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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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况丝毫不惧,离开就离开呗。反正该学的都学了。留在这里,他还担心师妹的安全呢。
郭言看出局势不利,明白这黄大骏是想让自己去通报家主,把事情搞大。家主为了萧遥况肯定会追查原因,到时候张瑜这个傻逼的谎言定然会被揭穿。连累张长老下台,这黄大骏打得一手好算盘,但如今的情形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看着张瑜那得意的样子,郭言真替张长老寒心。帮着外人坑害自己的父亲,真是悲哀。
郭言一边叹气一边堂而皇之地去找家主。而黄大骏则要趁机把火烧的更旺,把事情闹得更大。
“你不仅要被逐出宗门。害了我内门弟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假意便要对萧遥况出手。
“慢着。黄大骏,别在这再给我演戏了。真让人恶心。畜生就是我揍的,和小况无关。我这就退出,离开华山。还有,想给这傻子报仇,有本事来啊。打得过我,你随意。”
黄大骏本来也没打算真打,正好借台阶而下,“紫师伯。岂敢。”
“闭嘴,我早就跟松竹派脱离关系,早已不再是外门弟子。现在就是个无门无派的闲散仙人。担不起你的称呼。”
紫薰被这出闹剧恶心得不行。这让她想起了当初被迫离开的日子。恶心的感觉充斥着整个空气,她差点就吐了。 紫熏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小况,小云,我们走吧。这儿没啥意思,不好玩。”
“好的,紫前辈,我们跟你一起走。”萧遥况二人也不想再见到这些坏人。
“去哪儿?”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紫薰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低声呢喃道,“师父。”
“哎,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孩子似的,冲动,不稳重。”许乐说道,他是紫薰曾经的师父,如今的许长老,主管外门弟子。
“师父,我,不是,许长老。我又被冤枉了。”紫薰在师父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轻声说道。
“嗯。为师这不是来,今日必然主持公道,把事情处理得明明白白。”当年自己也深陷困境,没能力保护好徒弟,如今可不一样了。绝不能让爱徒再受委屈。
“师父?师父,您还认我?”紫薰不太确定地问道。当时,自己心灰意冷,执意离开了门派。师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跟自己断绝关系。那么,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都没有逐你出门,谁允许你不认师父了。” 紫薰高兴坏了,回到松竹派做游学弟子已经快两年了。她不敢去找师父相认,没有勇气,就是害怕听到师父说出冷酷无情的话,最怕的就是那句“你我二人早已没有师徒情分。”
今天听师父这么说,紫薰悬着心终于安定下来了,对师父跪下,抱着师父大腿嗷嗷哭。“呜呜呜。师父,你是我永远的师父,我怕你不再要我。”
“哼,几百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现在倒是知道哭了。”许师父嘴里说着责备的话,眼神里却满是心疼,他别过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没能拦住孩子出走,其实是有原因的。一方面,那些流言蜚语实在太难听了,许乐和徒弟都需要避嫌,许乐也不方便再教导她了。在没有许乐保护的情况下,紫薰作为外门弟子,在门派的日子肯定非常不好过。
另一方面,那时许乐自己还不是长老,上面的压力迫使他必须舍弃紫薰,才能保住自己的名声。虽然许乐没有这样做,但也在无形之中默认了她的离开。这么多年来,许乐努力修炼,积极表现,就是为了能够当上长老,这样以后就不会再让自己的徒弟受到不白之冤了。还好这个丫头最终还是听从许乐的话,回到松竹派渡劫。既然回来了,就没有再离开的道理了。许乐也不会再让徒弟对自己失望,更不会让她对门派失望,一定要让徒弟安心留在门派里。
“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别哭了,家主和张长老都来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为师替你撑腰。”许师父拍了拍紫薰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张长老注视着自家儿子与黄大骏站在一起,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那张原本还显得年轻的脸庞上,此刻不禁流露出几分愁苦和失望。
他不禁暗自懊恼,自己平日里对孩子疏于管教,对于孩子犯的小错总是轻易原谅,以至于如今这孩子不服管教。如今,孩子已经变得又蠢又坏,被人利用来对付自己的父亲,却浑然不觉,这让张长老感到既痛心又无奈。他仿佛看到了孩子的未来,一片黑暗,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
“实在抱歉,家主,是我教导无方,才引发了这一场闹剧。我实在无颜再……”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沉稳,颤巍巍地想要说出请辞的话语。
松可唯轻轻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张瑜,你可知错了?今天的事情,是谁唆使你这么做的?”松可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张瑜看到老爹来了,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他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可能即将被揭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暗自思忖着,父亲会不会大发雷霆,甚至打断自己的腿,和自己脱离关系,不再管自己了。是否会狠心直接将自己逐出门派呢?想到这里,他的双腿不禁有些发软,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他恐惧达到巅峰之时,听到家主的质询,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丝灵光。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往日情谊了,只想先渡过眼前这一关。
他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说道:“禀告家主,我知道错了。这件事与紫薰前辈无关,是,是谁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黄长老指使我来指认紫薰前辈的,他想将她赶出华山。我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的。”
“你在胡说八道,臭小子!明明是你编造了那些虚假的谎言,还让我来替你主持公道。我一直都很疼爱你,所以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可救药,满口谎话。还请家主明察啊!”黄大骏没料到事情是这种发展。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平日里被他玩在股掌之中,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张瑜,在关键时刻居然敢反咬一口。
呵,不过很显然这小子是被松可唯的问话影响了,看来家主今天是有意要护住张长老了,那只能放弃这次机会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黄大骏在长老中资历最浅,他入门较晚,但其师父辈分虽不高,却深得重用。
起初,因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五,给人以可靠之感,师弟师妹们对他也颇为信赖,这使他在内门一直威望颇高。
然而,后来他时常将师弟师妹或后入门弟子的研究成果占为己有,再向师父邀功。其他人因人微言轻,只能私下抱怨,修炼时尽量避开他。除此之外,没有办法,撼动不了他的名望。
而他善于投机取巧,将师父和师祖交代之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其师父的不幸离世,最终使他顺利成为第六位长老。
想不到,升为长老后,他的野心并未得到满足。他不去专心修炼,反而终日盘算着如何盗取他人的成果。他曾偷窃过几位散仙的独门法术,来增加自己的威信。并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谎称这是自己新领悟到的。
散仙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黄大骏是个惯犯,经验丰富且能言善辩,他的诡辩让对方哑口无言。再加上他们没有门派依靠,也没有可靠的人证,委实难以举证。此外,他们还需要在华山躲避雷劫,无奈之下,在投诉无门后大都选择了忍耐。
然而,有一人坚信邪不压正,不顾是否会遭受雷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华山。他发誓要找到能够证明自己法术的人,回来与黄大骏当面对质。至今,他已离去三年,生死不明。
“家主,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您也知道,我对门内弟子一向爱护有加。谁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把脸伤成那样,还能冷静处理呢?都怪我一时冲动,还惊扰了几位前辈长老。张瑜,还不快向家主道歉,然后回去闭门思过。”黄大骏假装示弱,想要结束这场闹剧,再寻找其他机会。他用邪恶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张瑜一眼,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但很快又换上了无奈的神色。
萧遥况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想:此人着实卑鄙。郭言说的没错,华山的确有两个恶人。一个坏且愚蠢,另一个奸诈阴险。真是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他暗自思量,等他们处理好这件事情,就与师妹一同出去历练,离开华山。
松可唯向张瑜示意无需多言,转身向张长老拱了拱手,说道:“张长老,张瑜变成如今这样,我也有责任。我原以为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平日里虽有些任性妄为,但也未曾惹出什么大祸。我都只当他是年幼顽皮,等长大些自然就会懂事。看来,是我的纵容态度,让其他人也对他的管束有所放松,结果却害了这孩子。”
“家主,是我管教无方,我……”张长老面露难堪之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张长老,不必再争了。我想说的是,日后不管是谁,不论年龄大小,都必须遵守本派规矩。对于张瑜,我会予以惩罚,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无论家主怎样惩处,我都没有异议。这个孩子,哎,即使将他逐出松竹派,也是他应得的。”张长老真是恨透了自己,没有好好教导孩子。如今,他的修为毫无长进,要是他能像萧遥况那样,年纪轻轻就有高深的修为,说不定还会闯出多大的祸事来。既然管不住他的个性,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活着吧。
“爹,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儿子,你不但不帮我,还要害我。”
“住口,你这个逆子!”
张瑜的内心犹如被一阵狂风暴雨肆虐,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席卷而来。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摇晃,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如断线的珍珠般洒落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愤怒在他心中燃烧,宛如火山喷发,炽烈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紧紧咬着牙关,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以泄心头之恨。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中渗出,而他却全然不觉疼痛。
他的心中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绝望、无助……如同一团乱麻,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会让家主驱逐他,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在华山的一切。
“张长老言重了,我打算将张瑜由内门贬为外门弟子,好使其收敛心性。如此一来,他便有了目标,可以潜心修炼。历练数年,待参加比考后,仍有机会重返内门。”松可唯未想到张长老如此深明大义,遂将构思好的惩处方案道出。
意料之外,张瑜却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尖锐地喊道:“我不去!”
曾经的他,总是在外门肆意霸凌别人,嘲笑他们是无能的残次品,还痴心妄想能够考进内门。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被贬去外门。一想到这里,张瑜只觉得宁愿被逐出整个门派,也绝不愿去外门。那些被他欺辱过的人肯定会伺机报复,他满脸恐惧,浑身战栗,不断在心中默念:“我不去!我不去!”然后像个疯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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