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梦想，是真实踩在脚下的足迹

　　2008年4月10日，一切都在向锦瑟的成年推进。

　　江寻与锦瑟交往的事情，在T大与医科大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说之前是谣传，那么江寻便亲口证实了谣传。

　　他的课，一向是座无虚席。课程的枯燥也阻挡不了大家观赏美色的脚步。可见，美是大家矢志不渝的追求。

　　江寻的课堂上是出其的静默，当然也有陪着自己的女朋友来听课的，会时不时地在自己女朋友的耳边，酸溜溜地道一句：“人家都名花有主了，你还在这里瞎起什么劲？”

　　或许觉得还不够，还会补上一句：“就算江教授没有女朋友，也轮不到你。”

　　这样的话，往往会遭来自己女朋友的一记白眼，或者重重的一记捶打。

　　面对学生这类私底下的打情骂俏，江寻一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实则，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认为男生的见解也不算错。

　　这学期，锦瑟很少来T大找江寻。原因是她比江寻还忙，时常在学校与医院两处往返。而来回的时间消磨往往都能花去三四个小时，一天下来早已是筋疲力尽。有好多天，回来直接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江寻的忙，总归只是在T大范围内活动，少了奔波，终归要轻松些。

　　校园里面的栀子花开的正旺，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它们顺着阳光的路径，爬进教室，渗进青春的旋律中，演绎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美妙。

　　江寻的声音穿透光线，落在大家的耳朵里，那些乏味的数字瞬间跳跃出了五线谱的动听。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时光。

　　快要下课时，有位同学趁机举手问道：“江教授，再过不久便是大学生论辩赛了。请问你和唐锦瑟是不是都要参加？”

　　江寻将书立在桌上，双手轻轻地架在书上：“这位同学，我和锦瑟都很忙。”

　　“可是大家都很希望看见你们两人在论辩赛上一较高下。”

　　“如果你们是基于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不会赢。”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让她输。”这算不算老师，在同学面前赤裸裸的秀恩爱？大家表示，这糖有点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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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书，锦瑟一直不喜欢励志之类的心里鸡汤。所以，每次看书，她都尽可能的避免这类。然而，她却很喜欢一句话：梦想，可以天花乱坠，理想，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坎坷道路。

　　她喜欢三毛的文字，也喜欢她对于生活的态度。对于三毛的书，她总是反复嚼咬，以慰自己的人生。当然，她并没有狂妄到要与这样一位文学家相比肩。

　　这是喜爱，也是崇拜。

　　每次到医院见习，锦瑟一定是最后才离去的那个。一天的实习生活结束，大家都相约着该去哪里犒劳下自己。可是锦瑟，总是会窝在医院的办公室里面，反复查看着那些手术日记。

　　而今日，唐淳有一台大型的手术。她多次乞求，好不容易讨来了机会，便早早的穿上防菌服等在了手术室外间。

　　唐淳看着她认真地模样，开着玩笑：“小朋友，待会不会晕血吧？”

　　“不会。”锦瑟回答也极为认真。

　　一开始，唐淳便告诉过她，这台手术的时间不会短。无非是担心锦瑟不能坚持，毕竟曾有过实习生观摩手术的先例，可是往往坚持到一半便坚持不下去了。有无法受累的，也有恶心血腥味的。

　　锦瑟乖乖地站在不打扰了他人工作的位置上，仔细观察着手术的每个步骤。手术刀在唐淳的手中变成了魔法棒，每刀下去都是完美的对接，那自带破坏力的刀刃，在这刻，将病痛与人体完美的分离，每寸的游走都是在缝补病患被病痛所带走的快乐。

　　整场手术，唐淳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与焦灼。尽管在面对手术中的突发情况，给人都是稳操胜券之态。锦瑟的目光偶尔落在唐淳的身上，一时竟然产生了某种错觉。仿若，此时此刻主刀这场手术的人是唐凯。

　　她笑自己的失神，继而目光又专注地回到了手术上。这场手术前后将近持续了近五个多小时，锦瑟一直站在边上，就连呼吸都在收敛，害怕扰乱他人工作的严肃与认真。

　　也就是这天，锦瑟终于理解了医生的辛苦。这么长时间的站下来，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是疲惫的。何况还要全神贯注地倾注在手术中。这是生命的嘱托，又岂能大意？

　　当手术结束的那刻，所有人都似活过了那般，仿若刚才他们只是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唐淳活动了下自己的双肩，回头看着站在角落里面的锦瑟：“怎么样？唐同学还吃的消吗？”

　　锦瑟弯腰捶了捶自己的双腿，笑容带着几分窘态：“老实说，双腿有点发酸。”

　　当大家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晚点十一点左右了。唐锦瑟跟大家匆匆道别之后，便连忙在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学校赶去。宿舍可是十二点关门啊。

　　当她坐在出租车上时，拿出手机，才查看到了江寻拨打的那十几个未接来电。立即拨了过去，解释了一番后，江寻只是说道：“来得及赶回宿舍吗？”

　　锦瑟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好在晚间不堵车，锦瑟终归是赶在宿舍关门之前到达了。可是她推门下车的那一刹那，笑容就似栀子花的白，那是云朵的炫彩：“你怎么在这？”

　　江寻的车停在宿舍楼旁边幽暗小道上，他依靠在车门旁，秋水潋眸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锦瑟：“怕你露宿街头。”

　　锦瑟笑着扑进江寻的怀里：“美人，你这样会让我欲罢不能的。”

　　欲罢不能这一词，实在是会勾起人的浮想联翩。故而，那几位趴在407的室友，一脸坏笑的看着楼下的两人：“江寻，你提前收了唐锦瑟这小妖精得了。免得她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面碎碎念。”

　　锦瑟反驳：“我哪有？”

　　江寻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秀发，催促道：“好了。早点上去休息。”

　　锦瑟不走：“美人，你既然都来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空手而归？”

　　“听话。明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只能怪每次江寻都拿好吃的来哄她。久而久之，对于这类诱惑，锦瑟多少产生了些免疫力，虽然不多。

　　这时，宿管阿姨走出来：“唐锦瑟，再不回宿舍，小心我明天告诉你辅导员。”

　　随后，她便听见了宿管阿姨推门的声响。她连忙放开江寻，朝宿舍跑去，还不忘对江寻说道：“记住明天带我去吃好的。”

　　是谁，刚才说不要的？

　　江寻点点头。看着锦瑟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才驱车离去。

　　再回去的路上，江寻给锦瑟去了信息：“下次再这么晚，提前告诉我。我去医院接你。”

　　毕竟，当着老师的面，跟男同学回家，这实在有失学生的体统。虽然，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可终归人言可畏，他不愿锦瑟被人说三道四。

　　锦瑟躺在床上，看着短信，笑的没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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