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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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在孔闻溪离开后,就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往里面张望着,心中又是担心小姐身体又是担心小姐吃亏被责罚。
晴雪都不知道自己来回转了多少圈,终于看到小姐走出来的身影,当即迎了上去,不料小姐一头栽倒,身体反应大过思考,张开双臂大步上前接住昏过去的小姐,冲周围人吼出声。
跟在刘琼身边的女婢们就算看出来刘琼和孔闻溪的关系有些微妙,可孔闻溪多年的性子和刘琼的对待已经深入人心,并不了解两人内情,听到晴雪的呼声都赶紧跑过来。
“小姐,小姐?”晴雪架住孔闻溪身体,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指挥其他人,“你们几个赶紧将小姐带回院子,你去请大夫!诶诶,你动作轻点!”
青安院和刘琼身边的仆从听从晴雪指挥,当孔闻溪被人抬走,青安院其他人赶紧向孔青松禀报此事。
青石路上。
刘琼刚走出就看见急匆匆朝她方向跑过来的小厮,眉头不由蹙起:“发生了何事?”
小厮被刘琼拦下,快速回复:“回夫人的话,二小姐她刚才突然晕倒,晴雪唤人去请大夫了,其他人送二小姐回院,二小组在这儿晕倒,奴才得赶紧将此事告诉老爷。”
“嗯,你赶紧去告诉老太爷,我先去看看。”
孔闻溪本就生着病,不好好在自己院中静养,做了这许多事,能到现在才昏过去就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
要像寻常人家小姐平日娇娇弱弱,连翻/墙这种事连想都不会想,脑子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生了大病直接卧床躺着,哪里能像孔闻溪这般活蹦乱跳。
刘琼想了想,摇摇头笑了,走出青安院吩咐人去库房取补品,带人去孔闻溪院子。
撇开季初柔这层关系,孔闻溪若是她女儿,今日的表现能让她拍手称赞,但她身上终归是流淌着季初柔的血,她心里多年的疙瘩不是老爷子一番话就能轻易放下的。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且看着。
南苑。
孔青松刚和老仆聊完,就被院中小厮告知孔闻溪晕了过去,赶紧差人去请往日给他和孔庄看病的老大夫。
刚起身想去看看,又料到孔闻溪院内现在定是人多,又有刘琼安排,便又坐了回去,吩咐人去孔闻溪院落盯着点,有事立刻禀报于他,又让人将他库房中调养身子的补品送去,其中还放了他没舍得给孔含玉的百年老参。
对孔青松来说,现在孔闻溪的身体比孔含玉更重要,入宫之事不能耽搁,想到这里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连药材都是选上好的送去。
老仆领命下去办差事。
宁栖院。
先前安静的院落,自孔闻溪回来瞬间热闹起来,除了原来院中服侍的仆人,还有刘琼和孔青松安排的人手,说不上闹,但人一多看着就有些闹。
先前下去吃饭的孙婆婆因心中有事,吃饭也食不下咽,没吃几口便撂下筷子回了灵堂继续烧纸念佛经,她犯下的罪孽只能用余生来偿还。
“孙婆婆不好了,二小姐昏倒了,晴雪姑娘让我赶紧来叫你回去照顾!”一位十三四岁长相讨喜的小女婢跑进灵堂,对正在烧纸的孙婆婆急切道,将孙婆婆手中的纸钱都扔进铜盆中,拽着对方的胳膊往外走,“灵堂这里老太爷都安排人了,你快跟我去二小姐那里。”
孙婆婆一听,一改先前憔悴,手脚麻利地站起来,脚步极快,比刚拽她小女婢还要快,反倒成了她拖着对方,边走变问,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二小姐身体一贯不错,以往得伤寒也活蹦乱跳地……”
孙婆婆突然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二小姐这场病和以往不同。
小女婢没注意孙婆婆突然安静下来的异样,快步跟上说着刚才自己的听闻:“二小姐就算铁打的人也架不住今天这般折腾,再说季夫人去世对二小姐打击挺大的。”
孙婆婆心底的愧疚都快溢出了,她对不起季夫人,二小姐她定要照顾周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若是小姐再出事,她,她死后都无颜去见夫人了。
两人脚程极快,等到了宁栖院,孙婆婆直奔孔闻溪所住的主屋,一进去,见屋内人多,端起了平日里管事婆婆的架势,让多余的人都远离主屋。
晴雪看见孙婆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孙婆婆。”
孙婆婆一进屋就见晴雪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在大夫和二小姐身上来回扫视,交接地等待着结果。
孙婆婆拍了拍晴雪的肩膀,不知是安慰晴雪还是安慰自己说:“小姐会没事的。”实则她袖中的手也不安的握紧。
两位大夫先后赶到,为孔闻溪诊脉后得出一致的答案,二小姐这病同孔老爷一样都是急火攻心,孔家的季夫人难产而亡他们也知道,二小姐现在只需好好调理数日便可恢复,不是什么大病。
两人在一起商量开出适合孔闻溪病症和调理的方子,为孔庄治病的老大夫将手中的药方递给站在一旁晴雪。
“二小姐身体并无大碍。”
老大夫此话一出,孙婆婆和晴雪提起的心顿时撂下了,松了口气。
“只需按照药方熬制,按时服药,饮食上多注意,忌口的我都写在了上面。对了,补品切记勿要一下子过多服用,不然虚不受补反倒伤身。”
“谢谢大夫,晴雪你去抓药,小姐这里有我。”孙婆婆点头记下,安排好晴雪,将两位大夫送出院落,从袖中掏出银钱递给两位。
两人手拿药箱推拒了,没有接过。
“老太爷和夫人都给诊金,无需多给。”
孙婆婆安排人送两位大夫离开后赶紧回屋照料,吩咐人去打井水。
孔青松和刘琼派过来的人都是手脚麻利的,有的回去禀报孔闻溪病情,有的则留下搭把手,孙婆子看院内仆役是以往的两倍没有说话。
属于老太爷和夫人的人她不好开口。
接过装有冰凉井水的银盆,吩咐人将圆木凳放在孔闻溪床边位置,将银盆放在凳面上,拧了帕子叠好放在孔闻溪滚烫的额头上,又拧了一条帕子擦拭孔闻溪的胳膊掌心等位置。
让多余的人离开屋子,关上房门,孙婆婆动作熟练又轻柔的为孔闻溪退下外衣,为她物理降温。
正在擦拭中,孙婆婆忽然听到孔闻溪的呢喃声,赶紧弯腰趴在孔闻溪嘴旁,侧耳倾听。
“母亲,母亲……”
听清孔闻溪呢喃的话,孙婆婆眼眶发酸,眼泪瞬间流出,直起腰转过身擦拭眼泪,又将手中已经温热的帕子放进冷水中。
转过身拧帕子的孙婆婆没有听到孔闻溪后面呢喃出的名字。
“顾其琛。”
重生回来的孔闻溪终于弥补了当年的遗憾,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瞬间松下,所有的精神头也随之退去,眨眼间便晕倒了。
这一倒下便是三天两夜。
谁都没料到孔闻溪这一次昏迷这么久,就连孔青松都来看了两趟,之前卧病在床的孔庄病也好了大半,天天来看望孔闻溪。
若不是所请的大夫都说孔闻溪无事,孔庄差点又病倒了,他实在无法接受丧妻丧子后,爱女再病故。
孔庄从贴身小厮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知道孔闻溪托着病身所做的一切,心里对刘琼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不喜和厌烦,往日对刘琼的愧疚逐渐消散了。
这种感受随着孔闻溪昏迷的时间越发增加,他虽知事情是他没有处理好,才让女儿去面对,又做出入宫的决定,是他做父亲的失职。
虽说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谁是手心谁是手背还是有区分的。
凡不是独生子,父母对于孩子总有偏爱,无法达到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季初柔活着时,孔庄就偏爱孔闻溪,季初柔死后,孔庄更是把孔闻溪当眼珠子一样。
作为孔闻溪唯一能依靠的父亲,孔庄再不像之前一样恹恹的,积极配合医师调理身体,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只是他的身体好了,溪儿还躺在床上。
孔庄每日都来坐上一阵子,这一日,天色暗了下来孔闻溪也没有醒,孔庄即使从大夫那里得知溪儿也就是这两日醒,可始终没醒来不免忧心,叹声起身,对晴雪道:“若是小姐醒来,立刻派人告知我。”
晴雪行礼道:“是,老爷。”
孔庄在要迈出门时,又忍不住提醒:“小厨房那里温着点粥,溪儿若是晚上醒来,也能吃上一口。”
“老爷您放心吧,孙婆婆都安排好了。”
“嗯。”
晴雪将孔庄送出院,转身回房,手里拿着沾水的帕子为孔闻溪湿润唇角。
擦着擦着眼泪突然滚落,泪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床褥上:“小姐,你怎么还不醒啊,若是知道你这样,我那天就是按也要将你按在床上把药给喝了,也不至于你昏迷不醒的好。“
晴雪越想越对,可又心疼起孔闻溪,她的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吃过这些苦。
“夫人要是还在得多心疼啊,我就知道小姐你和大夫人去找老太爷那天受了委屈,大夫人管理府内多年,你怎么能斗得过她。夫人从来都不在乎位分,夫人要是知道你为了她入宫,定不同意,唉,小姐夫人最在乎的是你……”
晴雪低头为孔闻溪边擦手,边絮絮叨叨的,没有注意到孔闻溪颤抖的眼皮。
孔闻溪感觉自己睡了极长的一觉,非常舒服,一直不想醒来,然而耳边嗡嗡声吵得她头疼,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
“我知。”
“小姐你醒啦!”
晴雪突然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凑过去,看见孔闻溪笑看她,赶紧起身双手合十对窗户外的天空虔诚地拜了拜。
“感谢老天保佑,感谢老天保佑。”
“我怕再不醒,都要被你念叨出耳茧了。”孔闻溪打趣道。
“小姐,你可醒了!”晴雪扑到孔闻溪身上,一把抱住她,又哭又笑,感受这份真实。
“咳咳,咳咳咳。”
孔闻溪突然咳嗽起来,晴雪立刻紧张的起来,上下扫视,紧张道:“小姐你哪里还不舒服?我这就去喊人找李大夫。”
“无事,被你压得,你太重了。怎么几日不见你不减反增,是不是背着小姐我偷吃好吃的?”孔闻溪苍白着脸打趣道。
“小姐!”晴雪恼羞成怒装作生气转过身。
孔闻溪笑了笑,伸出手:“扶我起来。”
晴雪立刻转身将孔闻溪扶起来,又在她腰后放了一个软垫子,“小姐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几日孔闻溪昏迷,为了方便随时醒来有热水,屋内放了一个小炉子。
晴雪拎起装有热水的水壶倒了半碗,又往碗里兑了一半凉水,摸了摸瓷碗,感受温度,确定温度正好,端起瓷碗走向孔闻溪。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少天!”
“哦?我睡了几天?”
“算上今日,已经三天两夜了。”
“那可真够久的。”
“可不是。”
孔闻溪伸手去接瓷碗,晴雪没给直接放到她嘴边:“小姐,你这几天都没吃饭,刚醒来手上还没有劲儿,我扶着你,你慢点喝。”
孔闻溪就着晴雪的手,慢慢喝下一碗温水。
晴雪掏出手帕为孔闻溪擦了擦嘴边的水迹,道:“李大夫说小姐这两天能醒,孙婆婆怕你晚上醒来没吃的,去煮粥了,一会儿小姐你吃点东西再喝药,这一次我可得看住你。”
“是,我的小管家婆。”孔闻溪食指点了下晴雪脑门,宠溺地笑着,“一会儿吃药给我准备点蜜饯。”
“放心吧小姐,我知道你怕苦。”晴雪说着说着突然想起刚才离开的孔庄,“小姐,老爷刚走没多久你就醒了,你昏迷这几日老爷天天来看你。”
孔闻溪放下手问道:“父亲身体好了?”
晴雪起身放回瓷碗,跟孔闻溪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嗯,老爷身体好多了,先前大夫人来看望你时和老爷撞见,老爷脸色很是不好,后来大夫人便没再来。老爷知道小姐替三小姐入宫的事,立刻去找了老太爷,后来对大夫人就一直没好脸色。”
孔闻溪没有说这个,反而问道:“孔含玉这几天怎么样?”
“三小姐啊?”晴雪拿着一叠桂花糕走回来坐下,举着方便孔闻溪拿,“听说三小姐最近身体好了又跟以前一样爱笑了。”
晴雪说着撇撇嘴:“小姐,三小姐明明就没什么病,她就是因为入宫的事才病恹恹的,这回你替她入了宫,她自然一扫愁容眉开眼笑。”
晴雪自小跟在孔闻溪身边,两人一同长大,私下里说话就非常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孔闻溪也从来不在意这个。
晴雪习惯了,这说着说着,话就多了没了规矩:“小姐,你想啊,当今陛下跟老爷差不多的年纪,三小姐怎么可能愿意入宫侍奉能当父亲的人?小姐,我现在一想到你要入宫,即将去面对的那些我就心疼,我要跟你一起入宫,保护你!”说罢还用力地点点头。
不料,孔闻溪突然对晴雪严厉起来,语气也颇重:“晴雪你应该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一旦出口就是要命的事!陛下岂是我等能议论的?就你这般说话无顾忌,若是跟我入了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吃了亏,丢了性命,你要我怎么办?!”
孔闻溪脑中闪过晴雪前世在宫中所受的刑,垂眼看着晴雪如今还是葱白的手指,心中闪过一阵闷痛。
当年晴雪为了护着她,认下了别人对她的栽赃,十指指甲尽都被拔出,又受了拶指之刑,她永远忘不了,她亲眼看着晴雪受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到最后晴雪疼晕过去也没有如对方所愿承认是她这个主子让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法,想为主子出气。
十指连心,何等痛楚!
就算后来她为晴雪报了仇,也用同样的手段还了回去,可是晴雪十指的伤疤再也去不掉,永远存在,永远提醒着她没有权利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更不用提当年,她和晴雪刚入宫时,因言语漏洞,被人抓了由头,挨了多少巴掌?
一件又一件事情让她认清,皇帝的宠爱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只有一步一步爬到最高的位置,才能决定一切,保护自己想保护的,做自己想做的一起!
越想到这些孔闻溪的语气越加严厉:“晴雪,如果你想随我入宫,那么你从现在开始就要严守规矩,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还是安心呆在孔府中,我会为你安排清闲的好差事,让你在孔府不受委屈。”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私下里和你说说。”
晴雪知道孔闻溪都是为自己好,她刚才说完陛下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
孔闻溪没有看跪在她床边认错的晴雪,而是看向窗外暮色阴沉的天空,仿佛回忆起什么,语气冷淡道:“晴雪,皇宫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充满了算计,充满了明争暗斗。想要在宫中生存比外面难百倍,孔二小姐的身份算不上什么,你必须谨小慎微,必须强大,只有变得强大了,你才不会被别人吞噬掉,你说若一只羊羔进了狼窝,你猜下场会如何?”
弱肉强食,吞噬别人强大自己,踩着他人上位。
孔闻溪自认,她从来不算一个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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