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退为进

　　
<p>麻姑满目不解的看着季妩。</p>
<p>季妩淡淡一笑：“麻姑，你莫不是忘了，在他们眼中我可是个不祥之人，如今我一回来，李氏与季茵便得了这样的怪病。”</p>
<p>季妩说着一顿，她接着又道：“你说旁人会如何想呢？”</p>
<p>麻姑并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她只是太过善良，经过季妩的提点，她猛地一惊满目担忧的看着季妩说道：“娇娇，那我们该如何是好？”</p>
<p>“父亲可回来了？”季妩凝神看着麻姑问道。</p>
<p>麻姑摇了摇头：“未曾。”</p>
<p>季妩眸光一凝：“待他回来之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p>
<p>“是，娇娇，老奴这就去门口候着。”麻姑定睛看了季妩一眼。</p>
<p>季妩微微颔首。</p>
<p>麻姑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p>
<p>阿朱与阿绿进来服侍季妩洗漱。</p>
<p>赵婆子给季妩端来了早饭，四菜一汤精致的很。</p>
<p>季妩却只吃了一碗粥。</p>
<p>季妩用过饭之后，冬雪和夏白进来收拾。</p>
<p>她未曾安排过什么，如今贴身服侍她的除了麻姑就是阿朱与阿绿了，赵婆子管着外面的事，冬雪与夏白俨然成了粗使的丫头。</p>
<p>由此可见秦氏在府中的地位。</p>
<p>季妩缓缓敛尽脸上所有的表情，她双目沉寂泛着淡淡的的寒芒。</p>
<p>李氏与季茵病得如此及时，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p>
<p>秦氏果然好手段，只是她性子未免太急躁了一些，这么快便耐不住性子了。</p>
<p>也是，她搬进了荷香园，季伯言还对她如此维护，这无异于打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她恨她也理所应当。</p>
<p>只是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季妩了。</p>
<p>季妩嘴角勾勒这一丝冷笑，秦氏既然搭好了台子，要唱戏大家就一起唱，人多也热闹不是吗？</p>
<p>“娇娇。”冬雪和夏白收拾过后，赵婆子走了进来，她对着季妩盈盈一福轻声说道：“李姨娘与阿茵娇娇病得不轻，娇娇不去看上一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p>
<p>季妩知道赵婆子是真心为她考量，她淡淡一笑：“我是要去，只是不是现在。”</p>
<p>她真心实意的看着赵婆子。</p>
<p>赵婆子定睛看了季妩一眼，她眼中闪过些许不解，对盈盈一福：“是奴思虑不周了。”</p>
<p>季妩起身将赵婆子扶了起来，她十分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婆婆是真心为我考量的。”</p>
<p>赵婆子抬头看着季妩，凭心而论家主派她来服侍季妩的时候，她心中是不愿的，她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季妩一直被视为不祥之人不说，她又才从庄子回到家中，主母又待她颇为不喜，跟着这样的主子真真前程可忧。</p>
<p>可如今看来这位主子并不是她所见那般柔弱无主。</p>
<p>“奴既跟了娇娇，所思所想自然全为了娇娇。”赵婆子也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p>
<p>季妩含笑放开了赵婆子，她略略往后一步，对着赵婆子盈盈一福：“阿妩才从别院回来什么都不懂，以后就劝仰仗婆婆了。”</p>
<p>“娇娇这如何使得。”赵婆子赶忙上前扶起季妩，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奴定当竭尽全力。”</p>
<p>季妩柔柔一笑。</p>
<p>“娇娇。”就在那个时候麻姑匆忙走了进来。</p>
<p>季妩抬头朝她看了过去，麻姑略微喘着气说道：“家主回来了，他刚刚进门。”</p>
<p>季妩眼波流转，她抬头看了赵婆子一眼说道：“你们随我一起去见父亲。”</p>
<p>赵婆子从衣架取下狐裘给季妩穿上。</p>
<p>季妩一出房门，阿朱与阿绿便迎了上来，她并未开口，只是淡淡的看了阿朱与阿绿一眼。</p>
<p>阿朱一脸关切的问道：“这天寒地冻的，娇娇还病着这是要去哪里？”</p>
<p>季妩弱弱的看了阿朱一眼说道：“听闻李姨娘与阿茵妹妹病了，我想去看一看她们。”</p>
<p>赵婆子不着痕迹的看了阿朱一眼。</p>
<p>季妩怎会不知秦氏派阿朱与阿绿过来，名义上是服侍她，实际上则是来监视她的，她的一举一动尽在秦氏的掌控之中。</p>
<p>“娇娇还病着，奴陪娇娇一起去吧！”阿朱说着越过赵婆子上前搀扶着季妩。</p>
<p>季妩微微颔首。</p>
<p>阿朱不动声色的看了阿绿一眼。</p>
<p>麻姑，赵婆子，阿朱陪着季妩一起去了院子，阿绿并没有跟季妩一起去。</p>
<p>待她们一出院子，阿绿也匆匆出了院子，只是与季妩她们岔开了路。</p>
<p>吴生很快又请回来几位大夫，他们皆是这临淄城中的杏林圣手，可他们的话与前几个大夫毫无二致，皆言李氏与季茵从脉象上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p>
<p>秦氏也没了主意，她当机立断说道：“只能等夫主回来再做决断了，你们先去冰窖去些冰来，用冰块给姨娘还有阿茵先把体温降下来再说。”</p>
<p>一屋子人都在李氏房中守着等着季伯言回来。</p>
<p>如今几个大夫皆这样说，她们是真真无计可施了。</p>
<p>阿朱陪着季妩走了一段路，她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娇娇，这并不是去李姨娘那里的路啊！”</p>
<p>季妩含笑看了她一眼：“父亲回来了，我先去见过父亲。”</p>
<p>阿朱不着痕迹的一怔，季妩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扶着麻姑的手说道：“我们快些走吧！”</p>
<p>依着季伯言的习惯，每每下朝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脱了官服换上常服。</p>
<p>是以，季妩带着麻姑与赵婆子她们抄近路朝季伯言所居的清风居走去。</p>
<p>她们赶到的时候，恰好看到季伯言迎头走了过来。</p>
<p>“父亲！”季妩张口唤了一声。</p>
<p>“阿妩。”季伯言微微一怔抬头朝她看了过来，他一脸关切的说道：“你身子还未好，外面天寒地冻的出来做什么？”</p>
<p>季妩松开麻姑的手，她眼眶一红一下跪在季伯言跟前。</p>
<p>季伯言一惊：“阿妩，你这是要做什么？”</p>
<p>他伸手就去扶季妩。</p>
<p>季妩柔柔一笑，她一脸悲伤的推开了季伯言的手，重重的将头磕了下去，她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李姨娘与阿茵妹妹病得如此重，所有大夫都诊治不出什么来，她们定是被我这个不祥之人所克，求父亲差人送我回乡下的庄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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