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李悠悠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向后一躺“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难道说，这个叫宋千帆的人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沉舟没想到李悠悠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大惊失色，此时清隽的声音在会场中响起。

        宋千帆站起身走上主台旁的话筒处，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抬起过头来，嘴里好像总有嚼不完的东西，左看看，右探探的和身边人讲话。

        走到主台前，宋千帆略略抬了说”各位同学好，我是宋千帆。”

        三人听到关键字后都是猛的一抬头，看见对面大屏上露出来的脸，吴谨倒吸了一口气，沉舟错愕地想着我弟弟怎么看起来比我大，李悠悠就更厉害了，伸出一根食指，悄咪咪的指了指宋千帆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不会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吧”

        霎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李悠悠，闭着嘴确还是发出了一声嗤笑。其实会场很大，动静也不小，只是宋千帆上台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各位同学刚酝酿好准备爆发的掌声，被这声不大不小的笑声硬是憋了回去。

        这是宋千帆第一次遇到这种意料之外的冷场，或者说是砸场子比较适合一点。他的小侄女旁边的同学突然笑出了声，被他的小侄女一脸惊吓的一手堵住了嘴巴，按在前排的桌椅靠背下，只是不停抖动的三个座椅暴露了底下正在经历的一切。

        沉舟旁边的旁边一个男生一脸焦急五官四肢齐用力的想让那三个人停下，吴谨憋笑憋的脸都红了，准备起来的时候又看见李得用力的脸，又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李得本来只是想让之一切停止，如果不停止闫老师大概会让他的生命停止。

        大概是笑声会感染，李得想了想之后的遭遇和现在的处境：“我艹，你们到底在笑什么，hhhhh老子也憋不住了，hhh”

        自己也不受控制的把头低了下去憋笑，一个接一个的，沉舟那一排上已经快看不见人头了，只剩下抖动的靠背椅和趴在前排靠背椅上睡觉的陈默。

        坐在前面的闫老师即将鼓掌的手都已经举了起来，却看见四周的人都在往后看，后排突然有一排空了，闫老师凑热闹般的东张西望看看是哪个班主任要起身去管管学生了，却看见各个班主任都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

        闫老师意识到什么之后”小丑竟是我自己”急中生智的带头鼓起了掌，主台上方的校领导也十分给面子的鼓起了掌声。

        在大家的掌声中，闫老师一个箭步的冲到了后排，看见已经笑傻了的李得和一群人，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大家这才一个个红着脸停了下来。

        李得看着闫老师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暗道“要完”

        莫名其妙的冷场在莫名其妙的掌声中结束，宋千帆想不太明白，自己长得有那么好笑？视线盯着沉舟，却发现她在之后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红着脸别扭的不肯抬头看大人。

        李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回班的，沉舟三人走在路上仿佛失了智的机器，相互间只要一对视就能想到刚刚哪一出。沉舟更是羞愤难忍，原来之前合照的那个人就是宋千帆，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需要我救的样子。难道是同名吗？

        余光瞥到沉江月和方林，两人走在前面，沉舟本想叫住她，但一想到上次在走廊上的被众人围观的不好受的滋味，沉舟打定主意午休的时候去找她。

        拒绝了李悠悠的干饭邀请后

        沉舟一身校服在楼梯阳光遍布的走廊上穿行并不打眼，终于快走到了一班的门口，却看见沉江月方林还有，，，，

        走近一看居然是几天不见的沉江年，三人现在围着沉江月的座位边上，沉江年浑身懒散的靠在窗户边双手环胸，细密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琐碎的停留在沉江年的眼睫毛上，没了在沉家的压抑和对沉舟的抵触，也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但想起那天在阳台上的恶意，沉舟打算晚上回家的时候再找沉江月谈一谈了，白走了一趟的沉舟心情并不是很好，却又被叫住。

        沉江年是过来通知沉江月。君颜特地跑到集训队去找沉江年，约她们几个人还有江亦今天中午去吃饭，说是方怀茗也在还有几个其他人

        要在明晚之前几个小辈先聚一聚。三人现在一边聊天一边在等着江亦过来，沉江月兴致缺缺早就发现了走廊窗户外的沉舟，看着沉舟来了却又扭头就走时，摆出一副无意间看见的样子，叫住沉舟。

        “小舟”

        沉舟本来想装作没听到直接走人算了，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沉江月追了出来。方林也是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走到一半看见沉江年还靠在窗户边上，气场已经全然变了，变得生人勿近。

        方林走回去对着沉江年说道“你那两个妹妹都在外面，你准备站到什么时候”说完就一把拉着他的袖子走了出去。闫老师刚准备从办公室回家吃午饭，就看见一班走廊门口的修罗场，还有远处正在慢吞吞走来的江亦。

        走到楼梯口的阴影处时，身后的人又叫了一句小舟，沉舟也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毕竟还有很多信息都要靠沉家才能知道。于是只能转过身去，又看见了沉江月身后的方林和沉江年。三人站在阳光底下，晃的沉舟刺眼，

        沉舟不喜欢阳光，所有肮脏的尘土，念腻的汗水，都会在阳光下无处遁形。还有人在喘息，谁在喘息，突如其来的情绪像潮水涌上心头。

        沉舟像一条搁浅在岸上水洼处的鱼，不停地摆动身子呼救，却等不来她的潮汐。自觉大事不好，这才深呼吸运转体内灵气将它压制下来，既然是避无可避了，沉舟干脆硬着头皮向沉江月走去。

        “小舟，怎么来了又走啊？是有什么事找我吗？”沉江月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沉舟反常的沉默，一如既往地轻声问

        方林见状也走向前说“沉舟，你吃过午饭了吗，我们刚好要出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私人聚会，方林你还是别乱邀外人吧”沉江年倚靠在走廊上的栏杆处眼神晦暗不明。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江月，你可以过来下吗，我有事想要问你”沉舟尽量压抑住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复杂情绪，平静的问道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定要躲起来说，你自己知道也就算了，不要脏了江月的耳朵。”方林听见这种话倒是怒从心起，走过去踹了沉江年一脚，凑过去低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妹妹说话。”沉江年只是转身后向楼梯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在楼下等你们，快点下来”

        沉江月眼里带着歉疚的看着沉舟说“你别放在心上，我哥………我是说江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嘴上不饶人”

        对面的沉舟面上显得很平静，方林回来轻轻拍了拍沉舟肩膀说“你没事吧？”

        “宋千帆，和我们家有关系吗？”沉舟抬起一双乌黑的眸子问道

        沉江月从容说“宋先生和我们家名义上的确有关，你要是见到他，可以叫一声小叔叔”

        沉舟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天气突然晴转多云，有风刮起，向后方的楼梯走，走到一半一个男生冲了上来差点和沉舟撞到。

        江亦看向被撞的女生，一个劲的道歉，只是对面的女生像是没感受到只是一个劲的往下走。沉舟走下楼梯后并没有回到17班，只是往教学楼的反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喘气的，阳光已经退了下去，沉舟无目的的走到了图书室的那颗大榕树下。天空中云层滚滚，不大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地上的黄叶被风吹得四处飘摇。沉舟走进那颗榕树就这么靠着坐下。

        对着那颗榕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居然差点被心魔魇上，居然差点被异世界一个小姑娘的身体情绪染上心魔，未免太诡异了？

        另一边沉江月四人正在坐车前往小轩楼的路上

        江亦先是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方林还在为沉江年说出的话生气也没什么说话的欲望，沉江月一直在想沉舟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宋千帆的事情，敷衍地回了一句“没有啊”

        江亦的后一句话让气氛更加的焦灼了“我刚刚上楼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你们肯定不知道吧，她和沉江年长的巨像”

        ………………

        沉江年眉头一皱说“能不能别提她了”

        方林看见沉江年这个态度就更不爽了起来，刚想说，沉江月就一把拉住了方林说道“林林，你被说我哥了，我哥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而已”

        方林一边拿开了沉江月的手一边说“江月，你别护着你哥，你哥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对别人女孩子说那种话”

        沉江月对方林的态度也有点恼，她才刚见过沉舟几面“林林，这是我们家的事”

        方林一脸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来“什么叫这是…………”

        “停一停，停一停，我说你们再吵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什么她啊，还有你们家的事。”江亦一脸懵逼的问，方林自顾自的生闷气。

        只见沉江月说道”你在楼梯上看到的人是我妹妹，她今天和我哥闹了点矛盾”

        江亦好像听懂了，但没完全懂刚想再问，车已经停在了小轩楼的门口，沉江年和方林一言不发的开车门走人，沉江月也不想多说径直走了。服务员只敢用余光看一看，包厢里端正的坐着两男一女，即便是身着常服，也透出一股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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