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收徒大典很是顺利。

        到头来，黄长老就收了伍根松一个弟子，镇百真人收了两个。一个克雪诚，一个林曦。克雪诚是师兄，林曦是师妹。

        黄长老压根就没看后面的流程，看到这些人大概收了几个弟子就走了。带着自家弟子回后山去收拾房间了。

        宗门内的长老有统一的居住地，叫无奇山。里面住的全是各层长老，他们收的弟子也住在无奇山内。

        黄长老带着自己弟子出现在无奇山的时候，山内的长老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老黄啊，也是你有这个福气，还能收个徒。我们这些老家伙，挤破头都干不过外面那些真人，你怎么抢到这个徒弟的？快跟我们说说，下一届弟子来的时候，我们也去抢一个，给你弟子做个伴。”

        伍根松在无奇山就是个稀罕玩意儿，众多长老围着，跟看猴把戏一样。

        “我跟你们说，早点去，落地看上哪个弟子就开口。你们就是太老实，每回都得等着别人报完家门你们再开口，他们听不出你们的名声，谁跟你混。”说完，黄长老默默转头看着自家徒弟，生怕徒弟不乐意。

        “徒弟啊，你师父我没有要诓骗你的意思哈，我就是，我就是……”

        “师父，我不在乎这个。反正师父教什么我学什么。教什么我都乐意。”

        黄长老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带着伍根松去各个长老的院子跟前晃，到处夸耀自己的徒弟，越来越起劲儿。伍根松一个凡人，哪里有那个体力跟着黄长老晃还不带累的。

        黄长老看着自己的弟子一副恨不得席地而坐的样子，连忙领了人回自己院子。

        “我姓黄，家中排老二，以前家里希望生个老三，所以我叫仲叔。在这东升宗管刑罚。我不管弟子的，我管门内的长老和真人。这些长老和真人一般都什么问题，打架斗殴只要不是赌命都随他去。徒弟，你放心，这职务闲的很。你以后继承我的衣钵，接替我的位置就是了。”黄仲叔带着伍根松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了一圈，不大的院子，啥都有。可惜，没有伍根松自己的独立院子，只能跟自己师父住在一起。

        山上的长老没想到今儿还真就有弟子进门，平日里都是一群老家伙住，一人一个房间就够了。真多了个弟子，这院子怎么看怎么挤。

        “老黄，我看过了，后山腰那边有个小泉眼，四季都有热水。虽说远是远了点，但是那边平整，加个院子还是简单。再说了，那边往下走点，是块石地，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头子去把那边平整一下，就是你弟子的练武场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用前山的大泉眼就够了，小泉眼给你弟子用，刚刚好。你看如何？”说话的是跟黄长老同住一个院子的王长老。

        王长老，叫王意平，平日里管弟子的考教，学什么他心里门清。不好的就是年纪轻轻就被前宗主提拔成长老，害的自己常年驻守宗门，根本没点名气。年年收弟子，自己都排不上号，索性几十年前就放弃了。

        黄仲叔舍不得委屈自家弟子睡柴房，带着王长老召集了一众长老去后面建房去了。其他的长老也热情，觉得无奇山来了弟子，那就是好的开端，一群长老在后山腰撸起袖子加油干。

        半夜时分，简单的房子做好了，各长老一人出一点家具，就啥都齐了。黄长老怕自己弟子没辟谷要挨饿，特地搭了个院子建了个厨房，整了几块荒地给自家弟子娱乐，还挖了口井。等忙完这些，天就快亮了，长老们约着去大泉泡个澡，舒缓舒缓筋骨。

        昨晚上伍根松是在太困了，他师父让他去自己房间休息，作为一个外人，睡师父的床不合适，于是就去师父的侧榻上歇息一番。屁股一坐上那榻，就跟中了沉睡诅咒一样，下眼皮疯狂召唤上眼皮，干脆脱了外衣去了鞋，就睡了。

        黄仲叔回到房间的时候，自家徒弟还没醒，听到动静，好像要醒了。

        “醒了，这里有点干果，就着水吃点，我一会儿带你去看你屋。”

        伍根松迷迷糊糊的吃了点，喝了些水，跟着他师父出门了。

        走了很远，都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那个，师父啊，你识路吗？”伍根松走在后面，感觉越走越是荒山野岭，心里的猜想，越来越离谱。

        “为师认的。你不认得？”黄仲叔本想御空飞过去带自家弟子看看，担心弟子以后不识路，这才带着弟子走一遭。

        “我认得。师父，我能问问，几个人跟我一起住啊？”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一个人啊。山上就你一个弟子，其他长老都没收徒。”黄仲叔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自家弟子。

        “？我一个人？其他长老为什么不收徒？”伍根松觉得自己有点胸闷气短，随时都可能一口气吸不上来。

        “哦，他们抢不到弟子。你看他们羡慕为师的样子，看到没，眼睛都直了！大部分长老都收不到徒弟，因为一般长老都没有赐号。没名气，就没人跟着他混呗。”黄仲叔说的都是实话，在东升宗，那些战斗力不上不下的弟子，有点显眼的本事，几乎都会被升为长老。主要是为了保留宗门内部的全面发展。

        但就是因为这样，这些人虽然擅长一技，却叫不出名号，被宗门淹没了。世人崇武，以实力论高低。偏长一技之人多数不善战，大都被迫做做支援，打打配合，搞点后勤。给别人作配，显示不出实力，也就不受欢迎。不受欢迎，就没人给他们封号，就不会出名，就不容易收弟子。

        “三五百年了吧，你是我们无奇山来的第一个弟子。好多老头子临终前的心愿就是得个弟子，传承自己的衣钵。那些人没有自己的徒弟顶位，空缺的位置都是由下面的弟子里提上来的。我们这些长老的辈分，不齐得很，高高低低，分清都难。”黄仲叔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助的叹了口气。

        “那我怎么分的清？要是喊错了，他们不会为难我？”这就难住伍根松了，这辈分这么乱，那宗门见谁怎么喊，还得查查他的先祖师爷？

        “你怕什么，你师父我是你师爷的亲传弟子，你师爷上面还有个师祖，我们辈分高的很。就这无奇山的长老，辈分最高的都得喊你句师叔。不过我们这些老头子定好了，谁收了弟子，那个弟子都喊别人一句师叔，不能拂了我们这些老把头的面子。”

        伍根松原本想着自己辈分高，那见谁不喊都说的过去，这下好了，不分辈分高低，都喊句“师叔”，平生生矮别人一辈。倒也还好，自己本来就小，被老人家喊长辈，他没这个脸受的起。

        “我记下了。”

        “那门中弟子们的辈分如何？”

        “这你放心，你师父我的辈分跟掌门持平，平常喊就是了。”

        二人聊了一路，总算是到伍根松住的院子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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