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里挑灯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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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伯妈看见我妈妈妈从她的身边路过。
“玉兰，你知道吗？”
“大嫂，有什么事吗？”妈妈走进伯妈问道
“我听他们说有一种东西对你家那个小家伙用处特别大。专门是针对头部发育不是太健全的人的。”伯妈卖着关子说道。
“武先，快点告诉我是什么办法，我家那个前段时间准备吃八角钉，被刺得连着哭了几天，现在门都不敢出了。”妈妈焦急的想着。
听见我吃八角钉的事，伯妈当即就笑了起来。
“吃八角钉也只有你家那个才能干的出来，哈哈哈！
“快点告诉我是什么办法，不然我要走了，才把那个小家伙哄睡着，我才能一个人出来走走。”妈妈无奈的说道。
见妈妈有一点生气，伯妈停止了笑容。
“你知道那种小鲫鱼吗？就是那种长不大的那种。”
“我知道啊！我知道那种小鲫鱼。吃了有什么用吗？”听到这，我的妈妈顿时来了精神。
“我听人讲每天都喝那种鲫鱼汤的人脑子都特别聪明。你家那个是脑子受伤了，每天都喝一点应该会有好处的。”伯妈端详着下巴说道。
“可是那很贵啊！为了给小家伙看病，家里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孩他爸都去外面打工赚钱还债了，我实在不能支持他每天都吃鱼啊！我的娘家为了小家伙的病，连我患肺结核的大嫂这种高危产妇都没有给予太多照顾。我也不好意思再上去求他们了。”说着妈妈又红起了眼眶。
“哎！你可真傻！”伯妈用手指轻轻的指了一下妈妈的头。
“武先，你指我头干嘛！”妈妈疑惑不解问道。
“家下面不是有一条河吗？那里面的鲫鱼很多的。”伯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可是我一个妇女，怎么能抓住那河里面的鱼啊！它游得那么快。”妈妈无奈的感叹道。
“这我也是听我哥武志给我讲的，他在河里面抓过鱼。”伯妈端详着下巴，若有其事的回答道。
“什么办法。”妈妈把脸向伯妈的方向凑近了一点。
“就是我听他讲，鱼在晚上要出来活动，你用手电照着它，它都感觉不到，到时候你就用簸箕伸入水中，快速的舀起来，鱼就进簸箕里面去了。我哥有的时候晚上闲得没事就在晚上拿着簸箕给朝建和春莲弄小鲫鱼吃呢！”伯妈说道。
“也是苦了你哥了，他老婆跑了，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又当爹又当妈的，还要在晚上给自家小孩弄小鲫鱼吃。”我的妈妈想到伯妈的哥哥感叹道。
“哎！我哥的命不好，没有什么实力，满足不了那个女人的要求，人都是会犯错的，但是我哥就是得不到原谅，命苦啊！”伯妈感叹道。
“大嫂，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去，你也可以给传祥补充一点营养，吃鱼对小娃脑袋好。”妈妈对伯妈说道。
“我也只是告诉你，玉兰，我没有讲要和你一起去啊！”伯妈摊开了双手，对着我妈妈说道。
妈妈挽着伯妈的胳膊，轻轻的摇了一下，并对着伯妈说道：“大嫂，我一个人害怕嘛！你就和我一起去嘛！传祥吃鱼也是有好处的嘛！”
“好吧！我也拧不过你，我和你一起去。”伯妈无奈道
“好的，大嫂，我现在就回去给电筒充电，你也把电筒的电给充上。”妈妈没给伯妈还话的机会，就飞快的跑开了。
留下一个伯妈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空中挥手道：“哎！玉兰，我，你。”伯妈欲言又止，想着我糟糕的身体情况，能帮助就帮一点吧！
“哇哇哇！”在院子里四处玩耍的传祥摔了一跤，在那里哭了起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快点起来，不要哭了，还不是你自己摔的。”伯妈看着双手满是灰尘的传祥说道，并给他拍干净了身上沾染的灰尘。
“大嫂，你家那个睡着了吗！那小家伙被我哄睡着了。”妈妈拿着没有开的手电，拎着口袋，拿着簸箕轻轻的来到伯妈家，对着门缝轻声细语的问道。
伯妈没有想到那么早妈妈就过来了。看着在床上睡得安详的传祥，亲了一下传祥的脸颊。轻声的说道：“宝宝，妈妈帮你二娘抓鱼去。”
然后伯妈对着对着小会姐交待道：“你看着一下你弟弟，我要和你二娘去抓鱼，要去一会才会回来。”
“好的，妈妈，我给你看着弟弟。”小会姐坐椅子上，正在桌子上认真的写着作业，在她的头上方是贴了一面墙的奖状。
随后伯妈就在家里面四处小心的翻找夜间捞鱼的工具。
“玉兰，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就过来。”伯妈小声的在门里面说道。
待伯妈在收拾妥当之后，轻轻的打开了门。
“那么早就过来了。天还没有黑多长一会呢！不知道鱼有没有出来。”
“我们在这里走一会，到河边鱼就应该出来了。”妈妈拿着手上的工具，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吧！我们先去河边吧！等一会应该就可以了。”伯妈说道。
“那小家伙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呢！我看他没有生病前都那么聪明，生了病之后怎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呢。”伯妈走在去河边的路上对着妈妈问道。
“大嫂，谁想让他生病呢！还不是病魔找上了他，医生都觉得他没有救了。发烧都连着烧了几天，最后还是用冰块才把他的体温给降下来。”妈妈想起了那段在医院夜不能寐的日子。
“用冰块才能把体温降下来，那脑子应该被烧坏了吧！”伯妈问道。
“可不是嘛！人医生都说这个小孩没有救了，都叫我们放弃他了。他外公去找了那个算命先生看命，连着每天都给他送钱，最后先生才说我家那娃不会走的。之后还给亲戚借了3000块钱，把药费补上。医院病房突然出现一个老先生，看了我孩子一眼，我们没有敢冒犯。他摸了一下我小孩的头，然后小家伙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好的。”说到这，妈妈的眼眶泛起了红晕。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伯妈看见我妈妈想到了伤心处，在妈妈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伯妈又一次说道。
一边讲着话，妈妈两人来到了河边。
“玉兰，你把手电射向水面。”伯妈对着妈妈说道。
妈妈听见之后，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照向了水面，
“大嫂，那里有一条鱼，你看就在那里。”妈妈激动的说道。
“嗯，我看见它了，玉兰，你用手电照着一下，别让它离开视线。”
“好的，大嫂，这就照着它。”
“玉兰，你看的这条鱼，你会抓吗？”
“不会，我从来没有在晚上出来过，更不要谈来河边了。”妈妈拿着手电，手电的光照到了鱼的身上，对着伯妈说道。
“那就是不会捞鱼了，看我给你演示一下，以前过粮食关的时候我哥教过我怎么在晚上抓鱼。”伯妈自信的说道。
“大嫂，你注意一点啊！”妈妈关切的问道。
“玉兰，你用手电好好的照着那条鱼，我下去把它捞起来。”伯妈满怀自信的说道。
说完之后伯妈挽起了裤腿与袖子，拿着簸箕小心的进入到了冰冷的河水中。感受到了冰凉的河水。
“玉兰，这水还有点冰，明天来的时候要穿一双水鞋了，不然你家小娃那个脑子没有治好，反而还可能把你自己给弄感冒了。”
“好的，谢谢大嫂，今天有点准备不充分了，明天来的时候我一定会穿一双水鞋再来。”妈妈用手电照着水里的那条游动的鱼说道。
“哎！看我的。”
说完伯妈轻轻的把簸箕伸入水下，快速的把簸箕拿起来，就这样鱼儿被捞出了水面，出现在簸箕里。
鱼儿在簸箕里剧烈的挣扎着，伯妈快速的拿着簸箕从水里面出来，来到了岸边。俺妈伸手抓住了簸箕里的那条鱼。
“快，玉兰，把口袋打开，我把它抓起来放进去。”
妈妈放下了自己的工具，拿出了伯妈的袋子，打开了那个袋子的口子。
伯妈看见妈妈并没有拿出自己的袋子，而是拿起了自己放在地上的袋子。
“哎！玉兰，你怎么拿这个袋子，我叫你把你的袋子打开。”
“大嫂，这不好吧！这是你自己抓的鱼，应该用你的袋子装啊！”妈妈回答道。
“我家那个今天摔了一跤，还知道爬起来哭，找妈妈呢！而你家那个小家伙现在还不会走路，还在地上爬，四处找脏东西吃。虽然他上次准备吃那个八角钉被刺了一下，但保不齐以后还有做什么荒唐事呢！你家娃生病时，我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条鱼就当给娃的一份小礼物吧！”伯妈说道。
“谢谢大嫂。”听见伯妈的叙述，妈妈拿起了自己的袋子。
伯妈把今天晚上捞到的第一条鱼装入了妈妈的袋子里。
“下一条我就不给你了啊！我家那个我也想给他补一下脑子。”
伯妈把手从装鱼的袋子里抽了出来，甩了甩沾水的手，在衣服上抹了一下
“刚才看清楚我怎么抓的鱼吗？脚进水的时候一定要轻，簸箕入水的时候也要轻，然后速度一定要快，这样鱼就进来了，玉兰，知道吗？”
妈妈把袋子合拢，提在了手上，鱼在里面扑腾扑腾的跳着。
“大嫂，我看见你怎么抓的了，一会我试试，我应该也可以抓住鱼的。”
伯妈看着妈妈很有信心的样子。
“一会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我看看你怎么捞鱼的，然后再指出你的一些问题就好捞鱼了。”
妈妈走在前面，而我的伯妈走在后面。
“好的，大嫂。”
“看，看，大嫂，那里又有一条。”妈妈用手电照向水面说道。
“知道刚才我怎么做的吗？”伯妈回答道。
“嗯，我看清楚了。”说完，妈妈就有模有样的把裤腿和袖角挽了起来，拿着手电与簸箕来到了鱼的水面上方。
妈妈轻轻的走过去，用牙齿咬着手电筒，双手拿着簸箕快速的入水，由于动静太大，鱼受惊跑掉了。她还想去追，差一点整个人都摔在了水里。
“玉兰，你注意一点，不就是跑了一条鱼吗？下一段河面还有的，不要把自己给弄湿了，不然会感冒的，到时你的孩子没有治好，你可能又要感冒了，你孩子的免疫力本来就差，到时你再传给他。”伯妈站在在岸边焦急的说道。
“嗯，大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这就从水里上来。”妈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
“大嫂，快，你看那里还有一条，你给我照一下手电，我去把它给捞上来。”妈妈在河岸边走了一段路后又发现了一条鱼。
“玉兰，还是我再给你演示一遍吧！”这鱼跑了怪可惜的，伯妈想到妈妈上次弄跑的那条鱼，对着妈妈说道。
“大嫂，还是让我来吧！”妈妈说道。
“玉兰，这次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就只再示范一遍。”见妈妈有点拒绝，伯妈突然加重了语气。
见伯妈那么坚持，妈妈也没有强求，于是用手电照着水面。
“大嫂，我给你照着亮，你看着那条鱼。”
见妈妈同意，伯妈挽起了裤腿与袖角，把脚伸入了冰冷的水中。
重复着刚才的动作，鱼儿顺利的进入了簸箕中。
就这样，两个身影在河边拿着手电筒，凭借着手电微弱的光，在河边偶尔下入到河里面去，又从河里上到岸边。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妈妈和伯妈准备着回家了。
伯妈在黑夜中，用手电凭着熟悉的感觉，找到了一块石头，并坐了上去。
“玉兰，我的那个风湿又犯了，来给我揉揉腿。”
“好的，大嫂，你在这里坐着，我给你按按。”妈妈说道。
“玉兰，这辈子我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但你一定是其中之一。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小洛心活不下去了，就只有你和你娘家人在一直坚持。要是传祥也生这种病的话，我可能早就放弃他了。”伯妈感叹道。
在黑夜中的一块石头上，妈妈在给伯妈按着腿，同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黄天不负有心人吧，只是那小家伙的命不该决，老天爷不收吧！应该是他哥哥在天上保佑着小洛心吧！”
“玉兰，我把今天的鱼都给你，我家那个压根就用不着怎么补脑子。”伯妈联想到我乱吃东西时的场景说道。
“大嫂，这不好意思吧！这小鲫鱼对传祥也是很好的补品啊！对他有帮助的啊！”妈妈回答道。
“玉兰，你不用给我再按了，已经好多了。”说着，伯妈站起身来。
“我家那个他摔了，还知道哭着找妈妈，而你家那个连路都不会走，还乱捡东西吃。再加上我的风湿，也不可能每天都到河里给他捞鱼吃的。到时候，传祥没有变得聪明一点，我可能就要一病不起了。”说玩伯妈把鱼全部倒进了妈妈装鱼的口袋里。
“这鱼吃一顿就只是一道菜，这要经常吃才会有效果，所以你就收着吧！”伯妈整理了一下自己从家里面带出来的工具，对着妈妈说道。
妈妈的眼睛泛红着说道：“谢谢大嫂。”
说完妈妈就提着晚上的鱼获跟在伯妈的身后，回到了家。
自这天晚上以后，我每天的餐桌上就多了一道菜，妈妈会把小鲫鱼熬成白白的汤来喂我喝，同时把鱼刺挑出来让我吃肉。为了预防有一天下雨，不能每天晚上都去到河里面捞鱼，妈妈会在哪天捞的鱼多了，吃不完，将鱼的内脏掏空，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给没有鱼获的早上给我熬鱼汤喝。
就这样，在我家下面的那条小河边，每天晚上都有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将光照向水面，搜寻着水面之下的鱼儿。当她发现了一条鱼儿时，他会穿着长靴水鞋的脚踏入到水里，用牙齿咬着电筒，双手拿着簸箕，当来到鱼儿的水面上方时，双手熟练的把簸箕轻轻的深入到水中，快速的把鱼儿捞起来。
刚开始的那几天，妈妈晚上出去捞的鱼也不多。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把自己全身都弄湿回来，袋子里也没有鱼。
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近一年，我足足吃了有一年的鱼。后来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这以后，我的餐桌上就再也没有鱼了。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妈妈看我每天都喝鱼汤，情况每天都在有好转。她也不用再哄我睡觉。一到晚上就出去了，而我看见妈妈离开了家，也很自觉的不吵不闹，很自觉的爬到床上睡觉。
这天晚上，妈妈像往常一样拿着手电筒，穿着水鞋，拿着簸箕和装鱼的袋子来到河边。她看见在靠近对面的草丛下的水面上有一条很大的鱼，在哪里缓慢的游着。
妈妈以往来河里捞鱼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鱼，她特别高兴，于是她熟练的按照往常的样子下入到水里去。嘴里含着手电筒，双手拿着簸箕，向鱼的地方捞去。
按照往常的经验，现在已经可以看见鱼在簸箕里扑腾的声音了，但是这条鱼没有扑腾。
妈妈把簸箕拿起来一看，水依然清澈透明，那条大鱼还在那个地方自由自在的游着。这时边上草丛底下突然传出一声能刺穿灵魂的叫声，把我妈妈吓得一个扑棱，差一点直接摔在水里。
听见了这声响声以后，妈妈簸箕也没有要了，袋子也丢了，袋子里的鱼也不要了。拿着手电筒，凭着手电微弱的光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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