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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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很多天里，原野和柏然一用上学和回家，他们总是在约定好的十字路口会面，一同去吃完早餐，在公交车上，原野给柏然复习之前记过的单词，顺便还会检查一下他的作业。
正因如此，在一月份的一模考试之中，柏然年级排名直接进步了两百多名，从之前的倒数逐步跨入年级前一百。虽说渝城七中的文科生远远不足理科生，但在文科排名前一百还是很不错的。
后来的日子，原野还是照常督促柏然的学习，并不会因为他的一模成绩优越而对他放松警惕。
高三的那段日子，很累。
但那是每个追梦学子都会经历的一段岁月。
花香沉淀，苦尽甘来。
以前的柏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他没想过要好好的读书，也没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他只觉得自己每天能吃饱一顿饭就行。
至于其他的抱负吗？他从没想过。
在遇到原野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的偏转。
原野很优秀，他也想站在那样优秀的人旁边。
也许没有人知道那段日子，他每天学凌晨两点，书本翻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做他不懂的数学题。
他还记得一模成绩出来后，原野笑着对他说，考的很不错。
临近放假前的一天，原野突然问柏然:“你有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吗？”
彼时柏然正在整理之前的错题，闻言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
原野看着他，开口:“没想过自己以后要考哪所学校吗？”
这个问题对于几个月前的柏然来说，肯定连犹都不会犹豫一下就说没有。
但是现在的他还真的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可他并没有得出答案。
“你呢？”
他把问题重新抛给了原野。
原野摇了摇头，只是说:
“也许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柏然领会了他的意思，点点了头。
“你会去北城吗？”
北城，那里有最好的教育资源，国内最高的学府。
原野看着柏然笑着说:“那你会去吗？”
“考不上。”柏然很果断的说。
原野摸了摸他的脸，说:“还有好几个月呢，干嘛这么快就否定自己？”
柏然听着他的话，默默的把脸埋在了颈间的围巾里。
原野看着眼前的小猫把大半边脸都埋进了毛绒绒的围巾，模样有些可爱。
“加油吧，柏然。和我一起去北城，好吗？”
原野说完，柏然才抬起头，两只眼睛盯着对方的脸看。
过了好半晌，才说:“好。”
————
严冬已接近尾声，春节马上就要来了。
街边燃起了烟花爆竹，孩子们的嬉笑传遍大街小巷。
服装店又搞起了促销活动，公园里的舞狮表演吸引着一大片人群，这就是春节前夕的年味儿。
一大早上，柏然出了门。
因为妹妹柏渔吵着想玩烟花，柏然只好给了她一些零花钱，让后把她带到街边和小朋友们一起玩。
柏渔天生外向开朗，没一会儿就和她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玩到了一块去。
柏然看着她们跑远的身影，独自站在街边，抬头望了眼白茫茫的天空。
这个天还是很冷，他呼出了一口白气，纤细的手指拢了拢围巾。
柏然和原野这段日子很少联系，由于放假的缘故，柏然和原野不经常见面，加上他没有手机，想联系原野很难。
在他们两个经常相遇的十字路口，街边上有个电话亭。
柏然走过去，摸了摸自己的一兜，他拿出一枚硬币投了进去，手指在数字键上按下了一串他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只可惜这通电话没有拨通。
他会在干什么呢？
柏然出了电话亭，在街边公交车站的坐椅上坐下来，两条长腿就这么伸着，这是一个很慵懒的姿势。
街上人群来来往往，有大人牵着小孩散步，有年轻的女孩们手挽手逛街，也有热恋的情侣在路边甜蜜合影
柏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突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
他不禁把外套的拉链又拉上来了几分，现在快临近中午了吧。
柏然手上带了好几年的表前几天进水坏了，时间只能全靠猜。
坐了不知道多久的柏然起身，打算把不知道在哪疯玩的柏渔给抓回来。
他转了几条街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柏渔。”柏然朝围了一圈小孩子们的地方喊了一声。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柏渔过来。
不远处的几个小孩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他透过人群能看见柏渔那张气鼓鼓的小脸。
柏然抬腿慢慢走了过去。
“你就是没有娘生的野孩子，我们才不和你玩。”有一个长得胖胖的小男孩指着柏渔说着。
“我不是！”柏渔看着他们大喊。
“略略略，才不和你玩呢！”小胖冲他做了个鬼脸，捡起来地上一块小石头就朝着柏渔扔去。
柏渔下意识的拿手挡住头。
当她把手放下，再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柏然揪着小胖的后衣领，小胖两只手不停的扑腾，嘴里不停的嚷嚷着:“放开我！放开我！”
而他的小伙伴们面面相觑，看着自己的大哥被制裁了，谁都不敢上前。
“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柏然一只手就把小胖提了起来，帮他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
“说谁是野孩子？嗯？”柏然掐了一把小胖肉肉的脸蛋，用虎口卡着对方的下巴问。
小胖是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可怕，说话都不停的哆嗦。
“没有我没说”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抬头看了一眼柏然还在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盯着自己，最后只敢小声说:“她不是野孩子。”
“道歉。”柏然看着小胖一字一句的说。
说完，送了死死抓住小胖衣领的手。
脖子上的压迫没有了，小胖立马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嗯？”柏然半蹲下来。
小胖看着对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和可怕的眼神，就一阵发慌。
他赶忙从地方爬起来，跑到柏渔面前，很诚恳的低下头，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柏渔倒是很大度，没和对方计较，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就开开心心的跑到柏然身边去了。
小胖愣了下，转过身看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两个人。
结果还没看上几秒，就看到原本视线在柏渔身上的大哥哥又将视线转到了他身上。
吓得小胖赶紧往自己小伙伴堆里跑，几个小孩子瑟缩在一起。
柏然懒得管他们，低头对柏渔说:“带你去吃饭。”然后就拉着柏渔走了。
“他好帅啊。”一个小男孩说道。
小胖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我们说过，谁厉害谁就是大哥！”同伴堆里又有一个人说。
小胖不服输，嚷嚷着:“我最厉害！”
“可是你被他一只手给提起来了诶，你不是说你有二百斤吗？”有个小孩不屑的看着他说。
小胖无言以对，只能抱着胳膊摆出一副他在电视剧里看过很酷的表情，这样看起来很像大哥。
有个人提议:“你和他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是大哥！”
小胖立马摆摆头，想起那一幕他就害怕。
几个小孩子立马抱肩商量了一会，最后异口同声的对小胖说:
“我们要认他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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