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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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记忆零零碎碎的，似是缺胳膊少腿的雕像，怎么也拼不出一副完整的形状。
许光盏见到庄质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以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他深信不疑。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就是他喜欢女孩在阳光下浅浅的笑，喜欢她生气时气红了的脸蛋，喜欢她趴在桌子上的睡颜。
许光盏喜欢庄质是人尽皆知的，其主要原因是许光盏在学校门口拿着喇叭喊了一下午。
“庄质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不管门卫怎么赶都没有用，没法只有叫主任来，才把这个极为嚣张的学生消停下来。
次日，清晨的朝露参这潮气，一缕瑰丽的晨光才刚刚出头，学生们披着朝阳风尘仆仆的赶来。
“庄质，我爱你，庄质做我女朋友吧！”一个不该在这个场合，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撕破了清晨的宁静。
“混蛋娃子！你怎么又来了？！”门卫愤怒的走到许光盏面前一把抢走喇叭。
“你怎么抢我东西啊，还给我，快还给我。”许光盏伸手要抢回来。
这次也毫不例外的招来了主任。
明目张胆的示爱是有代价的，对此许光盏回家反省一个星期。
许光盏父亲许智军猛拍许光盏的后脑勺。
“你他娘的，追个闺女叫你搞的血雨腥风的，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tm的丢人都丢到学校去了！”
“我喜欢她！让全校知道有错吗，我这是让庄质看到我的决心！”
“你还顶嘴！”许智军又往自己儿子屁股上踢一脚。
“哼，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我这种人？我什么人啊？我不懂爱，你懂，你来说说什么是爱——”最后一个字许智军拉的很长，他揪着儿子的耳朵。
“嘶——疼疼疼，你松开，松开我们好好说。”
许智军不上他的道，揪耳朵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就这样，许光盏被父亲强行带回家。
一个星期过去了，许光盏照常上课，正当要走进学校大门口时门卫拦住了他。
“站着别动，搜身。”
许光盏满脸疑惑的问：“搞什么？我上课要迟到了。”
“看看你带没带什么违禁品，比如说喇叭什么的。”
“喇叭也算违禁品？”
“昨天刚出规则，就是要防某些心怀不轨的同学。”说着，门卫撇了许光盏一眼。
说实话，许光盏还是挺感动的，学校尽然特意为他定规则。
搜了一圈，门卫没找到什么可以的东西，挥了挥手放他进来学校。
就这样，许光盏满怀感恩的走进了班里。
后来，不知是哪一天，班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留着平头，吊儿郎当的倚在班门扣的门框旁，痞里痞气的。
他指着许光盏道：“许光盏是吧，挺能耐啊，我的女人你都敢动，放学别走，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景之打断：“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你谁啊。”
陈景之没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把门关上，平头顿时火冒三丈，一脚把门提开。
平头指着陈景之的鼻子，呲牙咧嘴道：“你，还有你”又指向许光盏“放学打一架。”说完，人就走了。
陈景之气定神闲的坐回座位，期中考试的时候，陈景之因为成绩优异，被老师调到了第一排，离许光盏很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刚刚是真的帅。”许光盏对陈景之竖大拇指。
陈景之鄙夷的看了许光盏一眼。
许光盏：“…………”
瞧不起谁呢？
“不知道该对你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因为你替我解围，被我连累了。”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吵，并没有替你解围的意思。”
许光盏刚对陈景之激起一点感动的火苗，被陈景之这泼冷水泼灭。
当天放学，许光盏就被平头和他的几个小弟拉到一个小胡同里。
这个胡同很少有人经过，再加上是晚上，别说人了，一条狗都没有。许光盏强装镇定，去找机会逃跑，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的废话，然后脸上就挨了一拳。
那一拳打的错不及防，许光盏一手捂着脸一手扶墙，脸上火辣辣的疼。
平头揪住许光盏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
“这一拳，是让你长记性，以后离庄质远点！”
许光盏听到这话笑了。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我，你就是她男朋友了吧？她不会喜欢你的。”
平头恼羞成怒，挥拳要打许光盏，许光盏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平头收起拳头擦脸，许光盏推开他就往外跑。
可惜，许光盏还没跑出胡同就被平头的小弟抓了回来，平头一脚把他踢倒，随后伴随而来的是如雨点般剧烈的疼痛。
“住手！”
声音从哪发出来的许光盏已经分不清了，只觉全身钻心的疼。
“我已经报警了！”
小混混们收了手。
一个人跑过来把许光盏扶起来，抱住，许光盏感受着那人的体温，眼皮死一样沉。
那人嘴里嘀咕着什么，许光盏没听清就昏死过去。
第二天许光盏醒过来就在医院，许智军在旁边。
后来的事许光盏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向庄质表白那天，庄质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秀发高高扎在后面，一双含笑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的好看。
庄质同意了。
那时候的许光盏还不懂什么是浪漫，一味的对女孩好，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以至于看到路上的花儿都能想到女孩的笑颜，就连夏蝉的狂叫都觉得是女孩甜甜的笑声，灌了蜜似的，他的心都化了。
后来呢，许光盏无从谈起，他为庄质所付出的一切终敌不过那句：“我们分手吧。”曾经的铮铮誓言，海枯石烂都是海市蜃楼，他感觉自己的真心是别人玩弄后随意抛弃的玩具。
说来可笑，许光盏向庄质寻求所谓的答案，一个可以让他躲避现实的答案，可没爱过就是没爱过，哪有什么所谓的答案。
许光盏坐在公共长椅上，目无聚焦的看着前方，韩数看到他后，就和坐在旁边。
“好了，兄弟，不就失个恋嘛，咱不能只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你说，我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哈？你脑子被核废水污染了？”
“我去把她追回来。”说着许光盏站起来。
韩数一巴掌呼倒许光盏，他揉揉手说道：“抱歉了兄弟，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韩数那一巴掌威力不小，许光盏丝毫感觉不到疼，只是躺着，呆呆的望着天。
此时，他只想这样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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