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岩之章7

“某个微雨的清晨，古老的帝君漫步于璃月港，听见一个商人对属下如此夸奖道：

        「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

        「岩王帝君」在熙攘的人群中驻足良久。

        「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神灵如此自问。”

        。。。。。。

        《钟离先生观察日志》

        ——钟离先生今天去了赏花宴，与花宴的大家相谈甚欢，主人家想留下他吃晚宴，然而钟离先生婉拒了，宴会的大家都很失落，然而涵养很好的表示了理解。

        你想了想，写下：钟离先生很喜欢艳丽的花。

        ——钟离先生今天前去喝茶听书了，他点了一壶清心泡的茶，钟离先生最近似乎特别喜欢清心茶，在家里似乎也是这样喜欢喝平心静气的茶，这是为什么呢，莫非是更年期来了？钟离先生听了一下午的书，又没带钱，跟他一起听了一下午的好心人为他结账。

        你写：钟离先生似乎对冒险故事很感兴趣。

        ——钟离先生今日去饭馆吃饭，点了菜后特意去了后厨指导厨师，厨师开始莫名其妙，后来差点就要当场拜师，却被只想吃饭的钟离先生拒绝了，然而厨师还是免了他的单我似乎知道为什么钟离先生到现在还没饿死的原因了。

        你提笔写下：钟离先生很（划掉）鸡毛（划掉）吹毛求疵。

        你看了眼自己写的东西，忍不住痛苦面具。

        这不全是废话吗？！

        你苦恼的咬唇，却还是下意识的飘着坠在距离钟离不远不近的地方，你已经暗中观察钟离一周了，然而想要的进展依旧缓慢，你每日整理自己的观察日志时都忍不住想你到底观察了些什么东西，然而想要从钟离那闲游一般的日常观察出什么真的很难。

        ——钟离先生正要出城，夜晚的空气很冷

        哎？你突然反应过来。

        钟离先生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出城呢？

        你一下精神了，因为好奇，所以你跟着他往城外郊区的方向飘去，暗中思考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跟着他穿过城外的大桥，穿过陡峭的石林，在明月当空时，终于随着他登上了巍峨的岩山之巅。

        他站在巨石上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璃月，华服的美人面容沉着笃定，身上自有不染凡尘的气质。

        他似乎一直有一种独特的疏离感，却不是因为不喜欢人群，他喜欢尘世的喧哗，总是长时间的观看百态的人间灯火，喜欢亲自去尝试各种引起他兴趣的事物，专注而用心的体会人世间的千变万化，然而他似乎从来都是以过客的身份行于人间，行走世间亦如踏步云上，仿佛明明还未相识，就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有时瓷看着他，只觉得世间的万千风景都凝聚在那双金红色的眼眸里了。

        正所谓流水易转，山石不移。

        “阿瓷，”样貌俊美的男人开口了。

        “跟了我有一会儿了，阿瓷有什么感想吗？”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一下懊恼的扶额，只能认命的从藏身之处飘到了他身边失落的拉住了他的衣摆，“先生早就发现我了。”

        他笑了。

        “坐吧，”他没有深究，只是这么对你说，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岩石上。

        钟离似乎今晚谈性很好，他跟你闲聊一些闲事，比如茶该怎么泡，用什么水最好，或者比如最近女性间流行的某种妆容，他觉得可能会适合你，比如见到了一条适合你的裙子，定给你了。

        说着说着，他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窝在了他的腿上。

        “睡着了，”他挑眉低语，于是笑着摸你的头和长发，神态静谧的继续看下方的璃月城。

        不过听着身旁温热舒缓的呼吸声，夜晚似乎格外祥和。

        。。。。。

        第二天你在床上惊醒，懊恼的发现昨天不是什么都没干成吗？！

        观察的结果不是很理想，你打算再战。

        于是又爬起来，开始制定新的计划。

        。。。。。

        至于为何执着于观察他，因为，瓷总觉得，钟离身上有种让她很担忧的感觉。

        淡淡的，也似乎并非什么严重的事，只是因为她非常喜爱尊敬他，于是就算只有一点点，这个善良的孩子也依旧为此担心的不得了，因为她希望钟离先生能够开心。

        这一点，钟离也发现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你对他的好奇心和隐藏的担忧，于是钟离不止纵容你探究他的生活，这天既然还带上你了。

        很好，这下你连跟踪计划都不用想了（佛系）。

        还没天亮呢，钟离就带着你出了城去爬一座名为庆云顶的山，其实你飞过的群山不知凡几，然而传送到了山脚你才意识到钟离不让你飞，美其名曰更好的感受自然。

        因为平时你都靠飘的，所以其实是个体能废，你山还没爬到一半人就摊下了，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裤腿，钟离见状没办法，只能在你面前蹲下，让你爬上他的背背着你上山。你开开心心的把自己糊在了他背上，钟离的步伐稳重，你贴着他的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只觉得安心的昏昏欲睡，你这么想着，伸手将他的长发往前扒拉，柔软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整个人被他的手臂固定在他背上，因为起的太早所以很容易就再次睡了过去。

        你再次睁眼时，你们已站在云层之上，钟离知道你醒了，却也没将你放下来，只是侧脸让你抬头看向太阳出来的地方，“阿瓷，你看，”他说着你听不懂的话，“群山不知屹立在此多少千万年，多少次日出日落都在祂们的见证之下发生，然而这并不会改变太阳的伟力。”

        稀薄的空气，孤独的山石，以及太阳出来那一瞬间的宏伟壮阔，是大自然的奇景。

        钟离本来好好的看着日出，结果被旁边的抽噎吓到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哭了，也许是因为那一瞬的莫名悲伤，也许是觉得群山会孤独，又或者也许只是群山太壮阔了，这个共感能力极强，又对人情绪敏感的孩子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因为他背着你于是无法安抚的拍拍你的背，只能轻声安慰，“不哭，不哭。”

        他温柔的声音让你哭的更厉害了。

        你直接开始嚎啕大哭，这个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哭起来毫无形象感，你将脑袋埋在他的背上抽噎，眼泪很快侵湿了他的衣服，双腿双臂缠着他的腰和脖子，将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他身上。

        他开始担忧了，轻声哄你，“哎呀，怎么哭成这样了？”

        你的动作倒是解放了他的手，他勉强摘下手套为你擦眼泪，那形态美丽却一看就不属于普通客卿的，武者的手露了出来，并不柔软的指腹擦落了一滴眼泪，你拼命蹭他。

        “不，不知道嘛！哇！—————”

        你哽咽着揪他被你扒拉到他身前的低马尾，眼泪打湿了他的长发。

        “别拽老人家的头发啊，”他感受到了脑后的拉扯，无奈的开玩笑，结果不知道什么字眼又让她哭的更凶了，他被吓了一跳。

        “哎，好姑娘，不哭啦。”

        他单手固定你的身体，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抚摸你耷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和你微凉的长发。

        “你再哭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么说着，却也只是任由你把他的衣服哭湿。

        最后你抽噎着小声问，

        “群山会寂寞吗？”

        他似乎笑了，将你往上颠了颠。

        “你这么活泼，再寂寞的氛围也寂寞不起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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