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称为神的女人

听到这个回答，樊小天觉得眼前这女孩怕不是个傻子，他哼的一笑，“有病。”

        樊小天不想再纠缠下去，他觉得这小姑娘一定是个变态，正当他与少女擦肩而过准备离去时，少女说道：“我从你出生起就一直观察着你，要不是我，你早被卡车给撞死了。”

        樊小天听完这句仿佛全身过电，脑袋嗡嗡作响，脚下大地好像在肆意扭曲，他咽了咽口水，这小姑娘莫非真的就是二十年来在耳边对自己低语的人？

        “你到底什么人？”

        “说了，是神。”少女自己也察觉到这么说可信度不够，托起下巴补充道:“对了，今天那个病毒消失事件，也是我做的。”

        樊小天死死盯住少女，仍然不敢相信，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行啊，你要真是神，能给我变个一个亿现金吗？”

        少女用有些鄙视的眼神看着樊小天：“你就想到这个吗？”

        “你到底谁啊，想干嘛？”

        少女却开朗一笑，这笑容在樊小天眼中似乎可以抵御北方夜里的寒冷：

        “我想让你，继承我的力量。”

        没等樊小天搞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少女只是拍了下掌，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她的掌心中散发出来，等到樊小天睁开眼睛，赫然已身处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处全白且无限大的世界，明明身处无垠的空间时，人们往往会恐惧，但这里却没有，柔和的白色像是包裹住身体的羽毛，竟让人产生了安全感。

        樊小天被吓得说不出话，机械地转着头往四处看。

        “怎么样？说了我是神的。”少女又露出那得意的神情。

        樊小天沉默片刻，问：“为什么一直监视我。”

        少女突然露出一副略带伤感的神情，说道：“你把这个当作监视吗，我还以为你会说“守护”，”她转而又是一个微笑，继续说，“不是只有你，我观察了八十一个宇宙，二百四十亿兆生命体，”少女与樊小天四目相对。

        “最后选中你了。”

        “啊？”

        “很快你也可以做到这些，你就试着去创造一些有趣的宇宙吧！这样就能接触到许多许多不同的文明……”

        少女边说边抬起一只手，雪白无痕的空间突然从远方的地平线渗出黑色的不明物质，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抖动。

        “到那个时候，去打破规则。”

        “等等！你要干嘛，什么情况？”樊小天慌张的叫嚷着。

        少女又是轻轻一笑，说道：“一会见。”

        “啊？什么—啊—啊—”拖着长长的尾音，樊小天一直没注意，空间边缘的黑色物质已经蔓延到了脚下，刚一接触，他就被那黑色物质吸了进去。

        周遭立马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果不是失重感，在这没有参考物的情况下，樊小天可能都不能察觉自己在下坠。

        这样的下坠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或许经历了好几个月，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饿。

        他做了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梦，那些梦中有无数奇怪的妖怪，有他的家人、同学。

        后来，意识越来越模糊的他隐约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光点，光点不断变大，不管那是什么，樊小天觉得自己是死定了。

        靠近光芒的位置，这才发现，那是一把古朴的斧子，刻有“盘古”二字。

        樊小天直直砸在了斧子上，一瞬间，斧子没入他的身体，奇怪的是并没有溅起鲜血，斧子的光芒蔓延到樊小天身上，二者闪耀出照亮整个黑暗空间的光芒！

        而光芒散去后，黑暗再度淹没一切，樊小天感觉整个世界变慢了，或者说他对身体的控制变得极其缓慢。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甚至没法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在，花了有一年功夫，他才隐约感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更奇怪的是，身体虽然不可控，可思维却不受影响，他不断的去分析发生了什么，但过了一年，仍旧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对物理学感兴趣的他，曾经设想过，是这里的时间流速变慢了，而思维却不受时间流速的影响，可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呢，那个白色空间，那个黑色物质又是什么？

        难不成？我在视界面中？那个黑色物质是黑洞？真有趣，我可能要穿越黑洞了，在这种不该产生黑洞的地方产生黑洞，是不是证明额外维度的存在？不对，或许是弦？我正处于两个膜的交界处，膜的对撞造成了大爆炸，宇宙坍缩……

        每次想到这些，他又觉得很可笑，如果那个少女真的是神，科学解释对她还有作用吗？

        除了去思考关于这一切的因果，樊小天最多的就是回忆以前发生的点点滴滴，家人的温暖、同学的笑话、老师的教导……这些，或许都将不复存在。

        这些胡思乱想充斥着樊小天的大脑，因为他除了胡思乱想，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除了做梦，就是思考与回忆，渐渐的，他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就这样，樊小天在无尽黑暗中竟然度过了六十年……

        六十年，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他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六十年，因为梦境与回忆的交织，他始终忘不了那些点点滴滴；六十年，因为小时候自闭症带给他的偏执，他从来没有放弃希望。

        意识游离了六十年的樊小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再听到别人的声音，那声音从深邃的黑暗中传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他记了六十年，那个自称为神的少女的声音。

        男人说道：“你还真是做的出来啊。”

        少女说：“这都是既定事件。”

        男人有些无奈，说：“是是是，知道了，师父，那要把他带到八荒宇宙吗？”

        少女说：“嗯，不过我现在已经把神魂给了他，我的力量恐怕没法将他安全送回去了。”

        男人说：“所以我才来这的啊。”

        少女似乎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男人似乎耐不住这种尴尬的气氛，说道：“那开始吧。”

        “好。”

        随着少女说完这个“好”字，樊小天突然感觉身上那种被一座大山压着的感觉逐渐消失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四肢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当他以为就要得救时，一阵强烈的痛觉席卷他的全身，好似一道火舌将他卷入其中。

        樊小天很想叫出声，但身体的迟钝感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只能发出窒息般的声音，缓缓张大了嘴。

        可这并没有缓解一丝痛苦，接着无数记忆中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涌现，它们好像拼凑成一面面镜子，随即又被一块块打碎。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当一切归于平静，樊小天竟然变成了一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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