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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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南南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
她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私塾,还是那方小池,水中的花瓣还在悠悠荡着。
眼前这只昂首挺胸的红毛大公鸡,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一瞬想不通。
是爹爹搞错了,还是文曲星君本就是只鸡?
她蹲在这只鸡精面前,好奇地打量着它。
“喔喔喔~”公鸡扑腾着翅膀连连后退,梗着脖子打起鸣来,似乎是有点怕生。竺南南疑惑地凝聚起妖力,额间顿时生出一根白色的光线,直奔鸡冠而去。
是他。
一颗心放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兴许是结契的关系,让文曲星君现了原身,总之爹爹用命换来的这份契约,她一定会遵守。
因为对妖来说,契丝的另一头,是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即便它是一只鸡。
竺南南二话不说,抱起那只红毛大公鸡就回了千松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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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欢魂不守舍地读了一天书,到晚上再也装不下去了。
以前心里竖着天考大旗,读到多晚都激情洋溢。
如今那层神圣的面纱揭了去,这书就念得毫无滋味。
自从竺安死后,母亲这一整天都恹恹的,这会儿又对着锅愣神。
沸腾的汤汁溅到她拿勺的手上,白二惠瞬间回过神来,搅了两下,转身去找碗盛汤。
母亲一天都没有叨叨她,白欢反倒有点不适应。
“娘,”白欢凑过去,“今晚上吃啥啊?”
白二惠做什么都淡淡的,没什么兴致,“榛子汤。”
白欢主动拿起一只空碗,递到母亲面前,“哇,真香!我娘做的饭,天下第一美味!”
说完她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这一亲,让白二惠的双眸突然聚了焦,她放下碗,拉起白欢的手,认真道:“小白,你会不会怪娘,没有为你去拼命,去抢那二十分?”
白欢一愣,“怎么可能!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要那二十分。”
白二惠却垂了眼,“娘有些后悔了,不该可怜那个竺南南。有那二十分终归是稳妥一些,回头你要真是差几分考不上,娘不得后悔死!”
“哎哟,娘~你就放心吧!我念书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白欢揽着白二惠的脖子坐下,“不用那二十分,我也能考上,真的!相信我!”
白二惠被她摇了片刻终于露出笑脸,“那你可别让娘失望。天考提前了,你抓紧时间去念书,娘给你去买栗子糕。”
“还是娘最爱我!”白欢狠狠亲了下母亲的脸,目送白二惠离洞之后,叹了口气。
谁都没想到天考会提前,或许正因如此,竺安才不惜一切代价让竺南南与文曲星结契。
可结契只是一种联系彼此的手段,并不是结上就等于渡完了劫。
万一天考考在了文曲星历劫之前,这二十分是加不上的。
白欢越想越觉得重生之后一切都变得怪怪的,又摸不出个头绪。
正想着,大门突然一阵狂响,拍门之人下手极其暴躁且没有规律。
白欢打开一看,果然是伍媚媚。
“你能不能不用蹄子敲门!”
“我又不是你,我只有蹄子没有爪!”说完,她化作人形,一脸激动地走进来,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对白欢说:“你知道吗?这届文曲星竟然是个鸡精!”
“鸡精?”白欢愣住,“你说谁是鸡精?”
“文曲星啊!”伍媚媚朝东边挑了挑眉,“就是竺家胖闺女抱回来的那只鸡。”
白欢一愣,觉得十分荒唐。
她在天界干了五年,从没听说文曲星君的前身是只鸡。
“你在哪儿听的谣言?”白欢可以肯定的说:“这届文曲星我见过,是个俊俏书生,跟鸡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是谣言,不信你去看看!”伍媚媚一本正经道:“竺家请了好多人去看,正研究他的劫数是什么,想赶在天考之前帮他渡劫呢!”
等白欢过去的时候,竺家门前已经挤满了妖。
洞里面的把那只红毛公鸡围了三圈,洞外面的还在抻着脖子往里看。
白欢变回小刺猬从他们脚底下钻到了里圈,看到竺南南和那只鸡精之间的白色契丝时,百思不得其解。
“竺老太爷来了!让让!都让让!”
洞外突然有人高声喊着,很快一个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白胡子老头挤了进来。
看到那张半透明的脸,白欢猜他应该就是三舅曾经说过的---竺家那位在地府任职的亲戚。
众人很快把他推到鸡精面前,七嘴八舌的问着到底怎么一回事,就听他说道:
“这只鸡精啊,是卯日星君!”
哗-
洞里忽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问着他。
连竺夫人也忍不住道:“我与竺安曾去私塾探过,那位书生就是文曲星君,南南结契的时候也明明咬的是那书生,怎么就成了卯日星君?”
竺老太爷一戳拐杖,指着竺南南怀里的鸡道:“都听我说!莫要去管这只鸡究竟是卯日星君还是文曲星君,只要他是天界的上神,咱们这二十分就拿到手了!听说今年天界有五位上神下凡渡劫,但是地府库房起火阴阳命簿被烧了一半,至今查不出究竟是哪几位星君。今日残存的命簿修复完成,这才发现那文曲星君渡的是状元劫,卯日星君渡的是情劫!”
洞内再次一片哗然:
“霍~还有二十八天就天考了,状元劫来不及啊!”
“对呀!下个月才秋闱,明年才殿试,这要是跟文曲星结了契,根本就等不到他渡劫呀!”
“可情劫也不好渡啊,这鸡喜欢的是人倒也罢了,若他喜欢的是鸡,上哪儿找去啊!”
白欢听得一脸懵,忍不住眨了两下眼。
竺老太爷安抚众人,“别急,南南已经跟星君结了契,她自会感应到星君的情劫,到时候咱们只要帮南南把那人料理了就万事大吉。竺安不仅没白牺牲,还阴差阳错为南南铺了条好路!二十分南南就算到手了,这次天考赢面很大,咱们竺家很快就有出头之日了!”
洞里大部分都是竹鼠妖和千松甸的邻居,众人此刻欢呼鼓掌,皆为自己马上就是神仙的亲朋好友感到激动,
唯有白欢心中忐忑,不知道胖南这次结契后,会不会改变她早死的命运。
事情不知道为何会走得这一步,但这个时候再阻止她去天考,已是不可能了。
在场每一只妖的眼中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希冀与期望,白欢很明白,此时每一份笑、每一句话落在竺南南心上,都是压力。
白欢心事憧憧地从妖堆里钻了出来,踩着松针落叶,在月光下慢慢往回走。
无意间发现,迎面那处千松甸最高的山峰顶上,浮着两个淡淡的白影。
两个白影悬在月亮之下,远远看去像两个人形。
可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好人会悬在半空中吗?
白欢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那两道人影还在,顿时紧张起来。
该不会又是来觊觎鸡精的什么妖吧!
她立刻往回走,打算回去叫人,一齐支援竺家。
月下的两道身影,一个负手挺胸一派肃然,一个弓腰驼背叫苦连天。
司命觉得自己这一魂都快累散了,连着抽了两位神君的魂魄。
它把文曲星的二魂七魄和为了给文昌帝君让地方所压制的一魂,统统抽了出来,摁进了卯日星君的壳子里,又把卯日星君的三魂七魄抽去,塞进了六殿阎王卞城王的壳子中,卞城王反正是个鬼,不用壳子也能熬几年。
只是这么一番折腾,司命累劈叉了。
他要是个囫囵的还好,现在只有一个魂,做完这些事神力基本消耗殆尽。
“帝君,我实在是”
“等白欢跟本君结完魂契,本君便让你出去。”
“还要等啊?属下怕是熬不住了”司命觉得自己连悬在半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往下落了落,脚悄悄地踩在一棵松树上。
“如果你事先安排得当,又怎会事后找补?”文昌帝君睨了他一眼,“你以为地府的命簿是随便烧的?你执掌命轮,不可轻视命轨上的每处细节,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司命撇撇嘴,心说不就是个梦吗?
再说你要是愿意换个壳,这事还用这么费劲吗?
文昌帝君静静看着他,就像听见他心里说的话一般。司命一凛,努努力又重新浮了上来,忙道:“帝君,我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墨蓝色的眸子一转,帝君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拖家带口出了洞门的白欢。
虽然他现在只用一魂撑着文曲星君的整个躯体,但文昌帝君神力强大,一魂御体对他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他没有其他魂跟白欢的契约,只能用自己的本魂。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让司命抽走文曲星其他魂魄的原因。
因为竺南南跟文曲星结契后,他丝毫感应不到竺南南的妖力变化和妖识波动。
他虽然用了文曲星的躯体,却终究不是文曲星。
若想探查白欢的妖识,掌握白欢的一举一动,必须用他的本魂与白欢结契,万不能让白欢与别人的魂结契。
然,魂有三魂,天魂胎光,人魂爽灵和地魂幽精。天魂是神的本魂,也是他这次入春秋梦镜之魂。
天魂对神来说尤为重要,天魂有损,神便陨落。
文昌帝君忽然问道:“倘若结契,出梦之后,本君这一魂还会跟白欢有瓜葛吗?”
“不会!”司命十分肯定地说,“春秋梦、春秋梦,只是一场梦。出去以后您是神,她是鬼,不对,她就残魂一缕,连个鬼都不是,怎么能损您的天魂呢,帝君这个您可以放心。”
“但愿如你所说。”
找不到更好地办法了,现在魔族唯一的线索就在这个白欢身上。那只小小的刺猬精,看起来人畜无害,残魂里却有十几万年前陨落的魔君——东砀的元神碎片,究竟为何,他势必要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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