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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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交代一下你的……
南欢抬头看他。
她本来不想把这件丢人的事情告诉他的, 她要怎么说?
说她妈妈其实是恶毒千金,仗着家世欺负人,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最后自食恶果, 没到三十就死了。
说她的亲生父亲对她的出生从来都没期待过, 甚至把她视为他一辈子的污点?
说因为她的存在,害的爸爸妈妈关系势如水火,她就是个扫把星?
傅明礼的视线落在她攥紧的手指上,“委屈的事情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更难受, 更何况是没怎么受过气的你,你可以把想说的告诉我,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问。”
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南欢对他有种莫名的倾诉欲和信赖感, 于是简单地陈述着那件陈年旧事。
傅明礼直到她说完, 才问:“你不想叫他们回来?”
“我当然不想,光那三个人跟我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就够让我膈应的, 再说了, 他们回来了,我爸爸妈妈怎么自处?”
傅明礼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米勒是第一继承人, 如果回来了,真想把家产抢回去, 那才麻烦。
他说:“你不想叫他们回来,我就不让他们回来。”
南欢怔住了。
他这话, 还真的狂妄的让人心动。
心底涌出几分酸涩, 昨天两人还吵架呢, 她还跟个泼妇一样大吵大哭,如果今天就和好,也太对不起昨天丢人的自己了。
她垂着脑袋, 没出声。
傅明礼低笑着道:“我以为你不怎么喜欢你妈妈,但刚刚看你护她护的挺紧的。”
“她对我再不好也养了我二十多年,我又不是白眼狼,”南欢哼了哼:“米勒这些年混的挺不错的,上次那个车和卡都是他送的,出手阔绰的很,他如果想回来,你拦得住他”
“是他送的?”傅明礼打断她的话,挑了挑眉:“不是薄景琛吗?”
“当然不是他,”南欢想到薄景琛昨天电话里的叮嘱,想着好歹两人也算友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还是不给他惹事了,她闷声道:“我和薄景琛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挤兑他,抢他的生意了。”
话落,傅明礼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这还护上了?”
南欢:“……”
听不懂重点么?她想表达的是,她和薄景
<琛屁的关系都没有!这狗东西的心眼绝对没有针眼大!
她看着他:“你给我听着,我和他没关系,再说了,人家也不喜欢我,你叨叨个什么劲儿?”
傅明礼眼神更凉了,深邃的黑眸冷冷地盯着她。
“言则,他要是看上你,你就跟他在一起了?”
南欢:“……”听不懂人话是么?
她怒了,一把把冷敷的毛巾扔在他的怀里:“你这么会脑补怎么不去当编剧呢?国产剧就缺你这种给个支点就拍几十集狗血剧情的人才!还有,我们俩毛线关系都没有,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你以前追过他,”傅明礼冷声打断她,嗓音淡漠,又隐着股说不出的危险:“你这二十五年里,唯一追求过的男人就是他,你追他的时候,还挺大张旗鼓的。”
大张旗鼓?有吗?
她那时候想着,制造一个她求之不得的假象,短时间内以受情伤为名,谁也别想逼她结婚。
不过她那段时间装的是挺卖力的,好像七夕节还约了他去情侣餐厅来着。
南欢看着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这是在吃醋吧。
这么一想,南欢莫名的有点心虚,她板着脸解释:“我以前也没喜欢过他,我们那只是逢场作戏,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他对她前女友死心塌地的很,我又不是受虐狂,上赶着找虐。”
“再说了,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连饭都不会做,要他干嘛?”
傅明礼脸色缓了几分,不咸不淡:“你连他会不会做饭都知道。”
南欢:“……”
她怒瞪他:“你还有完没完呐,我说了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我保证,等我看上了谁,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让你绞尽脑汁地瞎想唔唔唔。”
话没说完,属于男人浓郁的气息就已经灌入她的呼吸。
嘴唇不轻不重地被咬了一口,疼的南欢皱起眉,愤怒地往他的肩膀上捶。
傅明礼捏着她的下巴,情绪不明地嗤笑:“你还想看上谁?嗯?”
南欢用力地拍开他的手:“你属狗的吧,怎么这么喜欢咬人!爪子离我远点,还有,谁准你动不动亲我的?”
“你是我老婆,我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还需要跟谁报备吗?”
“……你他妈是流氓吧,就你这个行为哦,放到八十年代可是要吃枪子的!”
“现
<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太太,你的观念需要更新。”
“……”
南欢被他说的气急了,冷哼:“你下次亲我,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傅明礼在她耳边低笑:“你确定需要我每次亲你前,都问你一声?”
“……”
那样好像确实没什么情趣。
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明明在和他掰扯薄景琛的事儿!
末了,南欢严肃地看着他:“傅明礼,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我跟薄景琛半毛钱关系的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就算以前逢场作戏是亲密了些,可你昨天也说了,我跟他之间有利益交往,不会因为你可笑的猜测,放弃他这个很重要的人脉。”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说的就是傅明礼此刻的心情。
他还真不愿意,让她为了利益,跟别的男人逢场作戏。
沉默良久,傅明礼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定定地看着她温静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道:“傅太太,你不需要交代下你的情史吗?”
情史你妹啊情史。
要不是因为他,她本该和唐茵一样,拥有一整个篮球队的前男友。
刚上大学,唐茵接二连三地换男朋友,刺激得南欢也想尝尝爱情的苦,可刚准备开始,脑海里总有个声音提醒她——
再等等,那根木头会开窍的。
虽不明显,但南欢是有初恋情结的,总想着,得把宝贵的初恋留给他。
不然,她早就跟其他小男孩好上了,还能有这根木头什么事儿?
南欢看着他温淡清冽的眉眼,心底溢出无法形容的感觉。
她低声呢喃:“情史么,我谈到没谈过,倒是暗恋过一个,喜欢了十几年呢,不过那人不喜欢我。”
十几年。
这么久。
她向来三分钟热度,还有能让她喜欢这么久的人。
傅明礼眼神一滞,眉头皱了起来。
这女人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悼念她逝去的暗恋。
他伸手过去,抬起她的下颚,漫不经心地道:“暗恋了十几年他都不喜欢你,要么是他眼瞎,要么就是不喜欢你这类型的,以后把他忘了,知道了吗?”
南欢心想,你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我怎么忘?不过这狗东西也知道自己瞎啊,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掀起红唇,一字一顿:“我会忘了他的
<。”
-
晚饭是傅明礼亲手做的。
简单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吃完饭,南欢回了书房,继续翻译那堆文件。
傅明礼洗完碗,照例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儿。
直到睡觉的时候,南欢躺在床上,等男人上来之后,冷淡的道:“今天不做。”
傅明礼:“……”
他看上去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见他不吱声,南欢冷哼:“你已经连续两天过度索取了,今天给我安分点。”
男人勾唇笑:“太太,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了?你真当男人都是永动机,不会累的?”
“………………”
她龌龊?
这混蛋哪来的脸说她龌龊!
南欢静了几秒,怒道:“什么叫我思想龌龊,你第一天晚上,跟被人下了春药一样,脱裤子就上,前天晚上也跟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折腾了大半夜,还他妈喜欢撕衣服,撕坏了我两件睡裙了,都是我喜欢的!如果你没有这些前科,我会联想到那儿吗?!”
“……”
“你说话文雅点。”
“……就这么粗鲁!”她总有一天得被他气死。
“嫌弃我粗鲁,你去找个正经的名媛淑女,又听话又省事的那种。”
“不找别人,只要你。”
“……”
南欢怒怼他的台词就这么咽了回去,看着他英俊的弥漫着浅笑的脸,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但她面上没表露出来,仍是板着脸。
“哼,说的再好听,今天也不准做。”说完,她翻着身子,面朝窗户,背对着他。
傅明礼:“……”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是伸手从后面把她抱住。
动作熟练的,像是提前彩排过很多次一样,更像是有了多年默契的恩爱夫妻的日常。
-
十天后,南欢终于把那堆文件给翻译完了。
看着奋斗了这么久的成果,南欢不由地感慨:“太不容易了,我这几天累死累活的,赚的钱连一个包都买不起。”
夏沐冷睨她:“你一个包六位数朝上走,除了傅明礼那个冤大头,谁能养得起。”
南欢:“……还好吧。”
夏沐立刻给了她一个“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以及“不想被打工人暗杀就闭麦”的表
<情。
“不跟你说了,”南欢拎着六位数的包晃了晃,“冤大头来接我了。”
黑色宾利停在律所门口。
经过调教的傅明礼很自觉地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给她拉开车门。
南欢满意地挑了挑眉:“等我的翻译费到账,我请你吃饭。”
傅明礼有些意外。
这几天,她心里显然还憋着气,晚上也不让他碰。
他还以为,她的第一桶金,肯定没自己的份儿。
没曾想,她倒是个不记仇的。
他顺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俯身凑过去替她绑上安全带,黑眸锁着她的眼睛,唇息炙热。
“你还挺刀子嘴豆腐心的。”
南欢哼唧了声:“好歹我白吃白喝你这么久了,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傅明礼好笑地看着她傲娇的表情,低低地笑开了。
“你嫁给我,花我的钱不是应该的么,怎么算白吃白喝?”
南欢看着他。
她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莫名地想在这段关系中找回点什么。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永恒的真理。
所以,这段时间,她没有再和之前一样,拿着他的卡挥金如土。
甚至,还在大学导师的帮助下,联系了几家出版社,接了几个翻译诗集的活儿。
她的业务水平高,出版社给的报价自然也高。
只要她不玩那些烧钱的东西,稿费用来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橙色的夕阳落在男人的脸上,半明半暗,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没那么清晰。
侧颜几近完美,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带着典型的商场精英的矜贵和疏离。
眼前忽然有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闪现,既模糊又清晰。
南欢的眼神有几秒钟的恍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把他当做他的退路。
她承认,她仍旧爱他,但也仅限于爱他了。
见她出神,像是在思考什么决定,傅明礼瞳孔紧缩,眸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你可以共有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本人。”
他的声线过于好听,尤其的带着温和的宠溺意味,令人心动。
南欢的呼吸漏了一拍。
他的喉结滚了滚,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的道:“
<我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傅明礼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气息散去,南欢僵硬的身体,才开始慢慢地舒展开。
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摩天大楼的剪影呼啸而过。
为什么傅明礼对她这么好,可她好像还是这么难受呢?
-
车子停在傅家老宅。
跟枫林苑现代化的风格不同,这座宅邸大概有了几代的历史,恢弘厚重,从视觉上就给人一种高门大户的感觉。
今天是傅老的生日,不是什么整岁数,也没大办,就一家人坐在一起聚聚。
“南欢,你可算来了!”
脚还没落地,傅随之就跟等着主人回来的流浪狗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看到他的造型,南欢下意识以为出了幻觉,惊了半天才把那只脚放下:“你你进局子了吗?怎么头发剔成这样?”
傅随之:“……”
见终于有人愿意听他的哭诉,瞥了眼准备停车的傅明礼,他拉着南欢的胳膊就往别墅里走。
“你是不知道,我这半个月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傅随之把这段时间倒霉事儿倒苦水似的说了出来,从阮棠是怎么奴役他的,到傅明礼多么冷血无情,最后以悲愤结尾:“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老女人和我哥一样,都是又无情又冷血的老古板!”
南欢无比赞同:“你哥确实是根冷血无情的木头。”
“唉,”傅随之叹了口气:“虽然但是,也不能都怪我哥,他小时候也挺惨的。”
对傅明礼爸妈那些狗血的事迹,南欢略有耳闻,但肯定没有傅随之知道的多,既然话都赶到这儿了,她直接问:“他小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虽然他们两兄弟都是傅老养大的,但家庭氛围挺融洽的,所以她很难理解,为什么傅明礼有时候会那么冷漠,甚至是冷血。
他对她大部分的时候是宠溺的,但从他不经意地言辞间,南欢仍能看得出,他对爱情的抵触。
他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义务。
他尽他所能,把丈夫头衔赋予的任务做到最好。
她想要的,他都给。
除了爱情。
傅随之又叹了口气:“你应该也听说过,我大伯母那个传奇女子。”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美人盛出的时代,傅夫人许曼如更是其中的粉红传奇。
标致的古典美人
<,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仅凭一个镜头成了多少人心中难忘的经典,追求者源源不断,傅大少爷傅文渊也在其中。
只不过他追求人的手法很独特,用今天一个词汇来形容,就是偏执病态。
先是把强势地把许曼如的公司买下来,再把她雪藏了,最后拿着许父许母的命逼着她嫁给自己。
强盗本盗,是他没错了。
南欢点头:“听说了一点。”
“她被我大伯强娶回家本来就不满意,每天都想着逃跑,可我大伯多牛逼了,黑白通吃的人物,就这么关着她,一关就是七年。”
“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怀疑过,大伯母是个聋哑人呢,整天什么也不说,就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藤椅上发呆,下雨了都不知道,多少次被淋得发烧生病,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的。”
任谁被不喜欢的男人强娶回家,都不能笑出来吧。
南欢瞥了眼花园角落里破败的藤椅。
上次来,她还问过傅明礼,为什么不把这个破椅子给扔了。
“她不喜欢大伯父,也不喜欢我哥,小时候对他总是视而不见的,我哥怎么讨她欢心,她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后来我哥也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
“直到有一天,她心心念念的前男友要来带她走,她二话不说地跟着跑了,结果被大伯父发现,差点叫人把她的姘头给打死,本以为她会很生气,可没想到这件事情过后,她倒是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和颜悦色起来。”
两人穿过花园,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南欢有些迟疑地问:“她不会是疯了吧?”
“疯倒是没有,”傅随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装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心了,结果给大伯父和我哥喝的牛奶里面加了毒药,可能是良心未泯,给我哥的剂量放的少,没能把他毒死,倒是把我大伯父给带走了。”
像是听了一场午夜凶铃的鬼故事,南欢浑身发凉:“然后然后呢?”
“然后她当着我哥的面儿,跳楼死了,”傅随之冷嘲:“那时候我哥才五岁,还没接受爸爸被妈妈毒死的事实,亲妈又当着他的面儿死了,就这事儿,谁能没有阴影啊。”
五岁?
南欢不大想的起来,她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大概是整天跟唐茵一起疯吧。
更不能想象,五岁的孩子,面对这种局面,是怎样的感受和认知。
本来,她觉得自己很惨,可跟傅明礼比起来,她至少童年的
<时候,还是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的。
相比之下,傅明礼从出生开始,就不被妈妈期待,甚至对于父亲来说,也只是一个留住许曼如的工具。
南欢的心脏忽然抽搐了下。
难受之余,是延绵不断的心疼。
他愿意主动共享她的伤心事,却不愿让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影响她的好心情。
“其实我哥真挺好的,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家,对爷爷孝顺,对我也不错,好处都是我们的,委屈他从来不说”
风将她的发丝吹乱,有几根飘在脸上。
伸手撩到耳后,南欢嗓子有些干涩:“快进去吧。”
傅随之心口也有几分酸涩,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
室内的装修风格也很中式,透着庄重的历史底蕴。
一进客厅里,南欢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男人——傅二叔。
这倒是南欢第一次见他嗯,长的就很艺术家。
基因摆在这儿,二叔长的自然不会差。
下巴上蓄着胡子,几乎要把整张脸挡住,一双丹凤眼很漂亮,眼神极富矛盾,有种属于艺术家的纯真和执拗,浑身散发着神秘阴郁的气息。
南欢不由地想起了学习西方艺术史,里面的画家音乐家。
见她看傻了眼,傅随之介绍:“这是我爸,一个超级牛逼的画家。”
“爸,这是南欢,我哥的媳妇儿。”
南欢:“……”
她脸上挂着笑:“二叔,您好,我是南欢。”
傅文深抬头看她,眼睛一亮:“丫头,你最近有时间吗?二叔想叫你做我的模特”
“没时间。”
开口的是傅明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傅文深的话。
他迈开长腿走过来,伸手揽住了南欢的腰,对着傅文深道:“二叔,你别折腾她了。”
傅二叔仍不死心:“明礼啊,二叔这段时间在找灵感,本来都快枯竭了,结果看到这丫头,顿时画思泉涌,又不是裸模,穿着衣服的,你别这么小气啊!”
傅明礼:“……”
正如他对傅随之很无语一样,对他爹更是无奈。
傅二叔有时候跟个老顽童一样,撒泼摆烂,让人挺束手无策的。
不过,他最后还是道:“二叔,您要是没灵感了,就回家陪着爷爷喝茶逗鸟吧,也不用满个世界的乱跑。”
< “别别别,”傅二叔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算了,我不想了还不成么。”
傅老不满了,冷哼一声:“儿子不管,老子也不管,就知道满世界的疯!”
在这么多小辈面前,被老子训,傅二叔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干笑一声,转移话题:“爸,您今天是寿星,别生气啊,看看我给您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南欢:“……”
她算是知道,傅随之这性子是随谁了。
边说边叫佣人把他准备的那副字画展开,有些得意地说:“爸,这可是我专门给您拍的,名家真迹,保证有价无市!”
傅老这才给了他好脸色,别的不说,他喜欢书画可是上流圈子里人尽皆知的。
“算你还有良心,”傅老喜滋滋地欣赏他的字画,突然,对着三个小辈道:“你们都说说,这副画怎么样啊?”
“……”
这大概是收藏家的通病,总要找人点评吹嘘一番自己的宝贝。
“明礼,你先说,这画好在哪里啊?”
傅明礼看了一眼,淡淡开腔:“贵。”
傅老:“……”
“俗!”傅老瞪着眼睛:“你眼里除了点臭钱,还有什么,浑身都是那股铜臭味,这么好的字画都不懂得欣赏。”
傅明礼不搭腔。
南欢替他解围:“爷爷,这副字画,风格磅礴大气,书体端庄、豪放,自成博大雄壮、气贯长虹的体势,旁边的画与之相辉映,雄浑沉重中有“古拙”味,很有收藏价值,二叔的眼光真好。”
这话不仅夸了画,也顺道把傅二叔也夸了,一箭双雕。
傅明礼低头看她,他并不是不懂书画鉴赏,只是每次只要一说,老爷子能拉着他聊半天,没想到南欢的还懂书法。
傅老满口赞叹。
连着傅二叔,爷孙三人“兴致相投”地聊了好一会儿。
一旁的傅随之没劲了,他觉得那张破画哪哪都不咋滴,字还没他写的好看呢,凭啥卖这么贵。
他只能找他哥这个同道中人搭话:“哥,你上次让我去给南欢买的车,过两天就能送来了,就因为你不让我告诉她,我嘴巴比吃了鹤顶红的死人都紧。”
听着他的比喻,傅明礼眼角抽了抽。
见那三人那架势,还能聊半个小时,他对傅随之道:“跟我去书房一趟,有话问你。”
傅随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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