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光明重现（双重）

微风吹起绿色的嫩芽，轻触粉色的纱裙，细白的小腿盘坐在茂盛草地，身旁，是黑色的，带着紫色纹路男士高跟靴。

        身处格雷斯星最高处，俯视下方光芒万丈，发射出直通天际的光束的光明祭坛，零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布莱克将目光转向她，“感觉如何”

        “怎么说呢，比我想象的还要轻松。”

        “……是吗。”

        他回过头，双目无神的眺望远方，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吹起他的长发，扬起他的斗篷。

        广阔的绿原上，幼小的精灵快乐奔跑着。他们的父母躲在房屋，或是树木的阴影中，畏惧又渴望的露出头。

        黝黑的身躯充满黑暗气息。被雾气污染的他们，恐怕一时难以适应。

        “零号……”灌木树丛中，矮小的木木大祭司探出头，眼底闪过一丝的忌惮，“……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见他像是受惊的兔子，恨不得下一秒就落荒而逃，零号嘴唇轻弯，“不用谢，是你们的守护者，布莱克请我来的。”

        “这，这样啊。”木木大祭司勉强一笑。

        作为邪灵组织统治期间，除布莱克以外跟零号接触最多的精灵，他很清楚她的行事风格。

        思考一下格雷斯星剩余财宝，他犹豫着出声，“不知，您想要怎样的报酬呢……如果布莱克给不起，请您千万不要生气，一切都好说……”

        为此，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是否该卖掉一些自己小金库，又或者直接将一些本地封印的那些危险的宝物送给她。

        至少她不会用这些东西为非作歹。放在她手里比宇宙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真是少见的语气，你这小脑袋都在想什么”

        蘑菇边缘的小球被忽然一戳，木木大祭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惊叫着后退几步。

        “不就砍了你一次吗，怎么这么胆小”

        “……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啊!”木木大祭司忍不住出声谴责，“我可是差一点被你砍死唉!”

        零号摸摸他的头，勾唇一笑，“这不没事嘛，再说了，我真想杀你，你觉得你逃的掉”

        木木大祭司缩缩脖子，想起零号那堪比自瞄的准度，以及一击将邪灵组织夷为平地的强度，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光滑的蘑菇头□□弹弹，像是橡皮糖，零号意犹未尽的缩回手，扯着一旁布莱克的斗篷，从地上站起。

        “放心吧，报酬已经说好了，布莱克绝对付的起，你说对吧，布莱克”

        见布莱克点头，木木大祭司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起她曾提及过，最喜爱的属性，犹豫着出声，“……不，不会是他自己吧”

        “……木木祭司，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其实在开始前，两人便达成了约定，绝口不提此次报酬的具体物品和数目。

        于是乎，无论木木大祭司如何追问，零号都含糊其辞。他的表情便愈发惊恐了。

        以至于零号准备离开，布莱克跟着去拿复印资料，木木大祭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上前，抓着他的斗篷，嚎啕大哭。

        “不要啊布莱克，你别想不开啊，你真的不能跟她走啊，你可是格雷斯星的守护者，实在不行……我代替你被抓走也行啊……!”

        布莱克有些无奈，“不会的，木木祭司。”

        好不容易摆脱木木，两人一同走入尚未完工，由精灵们自发建造的新格雷斯星守护者住所。

        转头环顾四周，零号不由赞叹，“好厉害，真的超级还原唉，跟之前的守护者住所一模一样!”

        墙壁看起来软软的，像是刚蒸熟的山药泥，忍不住伸手去摸。看着掌心未干的白泥，她笑容一僵，想都没想就擦在面前飘逸的斗篷上。

        毫不掩饰的动作引得布莱克回头去看。黑色斗篷上的那抹白，就像白色衬衫上的油渍，十分显眼。

        见他无声询问，零号瞬间睁大眼睛，用残留着白泥的手，装模装样的抓起面前斗篷。

        “天啊，你怎么把斗篷蹭到墙上去了，快，别要了，直接脱下来给送我……”

        “……你要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拿去赫尔卡星拍卖!”

        一丝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没注意他异样的神色，零号自我陶醉着，“啊……战神联盟的副队长，宇宙中夜魔之神，这俩标签贴上，这斗篷不得换套房”

        见她高举斗篷，像是拿着什么绝世珍宝，布莱克不由眉头一皱。

        “……你很缺钱吗”

        “不缺。”零号手臂一甩，斗篷便回到布莱克背后，上面还多了两个白手印。

        “但是你想想啊，有个你的单推人，也就是毒唯，每天喊着：‘啊!布莱克，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然后她网上看到这个斗篷，倾家荡产的买下。趁她在桥洞下盖小被时，我再跑去给他抢走……”

        “……”

        布莱克突然一扭头，大步向前走。零号蹦跳着跟在他身后，看着斗篷上自己的“杰作”，不由高声赞叹。

        “看看这个恰到好处的图案……太棒了，不愧是我!”

        面前布莱克走的更快了，零号也加快脚步，到达房间门时，还因一直盯着斗篷而撞到他的后背。

        布莱克低头看向身侧，环住自己腰身的手，以及腰间半干的白泥。

        “……到了。”

        “哇好快!”

        零号迅速起身，一溜烟的打开房门，跑进房间。布莱克紧随其后。

        看着手拿资料，低头盯着自己衣服，一副手足无措样子的零号，他出声询问，“怎么了”

        “我的空间是有发动条件的，必须要有口袋才行……”面露无奈的扯着裙纱，忽然，她抬起头，快速围着布莱克转了一圈，对着他上下打量。

        她一脸失落，“啊，你居然也没有口袋，你平时都不用装东西的吗”

        “进化到一定程度的精灵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所以不需要口袋。”

        “我说你们的宝物怎么拿到背后就消失了……”

        收拾好秘籍复印件，用念力使其浮空，一转头，布莱克背手而立，垂眸思索片刻，将身后朴素的小盒呈现在她面前。

        “光明种子”零号接过盒子，打开又迅速关上，“卧槽，这个亮度——”

        捂着眼睛，她束起拇指，“太厉害了，够劲!”

        临别之际，沉寂许久的布莱克忽然出声，叫住即将起飞的零号。

        “当年，为何要救我。”

        零号身形一顿，转头看向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抱歉，就当我没……”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当时的你闻起来很香。”

        苍白的肌肤被粗/暴的对待，青紫痕迹夹杂着无数的血痕，香甜的暗影气息让零号食欲大增。

        肆意妄为是她的特权，所以才会不顾威斯克婉拒，厚着脸皮要过来。

        见他低头沉默着，零号继续补充道，“你可不知道啊，威斯克的血是真的没法下咽，被他喂了那个什么水的精灵，也是同样的难吃!”

        “那你……又是怎么会选择跟威斯克合作的我想他应该，不满足你的要求。”

        “啊这个吗，我都忘记了。”零号摸着下巴，“大概是因为无聊吧。”

        “话说你都千岁了吧，怎么还没活够啊”

        虽然听起来很怪，但布莱克知道，她没有嘲讽的意思。

        “对精灵而言，千年只能算是漫长寿命的开始。”

        忽然想起，他曾在书中看到的，与零号极其相似的种族——人类。

        同样的五指、圆耳朵，没有兽类特征，也没有属性。

        但他知道，比起人类，她更像是另一本书中的生物——吸血鬼。

        可又不完全相似。她不惧怕阳光，无法同化其他生命，眼睛也是黑色。性格也不是书中描写的那般残暴。

        这般想着，他不由问道，“零，你究竟是什么”

        零号想了想，给出一个较为抽象的答案，“神、吸血鬼、人类的混合体吧”

        “……神”

        “对哦。”零号点头。

        撤去资料的念力，使其掉落在桌面，她随手拖来一个凳子，盘腿而坐。

        “怎么说呢，我这人吧，其实没有之前的记忆。”

        从有意识起，零号就已身处实验室，睁眼便是数不尽的实验与折磨。

        与一般实验室不同，这里充满“宗教”气息。焚香气息甚至盖过消毒水的味道。

        实验人员们自称“神使”，他们身着奇特的神服，面目慈祥的长发神明，被他们印在胸前，供奉于实验室内。

        每位实验体都逃不过的命运，便是被一剂特殊液体注入血管，随后在不断哀嚎中，化为一滩血水。

        那时的零号还不叫零号，她没有名字，连代号也不曾有。

        听那些实验室人员说，她是意外降临的。是特殊的。

        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待几乎所有实验体都死亡之后，他们将最后的希望托付与她。而她，没有令他们失望。

        她召唤出了“神”。

        信徒们争先恐后的跪倒，膜拜。

        神的目光只停留于她，慈祥温和的凝视许久后，祂称呼她为——零号。

        “你会是新的神，零，你是一切的开始。”

        ……

        听完零号的讲述，布莱克久久不能回神。粉色身影不给他缓和的机会，收拾着东西准备再次离开。

        “……这些秘籍，你准备用来做什么。”

        零号想都没想，张口就是：“我练着玩。”

        她还贴心的补充，“平日里太无聊了，这宇宙都被我逛了个遍，正好暗影系在我身体属于溢出状态，不如练点相关技能……”

        九二三44六零五9

        离开格雷斯星，零号一路加速，目标明确。到达索伦森星，一落地，她就跑到索伦森屋旁的墙角，把刚刚到手的光明种子深埋土壤。

        擦去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她看着面前的小土堆，满意一笑。

        “零。”

        索伦森忽的出现，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面上没有丝毫意外，触须娴熟的缠上她的手腕，轻易将整条手臂笼罩。

        “欢迎回来，最近过的怎样”

        “我以为你都知道。”拽拽胳膊上触须，零号抬头看向他，“毕竟魔界、海盗，到处都有你的人。”

        之前在海盗飞船时，她就察觉到不止一个气味跟索伦森高度重合的“海盗”。只是她懒得在意。

        对于“友方”的监视，她一直都挺随和，也懒得去管。而威斯克，就是在这堪比纵容的态度中，愈发放肆。

        邪灵组织里可以说除了布莱克，稍微有点实力的精灵，都当过她的小尾巴。

        一旦她与迪恩互动，又或是跟布莱克见面，不出几日，威斯克就会疯狂滴滴她。

        与之相比，索伦森就显得含蓄的多。不吵不闹，从不过多打扰。

        在她进入魔界，做“绿色大使”那段时期，其中几个村落的年长者，散发着若有若无，跟索伦森极其相似的气息。

        携带气味的精灵有明显的呆滞感，只会默默注视着她。被看到，还会低头装作干活，试图蒙混过关。

        “说起来我真挺好奇，你不是才降临凡域吗，那来那么多眼线”

        索伦森先是一愣，随后沉声笑着，“呵呵呵……果然瞒不过你的直觉吗，不过放心，他们只是执行任务时，‘不小心’被你看到而已。”

        感觉到手腕触须明显的缩紧，零号知道他在扯谎，却没太在意。

        “哦这样啊……我最近过得还行，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说着，零号话锋一转，“话说，格雷斯星，应该没有你的眼线吧”

        索伦森挥动的触须凝固了一瞬，思考片刻，一颗暗淡无光、毫无生机的星球在眼前浮现。

        对于格雷斯星这颗被威斯克嚯嚯到惨不忍睹的星球，他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

        除了木木大祭司跟索兰特，这颗星球没有太多的高智慧、高形态的精灵。

        知道零号不会去这种星球狩猎，他自然没有将其纳入监视范围。

        见索伦森如此反应，零号欣然一笑。

        “嘻嘻嘻，那就没问题了!”

        说着，她拉着面露不解的索伦森，开心的转了一圈。

        “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索伦森其实早就注意到她这一身粉色小裙，直到刚才，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要知道在他记忆中，零号曾称裙子为无法理解之物，更是将粉色视作洪水猛兽。

        如今两样东西结合出现在她身上，索伦森沉思了半晌，看着被粉色衬托的灵动活泼的零号，还是忍不住轻叹。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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