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郭芙的情书

霍都被抓回襄阳城后，并未关进城内的监狱大牢，而是关在陆家的私人监狱里面。

        毕竟霍都是蒙古王子，涉嫌两个国家，若是交给官府处理会有些麻烦。

        郭芙找机会去看了霍都。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牢房的栏杆是粗铁制的，墙壁也是十分厚实的石板，就是防止内力深厚的人从里面破开牢房逃出来。

        郭芙走下去的时候屏蔽了左右——她是郭靖和黄蓉的大女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霍都本来是背对着牢房门口的方向的，负手而立的看着监狱里面的一扇小天窗出神，但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却早就预料到似的转过身对郭芙说：“芙妹，你来看我了。”他声音里有种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自信感，但事实上郭芙没来之前他也充满紧张，就怕郭芙不来。

        所幸郭芙还是来了。

        郭芙不咸不淡的应了他一声，走过去站在牢房门口。霍都上前一步，走到牢房中间问她：“你想到怎么把我救出去了吗？”

        郭芙没有说话。

        霍都装可怜的说：“你不打算救我出去吗？芙妹，你若是不救我，我留在这里，会死的。”他看着郭芙，眼神弥漫着悲伤，被这样瞧着，总是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可郭芙却忍住了。她面无表情的反问霍都：“杀人偿命，难道你不该呆在这里吗？”

        霍都走进监牢门前，从栏杆的缝隙伸出手臂试探地握住郭芙的手，他的手掌又大又宽，握着郭芙白嫩纤细的小手，看起来十分般配。

        郭芙望着他们相握的手出神。

        见郭芙没有甩开他的手，霍都本来还有些犹疑的心放了一放，看着郭芙的眼睛说：“芙妹，你忍心让我死在这里吗？何师我的名字是假的，可是我对你的情谊从来不是假的，芙妹，你真的忍心让我孤零零的死在这里吗？”他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的看着郭芙，去掉何师我的伪装，霍都长得真是英俊潇洒，又有北方男人特有的粗犷野性的气息，似乎是任何女人都拒绝不了的类型。

        简单地说就是长得贼特么帅，帅翻了那种。

        她喜欢何师我，但是她讨厌霍都，当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要面临一个选择，就是现在霍都提出来的——她要不要帮霍都越狱？

        她傻吗帮霍都越狱？所以这个选择的答案很明显。

        郭芙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用力，假装自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而当然的，霍都以为自己触动了郭芙的内心。

        郭芙声音低沉的说：“你等我，我会尽力和我爹爹妈妈周旋的。”

        “嗯。”霍都心里一笑，得意地想：这个小丫头也是很好哄的，居然没费功夫她就答应了，即使武功着实长进不少，芯儿里面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草包。

        郭芙与他说完话转身就走，脚步有些急，霍都以为她是急着回去想法子把他从监牢里救出去，但事实上郭芙就是骗他的——她哪里会为了霍都去和郭靖、黄蓉唱反调？而且霍都杀了鲁有脚，本就罪有应得，就算侥幸不死，也该在牢里住一辈子！

        英雄大宴很快便开始了，而何师我则一直在大牢里待着，他等啊等，一直等不到郭芙的消息，从最开始的把我十足到最后变得疑神疑鬼，甚至猜想着郭芙是不是被她爹妈关起来了。

        就是没想到郭芙从一开始就在敷衍他。

        转眼日子又悄悄溜过去几日，到了九月二十四，郭襄的生日。

        因为是郭襄的生日，郭芙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礼物送给她，而她的礼物是一件专门给郭襄缝制的衣服，所以她一大早就带着衣服拿去了郭襄的房间，并给刚起床的郭襄精心打扮一番。

        若是说平时的郭襄是淡雅的山水墨画，今天她就是浓墨重彩的水彩画，虽各有各的美，但今天却比平时艳丽许多。等她们来到英雄大宴上，看见郭襄的打扮，众人立刻惊讶不已，而惊讶中又带着惊艳，有几个年轻英豪纷纷动心，还有年长的人直接夸赞郭靖、黄蓉夫妇生了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一个赛一个的美。

        而看见郭襄的打扮，忙忘了的郭靖疑惑不已，经过黄蓉的提示才想起来今天是小女儿的生日。郭靖有些自责居然忘了，想着：等英雄大宴过后，一定要为小女孩儿好好的庆祝一下。

        今天的英雄大会的主题，其一是挑选丐帮帮主，其二是审判霍都。

        而接下来，就到了推选丐帮帮主的时候了。

        郭芙想到被她坑了的——其实是被玛丽苏坑了的耶律齐，便主动向黄蓉举荐耶律齐。被推荐的耶律齐有些惊讶，又感激又奇怪的看着站在黄蓉、郭靖身边的郭芙，心想：他和郭芙只在十余年前匆匆见过一面，从此之后再无交集，为什么郭芙会这么欣赏他，居然举荐他做丐帮帮主？

        而其他人却想：耶律齐自父亲被蒙古皇太后毒死之后，便带着妹妹来到襄阳，近几年也一直在襄阳城里与襄阳城的战士们一起对抗蒙古兵。他为人坦荡、心怀天下，性格也豪爽淳厚，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子，让他做丐帮帮主，他们心里也是服气的。可郭芙出人意料的举荐，就有那么一点儿异样的感觉了。毕竟耶律齐一直以“蒙古未灭，何以为家”当借口，所以至今还未娶亲，郭芙也并未婚配，而他和郭芙的年龄尚好，郭芙这么推荐他，莫不是……？

        这句“莫不是”之后，大家的想法自然各异，还有自知没资格当丐帮帮主，又见不得别人好的人酸唧唧的、明目张胆的说郭芙哪里是举荐人，简直是给自己挑丈夫嘛。

        郭芙直接冷淡的顶回去：“丐帮帮主，能者居之。耶律大哥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就算没有我举荐他，也有别人举荐他。你在这里叽叽歪歪，难道是自觉能胜任丐帮帮主的位置吗？那好，我也举荐你，不如一会儿你去和耶律大哥比一比，让大家看看我是不是举荐错了人。”

        那人说不过郭芙，气的咬牙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小姑娘可不是你叫的。我的年纪长你几岁，你若是知礼懂礼，就该叫我一声郭家姐姐。”

        “你！”

        郭芙又提剑说：“咱们都是习武之人，既然嘴上说不清楚，不如手底下见真章，谁输了就不要多嘴惹人厌。”

        那人看一眼郭靖和黄蓉，对着郭芙说：“郭大小姐这是想仗势欺人吗？”

        郭芙冷笑道：“我一人打你一个，怎么算仗势欺人呢？而我向来慈悲为怀，从不杀人，你若是输了，我就只取你一条手臂好了，好让你张张记性。”

        那人眼珠一转，心道：郭芙缺了一条手臂，还能打得过我？

        这时杨过站出来说：“这位小兄弟，我劝你适可为止好了，你瞧我这手臂，可就是被郭大小姐砍下来的，你这是也想试一试？”

        那人惊讶的看向杨过：这人不是最近有名的神雕大侠吗？他他他、他那么厉害，手臂竟然是郭芙砍下来的？那郭芙的功夫得多厉害？

        郭芙眯起眼睛看向杨过，“要你多事？”

        杨过不怒反笑，“难道让你再任性一次，再砍掉一人的手臂吗？”

        听见他们对话的郭襄一愣：害姐姐如斯的混蛋，竟然是杨过？！那他岂不是姐姐的意中人？早就对杨过芳心暗许的郭襄心里纠结不已，不知道该恨杨过、还是该怎么办。

        这时耶律齐出来打圆场，说此事因他而起，要是真比试也得由他来，怎么能让郭小姐代劳呢？

        而那个人一见耶律齐要和他打，自知不敌，立刻就怂了，嘟囔一句：“我惹不起你们。”然后躲进人群，不再多言。

        耶律齐先是向郭靖夫妇告罪，接着又开始自荐，说自己虽有许多不足，但会虚心受教，若是郭靖夫妇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他定然能胜任丐帮帮主一职。郭靖和黄蓉本来对耶律齐就很是欣赏，如今见他不卑不亢，更没有自谦推脱，便更加欣赏于他，所以都同意他参加丐帮帮主的竞选。而耶律齐随后也在与其他候选人的比拼中大获全胜，证明了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杨过和耶律齐数年前也有一番相交情谊，所以上前恭喜他，耶律齐同他谦虚几句，又转头向郭芙道谢，谢她举荐自己。

        郭芙淡笑的说：“耶律大哥有本事，我自然也愿意做这个伯乐。”

        两个人相视一笑，男才女貌，看起来竟有几分般配。

        杨过心里哼了一声，觉得耶律齐能看上这个娇蛮小姐，也不是那么让人欣赏了。

        这时黄蓉上前说了一番场面话，先是夸赞了鲁有脚几年来对丐帮的贡献，然后说今日找到耶律齐继承丐帮帮主职位，鲁有脚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之类的话，接着她又说：“现在，我们就把害死鲁有脚的罪魁祸首压上来，用他的血祭奠鲁帮主！”

        她话说完，在牢里呆了十几天而变得衣衫褴褛的霍都，就被两个丐帮弟子捆着压上高台。当时郭芙几乎要认不出来那个人就是霍都了，他连身形都消瘦不少，从一个魁梧大汉变成一个略显孱弱的书生的身材。而和郭芙对视的那眼，霍都就知道郭芙说要去和郭靖、黄蓉周旋是骗他的，毕竟如果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即将死的时候，眼神绝对不会那么冷漠。

        想明白自己被郭芙这个疯子从头耍到尾，霍都气愤地对着郭芙破口大骂，不过刚骂一句，他就被黄蓉点了哑穴。

        黄蓉笑眯眯的对大家解释道：“此人最会花言巧语，为防止他故意说些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他的废话，我们还是不要听的为好。”

        众人鼓掌赞同，纷纷道黄蓉诸葛在世、有先见之明。

        郭芙看一眼黄蓉，见她目光坦然从容，心下当即了然：这个聪明胜过诸葛的女人，大概已经知道她和何师我暗中交往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霍都说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果然是天下父母心啊。

        这时黄蓉又命人拿来霍都假扮何师我的时候一直不离身的铁棍，将其举起来左右一拧，接着拔开其中一段，里面装的正是丐帮帮主的身份证明——打狗棒！

        黄蓉将打狗棒递给耶律齐，耶律齐单膝跪下接过，接着丐帮弟子们走过来，围着他一人对他吐一口唾沫。这就是丐帮的规矩，而吐完口水，他便是真正的丐帮帮主了。

        接下来，耶律齐拿着一柄长剑走上台，由他这个新任帮主亲手杀死霍都为鲁有脚报仇。

        霍都的眼睛一直看着郭芙，郭芙默默地扭头移开目光。

        霍都死后，众人举杯撒酒，拿他的人头祭拜鲁有脚。而今天的英雄大宴正事说完，宴席就正式开始了。这时杨过为了给郭襄庆生，特意请来的一堆五湖四来的英雄豪杰陆续过来送礼，而他也像原著里一样送了郭襄三大寿礼，不仅为郭襄，还为郭靖和黄蓉争了一个大面子。

        郭襄感动不已，又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害得姐姐发疯的人的恨意，真是纠结万分。

        而这时郭芙走到杨过的身边，郑重其事的对他说：“谢谢你为我妹妹准备的这些大礼，其实今天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杨过觉得郭芙主动和他说话绝对没有好事，他心里警惕万分，不自在的想：自己给郭襄送了三份大礼，郭芙肯定以为自己是在挑衅她，她只定要和我比一比，送个更好的礼物把我压下去才开心。就是不知道她要送给我的是什么礼物？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让我开心的东西。

        杨过装作谦虚的样子连连推拒，说自己送给郭襄的是一份心意，哪有要别人还礼的道理？

        但郭芙却一定要把礼物送给他，还说他要是不收，就是不给她面子。

        当时气氛就有些僵硬。

        郭靖呵斥道：“芙儿！你又耍什么小性子？过儿不要，你怎么能强送与他？”

        杨过看郭靖发怒，顿时心想：罢了罢了，不论郭芙出什么幺蛾子，自己都不会惧怕，又何必让郭伯伯和她置气？管她送自己什么“礼物”呢，他都收了！他立刻对郭靖说：“郭伯伯，芙妹也是一番好意，这礼物我便心怀感激的收下了。”接着他转身对郭芙说：“不知道郭小姐想送我什么？”

        郭芙不言不语，只抬手递给他一个信封，示意他接过去。

        杨过诧异的结果来问：“这是什么？”

        郭芙说：“我讨厌你的理由。”

        郭靖见郭芙不按常理出牌，给杨过什么“讨厌他的理由”的东西，便又要发火。这时黄蓉紧张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对他说：“靖哥哥，你可别嚷，要是芙儿在英雄大宴上发病可就糟糕了，到时候我们要是想拦住她，可要费一番事呢。而且她和杨过自小不和，如今能把话说开，也许也是一件大好事。”若是两人解开心结和好如初，那就谢天谢地了。

        郭靖觉得黄蓉说的有道理，就没再多说话。

        那边的郭芙和杨过还在说：

        “这封信看起来有些残破？”

        “因为它在我手里很久了，现在才给你。”

        “为什么现在给我？”

        “因为它是一个秘密。”

        杨过轻笑一声，略带着讽刺的说：“你讨厌我的理由是一个秘密？”

        郭芙神色不变的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杨过打开那封看起来残旧的信封，见上面是几行小字，字体娟秀淡雅。他心道：郭芙竟然难得写得一手好字，真是稀奇！待他仔细一看，上面写的大致意思就是：我其实从未讨厌过你，我一直喜欢你，因为太喜欢，无回应的感情就变成无来由的生气。从看见你的那秒开始，我对你的喜欢就从未停止，长年累月，我因此变成了一个坏脾气的人。

        事实上这就是原本的郭芙对杨过的感情，她最后想明白了，也释然了。

        原本的杨过却从不明白。

        杨过紧紧地握住信纸，五指将其捏起，力度大得差一点儿把信纸撕掉。他惊讶又不敢相信的看着郭芙，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的沉重，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

        郭芙看着他说：“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我真正的礼物是想要对你说的一句话。”

        杨过心里大叫着：不要说！

        但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甚至隐隐期待着郭芙说出来。他由心底升出一股豪气，觉得今天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自小就瞧不起他的小公主其实一直喜欢着他，因为得不到他而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哪怕如今，还依旧为他保持单身、还未婚配嫁娶。这岂不让他觉的得意又张狂？他甚至想长啸一声，想就地起舞，想豪迈的一口气喝他三大碗水酒，再狠狠地摔了杯子大喝一声：爽快！

        但郭芙对他说的却是：“小龙女在当年她跳崖的山崖下面。”顿了顿，她又说：“快去吧。”

        杨过心里的豪气在“小龙女”三个字后一下子消散无踪。

        他深深地看一眼郭芙，忽然轻声一笑，问她：“我要对你说谢谢吗？”说完他转身长啸一声，唤来神雕，翻身坐在神雕的背上，竟然好似赌气的一言不发的飞走了。

        而这时郭芙要给杨过最后一击，能不能搞定他脱离这个世界，就靠这个了。

        她轻轻地唱起了歌。

        她嘴里唱的歌正是95年古天乐版，《神雕侠侣》的片尾曲《归来去》改编的，她把第二段和第一段的歌词互相颠倒，将“不能归来”改成“等你归来”了。这样一来歌的意思居然瞬间变了，唱起来之后竟像是在说郭芙和杨过的故事，又好像是郭芙在对他诉说离去之情。

        贾维斯：“叮，报应人中已有一位达到‘伤心欲绝’程度，准备脱离《郭芙的情书》同人世界，一分钟倒计时开始，60、59、58、57……”

        郭芙心里一动：什么？咋回事儿？谁伤心欲绝了？她歌还没唱两句呢，这么神奇？

        算了，管他谁呢。

        不过她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她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耶律齐：那就是郭芙和耶律齐。她拆了这一对儿心有不安，郭芙的手臂她也觉得别扭，所以临走之前她就做好事，送他们一个礼物吧。

        坐在神雕身上的杨过忍不住回头看，却见本应黑暗的天空一片明亮，一束金色的光芒从火烧云般的云彩里射下来，照在郭芙的身上，无数金光化成一朵朵芙蓉花，在郭芙的身旁绽开、破碎，变成金色的光点，像精灵一样环绕着她跳跃盘旋。而天边似乎还响起仙乐为她伴奏，她嘴里的歌声明明唱的声音不高，可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唱歌的人就在他们的耳边轻轻吟唱。

        他惊讶的睁大眼睛，心想：她搞了什么鬼，才弄出这些花样？

        郭芙心道：我也不想搞这种三千万的特效场面，但不搞点儿惊人的神迹一样的东西，郭芙的手臂再长出来，人家把她当妖怪烧死怎么办？她又看看耶律齐，觉得一不做二不休，顺便也给耶律齐送个礼物好了。

        杨过静静的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郭芙才收回目光，专心地飞向小龙女的方向。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想：如果郭芙当年……可下半句他却没有想完，也不敢去想。

        他犹自苦笑一声，心道：罢了罢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他还乱想什么呢？

        在金色光芒的包围下，郭芙的左手臂渐渐从袖子里长出来，与此同时，她身上的光点竟然直扑站在一旁的耶律齐！

        耶律齐大惊之下左挪右闪的躲避着，但光点居然随他而动，最终将他团团包围。在英雄大宴上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看着他，还有人想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帮他一帮，但在这一秒，光点却又瞬间散去，从光芒中露出来的耶律齐竟然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二十岁的小伙子！

        出现在郭芙和耶律齐身上的神秘现象让人们忍不住惊呼：

        “神迹？！”

        “这是神仙显灵吧！”

        “难道郭大小姐是仙女下凡？”

        “那耶律齐变年轻是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

        而郭芙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到了。她眼睛一闭、身子一歪，就向旁边倒去，幸好黄蓉连忙手疾眼快地抱住她，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黄蓉看着昏迷的女儿，担心的大叫着：“芙儿？芙儿！”将将叫了两声郭芙就睁开眼睛，接着又被围在他们身旁的一堆人，吓得她惊呼一声，又回头去看黄蓉，接着又被年过半百的黄蓉吓一跳，惊诧又不敢相信的小声喊了一声：“妈？”

        黄蓉连忙“哎”一声。

        郭靖也担心地对郭芙问道：“芙儿，你怎么了？”

        “爹？！”郭芙忽然瑟瑟发抖，害怕的对着他喊了一句：“爹，我犯了大错，犯了大错了！”

        郭靖一惊，连忙问她：“你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把杨过的手臂砍下来了！这、这可怎么办？”郭芙害怕的扯住黄蓉的手臂，直往她身后躲。

        郭靖和黄蓉心里了然：哦，又犯病了。

        但事实上，郭芙只是记忆回到了她十四岁，刚斩断杨过手臂的那年。而这个事实，几天后郭靖和黄蓉自然会看清楚、想明白，他们也因此喜不自禁，因为这一直是他们想要的奇迹：他们无所谓郭芙优不优秀，他们只希望郭芙手臂完好、人不疯疯癫癫，即使她做一辈子的草包，他们也愿意一直宠着她、爱着她——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因为他们爱她。

        而这一次，重新变回郭芙的郭芙，大概也会再次和耶律齐走到一起。

        因为他们是耶律齐和郭芙。

        薛嫣想，他们的爱情故事若是写出来，一定要比杨过和小龙女精彩。

        ……

        “贾维斯，到底伤心欲绝的人是谁啊？是杨过吗？”

        “不是。”

        “咦，那是谁？”

        “是郭芙。”

        “……what？！”

        “郭芙任性暴躁，虽没做坏事，但有许多悲剧确实因她而起，附和报应人的要求。”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是‘我’伤心欲绝了？我哪儿伤心欲绝了？！”

        “您不伤心郭芙和杨过最终没能走在一起吗？”

        “呃……”

        “您不想赶紧脱离这个世界吗？而你脱离，也等于在那个世界死掉。”

        “呃……”

        “所以‘郭芙’伤心欲绝，您脱离了世界。”

        “……没毛病。”

        顿了顿，薛嫣又问：“我是因为杨过和郭芙伤心吗？”

        贾维斯：“难道不是吗？”

        薛嫣甩掉脑海里霍都死前的眼神，笑着说：“我想也是吧。”

        贾维斯微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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