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形势不容乐观

干净整洁的会客间里，我和白市长侧坐在沙发上，只是彼此都陷入了沉默；一扇朝北的窗，把阳光折射进来，照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烟灰缸上，和我的那盒香烟上。

        从来都不抽烟的白市长，竟然机械性的伸出手，从我烟盒里摸了根烟；我赶紧拿打火机给他点上，他深深吸了口，又把烟雾吐进阳光里，沉默半晌才说：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至少行踪飘忽不停的老K，我们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我点点头，陪他一起抽着烟说：只是现在，栀子已经把我卖了，如果老K真的是林正道的话，为了得到那条航道，他肯定会亲自对我们石川集团出手！白叔，说实话，我们在林正道手上，绝对走不过十招。

        我这话绝没有在白市长面前，故意装可怜；林正道在商界的地位和影响力，那是无可动摇的；而且仅凭他一己之力，就把高达集团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那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吗？

        “你们公司‘省级明星企业’的称号马上就下来了，难道他还能对你胡来不成？真是那样，省里领导不会坐视不管的。”白市长看着我说。

        “他要是胡来就好了，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因为我们公司，还没强大到让他动用手段的地步；我以前看过他这个人的自传，用‘商界奇才’这句话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而且正常的商业竞争，政府很难插手不是吗？”我犹豫地看着他反问。

        白市长点了点头，可能是真的不会抽烟吧，他用力咳嗽了两下，就把烟掐灭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了帮我们，才卷入的这场灾难；说吧，我能帮上你什么？

        其实我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深吸一口气，我说：现在唯一能跟间谍组织有瓜葛的，就只有航道这一个条件了；只有拿航道钓着老K，我才能不停地跟他们打交道，更深入的了解他们；所以航道不能落入他们手里，石川集团更不能倒下；而保全我们公司的办法，就是拿到军工生产的代理权。

        听我这样说，白市长的眼角，明显惊讶地抖动了一下；但只是片刻，他就明白过来说：为军工代生产，的确是张很好的护身符；毕竟军需供应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相对来说，代生产的企业就要受到很好的保护。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才急匆匆过来找您；白叔，您这边的话……”

        “很难！”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白市长就摇了摇头，面色极为认真地说：军购是国家大计，地方政府根本插不上手，不过倒是有往上面推荐的权利；这件事我会跟省里那边打声招呼，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拿不到军购权限，你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眉头一凝，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好办，却没想到就连白市长都这么为难；石川集团，是我一步步看着它成长起来的，这里面凝练了我和蒋姐所有的心血，如果放弃，我真的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我已经卷入了其中，看到了很多人不知道的肮脏内幕；有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那些违法犯罪分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牙根儿恨得都咬出了血，巴不得立刻就把他们送到法院审判！

        如今老K依旧逍遥法外，而恶毒的栀子，也未能伏法；可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却是要放弃，我真的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

        白市长沉默半晌又说：你也不要太悲观，现在咱们只是怀疑老K的身份是林正道，这也并不一定就是事实！而将来，他一旦亲自对你出手，目的就是为了那条航道，这不刚好印证了，他就是老K吗？所以咱们并非一无所获！

        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又说：当然，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程度，我们会设法拯救石川集团；争取石川在倒下之前，将老K这个人给揪出来！

        我相信白市长的话都是真的，我更相信他不愿看到石川集团倒下；可揪出老K，哪儿有那么容易？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恐怕石川集团，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了，那是我和蒋姐，都不愿看到的。

        抓着烟盒站起身，我长长舒了口气说：白叔，您还是尽量给我们，创造一个拿到军工代理权的机会吧。

        “我们这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白市长这次，难得站起来将我送出了门。

        时间转眼到了月末，我们公司成功评上了“省级明星企业”的称号，而且公司在医疗器械领域的发展，更是蒸蒸日上。

        蒋姐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更灿烂了；怀了孩子，有了凝血素，爱人陪在身边，公司业绩节节攀升，她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我自然没把那些，让我头疼的事告诉她，更没说我们公司，在短暂的繁荣过后，极有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石川集团是她爸爸的心血，更是她施展抱负和理想的平台；如果这件事让她知道，那种打击对她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的我，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白市长和刁曼身上。

        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那边给我的回答，依旧是正在努力……

        而那天，距离吹风会的召开，已经不足三天了。

        天河总部的办公室，被我一根接一根的香烟，弄得烟雾缭绕；正当我为军工代理权的事，头疼不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而门缝里的那道黑影，竟然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

        “进来！”我把烟掐灭说。

        紧接着老方进来了，他小心翼翼把门关好后，拎着提包走到我面前说：蛇头，这是解药，今天又到组织见面的日子了。

        我冷声一笑，指了指桌面说：把解药放下，你出去吧。

        “咱们不应该现在就启程吗？”他狐疑地问我。

        “我自己去，你就不用跟着了。”我直接回绝道，因为我大体已经猜出来了，当初偷听我和栀子谈话，又向老Q告密的人，就是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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