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生日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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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来说，这礼物摆的地方有些碍事，也让他一向整洁的客厅里显得有一点儿凌乱，但邵文锡看到它，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嫌弃。
他径自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又看了看另一个。听到微弱动静的林煜叫他道：“文锡，你回来了吗？面马上就可以了！先洗手去吧。”
“……嗯，好。”
邵文锡边应声边过去厨房，看到林煜为了不手忙脚乱，特意将要用到的调料都选出来摆在灶台旁边，无声地笑了笑，默默将手洗干净，然后靠在一旁很认真地盯看着专注的林煜去了。
林煜不自在地说：“你不要这样监督我，好像我是个在补作业的学生似的，我紧张。”
邵文锡道：“我平时做饭，你也经常是这样在旁边看着我的，你是在监督我吗？”
“那不一样，你做饭是赏心悦目，少看一眼我都亏了，我做饭有碍观瞻，你还是少看为好。”
邵文锡凑过去帮忙掀开要溢的锅盖，顺便在林煜脸颊上偷了个吻，“不许这样说你自己，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林煜眨眨眼睛，想要微笑，又忍住了，看他一眼道：“说的这么好听，是不是想让我多给你下厨几次？”
“偶尔一次我就很知足了。”
“哼，想多几次我还没工夫呢。让一让，我自己来，不用你帮我。”
邵文锡帮忙拿起锅盖是怕蒸汽烫到他，掀开了就不用太担心了，果然老实地坐到岛台旁边，等着林煜将调好汤料的面条端过来。
除了面条，这人还煮了红皮的鸡蛋，邵文锡过来厨房就专注地看着爱人，等到林煜从另一口小锅里夹出一个过了冷水，在桌边敲碎壳子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于是挑眉说道：“大晚上的吃煮鸡蛋吗？好像不太利于消化吧？”
“过生日就是要吃红皮鸡蛋的，从小到大我妈都是这么给我做。我特意问了她煮的料水要怎么调呢。你怕不消化，那我们分吃一个行不行？”
“……行。”邵文锡平时不太吃煮鸡蛋，但既然林煜这样说了，他倒也有了尝一尝的兴趣，毕竟这是对方特意为他学的。
一枚掰成两半，邵文锡怕对方吃蛋黄口干，于是盛了一勺还很烫的热汤慢慢吹着，递给对方时才问：“客厅里那些东西，你一个人是怎么搬过来的？”
林煜为着汤的味道感到一丝满意，很有底气地反问：“我自作主张把我的家底挪过来了，你就只好奇我是怎么办到的吗？”
邵文锡想了想说：“我应该表现得更意外一点儿吗？抱歉，我确实是很高兴的，但我已经提前做好了我们可能会同居到一起的心理预设，所以看到你悄悄搬来这些东西，我只觉得顺理成章，也一下就明白了你前几天晚上都在忙些什么，怪不得不要我去接你，又不许我过去你家呢。”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林煜叹气道，“不过想要惊到你实在是太难了，我就知道你八成不会有什么强烈反应的。”
邵文锡低头吹凉着汤面说：“话虽如此，我现在倒是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什么事？”
“我想将你手里那把，你自己住处的钥匙抢过来，这样你就只能和我住在一起，再也不能回去老房子那边了。”
林煜愣了下，然后默默地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取下钥匙推到了邵文锡面前。
“……”邵文锡迟疑着问，“我胡乱想想而已，你真要给我吗？”
“嗯，”林煜点头道，“既然要住在一起，那除非收拾的时候我发现有什么应该拿过来但忘记拿的物品，否则当然是不用回去那里了。再说你收着钥匙，我觉得比我自己收着还安全呢。”
“……那万一我们有什么矛盾，你一时不想见我呢？”
林煜眯起眼睛道：“要么，我把你关在主卧外面，不认错不能进来。要么，我就干脆回我父母那边，你要是当天不来接我的话，看我怎么不让你好过吧！”
说完，两人都觉得这两种情形实在是有些幼稚，很不像是他们处理矛盾的风格，于是一并都笑了起来。
邵文锡边笑边挑起一点儿面条说：“我开动了。”
“嗯，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邵文锡猜这也是林煜过生日时他母亲会说的话，将面条搀着对方的祝福一并吃了，又扬眉称赞道：“味道不错。”
“是吗？我觉得汤是成功的，面条也很好吃吗？”
火候有一点儿大，所以吃到口中不算非常劲道，胜在入味，但邵文锡已经很满意了。又挑起一点儿吹凉送到林煜嘴边说：“你自己吃一吃，真的很可以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着热乎乎的汤面，在安静温暖的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林煜在这样的氛围里安心的想，好像一个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多余的热闹的生日并没什么不好。这样邵文锡感觉更自在，他们两个也不需要应付多的情况。更是悄然间抹平了林煜对于第一次给爱人过生日的紧张。
“伯母提供了这么多做长寿面煮红鸡蛋的思路，她没问你为什么不弄个小的生日聚会吗？”
“当然问了，她还说想来参加呢，我说你今天课很多，最近也很忙，没心思闹腾才搪塞过去的。不过，她和我爸也准备了礼物，就在我那边的某个箱子里。被我叫当苦力的小何也知道了，然后……had的成员就都知道了，他们也准备了小礼物，我本来是单独放好的，但是搬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明天或者周末休息再顺便找出来吧。”
邵文锡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你的队员都知道了？”
“有问题吗？”
邵文锡想了想问：“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要知道他们的生日并记住？”
林煜忍不住笑，“你不用社恐。放心吧，我是能记得的，如果要准备礼物，到时候咱们两个用一个名义不就可以了？再说他们也只是觉得，平日里你常常请吃请喝，又是部门正式的一员，有足够的能力服众，他们是接受了你，所以才愿意花一些心思的。”
邵文锡解释道：“不是故意扫兴，只是我虽然能够理解这种好意，但大部分的礼尚往来在我眼里太过繁琐且没有必要，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是请他们不要麻烦了。”
林煜点点头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对吧？我明白，我会想办法传达你的意思的。”
邵文锡问：“不觉得这是不近人情吗？”
林煜挑眉道：“是你的话不觉得。”
邵文锡笑道：“但是，我这个标准是双重的，对他们是不需要做没有必要的事，对你则是要伸手求礼物的。”
林煜眨眨眼睛问：“我搬过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好的礼物吗？”
“是，但我知道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别的？”
“你在装傻吗？我知道你还有一件特意准备的礼物要给我的，再不拿出来，等会儿回去卧室，你就要没力气拿出来了。”
林煜转过脸道：“你收敛一点儿吧，明天可不是休息日，我不能舍命陪君子的。”
邵文锡不满地把人拉到怀里问：“你前几天已经饿着我了，今天还不打算喂饱吗？我可没打算放过你呢。”
林煜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勉强掰开对方的手臂说：“那……那我也得，先、先去洗澡。我在厨房忙了好一阵儿，身上有很大的油烟味呢，你闻不到吗？”
邵文锡仍不肯放，随着他站起来说：“这是为我洗手作羹的香味，闻到了也是欢喜的。我陪你一起去浴室好不好？”
“……不要。”
林煜打开他的双手逃出去说：“我今天不跟你一起，我要先去洗澡了。你不许跟进来！闲的没事的话，你把那些箱子大致翻一翻，把我的衣服搬到楼上去，省得你有力气没处用。”
说完，很活泼地吐了下舌头，匆忙跑到楼上去了。
邵文锡忍耐了一下，没有跟上去——林煜少有不爱和他一道洗澡的时候，好奇心占据上风，邵文锡更想知道他一会儿还准备做些什么，自然也就忍耐住了欲望，没有立刻跟着上楼了。
稍坐一会儿，邵文锡果然去整理了一下那些箱子，整洁强迫这回事真的没办法改，他还是不喜欢客厅里堆着很多杂物的。只好趁着这会儿工夫，将一些游戏装备放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又把要放到林煜办公间的箱子单独放到一边，把盛放礼物的两个箱子留在茶几旁，又先后抱了两趟，将林煜拿过来的衣物先推进了衣帽间里。
等到他从衣帽间出来，难得磨蹭的林煜也才从浴室洗完出来，邵文锡抬眼看去，眼前不由一亮，这是一件自己没见过的睡衣，虽然样式没什么花哨，但材质却是那种很垂坠的丝绸，林煜没擦干的发梢上滴下的水珠，正顺着领口晶莹坠落，让他不禁哑声提醒道：“怎么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
林煜看他眼神危险，连忙推他也过去浴室，“我还要等着你呢呀，头发一会儿就能干了，不用介意，你去洗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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