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非

　　
<p>“娇娇，我家娇娇刚用过药正在休息，你这是做什么？”阿朱的声音响了起来。</p>
<p>季妩扭过头去就见季茵带着婢女气势冲冲的走了进来。</p>
<p>因着长期营养不良季妩的身量与季茵相仿，甚至还不及她。</p>
<p>季茵虽然年纪小却生的极好，又着了一袭红裙外面穿着雪白的狐裘，整个人冬日的骄阳一样气势逼人的很。</p>
<p>季妩双目澄净无波，她怯怯的看着季茵，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我哪里惹到阿茵妹妹生气了？”</p>
<p>季茵看着季妩这幅模样气便不打一出来，她指着季妩的鼻子厉声问道：“季妩，你说你是不是与月姨娘一样身怀什么狐媚之术？令得父亲让你留在家中不说，还让你住进了荷香院，你凭什么？你不过一个不祥之人，留你在家中迟早会克死所有人的。”</p>
<p>季茵的话十分难听。</p>
<p>秦氏不出头，魏氏与李氏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她们两人嘱咐了季媚与季茵一番便先回院子了。</p>
<p>季茵本来也没有这般恼火，奈何季媚挑拨她几句，说父亲这般看待季妩，同为庶女以后这家中只怕再没有她们的地位了，季妩又是不祥之人只怕会克的她们丢了性命。</p>
<p>季媚长吁短叹了一番便会自己院子里了。</p>
<p>季茵却不甘心，怎料她这般不管不顾的找上来，正中旁人下怀。</p>
<p>“阿茵妹妹你说什么？”季妩面色煞白，她紧咬着唇瓣，眼眶红红的看着季茵说道：“父亲都亲口说了，我不是不祥之人！”</p>
<p>“月姨娘就是你克死的，连清风观的清虚道长都亲口说了你乃是不祥之人，若非如此怎会在你一出生，父亲便命人将你养在乡下的庄子里。”季茵指着季妩大声说道。</p>
<p>她的话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p>
<p>“娇娇，家主都亲口说了我家娇娇不是不祥之人，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家娇娇。”一屋子婆子与婢女皆无人开口，麻姑挡在季妩身前，她看着季茵大声辩解道。</p>
<p>“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何时轮得到你开口。”季茵冲着麻姑抬手就是一巴掌。</p>
<p>“啪……”眼见那巴掌就要落在麻姑脸上，季妩一把拉开了麻姑，那巴掌脆生生的落在她脸上，季茵用力之大，季妩一下子摔倒在地。</p>
<p>“娇娇。”麻姑一声惊呼，季妩的右脸火红一片，她嘴角溢出血来。</p>
<p>“我不是不祥之人！”季妩瘦弱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季茵喃喃说道：“我相信父亲是不会骗我的。”</p>
<p>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p>
<p>李氏得知季茵去了荷香院，她带着婢女和婆子急匆匆的朝荷香院走去。</p>
<p>与此同时秦氏那边也得到消息。</p>
<p>秦氏嘴角上扬，她扭头看着季蔓说道：“走，阿蔓，也该我们登场了。”</p>
<p>这般热闹魏氏与季媚自然也不会缺席。</p>
<p>“呵呵……”季茵看着季妩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整个季家谁人不知你便是那不祥之人！”</p>
<p>“不是这样的。”季妩用力的摇着头：“父亲不是这样说的。”</p>
<p>她眼泪一行一行落下，哭的格外凄惨，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季茵说道：“妹妹若是喜欢这荷香院，我甘愿与妹妹互换院子。”</p>
<p>季妩一声落下，季茵顿时如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火冒三丈，她们同为季家的庶女，难不成她还要她的施舍不成，她凭什么这样羞辱她。</p>
<p>季茵四下里扫了一眼，她眼光一凝视线落在床榻旁的画像上，画像的右下角提着浅月两个字，她冷冷一笑：“好你个季妩，父亲从不准任何人提及月姨娘，你竟敢将她的画像挂在房中。”</p>
<p>季茵说着朝那副画像走了过去，伸手便要取下画像撕烂。</p>
<p>“不，不要！”季妩满目惊恐，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连跪带爬的抱住季茵的双腿，令得季茵动弹不得。</p>
<p>“你给我滚开。”季茵毫不留情她一脚踢开了季妩。</p>
<p>“娇娇。”季妩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季茵还想踢季妩，麻姑奋不顾身的挡在季茵身前。</p>
<p>“你越是不让，我偏要撕烂这幅画。”季茵伸手从墙上取下画像，当着季妩的面双手骤然施力。</p>
<p>“嘶啦……”一声，画像成了两截。</p>
<p>“不要！”季妩双目哭的红肿，她撕心裂肺的喊道。</p>
<p>“阿茵，你这是做什么？”恰在那时秦氏的声音响了起来，季蔓，还有魏氏，季媚，李氏都出现在众人眼中。</p>
<p>“母亲，季妩私藏月姨娘的画像，未免父亲看见伤心，我不过是毁了这幅画像。”季茵全然无所畏惧，她振振有词的说道。</p>
<p>她随手将撕烂的画像扔在地上。</p>
<p>季妩跪着过去双手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画像，她将撕毁的画像死死的抱在怀中，呜呜咽咽眼泪汹涌落下。</p>
<p>李氏大步走到季茵身旁，她扯了一下季茵的衣袖，疾言厉色的看着季茵说道：“阿茵，你与阿妩是姐妹，便是嬉戏玩耍也要有个度，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将阿妩扶起来向她致歉。”</p>
<p>“姨娘。”季茵自然不情不愿，在她心中虽然她与季妩同为季家庶女，可季妩那个不祥之人怎能与她相提并论。</p>
<p>“错的是我，而非阿茵妹妹。”李氏还在担忧季妩会咬着不放，怎料季妩抱着画像跪在秦氏面前，她紧咬着唇瓣满目祈求一字一句的说道：“母亲，阿茵妹妹说的对，我是个不祥之人，不配住在这荷香院，求母亲将我送回乡下的庄子吧！”</p>
<p>季妩重重的将头磕了下去。</p>
<p>一时之间所有人抬头朝秦氏看了过去，都在等着她开口。</p>
<p>就在那个时候季伯言大步走了进来。</p>
<p>“见过夫主。”</p>
<p>“父亲安好。”屋里一众人皆上前行礼。</p>
<p>季伯言面色阴沉，他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季妩身上，触及季妩红肿的脸颊，嘴角的斑驳血迹，还有残破的画像，他声音骤然一高：“是谁说阿妩是不祥之人的？又是谁说阿妩不配住在这荷香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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