。”海莲娜对比倒是毫不意外，只是有点心疼哈利的手，“手不酸吗？”

        “还好，”哈利心里暖洋洋的，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没有写老蝙蝠的论文疼。”

        斯内普的魔药论文……应该没有洛哈特的粉丝回信写的字数多把？海莲娜微微无语，斯内普教授惨遭迫害。

        “他和我说，名气是无常的朋友，名人要有名人所为。”哈利不满地说道，“可同样作为名人，他和邓布利多校长完全是两个样子。”

        邓布利多校长吗？海莲娜想起那个平时装疯卖傻，实则无比精明的老头子。他的智慧，他的远见和谋略是海莲娜养不到底地，这让人感到惧怕，但作为勉强算是和他一个战线的人，海莲娜还算是安心。

        只是，哈利的性命，她一定会护住。哈利是一颗棋子，但她不能让他被利用完就扔掉。

        “光这句话而言，他说得有道理，哈利。”海莲娜看见哈利闻言纠结地皱着眉头。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对名气甘之若饴，一种对名气毫不在意。洛哈特是前者，邓布利多校长是后者。”

        “他们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洛哈特比起巫师，更像是一个商人。他把自己的名气、甚至是自己包装成为一个商品，因此他一定会做事夸张张扬，因为这样会有利于他名气的传播。他把‘人设’卖给粉丝，粉丝为他掏钱，他名利双收。”

        “名气对于洛哈特，是‘必需品’，是他立足的根源。”

        “而邓布利多校长不同，他首先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然后才是校长，最后才是名人。他的名气不是他刻意传播的，他的故事也不是他故意说出的，而是目睹的人口口相传的。他的名气是建立于‘有人目击他做了伟大的事’，建立于他帮助了他人，建立于强大的实力之上的。”

        “名气对于邓布利多校长，是‘附属品’，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有时候是拖累和困扰。”

        这两者的区别，就好像网红明星们和科学家文学家们。你不能说网红明星一无是处，但是对他们而言名气大于本领。

        “事实上，这两种处理名气的方式都没有错，哈利，一切只是你的选择。”

        “我想成为邓布利多校长那样的人。”哈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可想好了，哈利。”海莲娜只是笑了笑，“没有足够的实力，名气只是一个空架子。就像洛哈特，人们崇拜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书里的故事真实发生过。”

        而哈利，你如今只是一个小孩子，你又怎么担得上救世主的名头呢？

        你要多努力，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担得上救世主的名头呢？

        你的父母用自己的生命才为你换来救世主的名头，而要维持这个名头，又要前仆后继，牺牲多少人呢？

        海莲娜没有告诉哈利，她只是在心底为哈利的未来担忧。

        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被捧上神坛，摔下来的时候，恐怕是粉身碎骨。

        “快睡吧，哈利。”海莲娜轻声说道，“明天还有斯内普的课呢，哈利。”

        “晚安，海莲娜。”哈利不情不愿地挂断了连接。

        “晚安，哈利。”海莲娜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月光照在公共休息室的壁虎上，壁虎瑟缩了一下尾巴。

        月光，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帮我把一个梦，送给一个正被困扰的孩子。

        梦里，他会有疼他的父母，数不清的礼物，还有一双温柔的手。

        请告诉他，无论他被捧得多高，总会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下面坚定地托住他。

        晚安，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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