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系统身份?

机械室内，古老破旧的书籍散落一地。零号手持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黑色书本，扭头看向一旁，系统屏幕上，翻译龙族文字的单子书。

        “还说什么要学习龙族功法，居然连文字都要一个个比对，翻译!”

        被迫成为工具的系统芯中不爽，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这算什么学习啊!”

        “练功的时候还能学会龙族古文，何乐而不为。”

        直到翻译完最后一字，将本页的内容记下后，零号拿起一旁的酒杯，嘴唇轻触暗色的液体。

        “学龙族古文难不成你想嫁给那条龙!”

        系统破罐破摔。自从被零号强行从雷伊身体里抽出，它就再也联系不上神了。

        它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抛弃，只是对于神所派发的任务，它已无心执行。

        结合零号对神的态度和了解程度，它忽的想明白。攻略任务什么的，估计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为什么神迟迟不修改错误，也没有来救它——大概，这便是它真正的使命。

        目标，自始至终，就是零号。

        “神是个十分温柔的存在呢，祂总是和蔼的教导我们……我想，你会喜欢祂的，03。”

        这是它诞生之时，其中一位系统，所对它说的话。

        老实说它一直都觉得很奇怪。系统们为何没有名字，没有记忆，又为何被神所创造出来。

        当它见到零号的瞬间，恐惧和厌恶涌上心头。

        这并非源于对方魔王这一身份。而是出于本能的，来自灵魂的深处的……战栗。

        就像是被残忍是杀死一样。当时的它心中不由苦笑着，随即便被夺去一切权能。

        “……老实说，我觉得你现在的你，很像我曾认识的一个人。”

        纸张翻到下一页，零号抬起头，看向它。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是系统……”

        不在乎它的带着慌乱的讽刺，她只是笑笑，自顾自的说道：

        “之前的你，一直恐惧于我的实力，明明讨厌的要死，还要拼命讨好我，劝导我。”

        “你知道你哭天喊地求我不要杀精灵的时候，有多好笑吗”

        系统屏幕的电子书闪烁着撤下。恼怒的像素表情，浮现于漆黑的显示屏。

        “喂，你到底在……”

        红色划过它的机身的一侧，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洞的室内回荡。

        见它踉跄着摇摇欲坠，零号淡淡一笑，将手放下，“其实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在想，‘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有在诽谤你的意思哦，而是真真切切的，如此感觉到。”

        “我总觉得你很熟悉，但你一直在演戏，也就最近，你这副摆烂的样子，才让我想起，我曾杀死的一个家伙。”

        系统声音颤抖着，“……是，是谁……”

        “那个老东西的狗信徒——莞翼!”

        听到名称的瞬间，它的电子眼瞬间睁大，电流闪烁着，道道白光从屏幕闪过。

        “只不过，那家伙跟你一样哦，对老东西一直怀疑着，以至于他的那些同党们，都把他给抛弃了。”

        破碎的记忆从眼前如疾风般划过。它想要伸出手，抓住这些碎片，却被金色的铁链紧紧束缚。

        “真的好可怜喔，平日里明明跟你一个狗样，拽的不行!可被抛弃那天，却哭的满脸狼藉。”

        语言精神双重刺激下，小球忍不住从空中坠落，漆黑的屏幕应声而碎，映照出零号有些得意的面容。

        “你的能力也很好用哦，好像是叫……血液为武!”

        “对吧”

        将血液凝聚成武器，若是被食用，便可以让血液刺破其身体，如花朵般绽放。

        而这，也是她平日里用的最多的能力之一。

        ——

        看着满地狼藉的房间，迪恩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走之前还乖巧的捧着书学习的零号，此时正踩着地上的纸张，在桌前对着一颗圆形的机械敲敲打打。

        听到叹息，她回过头，眼睛闪烁着希望之光，“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快帮我看看这个，它好像坏掉了!”

        接过圆球，旋转着上下打量。纤细的指尖出现几道蓝色裂缝，随即，变为小巧精致的螺丝刀。

        只是随意摆弄几下，破碎的屏幕上就又有了画面。指尖变为原样，背后的尾巴也晃悠悠的收起。

        “……好了。”扭头看着趴在肩上，一脸新奇的零号，他忍不住勾唇。

        “好耶!”

        零号举着系统欢呼，“真不愧是迪恩大将军，轻易就做到了连我都做不到的事!”

        “等等……”

        像是想起什么，她一愣，将系统抱在怀中，转头看向迪恩。

        “你不是战斗型机器人吗，怎么有修理系统。”目光落到指尖，她表情微妙，“唔，指头还能……变成那样……”

        “正因为战斗机器人，才更需要拥有自我修理的能力，毕竟就速度而言，普通的修理型机器人压根就跟不上我。”

        “若是等他们来才处理破损，估计，我早就报废了。”

        “这样啊……”

        想起之前两人之前战斗时，迪恩就曾将整个手臂化作刀刃。银色的刀身闪烁着寒光，映照出她的脸。

        被砍下手臂，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迅速拾起，随后捂着不断流着蓝色机油的断裂处拉开距离。战斗服的光学镜下，是冷静沉着的面孔。

        高级机器人的做工过于精致。不仅长得像人，有痛觉，还拥有情感系统。

        零号一直都不理解，痛觉系统有什么用。但是面前机子被砍时，那是一声也不吭啊。

        问过并知道他也有痛觉，且与正常生命无异。她只能直呼一声：

        “nb!”

        迪恩目光下移，看向她怀中的机械。

        “从一开始我就想问，这是什么”

        “是系统哒!”像摇可乐般晃动几下，见系统没醒，她面露失望，“只可惜它好像坏掉了，真是的，还跟以前一样，受不得刺激。”

        “系统”迪恩眼睛一眯，“就是你一直提起的那个”

        作为早期盟友，与系统同为机械生命的迪恩，曾被零号问过许多机械相关知识。

        当他怀着不解询问时，成为了，目前为止整个宇宙中，第一个知晓系统存在，并得知零号外来者身份的……以及自己是被攻略者。

        没错，他甚至知道攻略任务这一设定。更是之后，听到零号亲口讲述的，有关自己的过往时，不免对系统产生厌恶。

        毕竟，没人喜欢把过去的隐私暴露在他人面前，还被随意翻阅。

        见他面色阴沉，零号突然开口道，“对了，我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聪明如迪恩，他早就猜到系统只是执行者，甚至是炮灰棋子。

        两人关系缓和之后，他时常当着系统的面，说让零号小心它。（他看不见）

        系统：受害者分明是我吧

        “是谁”

        想起被肆意翻阅的过往和隐私，他忍不住攥紧拳头。

        “有点复杂，唔……我尽量长话短说。”

        听完神主的事迹，迪恩面色明显暗了几分。

        “你说你的力量都源自于祂，变成吸血鬼，也是因为被注入了祂的血……”

        “祂就说我是祂传承人呗，让我变成下一个神，好继承祂的世界。”

        迪恩低头沉思，“……你还说祂，要求你叫祂父亲”

        “对。”零号捏着系统，双手放到后脑，“那老东西玩的挺变/态，整天搞这一套，不让出门就算了，血还只许喝祂的。”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祂的血，是她所饮用过的，最为鲜美强大的血液。

        “你说你杀了祂，但……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场骗局”

        迪恩面色凝重，各种信息被拼凑起来，指向一个不怎么好的线索。

        “这个我知道，祂前段时间还跑来恶心我呢，说什么都是因为爱我……恶心!”

        看着她嫌弃的表情，迪恩忽的想起，她抱着面色麻木的雷诺，强行贴贴的样子。

        “嘻嘻，我超喜欢你的哦~”

        精灵的生无可恋，跟她的陶醉成鲜明对比。

        说起来，她似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不能用美好，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的，诡异的初遇。

        记得是他与邪灵组织合作，恰巧看到，那对着他们谈笑风生，话里话外皆是试探的威斯克，一转头，就对着跟着身后的少女，一脸谄媚的样子。

        只是他清楚的看到，那双昏暗猩红的双眸里，毫不遮掩的杀机和渴/望。

        “……海盗啊我不要，一群机器人有什么好玩的，没血没肉…什么给我塞西莉亚星的万年冰花……行吧。”

        大手熟练的抓握着白皙肩头，在威斯克的带领下，少女不情不愿的跟他握了手。

        松手之际，她忽的抬起头，对他一笑，“你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我很喜欢你!”

        当时的他如何反应，他已经不记得。只是，少女身后的威斯克，阴沉的目光，至今历历在目。

        两方的合作，是研究死黑能量，顺便去怀特星盗取缚妖炉。

        因零号加入，盗取变成了强抢。几乎不费吹灰实力的，娇小的少女扛着诡异的黑炉，撕开头顶的封印，飞向怀特星上方的飞船。

        她一挥手，直接就给飞船底部砸了个窟窿。维修人员们骂骂咧咧的修了半天才修好。

        迪恩去找威斯克讨说法。只是踏入邪灵大殿时，看到面前高高在上的王座，依偎在高大精灵怀中，闭眼酣睡的少女。忍不住眯起眼睛。

        “轻点，我的大将军。”

        威斯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毒蛇缠绕着喜爱的猎物，茂密的黑发落在同样漆黑的头顶，几乎要融为一体。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这小家伙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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