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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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喳喳喳~!”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温玖便被早起觅食的鸟儿吵醒,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茅草屋顶微微一愣,随后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一晃来这边两日了,温玖一直觉得像是做梦一样,都说人死如灯灭,她那边的烛火刚灭,这边的小油灯就点上了,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想到亲如一家人的师傅和师兄,温玖心中升起一丝不舍,原本以为能给自家师傅养老送终,没成想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师傅瞻仰仪容时,滴落在自己面颊上的两滴泪,温玖心中酸涩不已。
那如弥勒一般,慈眉善目的老人,幼时给了她无尽的爱,成长过程中,又给予了她无数的关爱与关怀。
两人名为师徒,师傅更对她视如己出,待她如亲女,师傅总给她一种无法言喻、难以表达的情感,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温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原来温玖不懂那种感觉是什么,再世为人,她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一种近乎于生命本能的感情,就是自己所期待的亲情。
师兄们虽然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她一直都能感受到那抹温暖,当然也有例外,自家的三师兄让她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进赌场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私房钱离她远去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回去后,她也亲眼见证了,三师兄被自家师傅追得满山头乱跑的惨样。
温玖还记得,自家三师兄那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回荡在整个山头,上山砍柴的村民不明所以,以为他们山头闹鬼,后来再也没有人进山砍柴。
她师傅的那半山头的桃树也算是保住了,那年秋天他们都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桃子,虽然又酸又涩,总归是不留遗憾了。
想到曾经与师傅、师兄们的过往,温玖心里暖暖的,虽然离开了,但是那种被温暖被宠爱的感觉,温玖将它们珍藏在心底。
“师傅、师兄们!你们放心吧!阿九会在这边好好的过日子,我现在有爹娘了,阿九有爹娘了呢!”
温玖泪眼朦胧的看着虚空,师傅、师兄们的笑脸一一在眼前闪现,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对前世亲人的回应,眼泪像是明亮的露珠一般从眼角滑落。
良久,温玖平复了心情后,把心中所有的不舍化作了深深的叹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只要活着,她就要过好每一天。
虽说如今的身份算不得顶好,但是好在父母双全,温玖也很知足。
想到今生可以有家人相伴,温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眼前的困境也不值一提。
这边温玖躺在床上畅想未来,一屋之隔的温铁军夫妻则在聊着她,而话题便是她心心念念改名字的事情。
唐莲偎依在温铁军的怀中,这样温馨宁静的时刻,是夫妻俩从来不曾享受过的。
曾几何时,两人一同看日出这样简单的事情,因为忙不完的活计而变成了奢望,如今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是两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只不过两人微蹙的眉心破坏了这份温馨,唐莲仰头看着温铁军满是胡茬的下巴和消瘦的颧骨脸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她心中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问道。
“铁军哥,你是怎么想的?”
“无论是痴傻的小花,还是如今聪明伶俐的小花,都是我们的孩子。”
温铁军面上不显,但是那略显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难言的伤痛,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
“嗯!都是我们的孩子!”
唐莲身体一僵,低声呢喃道,微垂的眼眸中,眼底弥漫上了一层雾气。
温铁军的长臂收紧把唐莲向怀里带了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夫妻两人此刻心照不宣,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送别那个苦命的孩子。
“久久?久久怎么样?让这个孩子能陪我们久一些!”
温铁军沉吟片刻,幽幽的说道,声音中那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心疼。
“久久?好!就叫久久!以后我们一家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唐莲抬手擦掉眼角留下的泪水,杏眼中盛满了欣喜,立刻应和道。
“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以后我们要看着久久嫁人生子……”
温铁军抿了抿唇,一脸憧憬的说道,眼中的不舍渐渐消失,眼底重新迸发出光彩。
“嫁人?如果可以我想把花……久久留在身边,找个男子入赘最好!”
唐莲想到女子出嫁后的不如意,于是便有了给温玖招赘婿的想法,越想越觉可行,便试探的说了出来,虽然山里也有招赘婿的人家,但是毕竟是少数,她还真担心温铁军不同意。
“招婿?嗯!这个想法不错!不过现在提这些为时过早,以后看久久自己的缘分吧!”
温铁军听了唐莲的想法不由得一惊,随后想到唐莲嫁给自己后,各种不如意的日子,心疼的同时,也有了相同的想法,只不过他决定尊重温玖的意见。
人生太短,他只希望这个苦命的孩子,余生能过的开心些。
温玖听到堂屋的动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回身把昨晚当枕头的单薄棉衣拿起来套在身上,棉衣虽然单薄但是应付早春的冷寒天气绰绰有余。
温玖目光在房间中扫过,想要找水洗把脸,最后成了奢望,只能用手指头扣掉眼角的眼屎。
温玖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她用手捋了捋自己干枯的头发,随手在头顶挽了个发髻,虽然瞧不见自己此时的形象,但是温玖也不做他想。
看着自己干枯如鸡爪子似的小黑手,也能知道自己此时的惨样。
温玖觉得,那句女大十八变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是谦虚,到了她这里一定是脱胎换骨,温玖在心中暗下决心,改变自己的身体状态,
想到自己上山的打算,温玖觉得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就自己这干瘦,一阵大风都有被吹走的危险,走几步都呼哧呼哧喘个不停,还能上哪门子山?现实让她倍感无奈。
”居然真恢复了?难道是重生福利?“
温玖给自己把脉,感受到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由得啧啧称奇,她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又走两步,确定自己真的好了,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虽说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没有改变,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伤口倒是让温玖欣慰不已,她开心的哼起了小曲儿,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儿。
当唐莲听到屋里的动静走进来的时候,便瞧见温玖在屋子里又蹦又跳,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唐莲不由得一愣,瞧着跟跳大神儿一般还挺唬人。
温玖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瞧着愣在门边,一脸惊诧的唐莲,动作一顿,随后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好,那张黑瘦的小脸儿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奈何肤色太正,愣是没有显现出来。
“娘~!”
温玖怯生生的开口,回过神来的唐莲,满脸慈爱的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拘谨的温玖,柔声说道。
“睡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娘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温玖摇了摇头,说着还在唐莲面前转了一圈儿,那急切想要表现的样子,莫名的又几分滑稽。
唐莲不由得一嗔,随即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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