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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成为刘胜后,我和邓绥母慈子孝了(四十四)


  (四十四)

  多少都有点儿跨界!

  指不定还会被抨击封建迷信,妖言惑众。

  “瞎编的。”

  她和太史令,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还真是珠联璧合,臭味相投。

  “是吗?”

  “臣不信!”

  太史令的眼神中就好似有一簇簇明灭不定的小火苗,如暗夜星辰,思索之际,透出一股高深莫测。

  “陛下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史令断言。

  荪歌呵呵一笑“寡人说自己是不死不灭的神,你可信?”

  只要太史令爱听,她可以继续编。

  太史令:……

  都命不久矣了,还大言不惭不死不灭。

  信口开河,胡编乱造,也稍微顾及在实际,要不然他怎么假装相信。

  “不逗你了。”

  “有缘,自会重逢。”

  显而易见,缘分浅薄的如同四月化尽的雪。

  重逢?

  如同皇帝的新衣,只有傻子才会信。

  但太史令郑重其事道“若有朝一日能重逢,臣心甘情愿尊您为师。”

  荪歌扶额“太史令不地道!”

  “寡人待你赤诚,你竟给寡人降级。”

  太史令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地君亲师!”荪歌幽幽补充道。

  太史令:……

  无言以对!

  太史令和荪歌是真正的心有灵犀的狐朋狗友。

  荪歌敢指点,太史令就敢冠以天象之名。

  一来二去,是真的培养出默契。

  “若能相见,便足以证明,臣道法指路人是陛下。”

  “陛下,徒弟是可以给师父扫墓的。”

  言外之意,论亲厚,师徒在君臣之上。

  荪歌油盐不进“盼着寡人死,寡人懂!”

  “别说了,你辞官去吧。”

  太史令表示,陛下不是油盐不进,是只进油盐。

  “陛下,要不再等等?”

  这几年时光,对于太史令来说,恍如一梦。

  惬意,奇幻的不像话。

  是君臣,又非君臣。

  荪歌抬了抬眼皮,凉凉道“那要不别走了,你的忠心寡人从不怀疑。”

  “有你暗助母后,寡人走的也安心。”

  “陛下,保重。”

  “张衡为太史令,比臣强。”

  “臣重追寻虚无缥缈的东西,张衡重现实,必能造福于大汉,成为太后娘娘的臂膀拥抱”

  太史令庄重严肃的给荪歌行了个大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荪歌:有感情,但不多。

  换句话说,太史令被她惯坏了,她若驾崩,太史令由奢入简太难了。

  不过,邓绥中意的太史令人选也不错。

  张衡,也有一大堆的马甲。

  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文学家。

  这人脾气略有些古怪,才高于世,淡泊名利,一生不图钱财富贵,曾多次被征召入仕为官,但从未应命。

  直到两年前,邓绥以公车特征张衡进京,拜张衡为郎中,张衡才正式的踏入仕途。

  可以说,这是个样样精通的全才,别人是术业有专攻,而张衡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既然应邓绥召,进京入仕,张衡必然是认同邓绥的。

  此时的张衡,已经不年轻了。

  但,无论是年龄,还是转行,对于张衡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正如太史令所言,若张衡接任了太史令的官职,于国于民于邓太后而言,都有益处。

  毕竟,张衡是邓绥亲选的人,用起来顺手。

  她培养起的太史令,旁人貌似无福消受。

  太史令好似早早就准备好了辞官的奏疏,当天便递交给邓绥,言辞恳切,辞官意向坚决。

  邓绥思索,是她想提拔张衡之事泄漏了风声吗?

  再说了,她还打算让张衡在郎中的位置上磨砺磨砺再晋升呢。

  太史令好歹是胜儿的人,邓绥不想表现的如此凉薄。

  邓绥有意挽留,但太史令一句寻求大道无惧艰辛让邓绥闭嘴了。

  修道,修道,竟连人间富贵都不顾了?

  太史令再一次表示,家境殷实,不缺钱。

  “陛下可知?”

  邓绥不愿越俎代庖伤了母子情分。

  太史令点头“陛下应允了。”

  见此,邓绥便没有再挽留。

  但念及太史令近年来的功绩,邓绥大手一挥,难得奢侈的赏赐了太史令。

  太史令也没有推辞,开开心心的收下。

  闲云野鹤的隐居修道也是需要钱支持的。

  陛下说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若他手头不宽裕,等待他的就不是访仙问道,而是辛苦劳作了。

  他是修道,不是自找苦吃。

  太史令并没有再去向荪歌辞行,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了洛阳城,不知去处。

  待刘祜得知消息后,太史令已经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刘祜伤心了,就好似霜打的茄子。

  虽说太史令的年纪比他大了不止一点,但他并不介意与太史令做忘年交啊。

  洛阳城中,他鲜少有亲朋好友。

  当年先帝爷在位时,总是毫不吝啬的偏爱父王,官宦子女多对他簇拥。

  但先帝驾崩,父王先是被强硬要求离开洛阳,后又薨逝,他质子的身份尴尬。

  簇拥着他的朋友,都陆续散去。

  后来,他逐渐与陛下熟络,形势好转,也懒得去经营那些浮于表面的关系。

  如今,陛下命不久矣,太史令竟也走了。

  为何要走,他登基后,明明也可以给太史令足够的信任和偏信。

  荪歌翻了个白眼,好意思吗,让一个快死的人做解语花。

  所以,荪歌摆烂了。

  太史令离开后,荪歌按照太史令的要求一点点抹去对他的记载。

  而张衡上任后,也是有声有色。

  除了刘祜隔三差五惦记着太史令,好像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这个总是跟在少帝身侧的太史令。

  四月乙未,荪歌似有所感,坐在了那棵早已枯死多年的大树下,树影斑驳,日影婆娑,微风鸟鸣。

  荪歌看到枯树边的地上有新的绿芽冲破了泥土,冒了头,幼小纤细却又绿的纯粹。

  荪歌不知,这算不算是大树的新生。

  也不知,汉和帝刘肇看到这一幕,是否会了却心中的遗憾。

  “秋霜姐姐。”

  荪歌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唤过秋霜姐姐了。

  她为帝王,一声姐姐,便能要了秋霜的命。

  “秋霜姐姐,离宫吧。”

  “我为你准备的地契店铺就在寝殿的那个匣子里,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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