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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玄测(上)


宋千帆的私人公寓里没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能看见起居室里一个人的背影。灰白的屏幕光打在宋千帆微抿着唇的脸上,眉目中尚存一分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紧绷。

        他大概料想到了那不会是一段令沉舟感到愉快的过去,只是没想到秘书传来的文件里字字带血又矛盾重重。

        频繁出入东宁最大的□□交易场所-桃-吧,多次因为故意伤人,偷窃,聚众斗殴等被抓进警局,几乎是个不折不扣的不良青年。

        但在这十八年间却从没有辍学,在校成绩也并没有一团糟,尽管并不算优秀。

        那个与沉舟过去紧密相连的女人不久前已经过世,劣迹斑斑的个人履历上有着几抹扎眼的事项,寺庙?

        最后只剩一张照片,也只是沉舟的单人照,看不出母女两人的关系如何。

        照片是在警局拍的,大概15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的那件普通中学的校服,领口已经被扯烂。

        沉舟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过,留下一叠来不及褪去的红晕,眼角附近的伤疤也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伤口。

        湿漉漉的额头碎发下,藏着一双隐忍又危险的眼睛。她全身肌肉紧绷,像一只盯上猎物的黑豹,在夜的保护下,准备咬碎猎物的脖颈。

        面前的屏幕暗了下去,屏幕前的人一动不动,隐藏在月光无法渗入的角落。抬手拿起身边的黑咖啡抿了一口,已经凉了。

        寂静的四周,只有他一小节指甲修剪的圆润的手指嘀嗒嘀嗒扣打着桌面的声音。现在,结合之前的初次玄力天赋觉醒测试的信息,他但愿沉舟不是那个人,也不要搅进这些事里来。

        季临这段日子简直不堪其扰,沉舟总会偶然出现在小轩楼的各个角落,然后遇到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搅合进去的决心。

        季临忍无可忍,却也不想她知道太多,遮遮掩掩的说了些之后,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最终还是把沉舟的初次检测结果告诉了她,出人意料的是沉舟只是装模做样的表现了自己的意外和沮丧。

        她实在不是个演戏的好手。

        沉舟并非不慌,她习惯性地纠结一切会改变自己习惯的选择。在知道季临身份之后的一段日子,沉舟尤其注意到季临对沉江月和沉江年的态度问题。

        尽管这几人常常同时待在小轩楼这一个场景里,却不约而同的躲避着对方。并不是出于厌恶或其他负面情绪。至少对季临来说是这样,季临好像只是在避嫌?

        沉舟曾单刀直入的问过季临这个事情,只得到了季临的警告,如果再谈起这个话题就绝不要想从他这里得到任何东宁的消息。

        她只能悻悻答应,并没有搞清楚这件事的欲望,毕竟每天来这里制造巧合已经很累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沉舟依然没有等到天雷回来,但是距离玄测却越来越近。

        “小舟,你这个发呆的毛病,真是与日俱增。”李悠悠放下手里的辣条,用手肘轻推沉舟。

        后桌的吴谨仍旧是头也不抬地盯着桌上的试卷,说:“李悠悠,又乱用成语,我看你通用语等级考能不能考个b。”

        李悠悠嫌弃地瞥了一眼吴谨说:“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天赋点在了那里。我可是要成为全蓝星最伟大的花艺师,谁规定搞花艺的还要搞通用语。”

        “啧啧啧,李悠悠,就是说咱们能不能有点志向,别整天搞那些虚头八脑的。”李得半个身子撑在吴谨的桌前,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李悠悠不爽的重重往背后一靠,李得猛地一起身,两人闹腾起来。最后是吴谨踹了一脚,这才停下。

        李悠悠上气不接下气得嘴上上还在怼着站在一边贱笑地李德:“你有志向,你等级考能考个b吗。“

        “谁说考到b的才算英雄,刘全听说过吧,我舅,就我们市最乱得那一片,都知道吧,那可是他的辖区,你们知道他破了多少个大案吗,我将来可是要去接他班的。“李得眼里有藏不住的意气风飞。

        沉舟怏怏地趴在桌上转过头看着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骂个不停,心思却飘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沉舟,你在想事情什么?“吴谨用笔戳了戳沉舟后背。

        沉舟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学生们一句话传一句话早就把沉舟的来历传了个遍,更何况又关系到沉江月和沉江年。

        吴谨对于那些故事的真真假假并不在意,沉舟从没提过,也就没有必要问。直到沉舟去北山公园练自行车的那晚,三人各自离开之后,吴谨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园附近的药店买药。

        她看见沉舟并没有回家,而是反方向,朝着北山跑,可是北山早几个星期前就因为安全措施修缮被封,不让人进。

        之后,她带着心事回家,那天夜里心感焦躁,起床喝水,却发现父亲站在阳台,看着的那个方向明明就是北山。

        那一夜过去后,她爸爸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转,就像校园里的传闻,你很难不把那些事情联想到一起。

        “小舟。”吴谨低着头,握紧手里的笔说:“去做吧。”

        沉舟坐起身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吴谨。

        “我是说,就像悠悠,或者说李得那样,去做你想做的,我妈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因为除了法律和公序良俗之外的任何理由,而被人阻挠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的错。”吴谨依旧没有抬头,手里的笔在米黄的草稿纸上乱画着圈。

        “对,错,很重要吗?”沉舟的手放在口袋里,纠成一团,她觉得或许吴谨知道了什么,但她不敢问,一问就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吴谨抬手取下眼睛,揉了揉鼻梁,对着沉舟说:“很多时候不重要,但是,对小舟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上课的铃声响起,沉舟把头探出窗外,天雷依旧没有任何回来的痕迹,湿冷的风吹过关上的窗户外的树上几根孤零零的枝桠,留下一层寒霜。

        这里的冬天,很冷。

        季临有些不自在的看着窗外的天,沉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偶遇,其实他是有心培养沉舟,她本来就有接过这个协会的天赋。

        这几年联邦上层面临大洗牌,哪哪都不算太平,在这里至少能安生立命,她大概不知道。天赋觉醒的可能性是0,或许是那个偏心的老天给她留下的最大一份礼物。

        12月22日,大雨。

        黑云积压下的夜,格外的漫长,有细雨飘进,一丝一丝纠缠地打在沉舟的手背。

        沉舟呆坐在阳台上等待着天雷的身影出现,身边摆在的那本泛黄的笔记,沉舟又一次拿起,冰凉的指尖滑过那一行,毫无头绪。

        宋千帆这段时间居然真的没有找上门来,沉舟不知道是自己演的太好还是他另有所谋,她不喜欢被动的感觉。

        沉立德惜字如金,让他明天跟着沉江年和沉江月。季羽也是躲得近乎完美,沉舟在沉家活像个透明人。

        只是隔了一堵墙的沉江月手里攥着明天东宁的玄测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讪笑,看,多么的荒唐。

        明明没有资格,明明没有入场券。漂亮的五官拧成了一团,会结束的,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场噩梦,就要醒来。

        想象中的雨后天晴并没有出现,第二天依旧下着大雨,沉舟几乎要怀疑天雷是不是死在外面。

        她扭了扭酸胀的四肢,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胡乱地往身上套衣服,进了卫生间随意地打理了头上的两根呆毛,临走出房门之前,忧心忡忡地背着书包,带上了那个陶罐。

        拿起桌边的水杯,咽下了那颗晕车药。

        楼下的沉江月和沉江年已经坐在客厅里,沉江年瞥了一眼沉舟身后背着的包,嫌弃似地转身走去门外。

        沉江月不远不近地对着沉舟道了几声早上好,目光有些憔悴。

        沉舟吃过了饭后,听过沉立德和季羽的叮嘱,三人一齐坐车离开沉家去往飞机场。东宁会派专机来接这群人。

        车上的沉舟显得半死不活,倔强地开着窗抖着腿然后迎风落泪,停止了思考。

        机场专门开辟出了一片等候区,等到沉舟几人到时,里面零零散散地坐满了人。除此之外人群里还穿插着几个黑衣人,沉舟挣扎着恶心呕吐感,多看了那几人一眼。

        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和当时北山脚下的那群人差不多,又差一点。

        “江月,小舟,你们来了。”方林走上前,熟稔地和沉舟几人打着招呼。

        沉舟随即跟在几人身后往里面走,这一群人莫名招致整个大厅的目光,于是走到一半,果断转头,在离着人群还有三四排座位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

        方林知道沉舟性子独,没有多说,只是本来还好好坐着的江诀走了过来,江诀身量很高,眼神穿过人群毫不遮掩目光地大量着沉舟。

        踢了一脚刚坐下的沉江年,戏谑地问道:‘这人谁啊?“

        沉江年没吭声。

        “切。’江诀瞪了沉江年一眼,甩着头走向了沉舟的位置。

        沉江月也没有反应,方林扶额摇了摇头,自己大概拉不住这个人,于是只能随他去。

        江诀人生的好,锋利又硬朗。再加上玄测试天赋觉醒的可能性极大,本就是今年新生里的佼佼者,自然一举一动都会招来目光。

        沉舟拧着眉心,满头虚汗,正在努力的和呕吐欲作斗争。前面好像来了个人,沉舟尽力地低头,祈祷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直到那人的皮衣上的皮革味道冲鼻而来,江诀拍了下沉舟的肩膀,同时脱口而出了半句话:“你是沉……”

        沉舟被迫抬头,已经宣告放弃,还没看清那人的脸,一个倾身,条件反射般地捂着嘴,yue了出来,响彻整个大厅。

        …………

        沉舟顾不上面前人的脸黑,一个快速起身就冲向厕所。

        洗手池里的水哗哗地往外流,沉舟吐完之后,弄了老半天才把嘴里的异味搞干净,她有些狼狈的站在镜子前,将长了些的头发盘在后脑勺上,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

        …………

        坏了,我的包!

        沉舟匆匆的赶回大厅,已经是人去镂空,如果不是包还在,沉舟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林看沉江月今天气色不好,主动留下来等沉舟。沉舟一手抓着包,一手被方林拽着往里面走。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舷窗外黑压压的一片,m市离东宁不过一个小时的航程,在一夜通宵和才起作用的晕车药的加持下,沉舟仰躺着昏昏睡去。

        背后的江诀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刺刺的对着舷窗上反射的自己看来看去,自我怀疑自言自语:“怎么会看吐,虽然没有沉江年漂亮,但是比他帅啊。“

        飞机落地后,又是几番辗转,终于在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东宁学院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不过沉舟无暇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冲回去掀翻那个卖假药的奸商。

        铜墙铁壁包裹着的东宁被冷风吹出一阵银白的锋芒,凄厉而庄重。

        东宁的路上都贴了些指示方向,沉舟背着包,忽略掉进校门时的黑衣人对着沉舟书包的注意。

        铺天盖地的玄气在沉舟四周涌动,几排黑色制服的人,各个面色凝重的排好了在这个地方巡逻。

        沉舟低着头,浑水摸鱼的将灵气四溢,果然,身上有灵气的人不是个例。

        巡逻队里的老成员苏清往新来的这批人里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一群人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等人被引向另一个大厅,或者不该叫大厅,这应该是个大的训练场,因为连坐的的地方都没有。

        沉舟将包放在专门的寄存处,已经是箭在弦上。

        在用指纹验证完身份后,和沉江月一起被指引站在了d1区域,进了大厅后,众人的自觉性出奇的高,都已经自发的站好了队。沉舟没有搭理沉江月,自己找了个队伍的角落,静静地站着不动。

        呆了好一会,沉舟才发现这个队伍的人好像兴致都不高,其他区域的队伍里好歹还有些窃窃私语,这里仿佛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沉舟!“

        我tm,所以为什么要叫的这么大声?

        沉舟的内心在抓狂,我难道不是整个穿越圈里最低调的大冤种吗?以前话本子里的一个个可没我这么老实,为什么还是会被人注意到?

        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年轻男人的脸。

        沉舟深呼一口气问道:“你谁?“

        那人当即笑得更灿烂了,转了个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

        啊!那个令人熟悉的发旋,沉舟想起来了,这人,是陈默。

        一想到两人算是老同学,沉舟不好发作,远处站着不动的黑衣人看着这边的状况走了过来,厉声警告陈默去自己的位置。

        陈默在表达自己羡慕沉舟的位置之后,一步三回头,不甘不愿地走去了a2区。

        蓝星上的各个特殊军校一直都有这个传统,由于玄者稀少但重要的地位,于是每一年新生玄测时都会将那些有资格却没可能的人拉到学校来进行一番教育。

        入口处又来了一伙人,穿着和那群黑衣人相似的衣服,目不斜视地走向了a1区,那群人走过方林几个人所在的区域时,四周隐隐冒出火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训练场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随着某个时刻的来临,场地上唯一一个入口进来了一批人,先是和外面一样的黑衣人,再是一群带着军衔的人。

        沉舟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只知道场上地氛围开始变化,最前面黑压压地站了一排人。

        君颜远远地看着宋千帆,他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最近身体看起来好了不少。他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尤其是这几年,内外都不算太平。

        沉舟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在一段冗长地讲话结束后,讲话的人好像是东宁的校长宋牧时。

        他身后出现一个小房间,里面据说装的是东辰唯一一台玄测检测装置,是宋家祖上在远洋海域里捞出来的一块最大最纯粹的玄石,后经过玄研院的改造和设计,才变成了玄力检测装置。

        随后,沉舟看着面前站着的黑压压一片人走进了小房间隔壁的会议室,训练场墙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大屏。

        沉舟看着大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宋千帆。他坐在宋牧时左手边第一个座位,穿着和北山山脚下一样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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