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皮蛋瘦肉粥

又是一个中午，海莲娜吃着碗里地糊糊，一脸痛苦。

        一周，一周啊！而且霍格沃兹的小精灵并不会做稀饭，他们只会做白稀饭，所以海莲娜只能吃小麦糊糊！！

        就是那种，所谓以前英国皇室专享，不加盐和任何香料，只加一点胡椒，里面放小麦麦片和麦粉，还有豌豆胡萝卜玉米熬煮出来的，所谓的“汤”。

        海莲娜吃了一口，就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没有任何的盐味，胡萝卜和豌豆玉米煮烂煮软，里面还有小麦壳子的糊糊，吃在嘴里是发面的，就像你吃了一碗水放多了的面糊，里面还有面坨。

        海莲娜：呕——

        可是没有办法，她自己不会做饭，煮稀饭也最多加点玉米进去，顶天了打一个蛋，营养肯定不够。

        所以，糊糊，再难吃，也得咽下去。

        至于为什么没有艾丽莎？因为艾丽莎她，她背叛了革命！

        自从进医务室以来，艾丽莎每天都会收到来自父母的一大堆爱心包裹，从麻瓜界的常用药到巫师的各种药剂，简直就是要把艾丽莎淹没。

        更夸张的是泰勒·怀特那个小子，他竟然有一种营养药剂，据说喝一瓶可以顶好几天！这个药剂据说压根没得卖，因为是某个家族的私人配方，而且药剂还在实验期，市场上压根就没有。但是泰勒，他掏了整整五瓶出来。

        拿了五瓶给艾丽莎就算了，问题是当海莲娜被糊糊折磨得想要找艾丽莎讨要一瓶的时候，艾丽莎她竟然表示她要去问问泰勒！！

        她竟然说，这是泰勒送给她的，嘱咐她一定要喝完。如果海莲娜要的话，她只能去问问泰勒。

        而泰勒，他也没有答应，并且一连好几天都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海莲娜。

        海莲娜：友尽了。

        海莲娜：呸，狗男女。

        是以，明明生病的是两个人，但是痛苦的只有海莲娜一个人。

        海莲娜当然也是羡慕艾丽莎的，她有宠爱她害怕她受伤的父母，有会担心她的青梅竹马，而泰勒也确实是对艾丽莎很好。

        至少，艾丽莎这几天的作业，都是泰勒写的，包括艾丽莎那个被打回来无数次的魔药课作业=_=

        自从泰勒把艾丽莎强制上课“绑”到一起之后，艾丽莎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至少魔药课不会炸坩埚了，魔法史也认真了不少。

        有这样的青梅竹马挺不错的，不是吗？

        艾丽莎是个可可爱爱，虽然有些爱哭但是总体还不错的小姑娘，是在爱里长大，被爱包围的小姑娘。

        之前海莲娜就已经意识到了，但她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次生病，让她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

        羡慕，嫉妒，这些情绪无限地增长着。有时候看着艾丽莎，海莲娜总觉得命运是在嘲讽自己。

        嘲讽自己说，你看，你所梦寐以求的一切，她生来就拥有。

        家，和爱。海莲娜一直以来都没能拥有，或者短暂拥有了又失去的东西。

        但是海莲娜知道，嫉妒别人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就算艾丽莎失去了这一切，难不成就能转移到海莲娜身上吗？

        “如果没有你就好了，这一切都会是我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恶毒女配标配。

        更何况……海莲娜清楚地知道，她所拥有的，已经足够了。她能来到这个世界，能够学习魔法，能够拥有哈利这样的青梅竹马，就已经足够，不必强求。

        不如说，如果上天给了她这一世艾丽莎这样的开局，她才会害怕。害怕泰勒是否会突然重病夭折，害怕自己的父母是否会突然被天灾人祸带走。

        有的人做梦都想去罗马，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罗马。

        所以海莲娜虽然羡慕艾丽莎，但也喜欢着她。这个天真爱哭，被爱意包围着的小姑娘。

        就好像你看到了一朵可爱的花苞，你会希望她盛放出美丽的花朵，而不是在盛放之前就枯萎。而当花朵开放得正好之时，你会喜欢她可以再久一点，哪怕明知她凋亡的命运。

        海莲娜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她希望他们都可以好好的，哪怕那些美好都与她无关。

        当然，可能也因为这份信念，让艾丽莎和每一个接触到海莲娜的人都觉得“海莲娜是一个好人”。

        不过海莲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这就和路上看见了流浪猫想喂一点火腿肠，公交车上看到了老人会让座一样。

        这不过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美好罢了。

        当然，德拉科和达力这种小坏蛋除外=_=还有那些歧视他人血统的斯莱特林们。

        更何况，这次生病也让海莲娜意识到，她其实拥有的也挺多。

        会不惜翘课来看她的哈利、送了一大包比比多味豆的罗恩、被庞雷夫人挡在门外的赫奇帕奇同学们，还有温柔学长塞德里克和杜鲁门级长。

        她和艾丽莎刚从校医务室回来的时候，杜鲁门级长极其夸张，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得了癌症，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呢。

        哈利帮海莲娜写了好几天的作业，不过比如魔法史和魔药课之类的，哈利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哈利自己都是被斯内普教授扣分的命。

        双子则更为直接，他们把最近新研发出来的都给了海莲娜一份，甚至还送了海莲娜一些据说是他们自己熬制的可以安神和助眠的药剂。

        双子的药剂……海莲娜表示，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先收着吧，万一有什么幺蛾子呢。

        就连德拉科也送来不少礼物，从滋补的药剂到一些据说大补的草药，海莲娜甚至有一次收到了人参(◎_◎;)。

        英国人吃人参，震惊海莲娜一整年。

        不过她只是闹肚子而已啊，为什么会有人参啊？？海莲娜无语。

        而且每一次来送东西的时候，德拉科的一张小脸都纠结得皱巴巴的，又嫌弃又高傲的臭屁表情，让人很想揍他。而他把礼物给海莲娜的时候，给人一种“这是恩赐”的感觉。

        臭小孩，不过是你妈妈给我的，你臭屁啥！哪怕收到了慰问礼物，海莲娜还是想打他。

        而哈利他们那群格兰芬多反应更大，哈利猜测里面有毒药，罗恩甚至让海莲娜小心这是不是炸弹，双子甚至一度想要把这些礼物拿去研究，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新的有毒药剂。

        你们……至于吗。海莲娜觉得，想要毒死她，一个毒苹果足以，谁没事儿干会拿人参去毒一个孤儿啊？

        更何况，海莲娜听说德拉科他妈妈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所以这也算是来自她姑妈的亲情问候？

        虽然海莲娜觉得……她的布莱克很可能真的只是个麻瓜姓氏……所以一直都是，礼我收了，但是不敢用。万一哪天发现是误会，她还能还回去不是。

        一次生病，让海莲娜意识到，自己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是一无所有了。

        自己已经不是一无所有，自己或许可以去追求更多的东西，自己……或许也可以去妄想。

        晚上，塞德里克更是给了她一份惊喜。

        一锅皮蛋瘦肉粥，虽然少了点盐味又有些稀，但确确实实是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诶！！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再也没吃到过，还是在她吃了那么多天糊糊之后！

        海莲娜边吃边哭，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堂。

        很离谱吧？人只有远离家乡之后，才意识到家乡的珍贵。一碗平平淡淡的皮蛋瘦肉粥，却能让海莲娜一瞬间幸福得哭出来。

        一方面是因为食物的美味，一方面更是记忆的加成，就像鲁迅先生吃豆子一样。

        同时，还有对于塞德里克愿意花费心思给她做饭的感动。塞德里克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至少海莲娜是这么觉得的，他对海莲娜雪中送炭已经不止一次了。

        如果说在对角巷那次是出于礼貌和关心，之前在霍格沃兹是出于学长对学妹的照顾，那么这次纯粹是对于朋友的关心。不，很多朋友也做不到。

        海莲娜前世在遇到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之前，生病了都属于自生自灭。她的父母认为拉肚子感冒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忍忍就过去了。哪怕小小的海莲娜因此痛苦得掉眼泪，他们也觉得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一个感冒和拉肚子，就是罪有应得。这像极了许多人认为，抑郁症就是想太多。

        不会死的小毛病，就应该自己挺过去。这样的观念让海莲娜哪怕在生病时也没有体会到更多的关爱，反而感受到的是来自父母的嘲讽和阴阳怪气。

        当然，她的母亲也因此付出了确诊慢性肺炎的代价，而这个时候，她的母亲才明白，不是什么都可以抗一抗就过去的。

        更何况，她的父亲也并不会照顾人，或者说是对于生活并不上心。海莲娜小的时候基本只能吃面，因为她的父亲也不会做饭。她的父亲甚至是个可以大夏天把面放室外一整天的狠人，放过期的面粉做酥肉煮汤，发现汤成了面坨还敢端给海莲娜吃。

        别人做饭是难吃，她的父亲做饭是要命=_=

        到了后来，她遇到两位好友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孩子了，大家日常也都天南地北的，也关照了不什么。

        所以这也是海莲娜两世以来，第一次收到生病时的慰问餐。

        塞德里克看着海莲娜那狼吞虎咽地样子有些好笑，注意到她滴落的泪水时又有些感动和心疼：“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嗯嗯！”海莲娜根本顾不上说话，只能疯狂的点头。

        海莲娜：好好吃！啊好烫！啊好吃！啊好烫！

        塞德里克静静地看着海莲娜，他突然觉得，幸好自己去找了张秋。

        他去问了张秋有关中餐里有什么是流食但是也味道不错的，张秋给他列了一张单子，但是里面的食物大都太过于复杂，或者是营养成分不够不能作为主食或唯一食物。

        他尝试了好多天，还委托张秋帮他买了不少中餐用的材料，最后成功的只有这个皮蛋瘦肉粥而已。

        不过，皮蛋在英文里是“千年的蛋”，所以塞德里克还一度担忧皮蛋会不会是和鲱鱼罐头差不多的东西。虽然秋张保证了她列出的单子都是些中国人的家常菜，但是塞德里克还是有些担忧万一海莲娜无法接受那个臭味怎么办。幸好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不过塞德里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皮蛋瘦肉粥就能让海莲娜这个样子。

        他好笑，是因为海莲娜的样子有些狼狈，像很久没吃过饭的人一样；他心疼，是因为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皮蛋瘦肉粥就能让她这个样子，海莲娜平常地生活质量得多低？会不会她其实一直都不太习惯霍格沃兹的饮食，只是一直忍着？

        感动，则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换来了比自己想象中更好的结果。至少在他的设想里，海莲娜是不会吃的哭出来的，这太夸张了。

        而海莲娜这时候已经吃完了碗里地粥，正缠着塞德里克教教她。

        顺便，把皮蛋的购买渠道也告诉她就更好啦！她可喜欢皮蛋了。

        在海莲娜前世的家乡，四川是一个腌制品吃得很多的省份。那里的人们不光是腊肉香肠，皮蛋和咸鸭蛋和泡菜也会腌制。

        海莲娜小时候见过奶奶腌制皮蛋的过程，灰色的熟石灰加水加盐在普通的鸡蛋上厚厚涂抹，然后放在大瓦罐里封存，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魔法。

        时间会将鸡蛋原本的雪白染成乌黑，腥味逐渐变重。剥开满是石灰的外壳，黑色的蛋白甚至会泛出雪花一样的纹路。

        这大概就是东北“松花蛋”的说法来源。

        事实上，海莲娜的内心里，塞德里克的地位又拔高了一层，已经快和哈利差不多高度了。

        毕竟，塞德里克已经不是第一次“雪中送炭”了。

        能在你生病的时候看望你，甚至知道你因为嘴馋所以投其所好给你做好吃的，换谁身上不感动呢？更何况那是皮蛋瘦肉粥。

        说来很可笑吧，皮蛋瘦肉粥，一个在中国随处可见的家常菜，平凡得和早餐的稀饭包子一样，遍地都是且简简单单。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在20世纪的英国，海莲娜从来都没有见过。

        英国是有华人街的，海莲娜是知道的，可是萨里郡没有。

        90年代的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不久，不论是文化还是经济实力都不够对曾经的日不落帝国造成影响。正相反，在大部分的英国人眼里，中国是一个古老但是落后的国度，和印度一样。

        不如说，因为中国没有彻底沦为英国的殖民地过，所以英国人对于中国的了解，还不如对印度的了解呢。

        最起码，她在英国的大街上能看到印度餐厅，在超市里能买到咖喱，却从来没见过来自中国的包子豆浆。

        有过背井离乡经历的人应该都会有这种体验，当你身处异国他乡，你最想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而这个时候，一个人、一家小店能给你带来熟悉的味道时，它在你心里的地位会直线飙升。

        虽然皮蛋瘦肉粥并不是什么特色菜，塞德里克的手艺也确实算不上多么好，那碗皮蛋瘦肉粥味道有些重了，水放得也有些少了，但海莲娜还是很喜欢。

        就好像，你吃一口，就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塞德里克，你真的太好了！”在自己做报废了许多次，终于做出可以吃的成品时，海莲娜情不自禁地夸奖塞德里克。

        又温柔又会做饭，还有耐心又勤奋，塞德里克真是完美的人！

        虽然海莲娜知道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是还是会不住地想。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塞德里克吃着海莲娜唯一地成功品，有些好笑道。

        一顿饭就可以拐走，海莲娜真是天真可爱。这是塞德里克的想法。

        “当然！”海莲娜毫不犹豫地夸夸，“赛德你心肠又好，又待人温柔有耐心，学习成绩也好还很勤奋，当然是最好的啦！”

        “是吗？”塞德里克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的夸奖，“海莲娜，那你觉得，我可以成为级长吗？”

        海莲娜抬头看着塞德里克，一脸懵逼。

        我们……不是在聊吃的，顺便我夸夸你吗？怎么就变成升迁问题了？

        这么说来……海莲娜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杜鲁门级长追着塞德里克邀请他做级长了。好像虽然级长是院长和校长一起敲定，但是也会遵从本人的意愿。

        而塞德里克，就是属于院长和校长都很看好他，但是他本人不愿意的那种。

        “当然可以啦！”海莲娜觉得杜鲁门级长一定会感谢她的，“塞德里克你那么优秀，当然可以当级长了。或者说，级长非你莫属啦。”

        “优秀吗……”塞德里克好像并不是很认同这个说法，“海莲娜，你真的认为我很优秀吗？”

        “我是迪戈里家唯一的儿子，我的父母都以我为荣，但我却进入了人们眼中毫无特长的赫奇帕奇。”塞德里克逐渐捏紧了双手，“我很努力，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但我还是没有其他人优秀。”

        “拉文克劳的学子在成绩上都很优秀，如今的级长更是全o生；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一家人人都是级长，铂西更是全o生，就连看起来不务正业的双子也从来没有挂科过，更不用说他们在发明创造上的天赋。

        “斯莱特林虽然名声并不好，但是那里也是人才济济，他们已经连续拿了7年的学院杯，如今才入学的诺特和马尔福也在不同科目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而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我很优秀，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没有天赋。正是因为没有天赋，所以我比他们更加努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赶上他们一些。

        “海莲娜，这样的我，也算得上优秀吗？”

        海莲娜楞楞地看着塞德里克，他脸上满是纠结和痛苦，握住勺子的手也握得紧紧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没有天赋怎么办？这是每一个人，或者这是每一个追梦的普通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只是，海莲娜从来不认为塞德里克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毕竟那是塞德里克，看起来那么完美的塞德里克，不是吗？

        上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绝对音感，不论听什么音乐都能直接听出不同的音调和节拍；有的人眼睛补光比正常人高得多，普通的景色在他眼里能出现更丰富的色彩；有的人天生大脑容量就比普通人更大，在学习了记忆法之后更是如虎添翼，过目不忘。

        而更多的，则是大多数人。他们没有这样的天赋，他们可能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天赋异禀，比如比普通人更能吃出鱼腥味，坐公交车更不容易晕车和摔倒，睡觉时间更少但是仍然足够。

        没有天赋，就意味着要用努力去弥补。可是天赋，又怎么会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弥补的呢。

        或许每一个人班上或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人，他/她每天无所事事玩耍度日，但是考试的时候总是比你考的好。你在学习的时候，他/她在打游戏；你在打游戏的时候，他/她和你一起打游戏。

        天怒人怨的天赋。

        可是海莲娜从来都不认为没有天赋是可耻的。

        在前世，她是国内某个书法大佬的弟子，原因是她“努力且有天赋”。可事实上，在她放弃走书法这一行转而去学医时，她的书法也开始止步不前。而所谓的有天赋，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

        她一直认为，自己所拥有的天赋，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自己的努力罢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比其他人更有学习的天赋，而事实上她确实凭借着这份天赋，读到了一个一本专业。但那又如何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人会比你更有天赋，总会有人比你也更加努力。

        所以海莲娜一直认为，只有努力才是唯一的出路。

        努力不是一昧地瞎使力，而是运用合理的方法配上足够的努力，也就是所谓的“精准努力。”

        海莲娜穿越过来后就注意到了，英国的阶级思想特别严重，但是同样的，他们的世家思想也很严重。

        他们的世家和阶级合并并且固化，就出现了“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这个现象。而这份思想，也让大部分的英国人都很和煦。

        理由也很简单，同阶级的都是同病相怜或者合作伙伴，不同阶级的都是上层老爷或者底层牲畜。

        但海莲娜不同意，她来自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华夏。她从小就知道，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命运是一个轮子，轮子上刻好了故事与选择，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决定这个轮子转向何方。

        相信很多人身边都有这样的故事，老一辈人或者这一辈人通过下海、读书、创业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就海莲娜自己前世的家庭，哪怕只是一个内□□线小城市的普通市民，但是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田沟里的孩子，她的母亲不过是大山里的子孙，他们凭借自己的奋斗变成了测绘师、会计主管，这难道不励志吗？

        努力，从来都是唯一掌握命运的途径。所以，塞德里克在海莲娜看来，才是最优秀的人。至少没有天赋，在塞德里克身上，并不算缺点。

        没有天赋？比常人努力，这就是最好的天赋。反过来说，塞德里克会为自己没有天赋而担忧，也说明了他的上进和努力不是吗？

        换做其他人，在发现自己没有天赋的时候，会直接“认命”，认为自己就是不如别人，也就是摆烂。而塞德里克，则是因为没有天赋认为自己不够优秀而已，他认知到自己没有天赋，并为了弥补付出了更大的努力。

        而他的努力也确确实实反哺于他了不是吗？他是獾院的光，是大家最看好的下一任级长，是迪戈里家引以为傲的儿子。

        而这，也是獾院的特点不是吗？或许獾院的勤奋、诚实和忠贞不畏艰辛在外人看来并不算什么特点，不如说看上去像是人人“理所应当”的。但正是这样的理所应当，确实许多人都没有的美德。也因此，獾院在四个学院里看起来是最没有特点的。

        但事实上，凭借自己的勤奋和不畏艰辛变得优秀，这难道不是应该值得称赞的吗？什么时候，这样的品质，会是“不够优秀”和“平庸”的标签呢？

        “所以塞德里克，是谁说你不够优秀的？那个只会说规则规则毫无情商的铂西？那个眼高于顶的拉文克劳女级长？还是那群只知道嘲讽别人的斯莱特林？”海莲娜把自己心里的看法如实对塞德里克说，“和我说说事谁？我让双子去给他们来一个恶作剧大礼包！”

        海莲娜：开玩笑，双子现在可是我的小弟！

        双子：啊对对对，啊对对对。（面对海莲娜提供的一堆稀奇古怪的点子和魔药配方）

        “噗，”塞德里克笑出了声，这个小獾獾是个什么呀，比斯莱特林还不讲理的恶霸吗？

        那架势，完全就是“谁欺负了你，我就把他/她打一顿，让她/他落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众所周知，被格兰芬多的双子盯上了，可是比被皮皮鬼盯上了还恐怖。至少，邓布利多校长还能管管皮皮鬼，而双子的调皮捣蛋能力有时候邓布利多校长也招架不住。

        “不，没什么，是我庸人自扰了。”塞德里克突然想通了。

        自己或许没有那些人所谓的天赋，但那又如何？自己一直在朝着变优秀的方向努力着。而那些他眼里有天赋的人，不也同样在朝着这方面努力着吗？

        他在图书馆经常见到铂西，也经常见到那个斯莱特林的西奥多·诺特，至于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基本都是图书馆里泡着的，大家都是努力之人，凭什么要用一句有天赋就抹杀掉他们的努力，给自己找借口呢？

        他一直很努力，一直朝着成为优秀的、足以让他父母骄傲的方向前进着。他学会待人温和，学会拥有人们口中的美德。他从来都没有停下过变得更优秀的脚步。

        所以，这个级长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一切不过是他的努力换来的，这是荣誉，也是责任。而他之前，不过是在害怕自己不够负担这个责任罢了。

        就像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欢笑、会学会开导他的小獾獾，不也正是因为自己认为“乐于助人是自己应该拥有的美德”所换来的吗？

        “谢谢你，海莲娜。”塞德里克伸手摸了摸海莲娜的头，海莲娜虽然来到霍格沃兹长了一点身高，但在塞德里克面前还是矮了两个头。“不过，或许你可以叫我赛德？”

        “可、可以吗？”海莲娜有些害羞。

        其实海莲娜前世也是个能够一边看片一边吃饭，甚至能够自己画涩涩的成年人……只是，只是塞德里克的魅力实在是太大啦！

        和还是小孩子的哈利罗恩不一样，塞德里克比海莲娜他们大三岁，而不知道是不是欧洲人普遍早熟的缘故，这个时候的塞德里克就已经开始长开了。

        他脸型开始有了棱角，身材也开始往瘦高但是有肌肉的方向发展了，之前海莲娜在二楼厕所遇到桃金娘的时候，据桃金娘所说她还看到塞德里克有腹肌……咳咳，闭脑闭脑。

        而一个又优秀又体贴又帅气的小哥哥在自己面前摸自己头，海莲娜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摸头杀。

        至少，她一直到回到宿舍，都还是晕乎乎地，艾丽莎都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一脸奇怪的笑容，而且嘴角快咧上天了……

        对此，海莲娜感到……好、好丢脸啊。

        算起来都30多岁的人了，老阿姨了，还对塞德里克害羞……她突然理解到了富婆的快乐？

        海莲娜小被子一盖，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了。

        只不过海莲娜今晚的梦里，会不会梦到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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