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日常（2）

因为放学时间，小饭馆一时人满为患，人家忙着做生意，陆云也不好忙着去打招呼。
  饭店就在这里，有空过来找他都行。
  三菜一汤很快上桌，陆云起身打了两碗饭。
  “别看了，吃吧！”
  林婉瑜这才关好手里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在身侧。
  食材诱人的香气让嘴巴疯狂分泌着唾液，闻着就要比学校食堂饭的香。
  林婉瑜和陆云一边吃一边聊，一边互相给对方夹着菜。
  他一直梦想中的生活就是这样，有座大房子，有个温暖的家，有个愿意陪你粗茶淡饭没有丝毫怨言的人，有两个孩子承欢膝下，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破事，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就行。
  他吃饭一向很快，吃完了就看着林婉瑜在那里细嚼慢咽，挑完了盘子里所有能吃的菜，细腻的红唇油光发亮。
  “婉瑜。”
  “嗯？”
  “你真好看！”
  林婉瑜羞红着脸，笑骂道：“你也不害臊，这么多人呢！”
  一顿饭慢腾腾吃了半个小时，这时厨房里的李云江也走了出来，老板娘细心的拿出一根干净的毛巾给他擦着头顶的汗水。
  一幅很温馨的画面。
  早早出入社会，眼神早已经脱离了那种青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在他抽出烟盒准备点烟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一男一女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靠，班长，林婉瑜。”
  李云江也顾不得点烟了，急忙跑了过来仔细打量。
  “还真是你们。”
  “好你个李脑壳，半天才认出来。”陆云打趣道。
  “唉，你们考进一中了？不不不，你们也应该考进一中，以前班上就你们俩成绩最好。”李云江开口询问道：“哥这菜还是炒得符合你们口味吧？”
  “一级棒。”林婉瑜点头称赞。
  “这是嫂子?”陆云低声问着门口那个老板娘。
  李云江点点头，“是啊，家里亲戚介绍的。”
  “真不错啊你小子。”陆云伸手拍了拍他，“喊过来介绍介绍啊？”
  李云江起身拉她过来，对着二人道：“我媳妇，李美琴。”
  然后又指着陆云和林婉瑜介绍道：“这是我初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陆云和林婉瑜。”
  四个人四个木字，也是够巧的。
  “你们好！”
  “嫂子好。”
  这时候店里来客人了，也顾不得多说，只能喊着以后常来，最后老老实实付了饭钱，和他挥手告别。
  “变化真大，就好像小时候还在昨天，再一晃眼，人家就成家了！”林婉瑜感叹道。
  这年头，只要年龄差不多，只要没读书，就会有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跑过来给你说媒，有些专业的媒人，谁家有个姑娘或者儿子都是门清，年龄到了她们就上门说媒，这是个社会风气。
  陆云他们村子，很多十七八岁就嫁做人妇的。
  二十出头儿女双全的比比皆是。
  是吧，既然你不读书，那不结婚做什么？
  “是啊！”陆云也叹道，“就像人一夜之间长大了。”
  “又想长大，又不想长大，就很矛盾呢？”林婉瑜弯着头呢喃道。
  “开开心心就行了，心里没了困扰，就好啦，别想太多。”
  慢悠悠的走到教室，又开启两个小时的晚自习。
  高中生的生活还是很紧张的，偶有闲时，不是在赶作业就是在忙着洗衣服什么的。
  有个女朋友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只会更少。
  第二日下午下课，离晚自习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江宁从校外一家饭店拿回来了准备好的画板和画纸。
  这东西不贵，就是难找，因为小城市学这个东西的本来就少。
  苍天不负有钱人。
  江宁打着电话问了问家里，终于在一个文具店找着了。
  来到校内一个走廊，一个长相有七十分的美女正等在那里。
  “我女朋友，李蔓舒。”江宁给陆云介绍道。
  “这是我同学陆云。”
  上辈子也只听说过这家伙花心，倒也没怎么看见过他谈的那些女朋友。
  你可以批评有钱人的生活，但是永远不要怀疑他们的审美。
  不化妆的李蔓舒以陆云现在的眼光都能打七十分，化化妆怎么都得九十分左右。
  一个学校几千人，怎么都能找出几个漂亮女生，所以陆云也不嫉妒。
  再说了，再漂亮也漂亮不过自己的宝贝婉瑜不是。
  有的人不化妆已经很好看了，如果再略施粉黛便已经是人间绝色。
  陆云很期待林婉瑜化完妆后的样子，特别是她身披婚纱那一天。
  作为一个成熟男性，裸眼3d建模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
  陆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嫂子好！”
  李蔓舒看了看江宁，红着脸，笑着点点头，有点局促。
  漂亮女生身边不一定都是漂亮女生，但是帅哥身边永远都不缺帅哥。
  她其实不这么想这么早就谈恋爱的，架不住这江宁开学这段时间穷追猛打，又大方又舍得花钱，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沉稳的陆云，一边暗暗和江宁做着对比。
  虽然都是帅哥，一个看着就好沉稳踏实，一个有点痞坏痞坏的。
  现在古惑仔大行其道，江宁这种痞子样的帅哥很受小女生欢迎的。
  江宁站在陆云身后看着他夹好纸张，削画笔，心里也非常期待一会画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陆云很长时间没画过这种大张了，软笔，硬笔，纸擦笔都买了不少，花了分把钟削好了笔，让李蔓舒靠着长廊柱侧着身子子坐好，随手一笔画出了侧脸轮廓。
  定位好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画出了五官后，接着画出了脖子和穿着，接着慢慢开始了修饰。
  一开始，站在身后的江宁只觉得这玩意真简单，这里勾勒几笔，那里勾勒几笔，人形象就出来了。
  到了后来，脑子已经跟不上陆云的手速，上色彩的时候，感觉没多少功夫，原本死气呆板的图片立马变得立体且动人。
  从逐渐合理到逐渐离谱。
  用纸抹去多余的线条，整幅画就完成了。
  最后江宁：“脑子会了，手没会。”
  画完后，陆云微笑着反转过画板，李蔓舒惊讶的捂住嘴巴，真就和自己照镜子，像活着一样。
  甚至比自己更加动人。
  画了一辈子女人，陆云知道怎么画更美，说句比女人了解女人都不为过。
  画上，是修饰过的美，自然会比真人好看。
  “谢谢。”
  李蔓舒由衷说着感谢，今天江宁约她出来说是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真的是惊喜。
  “你谢谢老江吧，不用跟我客气的。”陆云接着道，“老江你也去那坐着，我给你们再画一幅。”
  江宁张大了嘴巴：“还有我的份?”
  陆云指挥着他走过去：“快点吧，我还有一堆事情。”
  江宁看了看李蔓舒，这才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主要是人多有些慌。
  “嗨，害什么羞啊，直接抱腿上，搂着腰！”
  “艺术，这是艺术。”
  这家伙，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陆云指挥着二人摆好了位置，免不得有点动了手脚，拿着江宁的手放在李蔓舒的腰间，然后画纸横放，画起了半身相。
  陆云专注着笔尖和画纸，偶尔抬头望着他们修正着细节。
  看着江宁有点扭扭捏捏，顺着他视线扭过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早就围满了人。
  怪不得一脸不自在。
  不过嘛，陆云就是故意的，笑也憋在了心里，也不着急，慢慢画着。
  本来半个小时可以画好的，结果历经一个小时，终于搞定收工。
  看着陆云一脸专注，李蔓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才认识没多久啊这就抱上了，万一分手呢自己不是很吃亏?
  “好了。”
  陆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
  “真厉害！”旁边有人道。
  “真漂亮，真人都没这个好看。”
  “同学，画怎么一大张要多少钱？”人群里有人问道。
  “小张二十，这种大张怎么也得百八十吧，想画的到时候可以来高一八班找我。”陆云想了想回答道。
  靠技术吃饭又不寒碜。
  这画夹陆云挺喜欢的，还有好多画纸和画笔，反正这厮留着也没用，刚好成全自己。
  “还真贵。”
  “我觉得还好吧，我觉得几百块钱都值。”
  艺术这玩意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人视为狗屎，喜欢的人甘之若饴。
  反正陆云也不强求，卷好了画递给他们，收拾起画板就走了。
  留下一堆学生围着他们欣赏着画作。
  不停惊叹。
  人群外面林婉瑜和一群同班女同学也在围观，人太多挤不进去，但是画卷上展露出来的一侧也让人惊叹不已。
  林婉瑜还是很自豪的，这样的画，自己有几十幅。
  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如果不是班上同学都知道陆云和林婉瑜已经走在了一起，保不定多少女生会追求他。
  陆云走出人群看见了林婉瑜，林婉瑜走过来帮着陆云提着画板。
  “画得真好！”
  “等国庆节我给你画，时间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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