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豆豆的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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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来，楚姐知道了这件事，那到时候您可就彻底......”
彻底失去她了。
唐青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静静的看着付兴彦。
付兴彦沉默了良久，往正院走去了。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在心里这样说。
一个平静的夜晚过去，楚倾歌出奇的安静，看门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一大早，楚倾歌甚至起了床，打开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付兴彦破格没有去公司，将工作都带到家里处理。听着下头人报上来的情况，顿了一顿。
“叫人做点清淡好消化的吃的，给她送过去，一定让她吃一点。”
结果两个小时候佣人再来报告，说楚倾歌也没有很抗拒，正正常常的吃完了饭，又正正常常的在院里散步，甚至到旁边的小书房找了本书看。
付兴彦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文件。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付兴彦却是不饿。
唐青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道：“老大，要不去看看楚姐，她现在即使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心里面可能......”
有一部分人，天生就会用平静来掩饰悲痛；用笑容来抚平伤害。
两人跨过圆拱门，来到了东跨院。
楚倾歌正好坐在那屋子门前的砖地上，认真的看着一本杂记。
那本书的封面很老了，一看就是放了很多年的。
付兴彦仔细瞧了一眼，笑了，施施然上前，坐到了楚倾歌身旁，“这本书我小时候很喜欢，经常翻出来偷偷看。”
楚倾歌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是么？为什么要偷着看？”
“因为我父亲不允许我看闲书。”付兴彦也笑起来。
他小时候看闲书被发现了的话，曾被罚三天三夜不准吃饭喝水，关在小黑屋里，差点死掉。
但是付兴彦却是笑着，仿佛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父亲说这样的书，没用。”
楚倾歌慢悠悠的合起书页，看向付兴彦，好像饶有兴致的，问道：“有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想来，倒是很奇怪。”
付兴彦拿过她手上的书，随手翻开了其中的一页，里头居然夹着片干花。
看那形状，倒像是牵牛花。
“你看，这是我母亲给我做的。”付兴彦的神色温柔，“她也会说，不要看闲书，但是她还是做了好看的书签给我。”
楚倾歌移过了眼神，没有在说话。
刚才的问题，也就没有再问。
她的神色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付兴彦说完，沉默了许久。
院子里的苹果树掉下来几朵花来，夹杂着青嫩果实的香气，让人有些恍惚。付兴彦看着这颗存在了几十年的老树，道：“豆豆的葬仪，很快就要开始准备了。你得想个合适的地方，把豆豆葬了。”
意料之内的，楚倾歌良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后，突听她道：“我很纳闷。为什么，为什么豆豆就是那百分之二十？明明当初，那些医生跟我承诺过，不会出事的。”
付兴彦的目光沉沉，看着楚倾歌的时候，仿若多情。
“我不明白......”楚倾歌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滚烫，看向付兴彦时仿佛飞蛾扑火一般一瞬间就用尽了所有的能量，“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害她？”
付兴彦太明白了。
他知道楚倾歌心中的愧疚，了解她这为数不多的缺点，将其利用的淋漓尽致。
他知道楚倾歌一定会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能够发现事情的“真相”。
“我昨天，没有来得及。”楚倾歌的声音发涩，“我还能去看看，看看豆豆么？我想把这件事，搞清楚。”
如果真的是豆豆扛不住，医院无力回天，楚倾歌认了。
但是如果是......
付兴彦沉默了许久，点头，“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能成全。”
成全你，就等于成全了我。
“不过你听我的，这件事我去做，我来帮你查，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可以么?”付兴彦沉声说着，一双眼真诚的看着楚倾歌。
楚倾歌也看着他，半晌后点了点头，“好，多谢你。”
从楚倾歌那离开后，付兴彦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那天，豆豆去世之后，他一直都是这种感觉。
那股淡淡的疼痛，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老大，那咱们......”唐青叹气，这件事本身就......老大能查出个什么来？
付兴彦也不含糊，简单的交代了下家里的佣人，让司机载着自己和唐青一道出门了。
楚倾歌在院子里躺着，看着付家大院这景色，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有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阿姨正在勤勤恳恳的择菜，时不时的看楚倾歌一眼，那表情有些探究。
楚倾歌察觉到了，干脆扭过头光明正大的看着那老阿姨。
“您有事么？”楚倾歌微笑，看起来无比的正常。
阿姨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这......”她尴尬的笑了笑，“看姑娘生的好看，这不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楚倾歌歪了歪脑袋，笑意不减，却也不增，“阿姨是一直在付家工作么？”
“是呀，我们家祖祖辈辈基本都是在付家工作的！”阿姨憨厚一笑，“到了我这一辈也已经一同改姓成付了。”
付家家大业大，从很早的时候就传下来了这样一份基业，自然是有许多老规矩在。
楚倾歌的事儿付家的人多少都知道一点，但是没有人敢提起，生怕触了霉头。
但是眼下，这阿姨观察的楚倾歌，感觉并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生死一般，该吃吃该睡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是如今，阿姨看着楚倾歌脸上的沉静和笑意，突然觉得，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嗐，真不是我说，您也多看开些，往前看。”阿姨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大程度上，居然让楚倾歌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这个时候，母亲在就好了。
“虽然我这话说着不好听啊，但是终究是活着的人最大！这孩子没那个运在这世上走完，你却不能断送了自己的命啊！”
阿姨的话句句都朴实无华。
楚倾歌微微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付兴彦回来了。
楚倾歌有些迫不及待的去了正厅，殷切的看着付兴彦。
付兴彦的表情不太好，整个人的气压也十分低沉，眉头紧锁着，坐到了楚倾歌对面。
楚倾歌的一颗心都悬着，急切道：“怎么样？”
沉默了良久，付兴彦道：“果然有问题。”
闻言，楚倾歌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怎么，怎么回事？”
“豆豆的治疗方案由C国医生制定，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即使是失败的百分之二十，也没有立刻死亡的例子。”付兴彦沉声说着，让唐青把文件给了楚倾歌。
楚倾歌的手颤抖着，拿过了文件。
“今天我过去，康韵疗养院的人就直接将这份文件给了我。”付兴彦捏着眉心，愧疚之色溢于言表，“都怪我，有一件事，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她抬起头，看着付兴彦，眼中都是红血丝，“什么事？”
“我们，找到了配型，按照疗养院说法，豆豆的病情虽然耽误了一些时日，但是依旧可以手术。但是因为康韵疗养院的设备不如二院，所以将豆豆调到了二院。大概就是你出差第五天的时候。”
付兴彦回忆着，一字一句说起来，“豆豆接来的第二天，状况开始急转直下，捐赠者甚至连术前准备都还没来得及做完，豆豆就咽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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