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渴

太阳已高高的悬挂在空中，虽然不像夏日那样炙热，可是对于一干就是好几个小时的燕子来说可真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口干舌燥又没带水怎么办？

        可不可以请假回去喝水，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近的狠。

        可是张同志也不在这边，她直接回家好吗？还是要跟谁请个假好呢？

        孩子们渴不渴。

        她真的有点儿佩服身边这边些人了，两个五十多的老人，三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几个小时除了喝口水外，厕所也没看见有去上的

        速度还贼快，跟她们相比燕子刚才那点子自信早被打击的丁点儿不剩，她还真是那个拖后腿的。

        忽然又发觉自己好像好久没看孩子们了，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张望，还好还好，他俩还是乖乖的跟在小朋友后面玩耍，就是越跑越远了，也不知道凯凯小胳膊小腿怎么能跑那么远？

        可能是燕子起来的太迅速，等她放下心准备坐下时，就看见剩下的几人都看着自己呢，燕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看看孩子跑哪去了”

        说完低下头接着拔秧苗

        王婆白眼一翻

        “嗨了饿（吓了我）老婆子一太跳，刚铎银才（这么多人在），嫩盎司(你就是)嗐（瞎）操心，还能把给门（他们）丢了”说完还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旁边的陈婆也跟着坐下，用胳膊肘撞了撞王婆小声道“嫩今压（你今天）让咯（怎么这么）胆小，还哈了嫩一跳（还吓了一跳）”

        王婆“我让不能哈了一跳（我怎么就不能吓一跳），女客伙里（女人）不好好过腻子（日子）还以为都跟给（她）一样啊？喜伢子（小娃子）的公嘎（爷爷）粑粑（伯伯）都在嘿边（那边），给（她）盎司（硬是）防撤（防贼）一样，气银蛤蜊（气死人了）

        陈婆也是叹了一口气“有犀利（什么）办法里，森子不在了，嫂子野是（也是）冒有办法，当初要抱喜伢子（小娃子）回切（去），看看咯个女客伙里（这个女人）盎司（硬是）闹死闹活不让，唉”说完也是摇摇头，两人都不在说。

        燕子竖起耳朵还等着下文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人家两人那么小的耳语声，自己居然能听清内容。

        她之前也听了另外两个女孩说些什么，这两个女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题，从一开始两人就没停下过，不过听了一会儿没啥有用的信息，也不在关注。

        她发现她现在的耳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只要她集中精力去听就能听清楚，这是怎么会事儿？

        不管怎么回事，能让她多了解点原主也是好事啊，怎么两老人不聊她，而是说到村里其他事上去了？

        喂喂！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啊，话听到一半真的很痛苦的不知道吗？

        虽然只听到了一星半点的对话，但结合村里人看自己的态度，还有梦中的场景，大概也有了点数儿，就是她这个身份很不招人待见

        唉！那她可怎么办呦？

        如果就她自己一个人得罪多少人她都不怕，不好相处就不处，自己勤快点怎么也不能饿死，三年虽长但要熬过去她还是有信心的。

        可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孩子，这刚来第一天就是拔秧，搞不好马上就要插秧，她不担心萱萱，虽然她表面才四岁可是心理年龄在那里，只要把话跟她说清楚她都能听进去。

        可是凯凯心理年龄也才四岁，现在更是一岁多点

        万幸的是会走路了，可这也没多大用处啊，她要是天天要上工下工，孩子怎么办？

        天天跟着出来，晴天还好，要是刮风下雨呢？

        而且孩子也肯定待不住的啊，万一再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怎么办？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她还没有远亲，只能靠这些近邻了，所以关系绝对不能太僵必须缓和。

        正想的怎么去缓和关系，顺带抬眼找孩子的时候，就看见萱萱小小的身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燕子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往田埂上跑去

        焦急的问“萱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凯凯呢？”

        身后传来老人不满的声音“切了货个银（完蛋玩意儿），一惊一乍，冒搭冒失（这么贸然，唐突）咯哈银（个吓人）又是要主犀利（又要做什么）”

        “妈妈，我要喝水，好渴，凯凯跟小朋友们玩呢，他都不听话，喝别人的水”

        萱萱说完还一副嫌弃不听话弟弟的小模样

        燕子怦怦跳的心也安定下来，吓死她了，还以为孩子出事儿了，她都不敢回头看剩下几人的表情，她也渴

        “那怎么办？我忘了带水了，你等下，我看看能不能请假回去拿水”

        “那妈妈快去，我真的好渴。”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燕子答应一声就回头张望，张同志不在，她记得两个老人好像是陈婆和王婆，但哪个是哪个，她不认识啊。

        “恰（喝）饿（我）的水吧”

        就看见一个竹筒递了过来，原来是身旁的小姑娘听见他们说话，燕子听另外两个小姑娘叫她“梅子”。

        开始她还奇怪她们怎么也喊“妹子？”年龄应该差不多啊？

        难道小姑娘就叫“妹子？”后来仔细琢磨叫的是“梅子而不是妹子

        这边喊妹子的口音应该是“迷之”

        燕子接过竹筒递给萱萱“还不谢谢姐姐”

        萱萱一脸问号的表情看着她，燕子点头，她知道孩子这是询问真的可以喝吗？

        他们从来没有喝过别人喝过的水。

        “谢谢姐姐”萱萱也是渴的不行早就想喝水了，只是一直养成的良好习惯让她坚持到现在，于是接过竹筒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梅子缅甸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更加明显

        燕子又是一阵叹息！

        这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美好笑容，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要做这么辛苦的劳力，时代的无奈啊……

        梅子收起笑容她本来想说“叫错了，不是甲甲（姐姐）是姑姑”，不过想到她们不是太熟，也不好多说。

        等萱萱喝完，燕子晃了晃竹筒，有些不好意思，傻丫头一口气真没少喝

        “不好意思，都快喝光了”

        梅子看了看燕子，想了想道“嫩要不要去归（你回家）拿水，饿灰（我会）跟张嫂子哇（说）”

        燕子没想到梅子这么细心，她早就口干舌燥了，本来也想蹭口水喝，可没想到萱萱那么能喝，赶忙点头“你的水也快没了，我带回去装满”

        梅子摇摇头，接过自己的竹筒就回到位置上继续拔秧苗。

        燕子拉着萱萱叮嘱让她等自己回来，就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着往家跑去

        进了堂屋，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竹筒，装满灵泉水，又狂奔回到秧苗田

        看见萱萱正在田埂边和梅子说着什么，她担心萱萱说些不该说的话，就大声喊道“萱萱”！

        听到喊声的萱萱看见燕子，起身小跑着迎向她，燕子拉着她的小手，小声问“你和姐姐说啥呢？“

        “没说啥啊，我等妈妈等的无聊了，就看姐姐拔秧苗呢，姐姐说还要拔好多天呢“

        燕子放下心又叮嘱道“拿着竹筒去找弟弟吧，多看着点儿弟弟啊，还有竹筒的水一定不可以给别人喝，要是别人知道咱们家有甜甜的水会把水壶抢走的，以后咱们就再也没有甜水甜粥了，弟弟要喝的话你喂他，不要把竹筒给他，知道吗？”

        萱萱本来想说“妈妈不是一直让他们会分享好东西吗？“

        怎么现在又变了，不过想到家里甜甜的水和刚才喝的水一对比，果然还是甜水好喝，要是真被人抢走了，那可不行”

        “我知道了，妈妈，那我走了啊！”说完就要拎着竹筒去找小伙伴们玩。

        燕子赶紧喊住“等等，你跟妈妈说说都在那边玩啥好玩的，跑那老远，妈妈都要看不到你们了”

        萱萱眼睛一亮，高兴的说“妈妈，小朋友们好厉害，会抓黑黑滑滑的鱼，还有黄色的蛇，还有田螺，还有大黄牛在耕地，可好玩了，我走了，再见”

        说完就蹦蹦跶跶的跑了。

        燕子还想拉着她多叮嘱两句的，可是看着萱萱急不可耐的模样，也就没在喊人，而是回到秧苗田坐好，手上拔着秧苗，也不忘对梅子道“梅子，谢谢你啊，张嫂子有没有过来？”

        小姑娘“不卡其（不用谢），冒过来（没过来），应该是忙着栽秧”

        现在人也少，孩子们也一时半会不需要操心的时候，燕子就琢磨着她应该趁机跟梅子取取经。

        多套套近乎了解些情况是其次，她最担心的是随时可能会去插秧，到时候那么多人都在，她要表现出完全不会插秧那不是麻烦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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