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鬼鬼祟祟

古杉家的这一代少督，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按理说，年少轻狂，干一些荒唐事也很正常，只要不像上一位“查无此人”的继承人，要干什么“打土豪，分田地”之类的事，随便做点什么，都无伤大雅。
  上上下下诸多对其人不熟悉的，还巴不得古杉卜水多肆意一点。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趋之。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齐王好紫衣，国中无异色。
  猜不出心思，自然也有没法投其所好。
  说来也奇怪，古杉家族历年来，奉行以武御天下的掌舵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专精于修行，自己成为绝顶高手的，古杉卜水是破天荒头一个。
  超然的古杉家族，极少有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一门心思变强的动力。
  哪怕是荒淫无道，酒池肉林也好，吃喝玩乐的“太平家主”，古杉家族也不是没有出过，反正也不影响族人的地位，制度如此，大势已成，一个好逸恶劳，怠惰散漫的家主，其实不是坏事，少折腾，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处理，只要位置上的那个人，能够平衡各方，勿使秩序崩坏就行了。
  结果，横空出世的古杉卜水，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说是好事吧，家族自神话时代以来，几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盛，甚至有人暗搓搓思量，古杉少督要是再努一把力，恐怕就真的能成为忍界的无冕之王了。
  当然，以前也是这个世界的龙头老大，至于发动一场大战，清洗掉所有的不平，实无必要。
  太过能干的主家，让麾下一些文臣武将，多多少少有了点危机意识。
  不可替代性下降，就意味着权势不够稳固。
  对渔火、辉夜君麻吕、藤堂香澄、草薙京和兰丸来说，身为近侍的他们，并不需要和外臣争什么。传统家臣，还得尽量争取主家的信赖，成为户隐日出，安川载原那样的干将，他们几个按部就班地听命就是了。
  只不过……
  渔火和兰丸还在说着琐事，辉夜君麻吕似乎“修身养性”够了，将手中的事物捏个粉碎，站起身来。
  “木叶村，太安逸了，咱们有多久没出去厮杀了？今年都没遇到过几次硬茬子，实在是令人乏味……”
  说着的白发青年转身，走近了，对渔火问道，
  “风之国那边事情很多，少主没想过调我们过去？宇智波佐助那等货色都闯下了偌大威名，还有林檎雨由利之流，就他们也能混个‘荒狂电光’、‘干枯大地’之类的名号，砂隐村没人了？”
  “咦，君麻吕，你在听我们说话啊？还以为你在发呆……”
  兰丸笑眯眯地说着，
  “这日子确实有点乏味，大小姐的实力，其实已经很强了，用不着我们时刻帮衬，倒是三位小主人，尤其是二小姐，实在是太惹眼了，不能放松监视和保护。”
  调渔火为贴身女仆，让辉夜君麻吕和兰丸等人来当保镖，自然是因为十分信任的缘故。
  但是，时间久了，也确实挺枯燥的。
  “还不如当年在雷之国，和云忍大杀一场。被八尾人柱力打得狼狈而逃的事，我可没忘，最后还要少主和鱼人卫队出手，才全身而退，简直是奇耻大辱。”
  说起这个，辉夜君麻吕脸色越发冷了几分，
  “辰巳那个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玩得很开心，我们却只能天天看着这些失了锐气的木叶忍者为伍。”
  时间久了，刀剑不利，得稍微“磨砺”一番才好。
  只不过，这边一时半会还走不开。
  好在，今年马上就要过完了，待学校放假，就可以回家一趟，淤岐岛比木叶村要舒服多了，而且，改制后的“格斗之王”挑战赛，今年将举办第一届“优胜者”大师赛，只有夺得过成年组第一名的才有资格报名，再辅以主动邀请的少数成名高手，一场定胜负，对观赛者来说，绝对是巅峰享受。
  为了举办第一届“优胜者”大师赛，古杉家族甚至直接开辟了一处人工岛，用结界环绕，设置成一个个环境各异的交战擂台。
  突出的就是一个豪横，参赛者也无一不是名声在外的强者。
  辉夜君麻吕等人是有资格参赛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再去扬名了。
  而且，古杉卜水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在场几人虽然性格各异，可相处久了，也磨合得不错。就在轻松的闲聊进行中的时候，矜持地浅笑，听着兰丸和辉夜君麻吕闲聊的渔火，突然变了脸色，紧接着，兰丸的面容一肃，随着渔火的视线，似乎看穿了重重阻碍，探到了日向家族宅邸附近。
  “那边，是刚和大小姐分别的日向雏田的所在，果然，又出现了……”
  渔火沉着地说着，那一闪而逝的查克拉波动，并不是错觉，少督让他们注意的神秘人，又出现了。
  追肯定是不用追的，古杉卜水的命令是，暗中感知，最好是找到对方进出的通道，并做好直接打上门的准备。

  “日向……真的被人盯上了，目标是整个家族，还是个别族人？”
  具体内幕，古杉卜水并没有细说，但是该怎么做，碰到突发状况，该如何处置，已经有交代了。
  “我去看看……”
  “君麻吕，不要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我知道，就是顺路过去看看，反正我以前也很随意在大街上闲逛。”
  “你那是闲逛？你那是寻找有没有可以下刀子切磋的倒霉蛋吧。”
  兰丸笑盈盈地说道，
  “你就算了，让草薙京去，就当是修行切磋。”
  “他们两个，有什么交情吗？”
  “没有，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兰丸只是随便建议着，不过，被皱着眉头，一直保持着感知探查的渔火给否了。
  “少主还在村子里，我们不要过分打草惊蛇。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保护好小主人就好。至于近处的观察，暂时以辅助人员的现场观察为主，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兰丸和渔火感知中的未知查克拉波动，并不是特别强烈，证明突然出现的人物，绝对实力并不见得就很厉害，但是，隐匿行动的本事确实了得，如果不是几人在特定几个关键人物上，投放了许多关注的视线，还真不容易发现。
  与此同时，一直在“根”组织深处“待机”的志村团藏，睁开了眼睛，其制作精良的瞳色晶片掩盖下的双目，一圈圈环状纹路被掩盖，强大的阴阳遁之力，顺着插入体表各处的黑棒，顺着搅动的自然能量波动，投射到远方。
  日向家族不远处，一处观察视线极佳的隐蔽位置，透明的大家伙稍微蠕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目，瞳孔仍然是轮回眼的模样。其竖起的一对眼睛，居然可以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微微移动，完全没有死角的观察能力，再加上能够骗过白眼的隐身特技，使得它成为派驻在此地的最佳眼线。
  不远处，一名穿着儒雅长袍，头发偏白的年轻男子，站在转角处，看着外出归家的日向雏田迈进了大门，才缓缓向前，似乎想要进入宅邸继续观察，犹豫了几次，到底放弃了。
  神奇的是，戒备森严的日向家族附近，不乏护卫往来，白眼扫视，却没人发现神秘人的出现，更不知道还有个隐身大蜥蜴一直蹲守在这里。
  良久之后，似乎满足了窥探欲的神秘人，在无人察觉的状态下，顺利地离开了，抵达离木叶村较远的一处土石荒山附近，后神秘消失，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雪，只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十几分钟后，古杉卜水顺着痕迹，找到了这里，站在一处居高临下的大石头上，举目四望。
  “真是麻烦啊。”
  自古杉泉和日向步美的婚事基本定下后，古杉卜水也向日向日足打听过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禁地的事。
  日向日足本人也不是很清楚，在察觉了相关资料后，才从故纸堆里，找到了只言片语。
  年代久远，很多内幕都无从得知了，有一点是肯定的，通往神秘之地的幻术通道，开启的地方，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一个小范围内移动。
  前一次和下一次，并不会相差太远。
  这些事，初通时空间操纵的古杉卜水，向大筒木辉夜请教了一下造成这一现象的缘由。
  说穿了，其实也不值一提。
  月球作为忍界的一个潮汐锁定的卫星，两者的基本位置是相对固定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引力的影响，造成了时空间的微小扰动。
  这是不可避免的，基于两段位置而设置的幻境，就好比地面上的日晷的影子，上午和下午的角度不同，但大致的方位，还是在一定范围内。
  甚至，忍界的自然能量潮汐扰动，也会造成些许偏移。
  好在，只要知晓了大致的位置，多观察几次，就能计算出近似规律，待预测十拿九稳后，就可以准备伏击，或者反攻月球了。
  这是个长期监视的活，现在还不是立刻动手的好时候。
  “再等等，对付大筒木舍人的事，不急，倒是风之国的事，要尽快推进。”
  三年之期，过了一半，不能久拖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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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有存在感的“根”组织，在重刑监待了很长时间，承受了许多拷问和读心的空，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但木叶村拷问部其实没怎么为难他。
  大家都知道他参与了很多事，但基本都是受到其父亲操纵，被时事推动，不得不为之的倒霉蛋。更何况，他也没干多少天怒人怨的坏事，和木叶村也说不上什么仇怨。
  几经试探，再发现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拷问部就将空送到了“根”组织。
  收容这种无处容身的“倒霉蛋”，忍界之暗确实经验丰富。
  自年中，再“暗部训练营”进修了几个月，实力不俗的空，补足了基础，越发变得沉稳了。
  伪人柱力和人柱力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决定差距的，还是其本身的资质。

  空的潜力，远比漩涡鸣人要差，比我爱罗、奇拉比和枸橘矢仓都差了一大截。
  仅仅只是少量九尾查克拉，就使得他的一条手臂近乎不可逆转地异化，可见空的人柱力资质，其实很一般。当然，比绝大部分的忍者要强多了，很多上忍，身体秉性不和，被尾兽查克拉入侵，丧失战斗力都是轻的，甚至有生命危险。
  也不怪对他期望甚高的和马，最后将其放弃。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作为一个工具人，他还是有用的。
  来到“根”组织的空，一开始也十分颓丧，在管理严格的训练营中，认识了一些并不十分热情，但是很有能力的厉害年轻人。
  比如，亲如兄弟的信和佐井。
  在空到来之前，他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了，一直在组队，但是，两人都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信和佐井，也只是个代号罢了，为了区分这些个人感情薄弱，实际上如同生产线上制造出来的工具的忍者，以代号为名，已经不错了。
  信和佐井也不是对空多友善，只是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驱使着他们接纳这位新出现的“同伴”。
  至于空，看到这两个连正常年轻了的感情都欠奉的同龄人，想起了自己的同年，也产生了感同身受之感。
  不够亲密，但还是勉强接纳了，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一年多以前，被宇智波佐助刺杀后，似乎“大彻大悟”的志村团藏，对“根”组织做出了一定的改良，不再一定要求彻底抹除个人意志，而是提升他们的认同感和忠贞之心，以类似狂信的方式，替代机械控制的死板。
  这么改，其实有失控的风险，但是，这是木叶村的麻烦，和幕后控制的古杉卜水就没什么瓜葛了。
  在多个组织待过的空，其实比较适应生活枯燥的“根”组织，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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