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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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厅的阳台上，她找到了纪宁远。
纪宁远正在跟一个商界朋友说话，看到她来，简单跟朋友聊完，这才看向她。
她站在离纪宁远一米远的距离，微笑歉意地对纪宁远道，“对不起，刚才在你面前失态了。”
纪宁远似乎有些意外看到此刻平静无任何异常的韩念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呆在洗手间里很久再出来。”
韩念芯摇了下头，窘迫地对他说，“红酒刚才洒落在了我的裙子上，我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
纪宁远饶有兴致并欣赏地看着韩念芯。
韩念芯随即从侍者那里拿来一杯红酒，脸上漾着一抹微笑说，“我敬你的，刚刚还没喝。”
纪宁远点了下头，跟韩念芯轻轻碰了一下。
韩念芯很是给力，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纪宁远一直看着韩念芯，直到看到她把空的红酒杯举给他看，他这才把自己杯里的红酒也一口饮尽。
“对不起，纪总，我还有事要忙……我再约你吃饭。”
“嗯。”
韩念芯提着裙摆，从阳台的台阶上走下，优雅，端庄。
……
韩念芯站在了之前的那个角落，细心地审视着宴会上所有的宾客。
她期望的是明天报纸一出来，莫思顿酒店立即被全世界所熟知，然后莫思顿酒店今后的盈利将会蹭蹭的往上涨。
蒋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专注地看着他。”
看到是蒋辰在她的身边，她并没有收回目光，依然看着那人，说，“我在考虑是否要让人上前替他解围。”
顾承域此刻正被一群商业人士包围着，脸上露出很不耐的神情。
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他从来不屑把任何人放在眼底……所以，现在的他，明显比以前多了一些人性。
“你看着他，只是在考虑这件事？”
韩念芯收回专注的目光，在现场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看向蒋辰，“为现场每一位宾客服务，不是我们今晚服务的宗旨吗？”
蒋辰凝视着他，眸色深邃了些许。
韩念芯紧接着叫来了一位服务员，让服务员到顾承域身边，说有人找他，以此来替他解围。
服务员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后，她跟蒋辰说，“交流会结束后，你就先回去吧，你已经累了很多天，善后的工作就让我来处理。”
蒋辰道，“你不需要处理善后的工作，我会让其他人去做。
韩念芯摇了下头，“这个宣传企划是我负责的，那就由我来负责。”
蒋辰没再多说什么，韩念芯则继续看着现场的每一位宾客。
……
宴会顺利结束，韩念芯亲自到门口送每一位离开的宾客。
只有纪宁远在路过她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其他的人，全都帅气优雅地离开。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纪宁远停下脚步，温柔地看着她，“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在外人看来，纪宁远此刻是对酒店里一个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感兴趣，因此让每个路过的宾客都对他们注目了一番，但纪宁远毫不介意。
韩念芯保持着送别每一位宾客的微笑，道，“不用了，我会让司机来接我。”
纪宁远微微拧眉，关心地看着她。
她随即补充了一句，“A市的治安很好。”
纪宁远的脸色好看了些，低沉的嗓音道，“既然如此……回家以后发个信息给我。”
韩念芯点点头。
纪宁远这才离去。
……
送走所有的宾客后，晚宴现场变得一片狼藉。
韩念芯跟其他员工一起帮忙收拾现场的时候，蒋辰再一次走了过来。
惊讶蒋辰还没有走，她懊恼地道，“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她的懊恼更像是对蒋辰的关心。
蒋辰把韩念芯手里抱着的桌毯放了下来，让她面对着他。“你不想早点回家跟他说说话吗？”
韩念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你确定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到了你刚才最初的反应。”蒋辰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那一滩红酒痕迹，低声道，“说实话，当时全场都在看你，我相信，顾承域他也看见了。”
“我以为这是自然反应？”
“你是说……念念不忘？”
“是没有忘记，但没有念念。”
蒋辰深深地看着她，眼底充满的全都是对她的担忧。
韩念芯笑了一下，而后走到酒店的阳台，看着入夜后只剩下灯光的安静城市，缓缓地道，“过去一年我一直自责，我总觉得如果顾承域有事的话，我可能也需要负一点责任，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跟老天抱怨过他的恶毒。”
蒋辰没有丝毫怜悯道，“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就算他真的得病过世了，那也是他的报应。”
“事实上，我在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昏厥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曾经对他的所有恨意。”韩念芯自顾自接着说。
蒋辰耐心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韩念芯秀眉蹙着，陷入自我的思考之中，“似乎除了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就没有更多的好处了……而就为了这一丝报复的快感，我让我的儿子从此以后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阴影里，也让自己以后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良心不安……最重要的是，在我还没有忘记他的时候，他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似乎也会过得很难过。”
蒋辰嗓音微沙，“他不值得你把他放在心底。”
“我知道不值得，但人的感情，自己是不能控制的。”韩念芯坚韧的漾起恬淡的一抹笑，“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选择。”
蒋辰沉默了几秒后问，“他现在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韩念芯依然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市，平静地道，“离婚必然是最后的结果，但眼前，我必须先顾虑Prince。”
“所以会继续跟他保持着婚姻关系？”
“我想总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
……
直到看到她上了车，蒋辰这才开车离去。
一天的工作疲累让她此刻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但她仍然看到了司机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忠叔，有事吗？”
司机道，“夫人……下午打话给您，您怎么没有接？”
“哦，我当时在忙。”韩念芯这才想起，她一直忘了回这通电话。
“我们打电话给您，是要跟您说……顾总他回来了。”
真是不凑巧没有接到这通电话，不然她也不会在宴会上有那样大的反应了。
“我知道了。”
司机惊讶于她平静的反应，一直通过后视镜看她，到快到别墅的时候才鼓起勇气问了句，“夫人……您不高兴么？”
韩念芯点点头，“我高兴。”
司机闻之松了口气。
岂料，听到韩念芯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我替Prince高兴。”
司机的脸色再度黯然了起来。
……
韩念芯如常的回到房间，却不想没有在房间里看到Prince像往常一样在床上甜甜睡着，她正疑惑，突然看到浴室的房间自动打了开来。
毫无预警的，韩念芯看到了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顾承域。
她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他比以前瘦了些，尽管他的身材看起来还是健硕好看的。
“回来了？”
他率先跟她打招呼，第一句话就好像夫妻间平常的交流话语，好像他们不是隔了一年再见面，也不是早就准备分道扬镳的夫妻。
韩念芯是出于礼貌回他的，“Prince非要睡在这间房，所以，很抱歉占了你的房间。”韩念芯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顾承域，并且说完这些话就朝房门走去。
然而，身后随之而来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不准备睡觉吗？”
韩念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此刻问这问题的意思，手扶上门把。
岂料，他的手提前按在了门把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她仓皇地抬起眼睛看他。
他幽沉深邃的眸光跟过去一样的难以臆测，却少了过去的那似冰冷。“Prince已经在儿童房睡了……”他跟她说。
她脚步滞顿，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被困在他和门板之间，鼻息里全都是久违的熟悉的男性气息。
他利落的把房门反锁，跟她说，“很晚了，洗个澡，睡觉吧！”
韩念芯怔忡。
顾承域闲闲炯亮的眸光看着她。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因为他眼底依然还透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然后，韩念芯伸手把顾承域推了开来。
顾承域没有闪躲，但也没有被韩念芯推开，因为他在韩念芯伸手推他的时候把她的手给抓住了。
韩念芯顿时愤愤，“你……”
顾承域轻轻把韩念芯的手臂一拉，力道恰好的让她跌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搂住了她的腰。
韩念芯仰起脸，咬牙切齿，“我想你没有忘记我们现在的关系吧？”
顾承域轻淡而闲适地吐出，“当然，我们是夫妻。”
韩念芯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承域。
顾承域在这一刻勾起了韩念芯漂亮的下巴，他细细审视着她在浓妆下的精致五官，嗓音沙哑地道，“很抱歉刚才在宴会上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只因为外人都以为我们环游世界去了，我突然抱着酒店的一位职员，这不太合适。”
韩念芯挣开了他的手，冷漠地瞪他。“放开我！”
顾承域凝视着韩念芯冷漠的脸庞，在很久以后，嘴角勾起一抹很轻的笑，“我如果不放开你，你觉得接下去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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