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合江东

临行出使江东之前，少年诸葛找上孙乾一叙。
  “孙从事，此回劳您辛苦一趟了。”
  “孔明先生客气了，乾本就身无长技，天生奔波劳碌命。”
  少年诸葛摇着羽扇笑着说道：“孙从事客套了，天下谁不知孙从事能言善辩。有孙从事出马，说服江东并非难事。只不过亮还有一事相告，或可让从事更能轻易得手。”
  “孔明先生请讲。”
  少年诸葛轻声告知，孙乾大惊失色。
  “孔明先生所说之事果真属实？”
  少年诸葛微笑着点了点头，孙乾还是一副讶异的面孔。
  “既然如此，乾会小心斟酌。”
  “从事一路顺风。亮静候佳音。”
  数日后，孙乾带着随从一同来到了武昌。恰逢孙策逝世不久，孙乾便也带上了祭礼前来吊唁。
  “昔日我主与孙坚、孙策将军都有同袍作战之情。今得知孙策将军不幸离世，特派下官前来致意。逝者已矣，生者节哀。”
  “玄德公和孙从事都有心了，我家主公今夜为先生设宴接风洗尘，从事先随我将随行人员安顿好，夜晚我再带从事赴宴。”
  孙乾与江东的接待人员交接后，夜晚便一同来到了设宴之所拜见孙权。
  “孙从事辛苦了，今夜但请尽兴。”
  孙乾明白孙权的意思，便也没有提起公事，与江东众人尽情享乐了一晚。
  第二日，孙权再度召集众人，才正式开始与孙乾谈论正事。
  “孙从事此回前来除了吊唁我的兄长，应当还有他事吧？”
  孙乾恭敬地回答道：“吴侯明见。想必吴侯应已得知我主与刘荆州结盟一事。”
  孙权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吗？子布，可有此事？”
  张昭回话道：“确有此事。”
  孙权怒拍案几，起身怒吼道：“大胆孙乾。我与荆州刘表有杀父之仇，你主刘玄德昔日与我父有患难之情，如今不与我父报仇便算了，与对方结盟后还敢派人前来，是否太不把江东当一回事了？”
  孙权突然的发怒让孙乾不禁一愣，细思片刻后便明白了孙权的所作所为。这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
  “吴侯明见，我主与文台将军、伯符将军都有患难之情，又怎会有看轻吴侯之意？然而荆州刘景升与我主为同宗之亲，而文台将军与我主又有同袍之情。是以我主在此事上犹为两难。与荆州结盟也是情势所逼，还望吴侯明察。”
  “噢？这么说倒是本侯会错意了？不知孙从事此来是有何要事相商。”
  杀父之仇的警告在前，此时孙乾要是提及江夏一事，必然遭到孙权合理地驳回。
  这吴侯，果然心机深沉啊。
  孙乾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此回也是为了结盟而来。希望吴侯能与我主结盟，共抗曹操。”
  孙乾话语落下，殿内江东百官开始一人一语的讨论了起来。孙权也有意让百官争吵，过了许久后，孙权才让众人噤声。
  “孙从事莫不是在说笑吧？本侯是大汉吴侯，玄德公是大汉皇叔，曹公是大汉丞相。况且曹刘孙有抗击董卓、袁绍之情。如今是何缘由让玄德公打算与本侯结盟对抗丞相？”
  孙乾继续说道：“吴侯应知衣带诏一事。曹操如今平定北方，声势浩大。在朝堂上排除异己，挟天子以令诸侯。与曹操接壤者全数覆灭。待曹操稳固冀、幽二州后，必然南征。我主也是防患于未然。若曹操并无南征之意，我主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兵对抗。”
  “曹公即便南征，又与我江东何干？接壤者不过是你徐州，本侯坐拥长江天险，又怎会惧怕？”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徐州在，则江东不会直面兵锋。若徐州沦陷，即便曹操一时无法南渡，也会给吴侯与江东子民带来不小的麻烦。若是结盟以抗，我方也不需吴侯派兵当做先锋，只需表达立场即可。吴侯以为如何？”
  孙权思量了片刻后说道：“本侯不能轻易答应，孙从事可先去休息几日，容本侯与众人商议一番。”
  “下官告退。”
  孙乾退下后，孙权也将众人屏退，只留下了张昭和鲁肃二人。
  “子布、子敬，你二人觉得孙乾所言之事如何？”
  张昭说道：“孙乾所言有一定的道理。曹操日后必有南征之心。若是徐州沦陷，那么我江东便要直撄其锋。与刘备结盟，对我方确实有利。但是，一旦结盟，刘备必然从中调停江夏战事。如何取舍，还需主公抉择。”
  “子敬你怎么看？”
  鲁肃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子布所言在理，联合是必行之路。不过在答应联合之前，也要与对方商谈好一应的条件，为我江东争取最大利益。”
  “好。两位辛苦了，让我再思考一番。”
  几日后，孙权再度召见孙乾。
  “孙从事，你主的提议确实不错。曹操狼子野心、把持朝政、枉为汉臣，我孙氏既为汉臣，自当与皇叔联合，匡扶社稷、支援天子。只是……”
  “吴侯有何话不妨直言。”
  “哎，”孙权叹了口气说道，“孙从事你也知晓我父遭荆州守将杀害。而皇叔与刘表结盟，若是本侯也与皇叔结盟，那么江东与荆州便也是盟友。那么我父亲之仇，又该如何？”
  “这……”孙乾一时支吾，也搞不清楚孙权有什么打算。
  “不如这样。我父因江夏守将黄祖而亡。只要皇叔能说服刘表交出杀父凶手黄祖，并将降下割让。我方便答应这个联盟。如何？”
  “这。”孙乾想起了少年诸葛的那事，便开口答复道，“可否让下官与吴侯单独一叙。”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孙权见状便示意众人退去。
  “孙从事，是有何要事需要屏退众人？”
  “吴侯，玄德公断然不可能劝说刘荆州用黄祖之命以及江夏之地换江东的联盟。一旦玄德公与刘荆州用黄祖之命做交易，二人名声便将扫地。江夏是军略要地，下官与皇叔也知晓江夏对东吴的重要性。但即便江夏割让给江东，江东也无法直接控制。不妨换个条件可好？”
  “噢？不知孙从事还有什么能打动本侯的条件？”
  “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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