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决战：谁是奸细？

“曹军情况如何？”
  “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乐进、徐晃、于禁、张绣、赵云、张飞、孙策、黄盖、程普全等人都出击了，除了谋士和曹操本人，曹军此回算是全军出动了。”
  面对斥候带来的情报，袁绍也有些惊讶。曹操居然在此时与自己展开决战。
  “急令淳于琼、张合、高览、董思、段煨、吕布领兵应战，务必要全歼曹军。”袁绍急忙下令，众人纷纷点兵而出。虽然围绕官渡的攻防让双方都折损了不少兵力，如今曹军也仍有十万可战之兵，袁军也有四十万之数。
  “可有曹操的下落？”
  “不在大军之中，或许是与曹仁在官渡坐守。”
  袁绍思考了片刻，喊来田丰、董思、贾诩等人为自己参详。
  “如今曹军突然发动决战，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田丰回应道：“定是曹军知晓了我方存粮尚有一年，自知无法长期消耗，便打算开启决战拼死一搏。”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根据细作而言，曹军虽然还没到粮草紧缺之时，但再耗上一年，后勤必然难以跟进。
  “恐怕并非如此简单，”贾诩与曹操、郭嘉、韩愈多有交手，思考的层面也更为细致，“曹操虽爱用险，却也非无脑之辈。既然曹操胆敢全军而出，必是有某种把握。”
  “噢？不知是何种把握，能够让曹操胆敢用十万兵力与四十万兵大战？”
  贾诩摇了摇头，信息实在是太少，他根本无法确认。最有可能的便是袁军中出了奸细，奸细倒戈配合曹军，那么人数差距便可缩减。
  然而董思带来的部队死伤惨重，看起来不似有反叛之心。即便反叛，凭董思现有的部队，也难以对袁军造成多大的冲击。
  那么便是吕布和自己了。贾诩想到此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吕布有任何决定应该都会与自己商议，但却从未说过要投靠曹操一事。如此一来，便可排除有奸细一事。
  那么……
  没等贾诩继续思考，一旁的董思便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袁公，或许是我方有奸细。一旦曹军大军出击，奸细便倒向曹军反攻我方。”
  董思说完，众人都不禁冷汗直冒。一则，此事若真，袁军危如累卵。二则，此事无论真假，内部众人都会因此互相猜忌。张合、高览本就是另投的袁绍，一直未得重用。而吕布与袁绍之间又因诸事有了嫌隙。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吕布、张合、高览都会成为怀疑的对象。届时即便三人无此意，为了自保也极有可能做出反叛之举。
  “这……”袁绍开始迟疑了。众人紧张地等待袁绍的决断。若是袁绍能够果断地信任众人，此战便无风险。但看袁绍此状，众人也感到有些寒心。
  “贤侄所说，恐怕有些捕风捉影了。况且即便奸细要反，以我们兵力的差距，怕是也掀不起多少风浪。”袁绍强装镇定，否定了董思的话语。
  “若是守护粮仓的部队反叛了呢？”
  董思再度一言惊呆在场众人。袁绍听了此语也按捺不住，从坐席上蹦跶了起来。
  郭图是自己的心腹，定然不会反，自己很清楚这点。那么便是……
  袁绍目光扫到贾诩身上，贾诩知晓袁绍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下官与吕将军绝无反意，还望袁公明鉴。”
  吕布军在这一战役中伤亡最小，而吕布防线又曾让孙策、赵云率五千人突破。加之吕布的斑斑劣迹，袁绍对吕布的信任几近于零。如今又受到董思挑拨，更是对吕布起了疑心。
  “贾先生莫慌张。兹事体大，不如便让你五千人撤出小路，我再换人布防如何？”
  与其说袁绍是在询问贾诩，不如说是在命令。一旦贾诩拒绝，便极有可能加重袁绍的疑心。贾诩不禁长叹，随后再拜说道：“一切谨遵袁公调遣。”
  “好！我就知贾先生和吕将军忠诚无比，只是前线战事告急，急需贾先生与张辽将军前往相助，我并无他意，还望贾先生勿怪。”袁绍尽自己所有可能将场面话说的完美，但两颗信任不存的心，注定无法再度走到一起。
  袁绍很快便派出自己的心腹接替换防，张辽带着五千兵马与贾诩赶往前线支援吕布。
  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吕布见到二人到来，心下也十分不解。
  “你二人不是要守乌巢吗？怎么来到此处。”
  贾诩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吕布听后也极为恼火。
  “既然袁绍容不得我等，不如我等便真的反了他吧。”
  “将军不可，”贾诩分析道，“此时若反，曹军也未必能够拿下一举袁军。倒不如继续交战，等袁军确实败退后，将军护送袁公返回冀州，如此一来倒可趁势而为。”
  “行。本将军还是负责打仗，谋划还是交由文和你负责。依你之见，此战究竟胜负如何？”
  贾诩再度叹气，随后郑重地说道：“若是曹军以主力为疑兵，另派一支精兵奇袭乌巢。依袁公性格，必然会在救援乌巢与全歼曹军之间摇摆不定。一旦无法短时间内重挫曹军，乌巢之事传遍军中，军心必然溃败。袁军则必败。”
  “以所有主力作为疑兵？”吕布听了后也感到惊讶，“曹操真有如此魄力？若如此，袁绍就算败也不枉了。”
  “我本也只是猜测，但曹操并未出现在大军之中。依曹操平日事迹，大战必定亲征。既然曹操不在大军之中，说明他便是去做了更重要之事。除了奇袭乌巢，我想不到还有何事需要曹操亲自出动。”贾诩将话语说了一半，另一半猜想他不敢确认，也不敢说出——
  曹操想要奇袭乌巢成功，必定是走小路。而小路自己与张辽镇守，曹操即便亲征也无法短时间拿下。届时袁军夹击曹操，曹操必败。
  所以，还需要有人配合曹操，将自己从小路的守关调离。
  贾诩想到此处，也不敢确信。然而事实种种都指向那名配合之人。
  “董思，曹操放在袁军内的奸细竟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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