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孤枕难眠

月儿闻听，喜形于色，眉眼弯弯如新月，一把抱住武珏，兴奋地说道：“阿姐，自鞑子袭村那日起，月儿便孤苦无依。今日有阿姐相伴，岂能不欢喜。”
  武珏听后亦是喜不自禁，这两个命运多舛的丫头终于找到了彼此的依靠。“阿妹，我们结拜为姐妹如何？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月儿闻言，当即应允：“甚好！”
  武珏即刻传唤下人，备好香案供桌。一切布置停当后，二人焚香，跪地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云云。
  结拜仪式完成后，月儿先向武珏行了一礼，唤了声“阿姐”。武珏回礼，叫了声“阿妹”。
  随后，两人相拥而泣，时而欢笑，时而感伤。热闹了一阵后，二人似乎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被遗忘了，齐齐回头看向郑博文。
  郑博文犹如呆子一般，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目睹了整个过程，见证了古人结拜的真实性。同时，他也深深地感受到，只要她们在一起，自己就显得多余。他像个傻瓜一样搓着双手，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等郑博文开口，两人竟默契地转头出门，返回各自房间，只留郑博文在屋里发愣。
  郑博文跟着她们走出屋子，看着她二人回房，自己却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一股孤独惆怅之感油然而生。
  听着屋内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郑博文在门前徘徊不前。一刻钟后，他鼓起勇气抬手在窗上轻轻敲了两下，屋内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武珏的声音传来：“郎君有何事？”
  郑博文回答道：“嗯，现在时间还早，我睡不着，能不能和我聊聊天？”
  过了一会儿，月儿的声音也传来：“阿兄，我和阿姐已经上床睡觉了，马上就要入睡了，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郑博文听了很是生气，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造反了？难道不怕我打你屁屁吗？
  “月儿，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听话的，你，马上出来！”郑博文愤怒地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屋内有下床的脚步声，门开了。郑博文正想进去，却被月儿的身体挡住，她转身又把门关上了。
  “阿兄，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月儿说道。
  郑博文看着月儿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眼底映着周围的光芒，闪闪发光，美丽动人。他看得有些发呆，不由自主地靠近搂住她的小蛮腰。月儿抬头看着郑博文，没有说话，大眼睛还是一闪一闪的，双手握拳放在郑博文胸前，那神情纯洁得像个天使。
  “月儿真是好漂亮。”郑博文不由自主地说道。
  月儿听后，诧异的看着郑博文：“阿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我漂亮？”
  郑博文回过神来，思绪迅速转动，然后小声对月儿说：“月儿，你想我们为了以后考虑，得有个住的地方吧。现在村子回不去，老是在瑶儿这里住，即便你们是姐妹，也说不过去。你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帮我把瑶儿也……”说到这里，郑博文抬起手做了个握拳的样子，得意地微笑着继续说：“到时候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在这住又有何不可呢？”
  月儿听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又眨了两下，才说：“阿兄，你这是想吃阿姐的软饭？”
  我靠，郑博文听完差点没晕过去，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吃软饭吗，这是谋人好不好。
  “啥叫吃软饭，我以后可是有大作为的，你们跟着我一辈子都会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会亏了你们。当前情况只是权宜之计，是暂时的。”
  月儿想了想说：“就是暂时吃几天软饭，然后霸占人家家产，再带着我们一起挥霍喽。”
  郑博文快吐血了，这丫头的脑子咋这么轴，非得在吃软饭这件事上较劲。
  郑博文急切地说：“我会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你们，别想歪了，瑶儿家的财产我还看不上呢。反正眼前的事就是，你让我进去，如果不然，你就是违背誓言，忘恩负义！”
  看着郑博文的眼睛，月儿的眼神中似乎隐约带着惧怕，头稍微低了下，小声地说：“阿兄要是真的想进去，还得让阿姊同意才好，我也是没办法的。”
  “那好，你进去叫瑶儿出来，我跟她说。”郑博文说。
  月儿点点头，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武珏身上披着一件外衣从屋里出来，回身也是随手把门关上了。
  站在郑博文面前，武珏微翘着下巴问道：“郎君唤我何事？”
  郑博文双手搓了搓，身体也跟着轻轻地跳了两下，说道：“瑶儿，你看这么冷的天，我在外面冻半天了，能不能进去屋里说话？”
  武珏看着郑博文说：“不好，郎君怕冷就快回屋睡吧，我们姐妹也是要睡了呢。”
  郑博文看着武珏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淡淡月色，竟然能看到有光亮，而且还在眨呀眨的。他逐渐神思恍惚起来，只剩下痴痴地看着。
  等了一会儿，武珏看到郑博文没说话，就开口道：“郎君，可别站在这里睡着了，一晚上会冻坏的。”

  “啊！”郑博文听完回过神来，心中大叫，妈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找的这俩丫头都这么刁钻。
  “瑶儿，这院子这么黑，连个人影都没有，晚上我有点担心，会睡不好的，总不能让我一晚上就这么过吧。”郑博文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就是怕黑喽，我阿妹小时候也这样，不过习惯就好了。”武珏不紧不慢地说。
  郑博文无奈地辩解：“不是啊，是刚换了环境，不太适应。你看，我可以为你什么都不顾，你总不能这么狠心，对我不管不顾吧。”
  “实在不行你去跟吴猛他们睡喽，前院人多。”武珏调侃着说。
  郑博文的大脑拼命地超频运转：“瑶儿，每个人都会有弱点，本公子可以视死如归。历史上很多将军杀敌时不畏生死，可看到小虫就吓得不行。虽然你是看不到他的怕，但实际上每个人多少都会有惧怕的。要不是你和我亲密，我怎会把这种事告诉你。”
  武珏的眼睛继续眨着。
  郑博文继续说：“瑶儿，我不掩饰喜欢你，但我并不知道你的心思。下午在山崖上，看到你能为我流泪，我真的太感动了。”
  说到这里，郑博文上前，慢慢地抱住了武珏。武珏抬手，双手轻轻搭在郑博文的双臂上，眼睛微抬看着郑博文。
  “瑶儿，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允许你和我分开。我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你真的忍心看我一人孤单吗？”郑博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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